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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惊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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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惊变(中) (第1/3页)

    “明天你还是好好呆在家里。”借着明亮的灯光司徒月波仔细端详着钟旭的脸“我可能要到凌晨才回来。午餐晚餐我会差人送来你安心休息知道吗?”

    “送饭?”钟旭眉头一皱“不用了还没惨到生活不能自理呢我自己能搞定。而且明天我想出去一趟。”

    “哦?”他好奇地问:“去哪里?”

    钟旭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道:“我想去……去……到处随便看看。”

    “刚刚才好一点还是不要乱跑吧。”司徒月波不太乐意。

    “整天留在家里很憋闷的我要去医院看奶奶他们奶奶一定还在担心我还有钟晴那个傻小子不知道又闯祸没有。啊对了你上次让我买的洗面奶被扔大街上了我得再去买啊还有……”钟旭转着眼珠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陈述自己的理由。

    “好好好。”司徒月波掩住了她的嘴“我投降。你明天爱上哪里就上哪里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记得带上手机不准关机不准不接电话嗯?”

    “收到!”钟旭拍手呵呵一笑。

    “那睡吧。”司徒月波把被子拉高把她露在外头的手拉进去放好又用自己的额头“吻”住她的额头呓语般低喃:“不要想太多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什么都会不一样的。”

    “嗯……什么都会好的。”钟旭闭上眼整个人都窝进他的怀里呢喃着回应。

    灯灭了房间里又是一片黑暗。

    然没有半分让人心悸的恐怖匿藏其中。

    有的只是柔软的暖意缠缠绵绵萦绕一室……

    翌日清晨当钟旭睁开眼睛时第一眼便看到摆在床头的早餐热气腾腾。一张小纸片被压在牛奶杯的下头。

    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她把纸片抽出来细看着上头的内容――“如果食物凉了一定要放到微波炉里热过了才能吃!”结尾处还画着一个立着眉毛作警告状的娃娃。

    钟旭噗嗤一笑把纸片放到一旁打着呵欠下了床。

    卫生间里故意捧起一泼凉水浇在自己脸上她被冰凉感刺激得精神一振睡意全无。

    抽过毛巾钟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擦着脸上的水渍。

    她今天要去的地方不光是医院和商场还有他们钟家那四座祖宅。准确地说那四座宅子才是她今天的目的地。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想在十年之期到来之前去查看一下作战环境另外也希望能在北边那座宅子里提前现一点蛛丝马迹为确保万无一失做些必要的热身准备。至于昨夜对司徒月波有所隐瞒主要是不想他再平白为自己担心而已。既然他在这件事上不能对自己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那么就对他保持缄默吧。

    十年之期只能由她独自面对独自解决。

    匆匆吃完余温尚在的早餐钟旭换上衣裳便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比不了昨天云层很厚见不到半点阳光干干的北风呼呼直吹。而大街上的行人不仅没有见少反而比平时多出了一倍大街小巷里头外头都热闹得很。

    坐在计程车里钟旭纳闷儿地盯着窗外的景象半晌才意识到今天是星期六而且再过几天就是新春佳节难怪外面如此热火朝天。

    计程车在宽敞的大路上飞驰载着钟旭朝城北方向而去。

    不错她现在要去的就是镇天印北方部所在的祖宅。钟老太说过问题就出在那里。

    钟旭看了看表算着时间与今天的行程嘴里嘀咕着:“早上去北边中午去医院看奶奶下午去东边和西边晚上……如果有时间就去西边……”

    正盘算着计程车的度降了下来最后稳稳地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前。

    “小姐余坊路到了。”司机道。

    “哦。到啦?!”钟旭边掏钱边打量车外陌生的街景。

    下了车钟旭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现立在树下的写着“余坊路”的路牌。

    沿着路牌指出的方向钟旭朝前走去。

    余坊路只是一条小街比一般的小巷子宽那么一点点街两旁整齐地种着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几片苟延残喘地枯叶。街旁开着一些小食店和卖五金杂货的铺子比不得市中心的繁华但是仍有不少顾客穿梭其中到也不显冷清。

    “一号……二号……十九号……”

    钟旭默念着沿途看到的门牌号挨个挨个数过去他们家的宅子是一百号。

    她对城北这带不太熟悉虽然这条街的街容是杂乱了些但是不转弯不带拐找起来还是比较容易。

    “六十二号……”

    钟旭抬头辨认着一旁小店上已经脏得看不出原色的门牌。

    一阵孩童的嬉笑声从前头传来夹杂着一个成年男子的惊呼。

    她赶忙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群调皮的小孩子打闹着从身边疯跑过去他们后头是一地到处乱滚的苹果和桔子。一个跛着左脚体态瘦削的中年男人正忙着把这些水果一个一个拣回塑料口袋里很是吃力的样子。

    “这些皮猴子。”钟旭对着已经远去的顽皮孩子摇摇头然后快步走到中年男人那边帮他把地上的东西挨个挨个拣起来。

    “谢谢啊太谢谢了。”中年男人忙不迭地向她道谢边说边把塑料口袋牢牢系上然后又抬头对她感激地笑了笑。

    “没关系……咦?!你是……”钟旭话没说完却先吃了一惊。

    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好面熟。

    看她一惊一咋的表情中年男人愣了愣盯着她的脸半晌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是……”

    “啊!!”钟旭一跺脚大声喊道:“你不是蒋叔叔吗?”

    中年男人又朝前凑了凑把鼻梁上的眼镜抚了抚仔细一瞧钟旭的脸恍然大悟:“啊呀你是……是旭旭吧?小然的中学同学?!”

    “是啊是啊就是我啊。”钟旭高兴得不得了眼前这男人正是蒋安然的父亲当年她常常跑到蒋家去玩耍她的父母总是特别热情每次都要拿出一大堆好吃好玩的东西来招待她两位长辈的和善与亲切令她记忆深刻。

    “呵呵旭旭你还是没怎么变啊跟小时候一个模样。”蒋父也很高兴。

    “蒋叔叔才是没怎么变呢还是那么年青精神。”钟旭吐了吐舌头有点违心地称赞眼前华已生一脸憔悴的蒋叔叔。

    “还不老啊?!呵呵旭旭的嘴还是那么讨人喜欢。”蒋父苦笑。

    钟旭挠了挠头然后正色问了一串问题:“对了你们不是一直在加拿大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安然呢?怎么回来了都不联系我的?”

    “啊……我们……小然……”蒋父突然支吾起来面露悲色。

    “蒋叔叔……怎么了……”钟旭察觉他似有不妥。

    “小然她……”蒋父放下提在手里的水果摘下自己的眼镜用衣角擦拭着镜片重重叹了口气“她已经离开我们三年了……”

    “离开?”钟旭一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离开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我们一家人在渥太华遇到了车祸……我跟你蒋阿姨受了重伤小然她……没能救回来……两年前我结束了在加拿大的生意回来了……”蒋父的声音开始哽咽。

    蒋安然已经死了?!

    三年前就死了?!

    “不可能!!!”钟旭倒退了两步脸上带着又僵硬又傻气的笑容否定了蒋父话中的所有可信度“我老公的弟弟跟她在一个学校念书她今年还回来过虽然我没见到她可是我知道是她介绍我老公来找我的。她怎么可能三年前就死了呢?!不会的蒋叔叔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会拿女儿的性命来开玩笑?”蒋父停止了擦拭镜片的动作语气有些激动“旭旭我知道你难过一时接受不了可是这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蒋父的话让钟旭的背脊阵阵寒她抓住蒋父的手臂追问:“蒋叔叔你们家是不是跟盛唐集团的司徒家素有生意上的往来?!”

    “盛唐集团?”蒋父摇摇头“我知道他们他们在加拿大的生意做得很大。但是我们蒋家做的只是些薄利的小生意而已怎会与他们这样的巨头扯上关系。旭旭你……没什么事吧?”

    “你的意思是你们蒋家跟司徒家根本就是素不相识?”钟旭没有松手反而越抓越紧。

    她多希望蒋父能否认但是――

    “是的素不相识毫无瓜葛。”蒋父点点头眼神里有点畏惧“旭旭你阿姨还在家等我叔叔就先走了。”

    他承认了他没有否认想来安然的父亲是不可能说这样的谎话来骗自己。

    钟旭无力地松开了手。

    “旭旭我家就住前面2o8号有空来玩啊。”

    抛下这句话后蒋父手忙脚乱地戴上眼镜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钟旭一动不动地呆站在原地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不能说不能听不能看唯一回荡在脑子里的是她与司徒月波初见时的情景――

    “不过我到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来找我们的?别告诉我你是查黄页找到这里的。”

    “黄页?………钟小姐说笑了其实这只能说是我们司徒家的造化和你我间的缘分了。钟小姐是不是有一位中学同学名叫蒋安然的?”

    ……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我弟弟刚好与她是大学同学她父亲与我们盛唐有生意上的往来偶尔会相互拜访前几天她刚巧从国外回来得知我父亲的近况后就嘱咐我们来找你说你一定可以帮我们本来她今天要与我一同前来的可是她临时被父母叫回渥太华处理一些急事不然你们老同学还能得以一聚呢。”

    ……

    钟旭一字不漏地回想起当初司徒月波说的每一个字。

    可是那个时候蒋安然已经死去近三年试问又如何跟他弟弟做同学如何教他回来找自己救他父亲?!

    是谁对自己说了谎?

    司徒月波还是蒋安然的父亲?

    可是为什么要说谎动机是什么?

    在他们两人身上根本就找不欺骗自己的理由啊!

    一个是如此疼惜自己的老公一个是值得尊敬的故人之父……不可能他们怎么会与“欺骗”二字扯上关系?!

    钟旭不敢往下想。

    北风呼啸而过吹得耳朵嗡嗡作响头涨欲裂。

    钟旭不敢往下想。

    北风呼啸而过吹得耳朵嗡嗡作响头涨欲裂。

    客观地说蒋安然的死讯只会让她带着同情的心思难过一阵绝对不会令她有如此失常的反应毕竟两人已是多年不曾谋面年少时的同窗之谊已经在毫无联系的漫长岁月里褪去了颜色淡之又淡。

    经由她的死亡所牵带而出的某些未知之事才是将钟旭震撼到“呆若木鸡”的唯一原因。

    勿庸置疑甲乙两方必有一人口吐不实。

    而直觉在说蒋父对她说谎的几率几乎是零……

    那么……

    临近节日的早晨普通热闹的小街故人的偶然重逢本该是让人高兴的一切没想到竟收获了如此“意外消息”。

    钟旭步履僵硬地行走在铺着歪斜方砖的地面上有几次都被翘起的砖角绊了个趔趄。她没有继续朝老宅的方向前行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朝来时路走去来到这里的最初目的一下子变得不值一提她只想回去。

    回去找他。

    路过的人纷纷以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子看上去就像具没有生命的石像被人用看不见的绳子牵扯着做着笨拙而急促的移动。

    谎言……他们之间怎会有谎言?!

    比刀锋还锐利的冷风几乎穿过了她的身体刺进了柔软到没有半点防备的心坎。

    此生从未如此害怕过。

    她用了整整三个半钟头从城北走到了长瑞大厦。

    是的顶着寒风一步一步走到这里。

    本是想利用这段时间来思考一些问题理出一点头绪。

    可惜没用。

    她什么也想不出或者说她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一路上来回于眼前的只有他与她从陌路到伉俪的点点滴滴。

    那么温暖那么迷人幸福到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面前的长瑞大厦依然不减半点风采高高在上鹤立鸡群。

    钟旭仰着头看了这座建筑物很久直看到脖子酸痛才罢了休。她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那天与今天一模一样也是没有阳光的阴天又干又冷的北风。唯一的不同只是今天的风似乎更强壮了些几乎要把自己吹到倒地不起的窘境。

    是风变强了还是人变弱了?!

    钟旭做了个深呼吸却没料到被大量涌入的冷空气刺激得咳嗽连连。

    这恶劣的鬼天气。

    她并不怕冷喜欢冬天胜过其他任何季节。

    但是今天的天气她从心里厌恶。

    擦了擦眼角抹掉咳出来的眼泪钟旭轻拍着胸口迈步走进了大厦。

    自打那次人鬼大战之后她再未踏足此处半步。现在看来这里有了不小的变化好像又装修过整个大厅看上去比以前更加豪华炫目光彩照人。

    很漂亮不愧是本城最顶级的商用建筑。

    可是在钟旭的眼里这些曾经能让她感慨一番的“光彩”在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值得她注意的魅力。

    钟旭减缓了步伐朝电梯方向走去。

    经过大厅中央时她突然停住了。

    又是那种的感觉。那种初来此地时就曾感受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钟旭记得当时跟来的钟晴曾一语道破此地“不一般”姑且不论他是不是信口胡驺这个“不一般”是她也清清楚楚感受到的不是鬼气也不是煞气好像是一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压得人喘不过气如同……离开了水的鱼一样。

    叮~~电梯的铃声没有变依然无比清脆惊醒了恍惚中的钟旭。

    抬眼一看一大拨穿着体面的男男女女从电梯里涌出行色匆匆地朝外赶。

    钟旭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大钟此时已到午餐时间难怪大厦内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多。

    进了最右边的那架电梯钟旭的手指却在22f的按钮前迟疑了。

    上去了还会有退路吗?

    退路?!

    钟旭眉头一皱为什么要用到这两个严重的字眼?!

    神经病!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也许……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么糟糕呢?!

    她咬了咬嘴唇摁下了按钮。

    电梯稳稳上行钟旭靠在一侧愣愣地盯着那排不停闪烁的数字。

    身旁几个年轻女子交头接耳议论着某某人今天又穿了什么某某昨天又被谁现跟某某一起牵手逛街之类的内容。

    钟旭突然觉得有点羡慕她们羡慕她们普通人的身份羡慕她们可以活得如此轻松惬意。

    “我们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自然也要面对常人不能面对的牺牲。”

    钟老太说的话每一个字她都记得。

    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不是一天两天为什么以前的生活从来没有跟“牺牲”这两个字沾上一点边儿呢?以前也抓鬼也会遇到危险但是日子却是快乐的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任何负担……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沦落到如此深沉悲凉的境地?!莫名其妙的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大有不击垮她不罢手的势头。

    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是上天见不得她幸福?!

    钟旭忍不住叹气自嘲般地笑了笑。

    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22楼就在门外。

    电梯门缓缓滑开钟旭却迟迟挪不动步子。一瞬间她突然有了想逃走的冲动不去找他证实什么就当今天没有遇到蒋安然的父亲就当什么也没有生过。

    但是在电梯门就快合上的刹那她还是闪身而出。

    事实就是事实生了就是生了教她如何“当”它没有生过?!

    只求上天垂怜得来的答案不是另一重打击罢。

    钟旭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理理衣衫和头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确认自己已经装得很“正常”之后她举步走进了盛唐灯火辉煌的办公区。

    跟司徒月波结婚后这是钟旭头一次以司徒太太的身份进来公司。

    这里的布置跟以前一样华丽奢侈被她跟钟晴毁得一塌糊涂的的地方早已经完好如初没有留下任何瑕疵。有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现代又现实的地方曾爆过那么激烈的人鬼之战。

    直到这时办公区里的人仍然很多个个都一如既往地忙碌连午餐都无暇顾及。没有谁注意到钟旭的到来事实上即便看到了她也没有几个知道这个貌似平凡的年轻女子是盛唐集团的总裁夫人。

    司徒月波对于私生活一贯低调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有机会让他们夫妇的真容大白天下对于此地的盛唐员工来说不认识她也并不奇怪。到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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