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第3/3页)
的时间了,每年仅有一两个人得中秀才科,因选材之苛复,标准甚高,使得尔后士子皆知难而退,秀才科渐渐无人报考,乃至废止。而有隋一朝。得中秀才的总共也才不过十人。而且许敬宗还是当年秦王府文学馆的十八学士之一,十八学士的佳话,早就因为李世民的登基,以及房谋杜断而传扬天下,妇孺皆知了。但是,许敬宗的名声,更多的却是恶名,也就是封德彝说的那件事情,“世基被戮,世南匍匐以请代;善心之死,敬宗蹈舞以求生谁也不是生下来就喜欢当孤臣的不是,许敬宗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恶名所累,许敬宗恐怕也不甘愿只为一孤臣吧!
“元婴有愧!延族公贬谪洪州,今日还要雪夜离京,仓促上路,皆因元婴所累,既知延族公出京,元婴岂敢不来相送!”再次见到许敬宗。比起从前,感觉好像苍老了不少。而李元婴也有些不好意思,正如自己所讲,因为他的原因,许敬宗从一今天子近臣眨眼间就变成了个弼马温,还被配到了远远地洪州,这次下江南,洪州这地李元婴当然也去过,现在的洪州可不是后世的南昌可比。现在倒好,大摇大摆地就站在了苦主的面前,这苦主嘛,却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幸好这天寒地冻地,每个人的脸上也都跟猴屁股似的,李元婴的脸上虽然红。大家恐怕也都当是被冻着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元婴跟洪州也挺有缘的,毕竟历史上关于李元婴最有名的滕王阁就坐落在洪州,现在李元婴一般是不可能再像历史上那样被贬到洪州去,滕王阁估计也没什么戏了,却不小心又把许敬宗给捣腾到洪州去了!
“殿下言重了,敬宗惶恐!”许敬宗赶忙道,“敬宗一念之私,坐视家乡黎民苦难而不顾,罪臣尔,圣人宽仁,仅将敬宗贬为洪州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川叫,凡是敬宗!幸,岂能反怪千殿下!唉,富阳果农。其心“敬宗之亲族,比之殿下,敬宗惭矣”。
接着许敬宗又招了招手。把许昂招至身前小声道:“昂儿,还不快谢过殿下荐举之恩!”
许昂也有点儿忐忑,他刚才在雪的里滑了几跤,接着又被那几个驿卒给摁在雪地上,站在李元婴面前,确实有些失礼,而且由于荐举之故。李元婴还算是许昂的伯乐。
“滕”滕王殿下,学生失仪了!殿下知遇之恩,学生感激不尽”。不过没法子,也只好硬着头皮站在李元婴面前,脸上一阵阵地烧。丢人啊!比起许威的怨念,许昂心里面更是把刚才那几个驿卒乃至还没有露面的霸桥驿给恨了个半死!“不必言谢”。李元婴在身旁的方伟身上扫过一眼,淡淡说道:“某之所以荐举汝,皆因汝之才!汝若无才,纵使万金相赠亦无用!”
“殿下教诲,学生记下了”。许昂拘谨地点头道。
“对了,延族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某刚才好像还听那几个驿卒称延族公为“贼人,?”近距离看到许昂的狼狈样,李元婴心里的好奇就更甚了!
“卑职糊涂,请滕王殿下、许阁老治罪!”这几个驿卒听到李元婴言语,立刻就全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喊道。瞧滕王殿下对那老头儿的态度,才才又听那老头儿自称贬谪洪州,这几个驿卒哪还能不知道。眼前之人,肯定就是许敬宗了。虽然许敬宗贬谪了,那也不是他们这些贱籍的驿卒能够招惹的啊。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滕王殿下,自然是乖乖地认罪得了!
“诸位都先起来吧!”本来因为闹了这么一出大乌龙,差点这副老骨头都得丢在这里,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过听到这些人依然都称自己为“许阁老。”皆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许敬宗心里平白又多了几分伤感,想来今后恐怕也不会再有人尊称自己为“许阁老”了,顿时对这几个驿卒也没有原先那么忿恨了。
再说,滕王殿下就在身旁,即使里边怒火中烧,也得表现点儿高风亮节不是,许敬宗还等着李元婴给他赠上一送别诗呢!长声叹道:“诸位也是尽忠职守,敬宗又岂会因己之私而怪罪诸位呢!不必自责,都起身吧!起身吧!还有,敬宗如今只是洪州司马,“阁老。二字,不可再言!”接着又苦笑地说了一遍刚才生的事情!
李元婴等人皆面面相觑,说的也是。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本就无人出门,更何况还是在这个时辰,若非李世民的严旨,许敬宗也不可能会赶在今天再京,确实还真有点儿像是偷偷摸摸的贼人匪类!想想,如果霸桥驿的这几个驿卒不认识他们。指不定也有可能把他们给当成哪里来的响马了!
不过李元婴随即又疑道:“对了。延族公!您去洪州赴任,难道没有吏部的告身文书吗?”
许敬宗无奈,“这几位驿卒看到敬宗身着绿袍,便认定敬宗是假冒的许敬宗,油就没有细看敬宗的告身了!”说着许敬宗也有些尴尬。如果不是他那家幢依旧声称他是中书舍人,恐怕也没有这个乌龙了。
“哎呀,某的告身!”被李元婴这么一提,许敬宗这才想起他的告身文书刚才好像都被这几个驿卒给扔了,顿时大急,告身文书要是损坏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刚才扔掉告身的那个驿卒马上就腆着脸把文这老头儿就是许敬宗,他当然第一时间就把告身给捡了起来,告身若是损坏了,许敬宗固然有难,他只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殿下,若是再不回城,恐怕春明门就要关闭了!”方伟看了看天。提醒道。当然,这一路上还没有见着许敬宗时,这句话方伟就提了好几次了,如果李元婴在消桥还没能赶上许敬宗,肯定也不会再追下去了。
方伟这句话并没有回避许敬宗,许敬宗当然也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催促他快走呢!看了看手上的告身,只是有些微湿,许敬宗也松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道:“殿下,这个将军说的不错!殿下再不归程。恐怕就赶不上了!殿下冒雪相送之谊,敬宗铭记在心!”
李元婴当然也不想在冰天雪地里呆上一晚,左右一望,心里有些奇怪,今天那莆桥驿莫是转性了,从前自己每临消桥,他早早地就前来恭迎了,本来李元婴还想着让那个杜南照顾下许敬宗,今儿却迟迟不见人影。只好作罢,拱手道:“也罢。那延族公,某这就告辞了!旅途奔波,延族公今晚在消桥驿也要好好休息啊”。
“滕王殿下,家父并不准备夜宿瀚桥驿,而是决定连夜赶路”。许昂有些低落地回道。
“呃?”李元婴愣了愣。不过看到许敬宗脸上的无奈和苦笑,也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这老狐狸还真谨慎。一刻也不敢再呆在京畿了。仰望着满目黄云飞雪,负手长叹:“千里黄云白日膘,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延族公,保重!”李元婴重重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