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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一手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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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一手好棋 (第3/3页)

不许奴婢们离开永和宫半步,否则要杀头。”

    德妃一听,咬碎一口银牙:“我看她敢拦我!”说罢,亲自气势汹汹的往外而去。

    一直跟在身后的桂枝看着她被人三言两语激怒成这样,心中讽刺。她现在再闯出去撒泼,就算太后和皇上知道事情不是她做了,若还想借机打压熊家,她这此八成讨不着好了。

    她虽然看破了,但一个字也没说,只垂眸跟了上去。

    林锦婳得到传召,已经是下午了。她送走宫里传旨的人,才回身看着房间里的花生和他拿来的一千两银票,浅笑:“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过小姐……”花生有些犹豫看她:“我有个兄弟病了,老六哥一直忙没空见我们,你能不能给我十文钱,我就买一副药……”

    “老六没空见你们?”林锦婳微微一顿,老六当时说要建立的情报机构,主要人员便是京城这些乞儿,怎么会没空见他们?

    “嗯,他好似有重要的事情在忙,我们也不好去吵他。”花生微微咬牙道。

    林锦婳面色微微一沉,转头让人拿了二两银子给他:“先去看病,剩下的买些吃的。你们现在住哪儿?”

    “还住在以前的破庙里。老六哥说,也好做掩护,而且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老六哥又给我们买了被子,倒是不冷,就是一下雨就潮……”花生说着说着,语气弱了下来,仿佛说错话一般低下头。

    林锦婳知道长此下去不是办法,而且依靠老六,仿佛也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她看了看墨风墨雪,她们如今都已经算是熟面孔了,倒是才被墨风找来回话的墨月不怎么露面。

    “墨月,今晚你不必出去,等我回来,有事交代你。”

    墨月大致猜到了,恭谨点点头:“奴婢明白。”

    林锦婳这才换了衣裳,出了徐府的门。

    还没上徐府马车,就看到一直在徐府门口徘徊的王晖远,他眼袋有些重,眼皮往下耷拉着,略有几分阴鸷。

    他看到林锦婳,立即走了上前大声质问道:“曾学海是不是你害死的?”

    林锦婳看他这般癫狂的样子,轻笑:“王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曾公子无冤无仇,如何要害他?”

    “你是为了给汝嫣报仇!”

    “报仇?”林锦婳好笑看他:“王公子也觉得那是仇吗?我还以为你觉得是恩呢,只是如今苦了汝嫣,往后抬不起头做人,还要成日面对你。”

    王晖远面上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但很快被愤怒所掩盖:“我警告你,别再管汝嫣的事,也不许再去王家。你们林家人都是心狠手辣的恶人,我不许你们再伤害汝嫣。”

    “是我伤害他,还是你?”林锦婳冷淡看了一眼还未悔悟的王晖远,直接提步朝马车走去,王晖远还要再拦,却被徐府的侍卫拦下了。

    他死死咬牙盯着林锦婳的马车,直到马车跑没影儿了,才哼了一声将拦着的护卫推开,转头离开了。

    林锦婳靠在马车里,听着车轱辘压在青石路上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不多时,马车停下,她才收敛好所有情绪下了马车。

    才下马车,看到赵阚正在宫门口说着什么,走近了听才知道原来是他请见德妃,却一直未得到回应还被人拦住,怀疑有人故意为之。

    她上前见了礼,赵阚才停下声音收起面上的怒意转头看她,沉声道:“你要入宫?”

    “是,太后召见。”林锦婳说完,也知道德妃定是被人算计了,不过背后算计德妃的人,似乎也把自己跟徐家算计了进去,下了一手好棋。

    赵阚闻言,目光有些复杂,看着她道:“可知什么事?”

    给林锦婳来传旨的人什么都没说,但林锦婳也猜到了,她的确想借人之手除去德妃,但那人不该动昭昭,还差点要了昭昭一条命。

    她看了看宫门口的侍卫,淡淡摇头,只道:“这几日宫里也没出什么事,许是为了之前我差点被食人鱼吃掉一事吧。今儿昭昭又遭人陷害摔下了马,也许是想借此慰问一番。时辰不早了,臣女便不多留了。”林锦婳说罢,浅浅行了礼,便转头往里而去。

    赵阚也不蠢,宫里那些事和今日徐家的事兴许都算到德妃头上了。

    他想了想,立即离开了宫门,上了马车便吩咐道:“立即将府里的蛊虫全部撤走,一只不留!”

    “可是那些都是费了不少银子……”

    “钱而已,没了就没了。”火器库那百万两银子烧掉时他也只能望洋兴叹,但此番蛊虫全部撤走,他就真的元气大伤了。可目前形势如此,他不得不先保命!

    林锦婳入了宫径直往太后宫里走,没多时,便看到有宫女迎了上来。

    “是林小姐吧。”宫女温和笑道。

    林锦婳见她面生,点点头:“不知姑姑是……”

    “我是贤妃娘娘身边儿的,娘娘担心小姐害怕,特意让奴婢早些来候着,告诉您一会儿别害怕,太后问什么您直接答什么就是了。”宫女在前头一边带路一边笑道。

    林锦婳莞尔应下,心里却是有了防备,嘉嫔被升为贤妃之事她清楚,这次的事,难道是她做的?

    很快进入了太后的慈宁宫,慈宁宫外站着不少的宫女太监,她走到里间,才发现不止太后在,就连皇上也在。贤妃则是立在太后身侧温柔的在替她捏肩,瞧见林锦婳来,才停下了手。

    林锦婳看了眼眼眶微红站在一侧的德妃,垂眸上前一一见了礼,便听皇帝道:“徐家小姐情况如何?”

    “还剩一口气,鲁御医说回天乏术,现在也只能尽力救治了。”林锦婳把状况如实说出来。

    皇帝听完,面色沉了下来。

    太后看了看他,才对林锦婳道:“今日让你来,是要问你话儿,你要如实说。”

    “臣女不敢有虚言。”林锦婳越发恭谨,这个太后虽然一直吃斋念佛不问宫中事,但目光却锐利的厉害,仿佛能一眼把人看透般。

    贤妃也跟着温柔道:“林小姐臣妾是知道的,是个诚实的孩子,那本妃现在问你,当日在桥边,是你自己不慎摔下去的,还是有人推了你?”

    德妃当即紧张的看着林锦婳,林锦婳垂眸,道:“当时臣女只顾着瞧那河了,只觉得背后有一道力,不过当时太慌张,也不记得是有人推我,还是我自己头晕往前摔下去的了。”

    德妃闻言,立即轻哼道:“本妃的人从未想要害林小姐,贤妃妹妹如今听到,是不是很失望?”

    皇帝不满的看了立时嚣张的她一眼,没说话。

    贤妃也不急,只又传了云姜和那几个丫鬟进来回了话。

    云姜看到贤妃的第一眼,目光并不友善,但很快就垂下了眼皮,将那日德妃如何故意阻挠,又故意使了桂芍跟着林锦婳的事儿说了,另外两个宫女更是信誓旦旦说看到是桂芍把林锦婳推下去的。

    德妃想要辩解,但又不敢说出为何非要桂芍去送人之事,只能道:“现在死无对证,你们怎么说都可以。”

    贤妃看了看她,只道:“姐姐这件事或许能说是妹妹冤枉你,但这个东西呢……”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林锦婳只扫了一眼,便知是自己使人送来的那封信。她分明让人给了德妃,现在转手竟是到了她手里,这位贤妃娘娘真是好手段。

    德妃面色唰的一白,强辩道:“不是本妃!”

    “可之前徐夫人就查出过姐姐在徐府安插了眼线,这次这信也不是妹妹查出来,而是你宫里的丫鬟送到本妃手里的。”说罢,外间一个宫女走了进来,略冷的看了眼德妃,便梗着脖子跪在了地上对太后和皇帝道:“奴婢也是偶然听见娘娘跟人吩咐说如何谋杀徐家小姐,再想办法嫁祸给贤妃娘娘的。奴婢性子直,不忍心娘娘继续走弯路,这才来揭发,还请皇上太后开恩,放过我家娘娘,娘娘只是一时糊涂……”

    她话未说完,德妃便已气得坐不住,上前狠狠一脚踹在了她身上:“贱婢,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得了贤妃什么好处要来冤枉我!”

    贤妃立时跪在了地上:“臣妾不敢冤枉姐姐,臣妾才得皇上太后恩惠协理六宫,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呢。”

    的确,若不是林锦婳对她有一丝丝的了解,一定笃定不会是她做的,毕竟以前的嘉嫔可是谁都瞧不上的,谁会相信她有这样的本事?

    皇帝看完那信,当即一拍桌子,寒声呵斥着发狂的德妃:“住手!身为四妃之首,你竟如此暴戾,还口出秽言吗,这么对年的礼教都吃到肚子里去了吗?”

    德妃被呵斥的蒙住,林锦婳却是听出一丝丝异常,皇帝只说她行为不当,却没指责她害了徐家人,莫不是皇帝也不信?

    太后旋即道:“德妃实在失德,今日贤妃不过是去传个话,便作势要动手打贤妃,更将贤妃的贴身宫婢打得鼻青脸肿。如今在宫里饲养食人鱼,意图谋害林小姐和徐家千金,也是证据确凿,实在不配在做这个德妃。”

    皇帝微微咬牙,没说话。

    德妃当即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看着皇帝道:“皇上,你相信臣妾,这些真的不是臣妾做的。”

    贤妃看了眼德妃宫里那反水的宫女,宫女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道:“娘娘,您就别执迷不悟了,奴婢是为了您好啊,就算三皇子在府里养蛊虫,奴婢也未曾说出来……”

    她话说到一半,猛地停下,皇帝却浑身迸发出杀意来,看着还要辩驳的德妃,直接道:“德妃失德,实在有失朕的信任!即日起,褫夺德妃封号,降为贵人,赐号‘敬’,你也学学如何恭敬有礼!”

    德妃当即瘫软坐在地上,贵人,连当年的嘉嫔都不如。

    她哭着摇头,拉住皇帝的衣角还要去求,却被皇帝一脚踢开,而后才看着那反水的宫女:“侍主不忠,留不得,来人,拖下去打死!”

    太后看着暴怒的皇帝,没出声。

    贤妃也恭谨的垂着眼睛没出声,皇帝反倒是看了看地上的林锦婳,一字未说,提步而去。

    林锦婳能感受到他方才看自己时的些微杀气和寒意,心微微一沉,不过皇帝现在八成已经去查赵阚府上蛊虫一事了吧,那郑如意和那灰衣男人呢?是不是也在贤妃手里?

    她抬头看向贤妃,贤妃却只投来一个淡淡的笑,仿若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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