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洞个房 (第2/3页)
,耳朵里是同花色赤金攒宝耳,看了看孤立于发间的凤钗,邱晨不得不又挑了七只花钿戴了,这才随着已经换好了靛青色缂丝常服的秦铮一起往外走。
这回去是拜见翁姑,兼认识家里的兄弟姐妹和近支近亲。
梁国公一脉从开国延续百年,人丁兴旺,早已经繁衍成了族人二三百人的大族。比如秦修仪乃上一代的长子长孙,他下头还有一个嫡出的弟弟四个庶弟,同胞嫡弟几年前病逝,另外四个庶弟如今还健在。同辈的堂兄弟更多,那一代续谱的男丁就有二十四人,秦修仪在那一代排行老五,故而当年又被称为秦五郎,后来升格为秦五爷,只不过,一般人会称呼梁国公,秦五爷也就鲜有人称呼了。
秦铮这一辈,秦铮排行第六,小时候也被称六郎。如今有了爵位,更多的人称为靖北候。六郎的称谓因为并不秦修仪和庶出兄弟们并不亲近,故而秦铮也不再按照族里的排行称呼,而是仅按梁国公府的排行称呼为大爷。
因为先去拜祠,等邱晨跟着秦铮往正院去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中,太阳暖煦煦地升到了半空。
走出梧桐苑,就有婆子抬了两乘青缎围子小亮轿过来,邱晨刚刚去祠堂已经坐了一回,这一回也没犹豫,直接跟秦铮分别乘了亮轿,一路往正院而去。
这还没走多远,前头就有婆子慌慌张张跑过来拦住了去路。
秦铮乘轿走在前头,被阻了去路,不由微微地蹙起了眉头,打起门帘望出去。
“何事?”
婆子回道:“回大爷,前头宫里来人传旨,让大爷和大少奶奶接旨!”
秦铮哼了一声:“知道了!”
跺了跺脚,就从亮轿上下来,来到邱晨的轿旁:“宫里来人传旨,咱们还得回去换礼服。”
邱晨无奈地叹口气,垂垂头,干脆下了轿子,跟着秦铮匆匆赶回梧桐苑,又按品级换上大礼服和头冠,这才乘了亮轿匆匆赶往前院。
梁国公府的前院里,待客的桌椅之物已经清理干净,门楣梁柱上却仍旧张灯结彩,到处一片喜庆洋洋的。
在这一片喜色之中,秦修仪正陪着宫里来传旨的太监坐在大厅里喝茶说话。
邱晨跟着秦铮在门首下了轿,秦铮伸手扶着她的腰,低声道:“别怕,应该是诰命诏书!”
秦铮是超品靖北候,邱晨嫁给秦铮之后,按制应该授超品侯夫人诰命。只不过,这个制随在,一般都要人上折子请封,不然皇上事务繁忙,哪里想的起来臣子们娶没娶亲,有没有诰封啊!
也就是说,真是诰封诏书,那邱晨的身份就又妻随夫贵,三品淑人就成了超品侯夫人了。正如秦铮乃大明最年轻的实功授爵一样,邱晨也将成为最年轻的实功授诰封的侯夫人了。
那些袭承爵位的不算,毕竟有的老爹短命,世子几岁甚至襁褓中就有承袭的。那都是特例了。
门首侍立的家人往里通报着,秦铮在门口放开了手,先一步迈进了屋门。邱晨垂首落后一步跟在秦铮身后,也进了门。
她通过秦铮的叙述,对秦修仪这个便宜公公很不以为意。若非这个人薄情寡义,秦铮的母亲怎么可能心思郁结,郁郁而终?秦铮大概也不会为求一条出路,四五岁就开始艰苦练武,十五岁就远赴边关从军杀敌……
或者,也不关秦铮什么事,只是这个人的凉情薄性、背信弃义让她不齿。
当然,眼下她不可能指责批判,甚至不会让自己的不以为意流露出来,她打点起一脸的柔顺,紧跟着秦铮进了门。
“父亲!”秦铮拱手行礼,邱晨跟在后面福身一礼。
“罢了,”秦修仪的目光应着长子长媳看过去,有些挑剔地在邱晨身上打了个转儿,就忽略过去,示意着秦铮道,“快见过黄总管!”
秦铮脸上扬起一抹难得的笑意来,对客位上的中年太监拱手行礼道:“没想到是黄总管亲自过来,有劳了!”
“哈哈,侯爷昨日小登科,咱家不方便出宫到贺,今儿一听说有传旨的差事,咱家可是求了万岁爷才得来的,为的就是来给侯爷道个喜!恭喜啦,恭喜!”黄福海是景顺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统管着乾清宫,虽不过是阉人一个,却最靠近权利中心,在朝中的地位丝毫不比入阁拜相的大佬低。只不过,大明国建国时就立下了规矩,阉人不得任实职兼实务,这才使得本朝的宦官没有如历史上的明朝那般猖狂,包揽朝政。只是,没有人敢小觑他们,这些身体不健全的人,据说心理也不健全,最是容易记恨人的。
黄福海起身还礼,跟秦铮寒暄客套几句,就转而看向秦铮身后的邱晨:“这位就是杨淑人吧?久仰久仰,杨淑人只身赴疫区解救百姓于水火,皇上都是称赞过的!”
“黄总管,”邱晨见过两次太监,都是去林家传旨的时候,一个是普通的小管事太监,另一个则是景顺帝身旁的另一个得势太监韩喜,如今再见了黄福海,已经没了最初见到太监的好奇,而是大大方方地行礼问候。
黄福海的目光在邱晨身上打了个转儿,一脸笑地点头道:“这一次出来传旨,韩喜那小子还跟咱家说,让我替他恭贺淑人新婚。”
邱晨本来想着装娴熟不多说话,没想到这个老太监却不依不挠地饶舌个没完,她只得打迭起精神来应对,含笑道:“多谢韩公公美意。也有劳黄总管了。”
见她面色如常,大大方方举止有度,黄福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层,暗暗点了点头,心道,难怪一个山村里出来的小寡妇能被梁国公看中明媒正娶进门做长子长媳,不说那些倍受皇上赞许的事迹和本事,就这气度行止,竟是丝毫看不出一点乡村里出来的小家子气。
打着哈哈,黄福海笑道:“虽然与杨淑人是初见,但咱家跟国公爷和侯爷都算是老熟人了,咱家也就不跟淑人客气了,淑人上回送给韩喜那小子的葡萄酒可谓美味的很呐!”
一听这话,邱晨很是惊讶。秦铮和秦修仪更是吃惊不已。
像黄福海这样的大太监,要什么没有啊,居然为了葡萄酒开口讨要……这其中,讨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他想要表达的态度,这是明显主动交好的表示啊!
邱晨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那葡萄酒是自家酿的,不值什么,不过是因为常饮能够舒活筋骨,养护心脉,又见韩公公喜欢,就给韩公公带了些,没想到能入了黄总管的眼……这一次进京倒是带了些,过会儿先给黄公公带上两坛喝着,等运过来再给黄公公送去!”
“好,好,杨淑人,那以后咱家的酒可就指着你了!”黄福海开怀大笑起来。
邱晨也微微笑着应承下来。
“闲话说了不少了,香案也备好了,咱们就宣旨吧!”黄福海笑过之后,话锋一转,正色说道。
秦修仪和秦铮忙拱手应是,带着邱晨来到大堂中央的香案前站好,秦铮站在秦修仪身后,邱晨则站在秦铮右侧,并肩而立。
“梁国公秦修仪、靖北候秦铮、诰授三品淑人杨氏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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