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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第1/3页)

    流星的光芒虽短促但天上还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辉煌

    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永恒不变的星座也夺不去它的光

    蝴蝶的生命是脆弱的甚至比鲜艳的花还脆弱。

    可是它永远是活在春天里。

    它美丽它自由它飞翔。

    它的生命虽短促却芬芳。

    只有剑才比较接近永恒。

    一个剑客的光芒与生命往往就在他手里握着的剑上

    但剑若也有情它的光芒是否也就会变得和流星一样短促。

    流星划过夜空的时候他就躺在这块青石上。

    他狂赌、酗酒。

    他嫖在他生命之中曾经有过各式各样的女人。

    他甚至杀人

    但只有流星出现他都很少错过因为他总是躺在这里等只能感觉到那种夺目的光芒那种辉煌的刺激就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欢乐。

    他不愿为了任何事错过这种机会因为他生命中很少有别的欢乐。

    他也曾想抓一颗流屋当然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他剩下的幻想也不多几乎也完全没有回想。

    对他这种人来说幻想不但可笑而且是可耻。

    这也就是世界上最接近流星的地方。

    山下小木屋的灯光还亮着有风吹过的时候偶而还会将木屋中的欢笑声碰杯声带到山上来。

    那是他的木屋他的酒他的女人。

    但他却宁可躺在这里宁可孤独。

    天上流星的光芒已消失青石旁的流水在呜咽狂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必须冷静彻底地冷静下来。

    因为杀人前必须冷静。

    他现在就要去杀人他并不喜欢杀人。

    每当他的剑锋刺入别人的心脏鲜血沿着剑锋滴下来的时候.他并不能享受那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刺激。☆

    他只觉得痛苦。

    但无论多深通.多强烈的痛苦他都得忍受。

    他非杀人不可。不杀人.他就得死

    有时一个人活着并不是为了享受欢乐而是为了忍受痛苦因为活着也只是种责任谁也不能逃避。

    他开始想起第一次杀人的时候。

    洛阳是个很大的城市。

    洛阳城里有各种人.有英雄豪杰有骚人墨客有的豪富有的贫穷还有两大帮派的帮主三大门派的掌门人住在城里。

    但无论谁的名声都不如“金枪李”那么响亮。无论说的产业都没有金枪李一半多无论谁也无法抵挡金枪李的急风骤雨七七四十九枪。

    他第一次杀人就是金枪李。

    金枪李的财富和名声并不是无上掉下来的所以他有很多仇人多得连他自己都记不清。

    但却从没有个人妄想来杀他也没有人敢。

    金枪李手下有四大金刚十三太保。每个人的武功都可说是江湖中第一流的还有两个身长八尺的力士为他扛着金枪。

    这些人经常寸步不离他左右。

    他自己身上穿着刀枪不入的金丝中别人非但无法要他的命根本无法接近他的身。

    就算有人武功比他高要杀他也得光突破七道埋优暗卡进入他佐的金枪堡去打迟围拥在他四周的力士四金刚.十三太保.然后一枪刺人他的咽喉绝不能刺在别的地方。这一枪绝不能有丝毫错误绝不能慢半分。因为你绝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

    没有人想去刺这一剑没有人办得到。

    只有一个人能办到这人就是“他”就是孟星魂。

    他先花了半个月的工夫将金枪李的生活环境生活习惯.左右随从甚至连每天的一举一动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他又花了一个月的工夫混入金枪堡在大厨房里做挑水的工

    然后他再花半个月的工夫等待。

    什么事都容易等却不容易金枪李就象是一个冷淡而贞节的处*女永远不给任何人次侵犯他的机会甚至连洗澡上厕所的时候他身旁都有人守护。

    可是只要能等机会迟早总会来的―处*女总有做母亲的时候.

    有一天狂风骤起吹落了金枪李头上的高冠紧贴在他身旁的四个人同时抢着去追。

    金抢李的目光也跟随着鼓风吹走的帽子。

    在这一刹那间没有人留意别的因为这一刹那实在太短没有人能把握住这一刹那机会的。

    所以他们i疏忽了他们认为这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孟星魂就在这一刹问冲了过来斜刺一剑。

    只一刺

    剑往金枪李左颈后的血瞥刺入右颈前的喉管穿出:

    剑立刻报出。鲜血激飞雾一般的血殊四溅。

    血雾迷漫了每个人的眼睛.剑光惊飞了每个人的魂魄i

    血雾散的时候孟星魂已到了十丈处。

    没有人能形容他身法的度同时更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缚度6

    据说金枪李入碴的时候眼睛还是瞪着的目中还是充满了怀疑和不信

    他不信自已也会死他死也不信有人杀得了他。

    金枪李的死讯立刻震动了天下但孟星魂的名字却还是默默无闻

    因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有人誓要找到这“凶手”为金枪李报仇。

    有人誓要找到这救星跪下来吻他的脚感激他为江湖除了

    还有些一心想成名的少年剑客也在找他却只不过是想和他斗一斗比比看是谁的剑快。

    这些他全不在乎。

    杀了人后他就个人跑回那孤独的小木屋躲在屋角流着泪呕吐”

    到现在他虽已不再流泪无泪可流但每次杀了人后每次看到剑锋上的血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要一个人躲着偷偷呕吐。

    杀人前他是完全冷静绝对冷静极端冷静的。

    可是。

    他必须狂赌、酗酒、烂醉去找最容易上手的那个最好看的女人来将杀人的事忘却。他很难忘却甚至根本无法忘却。

    所以他只有继续不停地狂赌、酗酒继续不停地找女人。

    直到他下次杀人的时候。

    那时他就会一个人跑到山上在流水旁的青石上躺着什么事都不做什么事都不想。

    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他只是勉强地使自已冷静下来好去杀另一个人。

    这个人和他既不相识也没有恩怨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

    这个人的死活本来也和他全无关系。

    可是现在他必须去杀这个人。

    他杀他只因为高老大叫他这么样做

    他第一沈见到高老大的时候才六岁。那时他已饿了三天。

    饥饿对每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来说甚至比死更可怕比“等死”更不可忍受。

    他饿得倒在路上几乎连什么都看不到了。

    六岁大的孩于就能感觉到“死”本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但那时他的确已感觉到死―也许那时他死了反倒好些。

    他没有死是因为有双手伸过来绪了他大半个馒头。

    高老大的手。

    又冷又硬的馒头。

    当他接着这块馒头的时候眼泪就如春天的泉水般流了下来泪水浸馒头他永远不能忘记又苦又咸的泪水就着冷馒头咽下咽喉的滋昧。

    他也永远无法忘记高老大的手。

    现在这双手给他的不再是冷馒头面是白银黄金他要多少就给多少。

    有时这双手也会塞给他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一个人名个地方一个时期。

    这纸条是那个人的催命符

    苏州孙玉伯四个月。

    四个月这期限就表示孙玉伯在四个月内非死不可。

    自从他杀了金枪李之后他从来没有再花三个月的时间杀一个人。

    就算他杀点苍派第七代掌门人天南剑容的时候也只不过用了四十一天。

    这并不是因为他的剑更快而是因为他的心更冷手也更冷。

    他知道再也不必花三个月的工夫去杀人高老大也知道。

    但现在期限却是四个月这也说明了孙玉伯是个怎么样的人要杀这个人是多么困难多么艰苦。

    孙玉伯这名字孟星魂并不生疏事实上江湖中不知道孙玉伯这名字的人.简直比佛教徒不知道如来佛的还少。

    在江湖中人的心月中孙玉伯不但是如来佛也是活阎罗。他善良的时候可以在一个陌生的病孩子床边说三天三夜故事但他怒的时候也可以在三天中将祁连山的八大寨都夷为平地

    这显赫的名宇此刻在孟星魂心里却忽然变得毫无意义了就好像是个死人的名字。

    他甚至又可想像出剑锋刺入孙玉伯心脏时的情况。他也能想像得列孙玉伯剑锋刺人自己心脏的情况.不是孙玉伯死就是他死。

    这其间己别无选择的余地只不过无论是谁死他都并不太在

    东方渐渐现出曙色天已亮了。

    乳白色的晨雾渐渐在山林间、泉水上升起又渐渐一缕缕随风飘靛飘散到远方谁也不知飘散到汁么地方飘散到消失为止。

    人生有时岂非也和烟雾样

    孟星魂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上山。

    小木屋就夜山下的枫林旁昏黄的灯光照着惨白的窗纸偶而还有零星的笑声传出来屋子里的人显然不知道欢乐也随着黑夜逝去现实的痛苦也跟着曙色来了还在醉梦中贪欢一响。

    孟星魂推开门站着瞧着。

    屋子里已只剩下四五个人四五个仅乎完全**着的人有的沉醉有的拥睡有的部只是在怔征地凝视着酒桌旁的孤独。

    看到孟屋魂沉醉曲半醒相拥的人分开半裸着的女孩子娇笑着奔过来白生生的手臂似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脖子温暖的胸贴上他的胸膛。

    她们都很美丽也都很年轻所以她们还未感觉到出卖青春是件多么可怕的事还能笑得那么甜那么开心

    “你溜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们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盂星魂冷冷地瞧着她们这些女孩予都是他找来的为她们他袋中的银子已水一般流出。

    半天前他还会躺夜她们怀里像念书般说着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甜言蜜语。现在他却只想说个字。

    “滚“你叫她们滚7”

    软榻上中躺着一个男人**的上身如同紫铜衣服早已不知抛到哪里去了但身旁却还留着一把刀。

    把紫铜刀.刀身上泛着鱼鳞般的光。他穿不穿衣服都无妨但这柄刀若不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很像是完全**着的。

    孟星魂淡淡地瞧了他一眼道“你是谁?”这人笑了“你醉了连视是谁都忘了。我是你从三花楼请来的客人我们本来是在那里喝酒碰杯的你定要请我来。”他忽然沉下了脸道:我来是因为你这里有女人你怎么能叫她们滚?”

    孟星魂道“你也滚”

    这人脸色变了

    孟屋魂道“滚”

    刀光闪人跃起厉声喝道“你就算醉糊涂了就算是忘了我是谁也不该志丁这把紫金鱼鳞刀。

    紫金鱼鳞刀的确不是普通的刀不但价值贵重份量也极重不是有身家的人用不起这种刀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不会用这种刀不是武功极高的人也用不了这种刀。

    江湖中只有三个人用这种刀。孟星魂并不想知道他是谁只问他:“你用这柄刀杀过人?”

    这人道“当然”

    孟星魂道杀过多少人?”

    这人目中露出傲色道:“二十个也许还不止谁记得这种事。”

    孟星魂凝视着他身体里仿佛有股愤怒的火焰自脊髓冲上大脑。

    他总觉得杀人是种极痛苦的事他想不通世上怎会有人杀了人后还沾沽自喜引以为荣。

    他痛恨这种人正如他痛恨毒蛇。

    紫金刀慢谩地垂下紫铜色的脸上带着冷笑道:“今天我却不想杀人何况我又喝了你的酒用过你的女人.…”

    他忽然觉孟星魂已向他冲了过来等他觉了这件事时一个冰冷坚硬的拳头已打上了他的脸。

    他只觉得天崩地裂般一击第二拳他根本没有感觉到。

    甚至连疼痛和恐惧他都没有感觉到。

    很久很久以前他才觉得有阵冷风在吹着他的脸就象是根根尖针一直收入了他的骨路他的脑髓。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携了摸嘴竟已变成了软绵绵的一块肉没有嘴唇没有牙齿没有了鼻子。

    这时他才感觉到恐惧。一种令人疯狂崩溃的恐惧突然自心底涌出他失声惊呼。

    别人远还听到他的呼声还以为是一只被猎人刀锋割断喉管的野兽。

    木屋中也没有别的人樽中却还有酒。孟星魂馒馒地躺下把酒樽平放在胸膛上☆

    酒慢慢地自樽中流出一半流在他胸膛上一半流人了他的嘴。

    辛辣的酒经过他的舌头流下咽喉流入胸膛与胸膛外的酒仿拂已融为一体☆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住。

    他忽然觉得有种晕眩的感觉。

    平时在杀人前他总是保持着清醒绝不沾酒。

    但这改却不同。他忽然觉得自已不该去杀那个人也不想去在那个人的身旁仿佛正有种不祥的阴影在等着他。

    等着将他吞噬

    第七杯酒喝下去的时候她眼睛大亮了起来。

    世上喝酒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种种人喝了酒后跟睛就会变得朦朦陇陇布满了血丝大多数人都属于这一种。

    她却是另一种。

    第九杯酒喝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睛已亮如明星。

    屋子里有六七个人正在掷骰子骰子掷中的声音脆如银铃。

    灯也是银的嵌在壁上柔和的灯光照着桌上精致的瓷器照着那紫檀木上铺着大理石随桌于照着那六七张流着汗的脸。

    她心里觉得很满意。

    这是她的屋子屋子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的而这屋子只不过是财产中极小极小的部分。

    这几人不是家财万贯的富商巨贸就是名声显赫的武林豪杰本来甚至连瞧都不会瞧她一服现在全都是她的朋友。

    她知道她只要开口他们就会去为她做任何事因为他们也同样有求于她她也随时准备答应他们各种奇怪的要求。

    迎门坐着的一个留着短鬃穿着锦袍的中年人就是鲁东第一豪族秦家的第六代主人。

    有―天他带着酒意说他什么都吃过.就是没屹过整只烤熟了的骆驼第二天.他刚张开眼就看到四条大汉抬着他的早点进来“

    他的早点就是一整只烤熟了的骆驼。

    在她这里他甚至可以提出比这更荒唐的要求在她这里你无论要什么都绝不会失望。

    但就在十几年前她还一无所有连一套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只能让一些无赖贪婪的眼睛在她身上裸露的部分搜索。

    那时无论谁只要给她一套衣服就可以在她身上得到一切.

    现在她却几乎拥有一切。

    她眼睛越亮的时候.酒意越浓。

    骰子声不停地晌赌注越来越大脸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看着他们的脸她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些平日道貌岸然的男人一遇到赌和女人就变成一群狗群猪.一群猪和狗的混种。

    她想吐。

    那边有人在喊“这次我作庄老扳娘要不要过来押一注?”

    她过去随随便便押了张银票作庄的人是个镖局的镖主还开着几家饭庄平时总喜欢在她面前卖弄他那又祖又壮的身体和手上那块汉玉戒指表示他不但有钱还有人。

    她当然知道他在打她的主意。

    庄家掷出的点子是“十一”他笑着露出了满嘴饿狗般的黄板牙。

    她随随便便地拈起镊子一掷掷了一个“四红”。

    庆家虽然笑得巴有点勉强却还在笑可是当他看到她押下的银票☆写着“五万两整”的时候他的脸变成比牙齿更黄更黑了。

    她笑了笑通“这是闹着玩的算不得认真宋三爷身上若是不方便就学两声狗叫让大家乐一乐这次筋的就算是狗叫。”

    为了五万两银子相信很多人都愿意学狗叫。

    但她已轻轻推开门悄悄溜了出去她生怕自己会当场吐出来。

    曙色已临广大的园林在曙光中显得更加神秘。

    她沿着小径走走出了这一片美丽的园林就到了山脚下的木屋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半醉的孟星魂。

    她悄悄走过去向他伸出了手……

    孟星魂并没有睡着也没有醉他只是不愿意太清楚。

    听到脚步声他张开眼就看到了她的手。

    无论谁都不能不承认这是双极美丽的手只不过略嫌太大了些正显示出这双手的主人那种倔强的性格。

    现在看到这双手的人绝不会相信这双手曾经在结了霜的地下挖过蕃薯在几十尺深的废矿穴下挖过煤。

    她凝视着他轻轻拿起了他胸膛的酒樽道“你不该喝酒。

    她的声音虽温柔却带着种命令的方式。

    她的确可以命令他

    “高老大”并不是大哥是大姬。他的生命就是这双手给他的在当时说来那块又冷又硬的馒头实在比世界上所有的黄金都珍

    那时正是战乱饥灾最严重的时候你随时可以在路旁看到饿死的人饿死人并不奇怪能活下来才真是怪事。

    没有家没有父母什么都没有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虽然活了下去不仅是怪事而且是奇迹。

    奇迹就是高老大造成的。

    她创造了四个奇迹有四个孩子跟着她最小的才五岁而她自己也不过只是十三岁的孩子罢了。

    为了养活这四个孩子为了养活她自已她儿乎做过任何事

    她偷她抢.她骗她甚至出卖过自已。

    她十四岁的时候就被一个屠夫用两斤肥肉换去了童贞。她始终没有忘记那张压在她脸上倘着口水的脸。

    十五年后她找到那屠夫将一柄三尺长的刀从他嘴里刺了下

    初升的阳光温柔地洒满了窗纸、

    她走过去拉起窗帘她不喜欢阳光因为在阳光下己可看到她眼角的皱纹。

    孟星魂忽然道“你是来催我的?”

    高大姐笑了笑道:“你从来用不着我催也从来没有让我失

    孟星魂道:“但这次……”

    高大姐道“这次怎么样?”

    孟屋魂道“这次我不去行不行?”

    高大姐狞然转身盯着他道“为什么你怕孙玉伯?”

    孟星魂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得先问自己:“我是不是怕?”不是。

    一个人若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i

    那只是一种厌倦种已深入骨髓渗透血液的厌倦厌倦了杀人厌倦了流血厌倦了这种永远见不到阳光的生活。

    这种生活岂非正如妓女一样?

    他前面只有一条路后面却有条鞭子。过了很久他才回答道“我只是不想去。”

    高大姐美丽的笑容忽然凝结成冰道:“不行你非去不可。”

    她走得更近了些又道“你知道石群在西北小何入了京暂时都回不来何况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只有你才能对付孙玉伯。”

    孟星魂道“叶翔呢?”

    高大姐冷笑道“叶翔他现在只能抱抱孩子。”

    孟星魂道:“他以前做过的。”

    高大姐道:“以前是以前。

    她脸色渐渐和缓下去柔声道:“我已经路过他三次机会我不能再让他让我失望一次。”

    孟星魂脸上没有表情.点表情也没有但他右边的眼角却在不停地跳动每次他感觉到伤心和愤怒时就会这样。

    他和石群、小何、时翔.都是被高大姐养大的孩子叶翔本是他们其中的领袖他不但年纪最大也最聪明最坚强但现在….。

    高大姐叹息了一声忽然在他身旁坐下躺下道“不要跟我争了我已经累得很……”

    她的手慢慢地伸过去握着了他的手缓缓接着道“我知道你也累得很但生活就是这样子的我们要活下去就不能停下来。”

    活下去.谁能在乎活下去

    但人生中总有些事是你不能不在乎的。

    孟星瑰闭起眼睛道“你若一定要我去我就去。”

    高大姐的手握得更紧道“我知道你绝不会令我失望。”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从他六岁开始这双手就常常握着他的手她是他的朋友他的长姐也是他的母亲。

    但现在他忽然觉了这双手带来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情感。

    他张开眼瞧着她的手然后慢馒地从手上向上移动终于看到了她的面庞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但他的脸却是朦朦胧胧的阳光已被厚厚的帘子隔在窗外、灯光也已熄灭。

    他忽然觉得她就像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而美丽的女人。

    她也在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轻轻叹息道“你已经不是个孩

    他不是他十三岁的时候已不再是个孩予。

    高大姐道“我知道你找过很多女人呢。”

    孟星魂通“很多。’

    高大姐道“你有没有喜欢过她们r”

    孟星魂道:“没有。”

    高大姐道:“你若不喜欢她们她们就无法令你满足一个人若永远不能满足就会觉得厌倦。”

    她笑了笑笑得那么温柔点那么妩媚道“也许你根本还不懂得女人还不知道一个女人能给男人多么大的鼓舞。”孟星魂没有说话他的喉头上下移动。他看着她1

    她站了起来慢慢地站了起来.姿态是那么柔和优美。

    她的手放上衣钮衣钮解开……

    她绝不像是个青春已逝去的女人。

    站在这蕉微朦胧的晨光中她看来依然像是个春天的女神。

    她在看着他

    她的呼吸温柔如春风带着种令人们心醉的香甜。

    她也许已醉了但酒己化做了香甜。

    虽然青春已逝去但他依然是个不可抗拒的女人。

    孟星魂在秋日已带着寒意的晨风中猛奔就像是一只中了箭的野兽

    他奔跑的时候眼泪突然流落。

    他想他要可是他不能接受无论谁都不知道他想得多么厉害可是他不能接受。

    他第一次冲动是在十三岁的时候那时他们还在流浪有一天睡在别人的谷仓里是夏天.谷仓里又闷又热半夜他被热醒无意中现她正在角落里用冷水在冲洗。

    月光从谷仓顶上的小窗照下来照在她**裸的着光的**她的手在自己胸膛上轻揉咽喉里出声声梦呓殷的呻吟。

    然后她身子突然痉挛整个人都似已虚脱。

    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已小腹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他咬紧牙.闭起眼睛汗水已湿透了衣服。

    自从那时开始他每一次冲动的时候都不由自主会想到她。想到她那只在胸膛上轻揉的手想到她那痉挛抖的腿。

    每次事后他都会有种犯罪的感觉拼命禁止自己去想他甚至在身上偷偷藏着根针每次只要一想到就用针刺自己的腿。

    他年纪越大腿上的针眼越多直到他真正有了女人的时候。

    但他只要一闭起眼睛还是忍不住要将别的女人当做她。

    他永远想不到有天能真正得到她。

    他的确想的确要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他从木屋中冲出来的时候她脸上那种表情就如被人重重掴了耳光.对一个女人来说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大的侮辱。

    他也知道她心里的感觉但却非担绝不可。

    她永远是他的姐姐是他的母亲也是他的朋友他不能破坏她在他心目中的这种地位。因为这地位永远没有别人能代替。

    林中的树叶开始凋落。

    他奔入树林停下紧紧拥抱着面前的棵树用粗糙的树皮磨擦自己的脸只觉得脸是湿的.却不知是血还是泪?

    阳光已升起林外的庭园美丽如画。三千里内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美丽的庭园同时更不会找到比这里更迷人的地方。

    各种不同的人从各种不的购地方到这里来就像是苍蝇见到了肉上的血就算在这里花光了最后一分银子也不会觉得冤枉。

    因为这里是“快活林”。

    在这里你不但可以买得到最醇的酒最好的女人还可以买到连你自己都认为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只要你够慷慨在这里你甚至可以买别别人的命

    这里绝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也绝没有不用钱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到这里来就得准备花钱连孟星魂都不能例外。

    没有人能例外。

    因为这里的主人就是高寄萍高老大。将近二十年艰苦、贫穷的流浪生活教会了她一件事“亲生子也不如手边钱”世上绝没有任何事比钱更重要的。

    没有人能说她不对因为她从贫穷中得到的教训比刀割在自己的肉上还要痛苦还要真实。

    小桥旁的屋子里正有几个人走出来手揽着身旁少女的腰面打着阿欠面讨论着方才的战局。

    一场通宵达旦的豪赌有时甚至比一场白刃相见的生死博斗更刺激更令人疲倦。

    孟星魂认得最先走出来的一个人姓秦是鲁东最大世家的这一代主人年纪已大得足够做他身旁少女的祖父。

    但他身体还是保养得很好精力还是很充沛所以每年秋天他都要到这里来往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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