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旧人新人 (第3/3页)
闻名色变,所以,某怀疑,”
“怀疑武照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惊骇道:“殿下,应该不会吧”
“谨慎能捕千秋掸小心驶得万年船!术井之言有些还是很有道理的!”李元婴眼睛闭了闭,轻叹道。
武照了然地点点头,继而谨慎地问道:“那殿下,照这么说来,是不是皇兄对殿下有什么想法了?”
“所谓帝王心术,哪是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能够猜测的,某毕竟是皇族中人,虽然平日里皇兄对某荣宠有加,但必要地防范还是会有的!呵呵,照娘也知道,皇兄可是经历过了玄武门之变的!不过照娘不必紧张,想必某十几个兄长府中。也应该都有皇兄的耳目在里面,看到方伟时,照娘就当作不知道就好。当然,在滕王府中,除了方伟之外,也并不一定就没有其他人了!”李元婴略带冷笑,接着又轻松地说道:“反正我们滕王府就留在京中,又没有在外之官,守牧一方,即使皇兄对我们兄弟有所防范,但也不可能防范到咱们头上去!”
“也许皇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特许殿下留京不之官吧!”武照依旧面带愁容。
“那又怎样,正合我意!”李元婴抬眼看了看武照如花似玉地俏脸,正色道:“照娘,虽然某前些日子在海州瞒着皇兄将“东海水鬼。收为己用,不过也只是为了那两个以武犯禁的仇人而已,某对皇位可没有什么兴趣!为贤君,就得像皇兄那样夙夜忧叹,而当昏君,更要像陈后主、隋焰帝那样在青史上留下万世之骂名,更没有意思!”
话锋一转,李元婴继而又道:“其实某现在挺为霍兄担心的!霍兄素有文武全才之称,魏相公曾言:“霍王元轨,经学文雅,汉河间、东平也。至孝行,曾、闰不能过”而皇兄亦有“尔艺过人,顾今无所施。
方天下未定,得若岂不用乎?,的称赞,其王妃更是魏相公的爱女,也难怪皇兄只是授其为徐州刺史,而非像当初李元礼那样的徐州都督!不过霍兄心里也亮堂着,当初和魏相公同行江南的时候,因为李元礼的飞扬跋扈。魏相公也曾跟某谈论过某那些兄长,对霍兄更是褒奖有加,称霍兄历任寿州刺史、修州刺史、徐州刺史,每至州,皆唯闭阁读书,吏事责成于长史、司马,谨慎自守,与物无忤,为人不妄!”
心里也嘀咕,也许正是因为李元轨如此识趣,才使得李元轨能够安安心心地度过了半辈子,可惜最后还是晚节不保。栽在了他面前这位艳若桃花的武照手中。
武照一想也是,虽然她的夫君名声很盛,但究其原因也只是“滕王体”和善诗之名,而霍王元轨则是文能治世,武可定国,霍王妃更是魏相公的女儿,皇兄即使对他那些弟弟也有所忌绰,注意力也应该大半放在霍王元轨的身上,心态也就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只是还有些懊恼地说道:“早知皇兄会让薛将军到左屯卫任职,那还不如就让他留在滕王府好了!真是可惜了,现在可好,新任亲事府典军还有可能是皇兄安插的耳目,这么一来实在是平添了诸多不便啊!还是卢卿好,虽然迁任雍州别驾,不过还继续兼着滕王府的长史!”
“呵呵,照娘又讲错了。卢卿现在已经不是滕王府的长史了!”李元婴马上就接口更正道。
“呃?”武照惊异道:“今早卢卿出城迎接殿下的时候,不是还兼着滕王府长史吗?怎么眨眼间就又变了!”
“这也是刚才某向皇兄提出来的!”李元婴解释道:“雍州别驾之职太过紧要,如果卢卿还继续兼着滕王府长史,那让李泰情何以堪啊!又让杜楚客情何以堪啊!而且人家李泰还是雍州牧呢,这不生生地打脸吗!而且还有太子那边。某既与李泰已经撕破脸皮,实不宜再引起东宫的觊觎!再说,即使某没有将此事提出,皇兄也肯定会有动作的,之前之所以没有动卢卿,只是因为那时某还在江南公干而已!雍州别驾,执掌京畿,纵是太子左、右庶子也不可能会兼任,更何况是一个亲王府长史,由某自己提出来。占据主动不说,还能获得皇兄的好感。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武照深以为然:“那不知继任滕王府长史的,又是何许人也?”训肋注要是猜对了可是有奖励的哦!”李方婴心情有此好转:珊卜也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武照不禁翻了个白眼,虽然她也走出生官宦世家,朝中百官只要有些名头的,她也都曾有所听说。但是这个难度也太大了吧!不过看到李元婴从刚才黑着一张脸,到现在慢慢有了笑容,她自然也不会逆着李元婴的心意。
眨了眨恍若桃花的大眼睛,两颗明亮的黑宝石慢慢地转着,心里面也活络开来,上任滕王府长史乃是身兼民部和兵部两部侍郎,而这次又是殿下主动要求置换长史,想来接任之人应该不输于卢承庆才对当然也不可能名望太高。
“莫非是刘德威?”武照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李元婴也随即还了她一个白眼,忍俊不禁道:“照娘,刘德威是刑部尚书,而王师又是刑部侍郎,难道你想让刑部变成我们滕王府不成!”
武照俏脸也红了红,好像还真是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不过马上就不依道:“殿下,这对儿也太不公平了,朝中四品以上官员不胜枚举,滕王府长史却只有一个”儿又不是袁先师。哪能一语中的呀!”
对于武照偶尔的小撒娇,李元婴自是受用得很,也就不再卖什么关子了。
“秘书少监颜师古,竟然是他!”武照轻呼了一声。
“照娘可是看出什么不对了?”
武照犹豫了一下,还走出声道:“殿下,您想啊!先是古龙僧高和薛将军入职左屯卫,受薛万均节制,接着又调走卢承庆,由颜师古接任滕王府长史,虽然颜师古博学鸿儒。在朝野中的名望远胜于卢承庆。但是自从贞观初年坐公事被免去中书侍郎后,就已经专注于治学了!”
“那又如何?”李元婴并不以为意。淡然道:“也许哪天某有了兴致,也学着李泰编幕《括地志》也说不定呢!”心里也是为自己这个。突然的灵感而拍案叫绝,要知道虽然李泰在去年就奏请修撰《括地志》。不过要想完成,恐怕还要几年的时间。要是他能够在《括地志》之前。也修成一部像《元和郡县图志》这样的地理若作来,肯定能把李泰给气吐血。当然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李元婴也不会去做,他这个当叔叔的,还是放李泰那小侄子一马吧!
想起李元婴刚才表露出来的内心想法,武照顾时默然,是啊,既然殿下没有觊觎皇位之心,让颜师古这个海内名儒出任滕王府长史,自然是比卢承庆更胜一筹!
看到武照静默,李元婴嘴角微微的扬了扬,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某刚才说了,如果照娘能够一语中的,自然有赏,可是照娘却是猜错了。那是不是就该罚呢?”
武照嫣然一笑,也很配合地作了一个如无助地小羊羔般的表情,引的李元婴压在心底的那股欲火就像火山喷般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脑子里的那点清明瞬间就被海啸般的欲火淹没。
不过所谓好事多磨,就在李元婴抱起武照,准备往床上走去的时候。屋外却传来了初雪的叫唤声,气得李元婴快步将武照抱上床去,就直接冲了出来,两只眼睛红彤彤地看着门前俏生生地站着的初晴,大有把初雪也一并抱进房中的趋势。
初雪脸颊间也同样红得如熟透的水蜜桃般,刚才李元婴将她和初晴全都从房内赶了出来,她们还只道是殿下和王妃在房中翻云覆雨呢,早就躲得远远地去了。而现在李元婴衣衫不整,气急败坏地就从房中冲了出来,正好印证了她们刚才的猜测,本就有些内向的初雪自然是羞赧
已。
“初雪,有什么事情吗?”李元婴稍稍地平复一下情绪,站在他面前的是初雪,而非初晴,以初雪的性子,既然会选在这个时候突然叫门,显然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通告。
“回殿下!”初雪欠了欠身,有些局促地施礼道:“刚才郭舍人前来通报,说是住在东厢的避尘道长有事导殿下相商,请殿下能够移步一见!”同时心里也有些好奇,她不像郭迁,江南之行一直伴在李元婴身边,所以并不知道虬髯客的身份,虽然从扬州后,就感觉到滕王殿下对那个杂毛老道多有尊敬,不过也没想到那杂毛老道有事竟然不亲自前来拜见,反而唤郭迁来请殿下移步,而郭迁也不以为忤。当然,好奇归好奇,初雪也没敢多问,看到郭迁有些着急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就过来叫门了。
“避尘道长?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郭迁,某这就过去!”
虬髯客能有什么事情李元婴用脚丫子都能想象得到,重新退回房中。而武照也已经从床上起身,静候在房门边上,嘟着红唇埋怨道:“殿下,都这么晚了,避尘道长找殿下还能有什么事情啊!”一边说着一边为李元婴整理一下稍稍有些凌乱的外衣。
李元婴淡然道:“如果不是晚上,想必避尘道长也不一定会找某呢!待会儿也许某不会这么早回来,照娘先歇息吧!”说罢抚了抚那抹杏腮,看着武照不解的目光,又再次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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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迁提着个灯笼在前边走着。李元婴远远地就看到虬髯客和薛仁贵一块儿站在门外,披着月光不知在讨论些什么,想来也是在等候他的到来吧。李元婴马上就快步迎了上去。抱拳长笑道:“避尘道长!不知道长在寒舍还习惯否?”
“滕王殿下盛情款待,贫道不甚感激!刚才贫道也已经从仁贵那里听说了殿下已经保奏贫道那不成器的侄儿为左屯卫将军,南海县子,贫道也要代扶南国谢过滕王殿下!”
扶南国的国力在南海诸国中自然不是最强,而古龙僧高能成为大唐的十六卫将军,无形中也能增加扶南国在南海诸国中的威慑力,毕竟这可是连林邑这样的大国都不曾有过的待遇啊!
“古龙兄本无意仕途,却因元婴之故而出仕唐廷,道长之言,元婴实在汗颜啊!”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滕王殿下无须自责!”虬髯客轻抚着黑白斑驳的长须微微一笑,不过接着又略显着急地问道:“晌午时滕王殿下曾言,待殿下从宫里回来后,便陪同贫道一起去拜访昔年故友不知殿下何时与贫道成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