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回 丁奉雪中奋短兵 孙峻席间施密计 (第3/3页)
军夺其权心中大怒。太常卿滕胤素与诸葛恪有隙乃乘间说峻曰:“诸葛恪专权恣虐杀害公卿将有不臣之心。公系宗室何不早图之?”峻曰:“我有是心久矣;今当即奏天子请旨诛之。”于是孙峻、滕胤入见吴主孙亮密奏其事。亮曰:“朕见此人亦甚恐怖;常欲除之未得其便。今卿等果有忠义可密图之。”胤曰:“陛下可设席召恪暗伏武士于壁衣中掷杯为号就席间杀之以绝后患。”亮从之。
却说诸葛恪自兵败回朝托病居家心神恍惚。一日偶出中堂忽见一人穿麻挂孝而入。恪叱问之其人大惊无措。恪令拿下拷问其人告曰:“某因新丧父亲入城请僧追荐;初见是寺院而入却不想是太傅之府。却怎生来到此处也?”恪大怒召守门军士问之。军士告曰:“某等数十人皆荷戈把门未尝暂离并不见一人入来。”恪大怒尽数斩之。是夜恪睡卧不安忽听得正堂中声响如霹雳。恪自出视之见中梁折为两段。恪惊归寝室忽然一阵阴风起处见所杀披麻人与守门军士数十人各提头索命。恪惊倒在地良久方苏。次早洗面闻水甚血臭。恪叱侍婢连换数十盆皆臭无异。恪正惊疑间忽报天子有使至宣太傅赴宴。
恪令安排车仗。方欲出府有黄犬衔住衣服嘤嘤作声如哭之状。恪怒曰:“犬戏我也!”叱左右逐去之遂乘车出府。行不数步见车前一道白虹自地而起如白练冲天而去。恪甚惊怪心腹将张约进车前密告曰;“今日宫中设宴未知好歹主公不可轻入。”恪听罢便令回车。行不到十余步孙峻、滕胤乘马至车前曰:“太傅何故便回?”恪曰:“吾忽然腹痛不可见天子。”胤曰:“朝廷为太傅军回不曾面叙故特设宴相召兼议大事。太傅虽感贵恙还当勉强一行。”恪从其言遂同孙峻、滕胤入宫张约亦随入。
恪见吴主孙亮施礼毕就席而坐。亮命进酒恪心疑辞曰:“病躯不胜杯酌。”孙峻曰:“太傅府中常服药酒可取饮乎?”恪曰:“可也。”遂令从人回府取自制药酒到恪方才放心饮之。酒至数巡吴主孙亮托事先起。孙峻下殿脱了长服着短衣内披环甲手提利刃上殿大呼曰:“天子有诏诛逆贼!”诸葛恪大惊掷杯于地欲拔剑迎之头已落地。张约见峻斩恪挥刀来迎。峻急闪过刀尖伤其左指。峻转身一刀砍中张约右臂。武士一齐拥出砍倒张约剁为肉泥。孙峻一面令武士收恪家眷一面令人将张约并诸葛恪尸用芦席包裹以小车载出弃于城南门外石子岗乱冢坑内。却说诸葛恪之妻正在房中心神恍惚动止不宁忽一婢女入房。恪妻问曰:“汝遍身如何血臭?”其婢忽然反目切齿飞身跳跃头撞屋梁口中大叫:“吾乃诸葛恪也!被奸贼孙峻谋杀!”恪合家老幼惊惶号哭。不一时军马至围住府第将恪全家老幼俱缚至市曹斩。时吴建兴二年冬十月也。昔诸葛瑾存日见恪聪明尽显于外叹曰:“此子非保家之主也!”又魏光禄大夫张缉曾对司马师曰:“诸葛恪不久死矣。”师问其故缉曰:“威震其主何能久乎?”至此果中其言。却说孙峻杀了诸葛恪吴主孙亮封峻为丞相、大将军、富春侯总督中外诸军事。自此权柄尽归孙峻矣。
且说姜维在成都接得诸葛恪书欲求相助伐魏遂入朝奏准后主复起大兵北伐中原。正是:一度兴师未奏绩两番讨贼欲成功。未知胜负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