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下 颁密诏金太宗废赵 (第3/3页)
?现在,家家户户都是比屋枵空,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赖以塞命罢了。“
粘罕听了,故意问道:“我不同你们说这些,我只问你们,你们的官长何在??”梅执礼正要回答之时,程振唯恐梅执礼获罪,遂进前一步说道:“实不瞒元帅说,我们这些人都是官长啊。”
粘罕听了,更加恼怒,冷笑一声,说道:“那好吧,今天我先要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当官长的,也叫你们知道知道,我可不是吃素的。”说罢,先唤出副使胡舜陟、胡唐志、姚舜明、王俣四人,每人各打一百棍棒。直打得四人皮开肉绽,血流如注。躺在地下,再也爬不起来。梅执礼等四人见状,急忙向前求情不迭。
过了一会儿,粘罕对四人说道:”好吧,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吧,这里再也用不着你们了。“说罢,掉头而去。
梅执礼、陈知质等四人闻言,返身而出。快到城门的时候,忽然从身后赶过来一队武士,急呼四人下马。四人还没有定下神来,只觉得头上挨了重重的一击,刹那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倒于地下,再也没有一丝气了。原来,金人杀人喜欢以棍棒敲击脑袋。梅执礼等人被杀之后,又被枭首示众。其实这是粘罕从王时雍、范琼那里得到了梅执礼欲图起兵夺取宋钦宗,所以借故杀了他。
除了金银之外,粘罕和宗望又开始索取其它的东西,如浑天仪及图籍。此外,还有大乘乐器,太常礼制器用,以至于器玩图画等物,也全部搬入金营之中去了。凡经四日,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粘罕和宗望终于得到了金太宗吴乞买遣人送来的诏书,诏书道:
“敕赵桓:省所上降表,汝与叔燕王俣、越王偲已下宗族及宰臣百僚、举国士民、僧道、耆寿、军人于十二月二日出郊望阙称臣待罪事,具悉。背义,则天地不容,其孰与助?败盟,则人神共怒,非朕得私。肇自先朝开国,乃父求好。我以诚待,彼以诈欺。浮海之使甚勤,请地之辞尤逊。析木版图,第求入手;平山伪诏,曾不愧心?罔天罚以自干,忽载书而固犯。肆予纂绍,犹事涵容。迄悛恶以无闻,方谋师而致讨。犹闻汝得承位,朕望改图。如何复循父佶之覆车,靡戒彼辽之祸鉴。虽去岁为盟於城下,冀今日堕我於画中。赂河外之三城,既而不与;构车前之二使,本以间为。惟假臣权,不赎父罪;自业难逭,我伐再张。将臣多激怒之心,战士增敌忾之勇。息君犯五不韪之罪,丧亦宜乎;晋师有三无报之名,倍犹未也。以是济河航苇,降汴燎毛。人竟覆昏,天莫悔祸。谁肯背城而借一?果闻举族以出降。既为待罪之人,自有易姓之事。所有措置条件并已宣谕元帅府施行。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粘罕和宗望读罢诏书,得知金太宗吴乞买已经同意了元帅府的意见,将宋帝废除。前来军中送诏书的使者乃是高庆裔,他是粘罕的心腹之人。当下粘罕设宴为其洗尘,饮宴之中,又问及京中的事情,高庆裔也一一告知。
宴罢之后,粘罕和宗望又将高庆裔请至密室之中,问道:“有一件事还不曾知道底细,那就是拥立异姓之王的事情,但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
高庆裔说道:“皇上来时有所嘱咐,他要我告诉二位元帅。既然废除赵氏是按照元帅府的建策施行的,那么拥立异姓之王也就由元帅府酌情来定就是了。”
粘罕问道:“皇上认为拥立谁比较合适吗?”高庆裔说道:”元帅府的人选是张邦昌,那么,就以元帅府的意思去办就是了。”
二帅听后,不由大喜。原来,张邦昌字子能,乃是永静军东光县人,曾举进士。金人侵犯京师,朝廷议割三镇以求议和,并以康王和张邦昌为质于金,这是张邦昌和粘罕第一次的交往了。后来,康王赵构还京,肃王为质金营,张邦昌又被任为割地使,这是他与粘罕的第二次交往了。
张邦昌在当时力主和议,极得粘罕和宗望的信任。当他身任割地使离京之际,要宋钦宗签署御批不要改变割地之议,宋钦宗没有答应。又请玺书付河北官民,宋钦宗也没有答应。其时,粘罕又率兵入侵。有人上书言张邦昌私通金人,实乃社稷之賊。遂黜其为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乙官使,罢割地之议。金人两陷京师之后,张邦昌就成了粘罕和宗望的座上之宾了。
粘罕和宗望接到诏书,心知废赵氏立异姓之事已定,遂在一起商议了一番。
毕竟不知所议何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