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规矩 (第3/3页)
进来,回道,“陆主管来了,在外间等着呢,说是来请翁主去殿下书房。”
“书房,这是什么道理?”采蘋一脸诧异。
萧因揉揉刺痛的太阳穴,道:“太子殿下昨天是说,要我今天开始念《礼记》。”
“《礼记》?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觉得翁主昨天喝酒晚归,有些太过,想要借这个以示惩戒?”采蘋一面说,一面忙着替萧因把头发束好。
好像说得通,可又似乎不是这么一个理儿。若说是立规矩,倒不如直接罚她抄什么《女训》、《女则》来的直接。
太子别院正房的隔扇门开着,几个内监正进进出出地打扫着。书房外间的竹布帘子半卷着,廊子里一个丫鬟正在侍弄墙边的盆栽花草。
萧因进书房一看,并没有人。
“主子还没有散朝,”陆鼎夫道,“主子说了,请翁主先在外间稍坐,书和纸笔一类都给翁主备好了。”
果然,外间新添了一张黄梨木书桌,形制小巧,桌上的笔墨什么的倒是齐全。桌上还真是摊着一卷书。
“还认真要我念《礼记》?”萧因暗暗嘀咕,把书拿了起来,却是《中庸》一卷。
陆鼎夫退了出去,隔着窗户犹可以听到他催促丫鬟下人们的声音:“都手脚快着些,主子就快散朝了。”
萧因翻看着《中庸》,越看越不耐烦了起来,便从笔架上取了笔来,铺开一张纸,写了“中庸”两个字。写完,把笔一撂,拎起宣纸的两个角,暗暗念叨着:“中庸,所谓何?”
“字倒是好看。可是问题也恰恰在于太过好看了,花架子太过,锋芒不知道收敛,”刘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笑着说,“还要再练。”
刘恪说着,便走进了里间,在书案后坐下,专注地批阅起公文来。
一个楠木架子隔开了书房的里外间。透过那些镂着“流云百蝠”纹样的木格,萧因正好可以看到,刘恪伏案的专注模样。
窗外的阳光匀匀地洒进来,映在刘恪卵青色带着月白滚边的常服上,泛着暖暖的微芒。
萧因把手里的宣纸团成了小团,又重新铺开了一张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