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温柔的一刀 (第2/3页)
了沈荣瑾在她得势时妒恨她,在她失势之后,对她极尽能事地踩压报复。此时,看到刘姨娘和沈荣瑾都笑得那么温和灿烂,她真的很不适应。
“二姐姐,你没去给贤妃娘娘请安吗?”
“去了,大门没进去,就被端淑公主骂出来了。”沈荣华直率坦言。
沈荣瑾眉头皱起,“姨娘,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被骂出来,多难受呀!”
“我不难受。”沈荣华看了刘姨娘一眼,大大咧咧一笑,又说:“你们没必要回去,说不定端淑公主热烈欢迎你们呢,我和她昨天闹得不愉快,才被骂的。”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昨天五妹妹被她训了几句,都上吊自尽了。她敢把二姐姐骂出来了,怎么会给我留面子呢?大哥哥要是尚了这样的公主,恐怕……”
“三姑娘,贵人的事不能随意多嘴。”刘姨娘低声训斥沈荣瑾,又冲沈荣华歉意一笑,说:“三姑娘胆子小,性子又直,有得罪二姑娘的地方,还请二姑娘多包含。这些年,我们太太疏于对她的教养,如今大了,让人见了都头疼。”
沈荣华听出刘姨娘和沈荣瑾的多重话外之音,不便明说,只笑着宽慰了她们母女几句,愣了片刻,又问:“端淑公主昨天因什么事训斥五妹妹?”
沈荣瑾看了看刘姨娘,见刘姨娘没反对,才低声说:“二姐姐,我也不太清楚,只听到了几句话,我全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三妹妹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沈荣华就是再傻也明白沈荣瑾母女是故意来给她送消息的,人家一片好心,她却之不恭,有交换条件一会儿另谈。
“昨天,我们在一起玩,五妹妹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四妹妹,四妹妹就骂五妹妹异想天开攀高枝,也不撒泡水照照自己的模样。五妹妹不服,就跟四妹妹吵起来了,端淑公主偏袒四妹妹,就训斥了五妹妹。说五妹妹做事不周全,那件事没成,留下了后患和麻烦。皇子侧妃也是上了玉牒的命妇,让她别肖想了。”沈荣瑾说完,感叹几声,又很认真地看着沈荣华,眼底滑过几丝狡猾。
沈荣华故意听不懂,拍了拍头,说:“真复杂,也不知道什么大事没成,还值得五妹妹自尽。四妹妹就是那么尖厉的性子,还真跟端淑公主有点象。”
“要是我们都象二姐姐这么温和大方想得开就好了,可有些事偏偏让人一想就难受,都想哭一场。”沈荣华噘起嘴叹气,眼角的余光不时扫视沈荣华。
任谁一看都知道沈荣瑾遇到了烦心事,人家想倾诉,出于礼貌和好奇,也要多问一句,让人把心里话说出来,再安慰。可沈荣华偏偏没礼貌,也不好奇,还是个会装傻充愣的人。她偏不问,她就是要憋着沈荣瑾母女,憋急了她们更有热闹可看。她不但不问沈荣瑾的烦心事,还跟丫头摘花斗草,玩得不亦乐乎。
沈荣瑾黑着脸气愤咬牙,真想发作,斥骂沈荣华几句。看到刘姨娘给她使眼色,她才长舒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哽咽说:“真羡慕二姐姐能玩得那么开心。”
“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自会痛快。”沈荣华极不情愿地给了沈荣瑾一个台阶。
“二姐姐,我们老爷是不是真的要休掉我们太太、另娶高门寡妇?”沈荣瑾称呼沈慷为老爷,称呼杜氏为太太,而不是称呼父亲、母亲,语气充满无奈和淡漠,“昨天晚上,我就听下人们都在议论此事,认为不可能,还骂了她们。今早起来,我去给我们太太请安,听说她闹腾了一个晚上,也是因为此事。我们太太真是气极了,叫喊着要毁了沈家,要跟我们老爷同归于尽呢,真是祸事呀!”
沈荣华不能说不知道,估计沈家上下现在都知道这消息是她传出来的。沈荣瑾既然当面问起,她也要给一个细致的答复,让人相信真有此事,而不是她造谣。
“头回府那天上午,我碰到了万家琎表叔,他问大太太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就跟他说大老爷已向官府交待当年迫害林家旧仆、侵吞我母亲巨额嫁妆都是大太太主谋的,是大太太蒙骗了老太爷和大老爷等人。万家表叔听了也很气愤,说这样的妇人就祸家之源,早该休掉,乃至处死。
我又听他说了一句真月表姐貌好才高心地善,可惜是个苦命人,倒也真的合适。三妹妹也知道琎表叔对我不错,我从他的话里听出端倪,就缠着他追问。他就说真月乡君年上新寡,想再嫁,跟大老爷很合适,难怪有人想做媒,都托到他了。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就跟丫头闲话了几句,没想到她们回来就到处乱说。”
沈荣华嘴上说得很轻松自如,心里却一遍一遍念叨,琎表叔呀琎表叔,你就是知道了实情也千万别怪我,除了你,我真想不出该把这件事嫁祸给谁了。
万永琎的生母松月乡君出身北宁王府,真月乡君也出身北宁王府。论辈份,真月乡君是松月乡君的亲侄女,是万永琎的亲表姐。而沈慷是万仁的亲外甥,万永琎的亲表哥,万家跟两边都是实在亲戚。有人想给沈慷和真月乡君做媒,通过万家是最直接的途径,万永琎知道这件事再正常不过。
听沈荣华这么一说,刘姨娘和沈荣瑾母女互看一眼,都信以为真了。做为妾室和庶女,总要屈从正妻和嫡母,但她们母女都希望梧桐苑换一个女主人。新人初来乍到,有好多事情需要熟悉,就是再拿规矩压人,也要给她们母女几分面子。
“原来是这样。”刘姨娘摇头叹息,又拿手帕拭泪哽咽,“我到沈家为妾也十几年了,一直认为我们太太只是规矩多一些,待人严苛些,脾气大一些,却不知道她比常人要狠毒得多。当年林家的事我听说了一些,真没想到竟有这么阴沉的内幕,我们太太真是阴奉阳违,连老太爷都敢蒙骗,也太居心叵测。”
沈荣瑾也落下几滴眼泪,寻思片刻,感慨道:“我们太太也出身名门,自幼规矩礼数道理肯定学了不少,怎么她的狠毒贪婪就超乎常人呢?我听说林家旧仆中有几个年幼的孩子都在石墨矿被折磨死了,这不是造孽吗?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二姐姐常出门,见过的贵妇不少,还跟皇后说过话,别的出身名门的世族宗妇都象我们太太吗?二姐姐,你说我们太太行阴毒之事时是不是邪祟附体了?”
“三妹妹快别说了,大白天都怪吓人的,大太太很事确实狠毒,却不一定是邪祟附体。我见过的世族命妇不少,象大太太这样的人确实绝无仅有。”沈荣华不屑于对杜氏落井下石,她不出手,自然也会有人砸死杜氏,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杜氏背的罪名不少,就是死也不能痛快,只不过邪祟附体会死得更惨。
“三姑娘,不要胡说。”刘姨娘赶紧斥责沈荣瑾,又叹气道:“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细想想,我们太太的狠毒确实超乎常人,但也不是我们能置喙的。二姑娘大概不知道,三姑娘原本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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