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倪太守解任赴京师 白护卫乔装逢侠客 (第3/3页)
因此叫小童回庄去取。不想落下雨来正在踌躇。承他一番好意让我庙中避雨。我还不肯他们便再三拉我到这里不放我动身甚的云咧雨咧说了许多的混话。”
白玉堂道:“这就是吾兄之过了。”汤生道:“如何是我之过?”
白玉堂道:“你我读书人接物待人理宜从权达变不过随遇而安行云流水。过犹不及其病一也。兄台岂不失于中道呀?”汤生摇头道:“否否我宁失于中道。似这样随遇而安我是断断不能为也。请问足下安呀?”白玉堂道:“安。”
汤生嗔怒道:“汝安则为之我虽死不能相从。”白玉堂暗暗赞道:“我再三以言试探看他颇颇正气需当搭救此人。”
谁知尼姑见玉堂比汤生强多了又见责备汤生以为玉堂是个惯家登时就把柔情都移在玉堂身上。她也不想想玉堂从何处进来的。可见邪念迷心竟忘其所以。白玉堂再看那两个尼姑一个有三旬一个不过二旬上下皆有几分姿色。只见那三旬的连忙执壶满斟了一杯笑容可掬捧至白五爷跟前道:“多情的相公请吃这杯合欢酒。”玉堂并不推辞接过来一饮而尽却哈哈大笑。那二旬的见了也斟一杯近前道:“相公喝了我师兄的也得喝我的。”白玉堂也便在她手中喝了。汤生一旁看了道:“岂有此理呀岂有此理!”二尼一边一个伺候玉堂。玉堂问她二人却叫何名。三旬的说:“我叫明心。”二旬的说:“我叫慧性。”玉堂道:“明心明心心不明则迷;慧性慧性性不慧则昏。你二人迷迷昏昏何时是了?”说着话将二尼每人握住一手却问汤生道:“汤兄我批的是与不是?”汤生见白五爷和二尼拉手已气得低了头正在烦恼如今听玉堂一问便道:“谁呀?呀!你还问我我看你也是心迷智昏了。这还了得。放肆!岂有此理呀。”
此话未说完只见两个尼姑口吐悲声道:”阿呀呀!疼死我啦。放手放手!禁不起了。”只听白玉堂一声断喝道:“我把你这两个淫尼!无端引诱人家子弟残害好人该当何罪?
你等害了几条性命?还有几个淫尼?快快讲来!”二尼跪倒央告道:“庵中就是我师兄弟两个还有两个道婆一个小徒。
小尼等实实不曾害人性命就是后面的周生也是他自己不好以致得了弱症。若都似汤相公这等正直又焉敢相犯?望乞老爷饶恕。”汤生先前以为玉堂是那风流尴尬之人毫不介意如今见他如此方知也是个正人君子连忙敛容起敬。又见二尼哀声不止疼得两泪交流汤生一见心中不忍却又替他讨饶。白玉堂道:“似这等的贼尼理应治死。”汤生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请放手罢了。”玉堂暗道:“此公《孟子》真熟开口不离书。”便道:“明日务要问明周生家住哪里现有何人急急给他家中送信叫他回去我便饶你。”二尼道:“情愿情愿再也不敢阻留了。老爷快些放手小尼的骨节都碎了。”五爷道:“便宜了你等。后日俺再来打听如不送回俺必将你等送官究办。”说罢一松手两个尼姑扎煞两只手犹如卸了拶子的一般踉踉跄跄跑到后面藏躲去了。汤生又重新给玉堂作揖二人复又坐下攀话。
忽见软帘一动进来一条大汉后面跟着一个小童小童手内提着一双朱履。大汉对小童道:“哪个是你家相公?”小童对着汤生道:“相公为何来至此处叫我好找。若非遇见这位老爷我如何进得来呢。”大汉道:“既认着了你主仆快些回去罢。”小童道:“相公穿上鞋走罢。”汤生一抬腿道:“我这里穿着鞋呢。”小童道:“这双鞋是哪里来的呢?怎么合相公脚上穿着的那双一样呢?”白玉堂道:“不用犹疑那双鞋是我的。不信你看。”说毕将脚一抬果然光着袜底儿呢。
小童只得将鞋放下。汤生告别主仆去了。未知大汉是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