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147·小剧场【上】 (第2/3页)
地道了一声谢。
宗像礼司却没有立刻离开那扇窗口。他右手微微举高、撑在窗框上,左手却叉着腰,身体的重心似乎落在右脚上,姿态闲散地微微侧着头,仿佛在聆听着什么。
淡岛世理觉得有点奇怪,忍不住摒心静气侧耳仔细听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隔了几户公寓之外传过来的圣诞歌曲。
也许是同一层楼的某户人家正在开派对、并且也打开了窗户透气,此刻他们正在播放的圣诞歌曲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当淡岛世理听清楚那首歌的旋律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那首歌她也记得,分明是五年前那次宗像礼司唯一一次携伴出席超苇中学园圣诞派对的时候,派对上的第一支舞的伴奏歌曲!
淡岛世理忍不住放轻脚步,轻若无声地慢慢也走到了落地窗前,同样聆听着那熟悉的旧旋律。
淡岛世理觉得自己心底不知道什么地方渐渐升起了一层恻然之情。
淡岛世理觉得,此刻自己忽然有一点不敢去看自己旁边的室长大人的表情。
然而又觉得是不是应该偷偷看一眼……万一事态糟糕的话,作为长期以来的副手、下属和友人,是不是应该善尽一点作为这些身份存在的责任……
作为青之王,能够关心他的人,其实很少。或者说,关心他而让他领情的人,其实很少。
淡岛世理纠结了一瞬间,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保持头部基本上不转动、只是悄悄转动眼珠,利用眼角的余光――
一瞥之下,她就真正地愣在了那里。
不,并不是说室长大人崩人设地眼含热泪什么的。那种事情大概是即使青之剑掉落下来、面临自己短暂人生的最后一刻,也不会在室长大人身上发生的。
正如当初那位五年前踩着相同的旋律和节拍,和他一起跳这支舞的少女离开的时候,他也同样没有表现出任何外在的伤感、痛苦或心神不属之类的糟糕反应一样。
然而正是这种太过正常的反应和举动,才让人――那些更了解他一些的人,格外能够代替他感到一阵痛苦。
淡岛世理看到,从窗外斜斜照进屋里的月色,混合了这座城市的灯火,投在宗像礼司的脸上,将他的侧颜线条勾勒得格外深刻。
他似乎在聆听着那段在夜风中变得断断续续的旋律,又似乎好像并没有在听。
即使在这种时候,他的感官还是极度敏锐的;似乎是察觉到淡岛世理不着痕迹的一瞥,他忽然慢慢闭上了双眼,微微低下头,发出一阵轻声哼笑。
“呵呵呵……自从上一次听到这首歌,至今为止已经五年了啊。”他说,声音里不寻常地带着一丝喑哑。
淡岛世理愣住了,一时间居然无法接口。
“回想起那时候的平安夜……完全不会想到五年后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呢。”
“真亏那天晚上国常路大人还对我说什么‘年轻人就是要具有这种稳重的姿态,才能让人放心把这个国家交到你们手里啊’。”
他的语调仍然平静,似乎还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结果,还是没能达成他的期待呢。”
“看起来我还是需要更多磨炼啊。然而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石板被夺意味着什么呢,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进行反制呢,也许应该再好好听听创造它的白银之王的说法吧?”
他嗓音沉静,似乎已经思考了很久似的。说出这些了不得的话,好像也一点都不费力。
“必须抓紧时间。……假如青王和赤王都消失了的话,再等新王的产生,又不知道要耽误多久。在这段时间里,绿之王和灰之王,可是不会停下来等待我们的啊?”
他的声调逐渐变得冷酷下来,带着一丝冰冷的嗤笑,说道:
“即使要消失,也必须在那之前解决绿王和灰王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必要露出那副担心的表情,因为我可没有时间为了自己暂时的输赢而感伤呢。”
“明天开始,必须好好思考今后的对策了啊。”他说。因为低着头的关系,从窗子里吹进来的夜风轻轻吹起他微翘的发梢,光影在他的脸上形成忽明忽暗的阴影。
淡岛世理一凛,立刻立正站好,肃容应道:“是!”
宗像礼司又发出一阵哼笑声。
“呵呵呵呵……今晚,就暂且不必这样了吧,淡岛君。”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凝视着窗外人间的灯海。
风中的旋律继续唱着:
柳泉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就反应了过来。她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这个人……就是那天驾车冲撞十束前辈的死者?!”
听到她这一句信息量稍微有点大的问句,宗像礼司微微挑了一下眉,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评价道:“……你的用词,相当的有趣啊。”
柳泉一愣,“哈?!”
宗像礼司已经双手一撑桌面、借势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柳泉面前。
“你说‘驾车冲撞十束’,还用了‘死者’这个词……这都让我感到有趣。”他居然解释了自己言语里的意思,这行为简直不能更灵异了。
柳泉啊了一声,辩解道:“因为这都是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汽车爆炸又是不是偶然的巧合,但是驾车冲撞十束前辈这件事,我可以肯定。当时路上并没有什么汽车或行人,他完全有足够的空间躲避开十束前辈、或者至少提前鸣喇叭警示,但是他没有。就那么沉默地径直撞了过来,瞄准了十束前辈的身体,完全无视十束前辈身旁那足以让一辆更大型的汽车通过的空隙――”
宗像礼司似乎在认真地一边听着柳泉的碎碎念、一边在思考着,当柳泉突兀地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右手的食指弯起来轻轻叩了两下自己的下颌,淡淡地接了一句:“……然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柳泉一愣。“……诶?!”
宗像礼司露出一个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略微发毛的微笑。
“即使他看起来再可疑,正如你所说,他已经是一个死去之人了。”他抬起眼睛来注视着柳泉,说道,“即使我们再怎么调查,暂时也只能查到他隶属于冰川组,是被组里派来暗算十束的。”
柳泉先是一惊,继而感觉有些愤怒。“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十束前辈下手?!十束前辈上一次遇袭也是他们干的吗?!”
宗像礼司目光微动。
“撒,谁知道呢?”他轻描淡写地答道,伸手从柳泉手里抽回那份其实只有一页纸的文件――艾利克・苏尔特的简历――随手放回自己的办公桌上。
“也许是有人委托冰川组对十束下手,也许是冰川组的什么人看十束――或者周防不顺眼……打击十束的话,也就等于同时打击了周防吧,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宗像礼司继续说道,语气很淡,只有在提及周防尊的时候微妙地停顿了一霎。
柳泉腹诽――你倒是很了解周防前辈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你最大的对手就是最了解你的人”或者“你最大的对手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之类的吗?
大概是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这些潜台词,宗像礼司轻咳一声,面色更加端正了。
“总之,查到这里线索就中断了。赤部的那种行事风格,一向不乏对头;冰川组又是那种可以被雇佣来作为打手或杀手的暴力社团,所以其动机到底是什么,除非将之连根拔起,否则是不太可能被查明的。”他作了结论。
柳泉觉得自己开始真正惊奇起来了。
“全校第一的优等生,‘品行方正大明神’,在这里满不在乎地说什么要把校外暴力社团连根拔起的话……真的大丈夫吗?”她自言自语地低声吐槽了一句,“这果然不是一部校园漫应有的画风吧……”
宗像礼司的五感大概已经敏锐到了极致。
“对于一切黑暗,必须予以预防和铲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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