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被困强脱身 (第2/3页)
九弟,昨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叶天士眼色微沉,回忆了起来。
昨天,便是那通通丸药效消失的日子,叶天士端出一大碗奇黑无比奇苦无比的药汁,让薛蝌趁热服下。果然是药到病除,薛蝌屁也不放了也不腹泻了,除了瘦得象个骷髅架子,别的再没什么毛病了。薛蝌用了一碗粥,便觉得身上有了力气,说话也有了底气。他只当是叶天士妙手回春,却不知道根本就是那通通丸的药效消失,叶天士给他喝的不过就是碗清热补气的寻常汤药,因为药里加了大量的黄连,所以才会奇苦无比。
薛蝌一觉得有了精神便命人请来叶天士师徒三人,他对叶天士笑道:“叶神医果然是妙手回春,在下通体轻松,再不受怪病的困扰。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叶神医赐教。”
叶天士淡笑道:“公子请说。”
薛蝌看着叶天士的双眼问道:“在下这怪病的病因为何?”
叶天士听了皱眉道:“公子应该是吃不了该吃的东西,老夫已经问过府上的管家,可管家说日子过去好些天了,他也记不清公子发病之日到底用了些什么,所以老夫也无法推断出来。”
薛蝌想了一阵子,那日在秦淮河上,所用的酒菜可都是自己备下的,而且那金林四人和自己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为何他们无事,偏自己就得了这样的怪病,此事……怕是那金林四人做的手脚。薛蝌身上一轻松,脑子也灵光起来,很快就想明白了,只见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气得浑身直颤。
叶天士看了皱眉道:“公子虽已痊愈,可还要多多休养,万万不可动气,这样方才彻底恢复健康。”
薛蝌咬牙点头,强将怒气压下,对叶天士勉强笑道:“多谢叶神医提醒,在下明白。”
叶天士点头道:“十日之内不要进食荤腥之物,十日后一切便可如常。公子此病已然好了,老夫也当告辞了。”
薛蝌听了忙说道:“叶神医且慢。”
叶天士皱眉道:“公子还有何事?”
薛蝌命小厮将自己扶起来,对叶天士说道:“叶神医救了在下,在下无以无报,唯有让小妹宝琴拜叶神医为义父,侍奉叶神医左右,方能表达在下的一番谢意。”
叶天士不由一愣,他行医一生,收到的诊金也算得千奇百怪,除了银钱,还有米粮肉蛋柴火毛皮布帛等等,可是有人要强塞一名干女儿,这还真是头一回。这薛蝌到底意欲何为?叶天士婉辞道:“多谢公子的一片心意,不过老夫一生漂泊,身有两个小徒弟便已经够了,委实不要委屈了小姐。”
薛蝌却不听叶天士的拒绝,直接说道:“扶小姐出来拜见义父。”
两个清秀的小丫环扶着盛装打扮的薛宝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直走到叶天士面前便要拜下去,叶天士脸色一沉,腾的起身让开,冷声道:“叶某无福消受,徒儿,我们走!”叶天士既是连皇帝诏令都不放在眼中的人,自然有一身的傲骨,他平生最不受的便是威胁,不论是什么样的威胁。
薛宝琴拜不是不拜不是,尴尬的涨红了脸,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她从生下来到现在,几时受过这样的难堪。
薛蝌没想到叶天士会如此不留情面,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冷声道:“叶神医莫非觉得我们高攀不起?”
叶天士一甩袖子沉声道:“公子是什么样的身份老夫没有兴趣知道,老夫也没兴趣收义女,公子的病已经治好,老夫告辞!”
薛蝌寒声道:“哼,只怕你来得去不得,这个义父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来人……”
随着薛蝌一声令下,七八个手执利剑的家丁涌了进来,手中长剑抵向叶天士师徒三人,胤禟甄恪立刻上前将叶天士挡在身后,叶天士怒极冷笑道:“好好好,老夫行医一生,头一回见识到治好了病人便来杀大夫的,公子果然与众不同。可惜公子打错了算盘,老夫一生最不能受人胁迫,纵然刀斧加颈,老夫也不会改变主意。”
薛蝌瞪着叶天士,似乎要用自己的气势压服于他,可叶天士是什么人,他能当面拒绝一代圣主康熙大帝,又岂是肯屈服的。他双手反背在身后,昂然而立,只冷哼一声,瞧也不瞧薛蝌一眼。
胤禟和甄恪在心中盘想着如何走才能在最短时间冲出癯仙山庄,他们两人对了个眼神,就在他们要发动的一刻,祖无计忽然冲了进来叫道:“公子息怒,容属下劝劝叶神医。”
薛蝌冷哼一声,挥了挥手,那几名拿着利剑的家丁退后几步,祖无计向叶天士深深做揖,温言劝道:“叶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公子小姐身份尊贵,乃是皇室贵胄,并不会辱没了先生。”
听了祖无计的话,叶天士胤禟甄恪心中皆极震惊,皇室贵胄,这怎么可能?胤禟心中暗道,瞧这对兄妹的年纪都比我大,那个薛蝌和二哥差不多大,那小姐瞧着和四哥差不多大,难道是皇阿玛的……不对呀,若是皇阿玛的孩子,又怎么会流落在民间?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叶天士冷冷道:“老夫乃山野之人,从来不想攀龙附凤,休说是皇室贵胄,便是正经皇家阿哥公主,老夫也不收。”
薛蝌恨声道:“狗鞑子算什么东西,本公子乃是堂堂大汉子孙!”
听了薛蝌的话,胤禟心中大怒,叶天士见胤禟要发作,一把压住胤禟的肩头道:“想必公子是前明之后,不过就算你是前明之后,老夫也不会收你的妹妹做义女。”
薛蝌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没错,本公子正是大明皇室子嗣,叶天士你本是我大明治下之民,竟敢对我皇室如此无礼,好大的胆子。”
甄恪见胤禟手背青筋迸起,知道他已经到了将要暴发的边界,立刻沉声喝道:“前明已经是往事,你如今不过就是个升斗小民,逞什么威风,识相的快快放了我们师徒,如若不然,江南百姓定然饶不了你!”
薛蝌哈哈大笑道:“放了你们,哼,我癯仙山庄来得去不得,今日叶神医若是收了我妹妹为义女便也罢了,若是不收,今日便是你们师徒三人的死期。”
在叶天士的用力按压之下,胤禟冷静下来,他讥诮一笑道:“公子的算盘打得倒是很精,可惜啊,我们师徒既然敢来,便有本事走出去。公子最好礼送我们师徒三人出去,否则江南必将流传癯仙山庄主人加害医佛之事,家师人称万家生佛,想必公子知道民众愤怒之力,当年前明无道,可不就是被暴怒的百姓推翻了。”
薛蝌额上青筋迸起,前明之亡是他最听不得的话,只愤怒大叫道:“杀了他们!”
祖无计大惊,慌忙跪倒在地求道:“主公且息雷霆之怒,容属下再劝劝叶神医。”
薛蝌紧握双拳抵住床榻,咬牙点了点头,恨声道:“若他依从便也罢了,若然不依,杀无赦!”
祖无计忙谢了恩,起身对叶天士说道:“叶神医,请到外面说话。”叶天士冷哼一声,带着胤禟甄恪随祖无计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仆人都退了下去,薛宝琴这才跪伏在床边,呜呜哭道:“哥哥,你向来疼爱宝琴,却为何非要妹妹受此奇耻大辱?”因薛蝌的房间设计独特,所以宝琴也不担心自己的哭声传到外面去。
薛蝌轻抚着薛宝琴的青丝,咬牙道:“妹妹,反清复明报仇雪恨,这是我们母亲的遗命,你难道忘记了么?”
薛宝琴低声哭道:“哥哥,母亲遗命妹妹一日不敢忘怀,可是非要这样么,强逼叶神医收妹妹为义女,我还有什么颜面活着?”
薛蝌沉声道:“妹妹,叶天士在江南威望极高,若是他振臂一呼,江南百姓必是竟相响应,他比我们更有号召力。如今满洲鞑子已经坐稳了江山,不只是北方,就是江南之地,还有几人能心念故国?若无叶天士相助,我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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