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阿紫 (第2/3页)
干一番复明事业!”
伍次友静静听他们七嘴八舌地着,挺一挺腰坐正了身子,深沉地道:“大明亡国已二十余年了!帝道无常,惟有德者居之,道无常,惟有德者辅之;民无二主,当今只有康熙;臣无二,我们只能各自相安吧!这些道理,岂女子人能知?”
“夷狄之有君,不若华夏之无也!”坐在旁边的紫云突然高声道,不知是气恼还是激愤,她声音晶微微发颤,“知道这是谁讲的么?”伍次友却没有理会她,转脸对保柱道:“我们曾有数日相识的缘分,我观你并非冥顽不灵之人,为何闭目不见泰山?——华夏如今有君,不过君是夷狄之人而已,你怎么就不懂?”
保柱也恳切地道:“伍先生,你饱读诗书,并非不学无术之人,夷狄之人可为华夏之君,请教见于哪一部书?”他本不想和伍次友多纠缠,但他又转念一想,他要送紫云入京,伍次友只能叫下头人送回云南,如能先服了他,走路就方便了。
“浅薄!”伍次友起身大笑,几乎不可遏止,他为求速死,不能不激怒这几个人。
“你笑什么?”
“孟子!懂么——孟子!”伍次友大声道,他的嗓音有些嘶哑了,“孟子云:‘舜,东夷之人也;文王,西夷之人也!’这些夷狄之人不是还做了华夏圣君。你知道吗?”
几句话问得众人瞠目结舌,谈话继续不下去了。
半响,皇甫保柱才转过脸色。他解嘲地一笑,对伍次友道:“伍先生,我早就仰慕您的高才。今日能相聚一处,也很不容易。趁藏中尚存有杜康佳酿,先生肯赏脸,与我们共饮一醉否?”
“这尚可从命。”伍次友委实是又饥又渴,此时精神渐渐复原,便思饮食,遂哂笑道,“既有雅兴饷客,伍某多多承情!”皇甫保柱眼见此人神清气爽,口似悬河滔滔不绝,心知顺着老题目谈下去是自取其辱,便起身命人在舱头摆了一张矮桌,尊伍次友坐了客席,让络腮胡子打横儿相陪,自己亲来把盏,殷殷相劝道:“今夜之事我们多有冒犯。平西王邀请先生并无恶意,一是盼望先生赐教;二是如蒙不弃,请先生出山相助。至于华夷之道不去它。究竟谁能保得下,可要看下民心的向背了!”
“叫他死了这条心吧!”伍次友一边随意吃着,一边道,“吴三桂是什么东西,配和我这些话?人最可悲者,莫过于无自知之明;无自知之明,岂有知人之明?当今乃下圣君,伍次友以布衣之身,许心相报,这些话请再休提起。”
“先生这话未免过分。”皇甫保柱将酒杯放到桌上,沉吟着道,“孔子年十五方才有志于学,如今皇帝才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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