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章 (第3/3页)
魔道众人都惊呆了,甚至就连那些护卫在彩车旁的侍卫,在这一刻也都怔怔地看着扑面而来的水柱,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更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水柱穿过众侍卫,带起一片血雨腥风,犹如阳光一样射向彩车的时候,突然,彩车里爆射出一道银色光幕,犹如一个实质的银盾一样撑在彩车前面。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粗大的水柱被光幕挡住,爆出比十颗太阳还要炽烈的光芒,强爆的能量激荡开来,劲气所经之处,瞬时高达数千度的高温,使得那些个侍卫甚至都来不及出惨呼声,就已经灰飞烟灭了,甚至连彩车外围那些个魔道众高手,也被这热浪所逼,好几个都因为没来得及脱避而受了重伤。
而此时,彩车整个就被笼罩在炽烈的光芒当中,刺眼的光芒使人无法看清牺是否在这惊世一击下存活下来。
但隐身在远处枰后的林洛,却不畏惧这炽烈的光芒;所以就在魔教众人都在忧心那彩车的安危时,他却清楚地看到,在光芒最炽烈的所在。在那银色光盾保护的彩车上,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扑扇着她的翅膀,手里拿着把不过两三寸长的小弓,气呼呼地朝那水柱当中所隐藏的光彩。
林洛不由得笑了。这小精灵正是他先前在轮回之城城外的魔教营地中见过的辛柔,想她可能是气恼彩车只能防御,不能主动进攻,所以才堵气冲出来的吧?只是那看似做工精致,却显然有些儿戏的小弓箭,又怎么可能伤得了水柱内的光彩呢?
林洛甚至都已经打定主意,待会儿就算是不出手帮助这些魔教中人,也要想办法救出小柔儿。多可爱的一个小精灵啊,就这么死了岂不
惜?
然而,林洛心底念头一转的功夫”柔儿手中的箭已经射了出去,然后就在林洛惊诧的目光注视下,那把不到两寸长的短箭,竟然在前进的过程当中,不断地汇聚能量。而当短箭飞到银色光盾所在时,已经彻底的凝聚转变成一把光箭,如银针一样毫不费力地穿透银色光盾,如刺入豆腐里面似的,深深地没入到那个隐藏在水柱里的光彩体内。
光彩顿了一下。似乎牺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把毫不起眼的银针刺伤,而当牺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一道比先前更为炽烈的金光就朝那躲在银色光盾后面的小柔儿袭去。
林洛心中一动,知道银色光盾无法抵挡这一次攻击,就算是不会毁灭,但距离光盾甚近的小柔儿也肯定会被金光所伤,说不得就要现身出手,诡异的事情再次生了
那根本来消失在光彩体内的银针,忽然爆出一道夺目的光芒,先,影袭向银盾的金光一滞,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1却怎么也无法突破了。光彩体内那道银光却起加的炽烈起来,渐渐的牺整个光彩都有变成银白色的趋势。
牺不停地挣扎着,不停地咆哮着。惨痛的叫声如同厉鬼的悲鸣一样,穿破云霄,声震九天!
箭即中小柔儿显得很是高兴,一阵欢快的笑声后,转而就又要搭弓引箭。但在这时。彩车里忽然伸出一只女人的手来,轻轻一挥,柔声道:“算了。他不过是个愧儡罢了,得找到指使之人才行,何必在这个愧儡身上浪费你的灵力?”
轻柔的声音仿佛带着股莫名的魔力,远处的林洛听了,却是身心为之一震,甚至有种想要冲过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他的心里突然出现的一个声音在叫喊:我认识她,我一定认识她,否则她的声音怎么会这么熟悉?暖暖的,就像是母亲的摇篮曲”
出了幽暗森林。便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深冬的阻魔河,河水仿佛也失去了夏日的漏*点。如同一条银白色的玉带一样,静静地朝南方流。
远处,夹在两座大山之间的松谷镇已经隐隐可见。
彩车在数十名残存的魔教教徒簇拥下,缓缓行驶到阻魔河畔停下,早有人去伐木造船准备渡河,而宽敞的彩车里,却忽然钻出两名一模一样的婢女,躬身打开车帘,扶着一位身材硕长,体态丰盈,妩媚成熟的妇人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有二三十岁的年纪,脸上未施脂粉,但肤色却比白玉还要光润白誓,两道长眉直插入鬃,未曾描黑,却是自然的漆黑闪亮。
她的神情庄重严肃,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久居洲陛有才有的威的眉头紧锁,看着远外那座夹在两川生一镇,喃喃自语般地问道:“那里就是松谷镇吗?”
道光彩碎片渐渐的在雍夫人身边聚拢起来,一个银色身影显现,语气之中带着自内心的恭敬。光彩躬着身回答道:“回禀雍夫人,前面就是松谷镇!”
光彩的出现,雍夫人以及她身边的侍卫都是一脸的平静,显然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位神出鬼没,魔教当中最为神秘的鬼先生。
“当年,荆楚带着人。就是在这里受到人家的伏击,全军覆没的吗?”雍夫人的目光从松谷镇的所在收回,略过辽阔的荒原,在阻魔河畔流转。
“荆大人精忠英武,虽然部下全都惨死,但他本人却完成了使命,将小主人送到松谷镇,交到那个佃户的手里,委托他送去金光城。不过据属下了解,荆大人后来回去南京的时候,却被奸人所害,落了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如今他隐姓埋名,就住在松谷镇西郊的墓园里。”
“待会儿等过了河,一定要去墓园里看看他。”雍夫人说完,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暖意,凌厉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一转眼,宏儿已经十七岁了,听说他在靖国素有贤名,只不知道他是否还愿意认我这个,!”
说着说着,尊贵的雍夫人眼睛里就泛起了泪光,满脸的哀怨。
“雍夫人!”鬼先生忽然一拱手,沉声道:“雍夫人莫要忘了,您曾经答应属下,只是看看他,绝不与他母子相认,以免为他惹来祸
雍夫人神情一僵,随即苦笑道:”祸端?那贱人既然能够派人在幽暗森林伏击我们,又岂能不知我们为何要来靖国?正是因为她。使我与宏儿母子隔绝十多年,更是因为她,宏儿不能继承他该有的权位,只能做个碌碌无为的王子!往日种种。皆因那贱人而起,我原本在夏国。远水解不了近渴倒也罢了,如今我既然来了,自然要与那贱人算算账才行!”
“雍夫人的意思是?”鬼先生大吃一惊,看着雍夫人很是为难地说道:“可是我们圣宫十大高手。全都被派去康国了,如今雍夫人身边防守空虚,若是我们悄然潜入靖国倒也罢了,但若是想要去到南京,接近她。恐怕是千难万难。为雍夫人的安危起见,属下建议您还是暂时歇止心中怒火,待我们聚齐了力量,再给她致命一击!”
“鬼先生所言甚是,但我自有打算。”雍夫人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自信写在她那张尊贵的脸上。
鬼先生怔了一下,随即似有所悟,他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而就像他来时那样,悄然消失了。
队伍后面的森林里,林洛隐身在一棵大树上,放出的神识探听到了雍夫人与鬼先生谈话的内容。他这才知道,在松谷镇时,经常向自己要酒喝的守墓者,竟然还是靖国的一位大将军。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位秦王子殿下,竟然是这位雍夫人的儿子,如此说来,她岂不是镇南王妃么?但为何又成了夏国的魔教圣宫的宫主呢?还有雍成,莫非与秦王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想到这里,林洛此前奇怪那雍成所率领的魔教中人,不惜与佛教对抗以保护秦王子的原因,似乎也就知道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疑问这位雍夫人既然贵为镇南王妃,她嘴里所说的那个贱人又是谁呢?为什么要害他们母子呢?
正疑惑间,雍夫人所乘坐的彩车已经上了新制出来的木排,一行数十内往阻魔河对岸渡去。
林洛稍一犹豫。便化为一股清风,悄然跟在队伍后面,想要打听更多的消息,同时,他也的确有些想念松谷镇的老家了,更有守墓者这位亦师亦友的存在,哪怕是他打算从今往后要浪迹天涯,也少不得去探望一下的。
然而,等他才过了阻魔河。距离那片墓园还有老长一段距离,林洛就敏锐地感觉到一股煞气扑面而来,墓园所在更是阴风阵阵,煞气冲天,狂烈的劲气激荡,显然是有人在那里恶战!
林洛心中暗凛,急忙化为一道劲风舌去,远远的,就看见数十名红衣蕃僧,还有十几个身穿中土僧袍的和尚,将墓园团团包围,口宣佛号,法宝光辉照耀,竟是欲将那墓园毁去。
而守墓者的草屋里,此时却煞气冲天,一个庞大的黑影若隐若现,嘴时还时不时的出桀骜的厉笑声,但这些僧侣们联手施法,实力强,黑影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的迹象。林洛知道这黑影就是守墓者所化,当即就要出手相助,错眼间,却看见鬼先生扶着彩车,带着那一群魔教侍卫疾行而来。
林洛想了想,再次隐起身形。他已经看出,雍夫人的彩车里隐藏着某件厉害的东西,虽然不一定能够抵得过众僧联手施展出的法力,但支撑片刻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直觉:自己和这位雍夫人,以及墓园里的守墓者,有着某种必然的牵连。
所以,他想要多了解一些事情,或许能够解开自己心底的疑惑。
魔教众人的出现,使的对战双方都很感意外,尤其是僧侣一方,立即就有几个人飞身而起,迎了上去。
“尔等何干?退去。否则有性命之忧!”其中一位中土世界的修佛者厉喝道。
“冲撞宫主车驾者,杀!”鬼先生突然现身,同时手一挥,一道银色光芒1过,带起一抹血珠。
那名修佛者惨叫一声。立即就像是破麻袋一样朝地上坠去。
其他那些僧侣见对方出手就是杀招,勃然大怒,立即一拥而上,各种法宝兵器就朝鬼先生掷去。然而鬼先生却是神情自若,光彩所化的右手一挥,一股劲气所化的强风喷薄而出,那些法宝兵器甚至连他的衣袖都没沾着,就悉数掉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其余那些魔教侍卫也立即结阵上前,不过转眼功夫,挡在彩车前面的几位僧侣就都身异处。
此时,哪怕就是个瞎子。也该知道魔教众人是来者不善了。
随着一声蕃语传出,墓园周围的僧侣立即放弃围攻守墓者,聚集到了一起。转而,一名穿着中土世界僧袍的老和尚向彩车走去,隔着四五丈的距离,老和尚冷声问道:“诸位施主从何而来?为何耍伤害我佛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