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曹阿瞒许田打围 董国舅内阁受诏 (第2/3页)
“丞相神射世所罕及!”操笑曰:“此天子洪福耳。”乃回马向天子称贺竟不献还宝雕弓就自悬带。围场已罢宴于许田。宴毕驾回许都。众人各自归歇。云长问玄德曰:“操贼欺君罔上我欲杀之为国除害兄何止我?”玄德曰:“投鼠忌器。操与帝相离只一马头其心腹之人周回拥侍;吾弟若逞一时之怒轻有举动倘事不成有伤天子罪反坐我等矣。”云长曰:“今日不杀此贼后必为祸。”玄德曰:“且宜秘之不可轻言。”却说献帝回宫泣谓伏皇后曰:“朕自即位以来奸雄并起:先受董卓之殃后遭傕、汜之乱。常人未受之苦吾与汝当之。后得曹操以为社稷之臣;不意专国弄权擅作威福。朕每见之背若芒刺。今日在围场上身迎呼贺无礼已极!早晚必有异谋吾夫妇不知死所也!”伏皇后曰:“满朝公卿俱食汉禄竟无一人能救国难乎?”言未毕忽一人自外而入曰:“帝后休忧。吾举一人可除国害。”帝视之乃伏皇后之父伏完也。帝掩泪问曰:“皇丈亦知操贼之专横乎?”宪曰:“许田射鹿之事谁不见之?但满朝之中非操宗族则其门下。若非国戚谁肯尽忠讨贼?老臣无权难行此事。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可托也。”帝曰:“董国舅多赴国难朕躬素知;可宜入内共议大事。”宪曰:“陛下左右皆操贼心腹倘事泄为祸不深。”帝曰:“然则奈何?”完曰:“臣有一计:陛下可制衣一领取玉带一条密赐董承;却于带衬内缝一密诏以赐之令到家见诏可以昼夜画策神鬼不觉矣。”帝然之伏完辞出。
帝乃自作一密诏咬破指尖以血写之暗令伏皇后缝于玉带紫锦衬内却自穿锦袍自系此带令内史宣董承入。承见帝礼毕帝曰:“朕夜来与后说霸河之苦念国舅大功故特宣入慰劳。”承顿谢。帝引承出殿到太庙转上功臣阁内。帝焚香礼毕引承观画像。中间画汉高祖容像。帝曰:“吾高祖皇帝起身何地?如何创业?”承大惊曰:“陛下戏臣耳。圣祖之事何为不知?高皇帝起自泗上亭长提三尺剑斩蛇起义纵横四海三载亡秦五年灭楚:遂有天下立万世之基业。”帝曰:“祖宗如此英雄子孙如此懦弱岂不可叹!”因指左右二辅之像曰:“此二人非留侯张良、酂侯萧何耶?”承曰:“然也。高祖开基创业实赖二人之力。”帝回顾左右较远乃密谓承曰:“卿亦当如此二人立于朕侧。”承曰:“臣无寸功何以当此?”帝曰:“朕想卿西都救驾之功未尝少忘无可为赐。”因指所着袍带曰:“卿当衣朕此袍系朕此带常如在朕左右也。”承顿谢。帝解袍带赐承密语曰:“卿归可细观之勿负朕意。”承会意穿袍系带辞帝下阁。
早有人报知曹操曰:“帝与董承登功臣阁说话。”操即入朝来看。董承出阁才过宫门恰遇操来;急无躲避处只得立于路侧施礼。操问曰:“国舅何来?”承曰:“适蒙天子宣召赐以锦袍玉带。”操问曰:“何故见赐?”承曰:“因念某旧日西都救驾之功故有此赐。”操曰:“解带我看。”承心知衣带中必有密诏恐操看破迟延不解。操叱左右:“急解下来!”看了半晌笑曰:“果然是条好玉带!再脱下锦袍来借看。”承心中畏惧不敢不从遂脱袍献上。操亲自以手提起对日影中细细详看。看毕自己穿在身上系了玉带回顾左右曰:“长短如何?”左右称美。操谓承曰:“国舅即以此袍带转赐与吾何如?”承告曰:“君恩所赐不敢转赠;容某别制奉献。”操曰:“国舅受此衣带莫非其中有谋乎?”承惊曰:“某焉敢?丞相如要便当留下。”操曰:“公受君赐吾何相夺?聊为戏耳。”遂脱袍带还承。
承辞操归家至夜独坐书院中将袍仔细反复看了并无一物。承思曰:“天子赐我袍带命我细观必非无意;今不见甚踪迹何也?”随又取玉带检看乃白玉玲珑碾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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