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惊变(下) (第2/3页)
信任的人我从不以为我们之前会有谎言出现从来没有想过啊!”她哭着喊着最后死死咬住嘴唇想逼回眼泪却不奏效。
“我并没有骗过你什么。”对面他的回答冷静地出奇。
“没有?”他的表现令钟旭难以承受她上前一步一手颤抖着指向虚空中的某个地方几乎是用吼的:“蒋安然……蒋安然三年前就死了!!死了!!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让你来找我?!还有她爸爸跟你们盛唐根本就没有任何生意上的来往!!你们就明明素不相识!为什么要骗我?!你说啊!”
司徒月波一怔不悦之色划过眉梢:“你听谁胡说的呢?!”
“蒋安然的爸爸今天早上她爸爸亲口告诉我的难道一个父亲会拿女儿的死讯来开玩笑吗?”钟旭红着眼睛连环炮般继续:“你口口声声说你救不了你父亲那餐厅里的女鬼又是怎么回事?我亲眼看到你徒手灭掉了这个死灵我的眼睛不会错我的感觉不会错我更加不会连自己朝夕相对的老公都认错那个人是你!这一切的一切你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对情绪激动如此的钟旭听着她的厉声质问司徒月波别有意味地叹了口气闭上眼低语:“布下的结界居然没有用……”
什么?
他说什么?
结界?
没有听错?!
他说的是……j结界?
钟旭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突然僵住了。
司徒月波背过身去负手走到落地窗前驻足良久。
“竟然被你看到了……算了不玩了玩不下去了……呵呵呵呵……”没有回头他的笑声爽朗之极笑过他转过身“你到底还是提醒了我这么久了游戏终究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月亮已经完全跃出了云层从钟旭的角度看去刚刚衬在了司徒月波身后仿佛还在不停地移动朝着他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玉人在前圆月在后本该是美煞人心的景致。
但是却演变成钟旭平生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这个男人是她如假包换的丈夫。她一度将之视为精神支柱心之倚靠的男人……
万劫不复是她最新的预感。
而且预感早晚会成为现实。
“你……到底是什么人……”钟旭噙着泪倚着桌沿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到。
杀了她也不会让她相信有一天她竟会对她自己的老公问出“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否定一切幸福和希望的问题。她曾以为他们之间的一切比什么都透明比什么都干净。
自己错了吗?!
“我是什么人……这个……”司徒月波挠了挠头像在思考一道难解的方程式。
想了半天他嘴角一扬笑得迷人:“我不是人。”
“你……”钟旭被他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既然游戏已经结束我也就不逗你了。”司徒月波笑容不减将手臂交叠抱在胸前“没知识的老头老太太管我叫阎罗王喜欢看小说看电影的年轻人爱叫我死神我必须得纠正一下十殿阎罗四方死神他们只是我的下属不要混淆哦!”
阎罗?
死神?
下属?
钟旭最后的力气烟消云散顺着桌子滑到了地上。
她不知道这辈子她究竟还能不能再站起来。
“我是冥界也就是所谓鬼界的管理者也是最高领导你可以叫我……冥王。”
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还是他疯掉了?!
他竟说自己是什么……冥王?!
自己嫁的老公说自己是鬼界的冥王?!
真是宇宙无敌的大笑话。
她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那么熟悉的人那么熟悉的声音为什么编出这样的弥天大谎?!
钟旭抬头仰望着他愤然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鬼界有你这号大人物。不要再骗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没听说过不代表不存在。你抓鬼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问问它们呢不过你那么凶它们也未必肯说。”司徒月波很无辜地解释着带着揶揄的口气。
“还记得你弟弟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钟旭一愣他怎么无缘无故提钟晴作什么?!
“呵呵莫名其妙摔了一个大跟头。”司徒月波挠挠鼻子摇摇头“他的车技不差路面也没有问题。他其实是被我的气也就是类似于你们钟家的护身印之类的保护方式给弹开的。要知道如果我不作调整凡人根本不可能近我的身更徨论伤到我。”
钟旭目瞪口呆但是仍然不肯相信:“你若是鬼界一员就算我无法觉察你的身份我奶奶也能看得出来再厉害的鬼都不可能隐藏自己的鬼气!”
“唉怎么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呢。”司徒月波走到钟旭面前蹲下来习惯性地扶住她的肩膀“我不是人可是也不是鬼啊我是冥界的王。啧啧或许你们永远也不能明白这个概念吧。”
她是不能明白穷尽全部智慧也不能明白。
自己的枕边之人真的是这般面目?!
也许是错觉搭在她肩上的手不再温暖刺骨的冰凉轻松渗进了厚实的衣裳**裸地贴在她的肌肤之上。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总是那么与众不同为什么他的身上总是有股深藏不露的威慑力为什么他怒的时候总是那么深刻得让人感觉如坠千尺寒冰……
王者的气势?!
“为什么……找我?你要……怎么样……”钟旭已经语不成句她想躲开却寸步难移。
司徒月波无比温柔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泛滥着轻轻抚摸着她湿漉漉的脸庞“我……要你的性命……”
“为什么……找我?你要……怎么样……”钟旭已经语不成句她想躲开却寸步难移。
司徒月波无比温柔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泛滥着轻轻抚摸着她湿漉漉的脸庞“我……要你的性命……”
钟旭呆住了。
当冷到极至的时候也就不觉得冷了。
他的这句话恰好起到了这个作用。
要她的性命……他竟可以说得满面笑容如此轻松却没有任何戏言的成分。
“呵呵呵呵。”
钟旭突然垂下头笑个不住很久都停不下来彷佛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真的好笑啊那个女鬼说得不错她果真是最愚蠢的女人。
从头到尾她就是个没有任何大脑的蠢女人。
天上从来就不会掉馅饼就算有也砸不中她。
会抓鬼又怎样有异能又怎样以为自己有多聪明有多了不起到头来却嫁了一个要自己性命的男人。
为什么从来就不好好衡量一下她钟旭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完美”若此的老公?!
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教过森林里顶漂亮的蘑菇是不能采的有毒。它们之所以完美之所以半个虫眼儿都没有是因为没有虫子可以靠近——
靠近了必死无疑死在接近它们的路途上死在对它们的迷恋上。直到最后丢了性命也触不到它们分毫。
自己多像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虫子被从天而降的“完美”迷了眼乱了心还天真地以为觅得了一生最爱……
笑死了笑得快断气了。
司徒月波收回手饶有兴趣地看着笑个不住的钟旭。
一切都凝固了她的笑声是唯一在房间里自由活动的物质。
时间已经被完全忽略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终于不笑了抖动的身躯渐渐平息下来。
“给我个理由要我性命的理由。”钟旭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够了已经笑够了头脑好像也笑清醒了许多连最初的恐惧与不安也被笑声驱赶得无影无踪。
“你们钟家世世代代以抓鬼为己任为了什么?”司徒月波站起身反问。
“当人是为了护卫人界你又何苦明知故问。”见他站起来钟旭也费力地撑起身子歪歪斜斜地从地上爬起来。她不习惯他以俯视的角度来同她说话。
司徒月波一笑:“你可以为了护卫人界杀鬼而我身为冥界的王难道能放任你伤害我所管辖的世界里的成员吗?其实你我的行为性质都是一样的只是立场相悖而已。”笑过他转身走到窗前继续道:“也许你会说你杀掉的都是恶鬼可是我要告诉你恶鬼再恶也是冥界的家务事。世上万物一旦失去了生命就不再属于原来的世界有功该赏还是有过该罚我们自会处理。千百年来为了各种目的而干扰我们的人类大有人在和尚道士喇嘛还有那些个江湖术士可是这些凡人使出来的自以为撼天动地的种种法术对于庞大的冥界不过是影响细微我平素琐事缠身睁只眼闭只眼也不同他们计较了。而你们钟家入我眼中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你们家族里的成员固然比别人有本事得多但是同样不会对冥界有任何威胁……除了你!”
“所以你容不下我……”由于急促的呼吸钟旭的胸口猛烈地起伏着。
“是!”司徒月波没有回头“没了生命你的所有异能烟消云散。以后冥界便可安枕无忧。”
他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感情没有喜也没有怒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跟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如何。到是那一声“是”回答得好干脆干脆到折断了她对他的一切希冀。
他竟连小小的犹豫都没有决绝如此……
“尊贵的冥王现在改口还不算晚吧呵呵。”钟旭擦去脸上的泪水冷笑着道:“你若要我的性命以你的本事一早便能得手何苦要大费周章等到现在?!”
司徒月波闻言转过身看定一脸漠然的钟旭笑道:“本来你来长瑞除鬼的那晚我就打算遣我的下属们取你性命了。你应该还记得当夜你们钟家的护身印失去了全部的攻击作用这回事吧呵呵全赖我送你们姐弟俩的饰啊尤其是送给你的那条漂亮项链。”
“你……”
那一夜的惊险钟旭怎么可能忘得掉。只是若他不揭破她早就忘记了那条后来不知所踪的紫晶项链了。
“可惜你只是收起来而没有戴上。本以为不劳我亲自出马直接封起你的灵力让那些个寻仇的厉鬼动手就足够了却没能如愿啊。”司徒月波遗憾地耸耸肩膀接着又说:“我给了那位找司徒月波的父亲索命的冤鬼足够的力量召唤那群食魂鬼本打算在那个时候了结了你却没想到你竟然想也不想就挡到我前面。我很好奇不了解你怎么会对我这个相识不过几日的人作出这样的举动。没办法我偏偏又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冥王对你突然产生的兴趣让我改变了计划。更何况猫抓老鼠的时候都会先将它玩耍够了再一口吃掉啊呵呵。”
天哪自己果然一开始就被骗了一开始就掉进了他布下的局恶毒的陷阱。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司徒月波的父亲”?!
“你……你跟司徒月波……什么关系?难道你们根本是两个人?”钟旭上前一步语调又开始激动起来。
“这个……我们两个……”司徒月波指着自己“真正的司徒月波肉身与灵魂都在我给他安排的地方睡大觉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不过是化成他的样子暂时借用一下他的身份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任由他叔叔杀掉他爸爸。”听他这么一说钟旭恍然大悟咬牙道:“我记得那只鬼曾说什么大人要他耐心等待他的报仇对象早晚会回来那个‘大人’莫非是说你?”
“哈哈记性果然不错啊这么小的细节你也注意到了。”司徒月波满眼佩服“不错他叔叔早把他们司徒家那点不光彩的家史层层投诉到我这里来了在我确定了要以司徒月波的身份亮相人前之后我故意告诉他叔叔要他在长瑞等下去那样的话既可以惩罚荼毒手足的罪人又可以顺带除掉你一举两得不着痕迹。”
“真是个不错的计划简直万无一失……”钟旭真想跳起来为他鼓掌。事实上每揭穿一层真相她的心就被剜掉一块脸上仍在笑心上却已血肉模糊。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考虑别的事只知道他如此“周到”的计划要算计的对象是自己只需明白这一点足够。
“本来是万无一失可是我的好奇心嗯或者说是玩心吧延误了我的计划。”他回到座位上舒服地坐下去拿起刚刚用过的笔娴熟地在指间转动着“在冥王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我忽略了时间看透了生死千年如一日的生活索然无味……如果不是被你那么早现我仍准备把这个有趣无比的游戏继续下去。”
“游戏……呵呵你我之间只是一个……游戏……”钟旭掩住口嗤嗤地笑嘲笑之味溢于言表。笑过她抬起眼怔怔地盯着司徒月波:“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司徒月波手上的笔停止了转动笑着点了点头:“知无不言。”
“那一晚你流下的眼泪……也是假的么?”她还是不能相信那么几个月的相处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就算是个游戏也会有一点点值得留恋的地方吧?她把残留的唯一一丝侥幸与希望统统压在这最后的一个问题上。
“呵呵。”他歪着头轻笑颇有些得意地说:“演技不错吧?!最佳男主角非我莫属。”
最佳男主角……
好回答得真好。
既然这样还能说什么呢?!
钟旭缓缓吐出一口气似要把胸中的郁结都吐出来一般……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女鬼会有本事在堂堂的冥王面前破坏他的计划也不感兴趣我只想感谢她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我还会懵然不知地做你的‘玩伴’。我该庆幸自己在今天找到了想要的真相庆幸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与你这样高贵的王生活在一起庆幸我们之间从现在起……再无瓜葛!”一连三个“庆幸”说得毅然决然。可是她的心底呢?何尝又不是口是心非?!曾经情深意重的天作佳偶一夕之间反目成仇如此急剧直下的境遇谁能承受谁不寒心?!
从此再无瓜葛……四个字说来容易问问自己的心真的愿意同他再无瓜葛吗?!
被迫承认自己曾信以为真的幸福只是别人给予的美丽泡影那种不甘心连同被欺骗的痛苦被耍弄的愤怒种种极端又矛盾的情绪排山倒海地朝钟旭扑来。
看着悠然坐在面前的男人她要如何说服自己那已经不是往昔万般爱怜自己的丈夫只是一个想取自己性命的强大敌人?!
这时司徒月波把笔一扔没能扔进笔筒银色的签字笔在桌上弹了两下啪啦一声摔在了地上笔盖跟笔身分了家。
“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他的目光从地上移到了钟旭的脸上“也是时候同你的世界告别了……”
钟旭的神经骤然崩紧了。
“迫不及待想动手了吗?”她朝后退了一步努力作出无视死亡逼近的镇定大声道:“你的好奇心让你失去了杀掉我的最好时机。像你自己说的一样我是你们冥界最大的威胁如果当初你能轻易解决我的话又何苦扮作别人来接近我还要以欺骗的伎俩诱我戴上会封住我灵力的项链?!冥王的本事听来是很大可管的却是不喘气的东西只要我尚存一口气你未必能奈何得了我。”
“一直都说你是与众不同的女人”他站起身笑吟吟地说:“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清醒还分析得头头是道难得难得。不过可惜错了。”
错了?!
钟旭眉头猛一下子锁紧了。
“要你的命根本不劳我自己的动手。之所以选了最费时费事的方法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很独特的女人要我出手三两下就取了你的性命这也未免太没有趣了。编一个圈套看着猎物一点一点陷进来而且还是自觉自愿那样的成就感比直接杀掉猎物要大得多。”司徒月波一边说一边一步步朝钟旭这边走来“人类不是整天叨嚷着要挑战自己吗我也凑回热闹。事实上也证明我并没有失手。”
他进她退一直退到墙根。
真的如他说的那么简单吗?!
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他马上就要取她的性命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可是她不能死在这儿啊封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若是耽误了这件事人界就会……
天啊封印怎么现在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是冥界的王不可能不知道封印这回事他也应该知道只有她才有能力修补镇天印。而他说她的存在是对冥界是唯一的威胁如此想来他的真正目的难道是……
“我明白了……”钟旭的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墙上她指着他颤声道:“说我扰乱你们鬼界不过是你的借口你杀我的真正原因是怕我把老祖宗布下的镇天印修复!你……根本就是想趁此机会毁了整个人界!”
“镇天印?”司徒月波在她面停住了脚步一脸茫然“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他的否认钟旭自然是不信的。
“这个时候你还要继续挥演技吗?敢做不敢认的行径跟你的身份也太不相称了吧!”她第一次拿出轻蔑的眼神对待他“不管你认不认想让我死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是吗。”司徒月波眉毛一挑似笑非笑。
钟旭不再应他出其不意地一闪身跃到了窗前凝神聚力让那道她再熟悉不过的赤红色光线在她的手掌之间延伸转眼间曾让无数鬼怪闻风丧胆的钟馗剑已然稳握在手。
同冥王对决胜算有多少?
钟旭不敢估算也估算不了。
她只知道这一仗是她钟旭真正的生死之搏结果对她来说只会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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