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大夫居饮酒逢土棍 卞家疃偷银惊恶徒 (第3/3页)
老儿道:“客官问他则甚?好鞋不粘臭狗屎何必与他伛气呢!”韩爷道:“我不过知道他罢了谁有工夫与他怄气呢。”豆老道:“客官不知他父子家道殷实极其悭吝最是强梁。离此五里之遥有一个卞家瞳就是他家。他爹爹名叫卞龙自称是铁公鸡乃刻薄成家真是一毛儿不拔。若非怕自己饿死连饭也是不吃的。谁知他养的儿子更狠就是方才那人名叫卞虎。他自称外号癞皮象。他为什么起这个外号儿呢?一来是无毛可拔二来他说当初他爹没来由起手立起家业来故此外号止于‘鸡’;他是生成的胎里红外号儿必得大大的壮门面故此称‘象’。又恐人家拿他当了秧子手儿因此又加上‘癞皮’二字言其他是家传的吝啬也不是好惹的。自从他父子如此人人把个卞家疃改成‘扁加团’了。就是他来此吃酒也是白吃白喝尽赊账从来不知还钱。老汉又惹他不起只好白填嗓他罢了。”韩爷又问道:“他那疃里可有店房么?”豆老儿道:“他那里也不过是个村庄那有店房。离他那里不足三里之遥有个桑花镇却有客寓。”
韩爷问明底细执手别了豆老竟奔桑花镇而来找了寓所。到了晚间夜阑人静悄悄离了店房来至卞家疃。到了卞龙门前跃墙而入施展他飞檐走壁之能趴伏在大房之上偷睛往下观看。见个尖嘴缩腮的老头子手托天平在那里平银子。左平右平却不嫌费事必要银子比砝码微低些方罢。共平了二百两然后用纸包了四封用绳子结好又在上面打了花押方命小童抱定提着灯笼往后面送去。他在那里收拾天平。
韩爷趁此机会却溜下房来在卞子门垛子边隐藏。小童刚迈门槛韩爷将腿一伸小童往前一扑唧啦咕咚裁倒在地灯笼也灭了。老头子在屋内声言道:“怎么了?栽倒咧!”
只见小童提着灭灯笼来对着了说道:“刚迈门槛不防就一跤倒了。”老头子道:“小孩子家你到底留神啊!这一栽管保把包儿栽破洒了银渣儿如何找寻呢?我不管拿回来再平倘若短少分两我是要扣你的工钱的。”说着话同小童来至卞子门用灯一照罢咧!连个纸包儿的影儿也不见了。
老头子急得两眼冒火小童儿慌得二目如灯泪流满面。老头子暴躁道:“你将我的银子藏于何处了?快快拿出来!如不然就活活要了你的命!”正说着只见卞虎从后面出来问明此事。小童哭诉一番。卞虎那里肯信将眼一瞪道:“好囚攘的!人小鬼大你竟敢弄这样的戏法!咱们且向前面说来。”
说罢拉了小童卞龙反打灯笼在前引路来至大房屋内。早见桌上用砝码压着个字帖儿上面字有核桃大小写道:“爷爷今夕路过汝家知道你刻薄成家广有金银又兼俺盘费短少暂借银四封改日再还。不可诬赖好人。如不遵命爷爷时常夜行此路请自试爷爷的宝刀免生后悔!”卞龙见了此帖登时浑身乱抖。卞虎将小童放了也就起怔来。父子二人无可如何只得忍着肚子疼还是性命要紧不敢声张惟有小心而已。要知后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