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古堡劫人来异兽 穷途引路有神鹰 (第2/3页)
到了这时这妇人当然顾不得再去打金毛狡她怒喝一声:“孽畜大胆!”一面出暗器赶那金毛狡一面飞身过去援救女儿。
这两只金毛狡箭一般豹向前射出待得那妇人将女儿从树上救下它们早已跑过了几道山岗侥是那妇人轻功再高也追不上了。
江海天伏在金毛狡背上暗暗好笑心想:“这两只金毛狡当真机灵竟然也懂得声东击西之计。这妇人的武功也真厉害看来不在欧阳婉的师父之下。听那少女的称呼她叫欧阳婉作‘妹子’那么欧阳婉也是她的女儿了?她有这样好的武功却为何还要将女儿送给别人作徒弟?”
江海天想起了欧阳婉心中不觉又是一片惘然。他吸了口气忽地觉得气机畅通一试之下身手竟然能够活动。
原来江海天本来就会“颠倒穴道”的功夫只因被那老婆婆用“掐穴”的怪手法内劲透进他的体内穴道附近的血脉受到阻碍不能流通故此着了道儿。刚才他吃那妇人的一颗铁莲于打中正巧打在相应的穴道方位穴道受了刺激气血竟然渐渐流通起来加上他本身有护体神功真气运了几转不久穴道便解开了。
那只金毛狡跑了一会忽然歇了下来出呜呜的叫声它的同伴走过来轻轻和它挨擦。江海天抱着金毛狡的颈项俯头一看只见那金毛狡的眼角有点点鲜血滴下想必是被那妇人的暗器打伤的幸而没有正中眼珠。江海天本来随身带有金创药这时他已经能够活动便从身上掏出药来在金毛狡眼角的伤口敷上金毛狡感到一片清凉痛楚大减喜欢得跳起来长尾巴轻轻的在江海天的身上扫来扫去表示亲热。
江海天笑道:“咱们现在交上了朋友了你的尾巴可以放松了吧?”其实江海天现在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四五分要挣脱已非难事但他不忍令这金毛狡受苦故此软语与它商量。
那只金毛狡也果真通灵竟似听懂了江海天的意思它那条尾巴本来像绳索一般围过江海天的腰肢将他绑着的这时听了江海天的要求;便松开了。
江海天吸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足蓦地从金毛狡的背上一跃而下一伸手又抢回了另一只金毛狡所衔的宝剑笑道:“你们自己回家去吧恕我不和你们同行了。”拔腿便跑。
只听得“呼”的一声一只金毛狡从他的头顶跃过另一只也追了上来就后夹攻各伸长臂向江海天便抓!
江海天笑道:“你们就不念一点朋友的情份吗?”在他面前的那只金毛狡后腿直立前臂一拱竟似一个人向他作揖一般接着呜呜的叫了几声江海天懂得它的意思那是因为它们奉了主人之命非捉他回去不可故此请求江海天原谅。
江海天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办哩你们让我走吧。”那两只金毛狡抓了抓腮蓦地出低沉的啸声倏然间便同时向江海天扑倒。
江海天使出天罗步法从前面那只金毛狡的胁下钻过哪知后面那只金毛狡动作快极追上来一抓便抓着了江海天的肩膊江海天“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那金毛唆只要将他生擒无意将他伤害听得叫声指爪稍松却用长尾巴反卷过来江海天早已用了一个“卸”字决脱出了身。
这两只金毛狡毫不放松亦步亦趋看那模样非把江海天活擒不可江海天皱了皱眉喝道:“你们再不退下我可要不客气了。”拔出裁云宝剑信手一挥“喀嚓”一声将一块石头斩为两半随即抖起了朵朵剑花那两只金毛狡识得宝剑的厉害但亦仅是向两边闪躲仍然不肯跑开。
江海天舞起宝剑化成了一道银虹冲出了十几步耳边厢只听得风声飒飒不必回头已知是那两只金毛狡追来。江海大摹地回身虚斫一剑佯作怒斥道:“你们不想活了么?攸快走开别再来纠缠我了!”
那两只金毛狡见剑光射来立即闪开可是江海天一走它们仍然紧紧相随嘶鸣不已!江海天已有一天一夜未曾吃过东西跑了一会便觉得有点头晕眼花背心也有点麻痒痒的感觉原来他日间被欧阳婉的师父用毒指甲抓破了一点皮肉全仗内功深湛将毒迫住不让它攻上心头现在气力渐衰毒性也便渐渐作向上蔓延了。
江海天大为烦恼心里想道:“我无论如何也跑不过这两只金毛狡我不杀它到了力竭筋疲之时终须被它擒了。而且我若不赶紧找个地方静坐运功毒性作不必金毛狡来抓我我先要没命了。”
以江海天的武功加上他这柄天下无双的宝剑要杀这两只金毛狡原是易如反掌可是他想到这两只金毛狡乃是他师父的老朋友而且对他也并无恶意因此踌躇再三:还是不愿用宝剑真的去杀金毛狡。可是江海天若只是用宝剑虚声恐吓那两只金毛狡忠于主人却又是无论如何也吓不退的。
江海天正在被纠缠碍无可奈何之际忽听得一声嘹亮的鸟叫江海天心头一凛正自想道“是什么大乌、叫得这样响亮!”忽见晴空飞来了一片黑云越飞越低却原来是一只硕大无朋的兀鹰看它双翅展开;一只翅膀足有一丈开外!
那兀鹰“嘎嘎嘎”的叫了几声忽地便扑了下来江海天被它扇起的风力一刮身子不山已的晃了凡晃正要用剑护身只见那只兀鹰已向金毛狡抓下!
两只金毛狡同时纵起。舞动长臂和它对抓兀鹰被它们抓下了一片羽毛双翅蓦地一张一扑这两只金毛狡虽是兽中之王却吃不住那股风力身躯方才纵起一个倒栽葱又跌了下来那兀鹰双爪齐下将两只金毛狡同时抓起飞上空中忽地将爪松开把两只金毛狡都抛下了谷底。
江海天大吃一惊但不过一会已听得那两只金毛狡在谷底吼叫江海天方始放下了心上的石头想道:“幸亏这两只金毛狡皮坚肉厚若是换了个人怕不要摔成肉饼。”心里一喜一惊。喜者是摆脱了这两只金毛狡的纠缠。惊者是那只兀鹰它摔了金毛狡之后不知会不会再来抓他。
说也奇怪这只兀鹰竟似对他甚为友善在他头顶上盘旋叫了几声飞了开去又飞回来翅膀轻轻拍了几下然后又再缓缓前飞。如是者飞去飞来竟然在他的身边盘旋了好几次。
江海天诧异之极向那鹰说道:“你是想要我跟你走么?”兀鹰当然不会答话但见它在头顶上绕了一国很响亮的叫了一声翅膀几乎触及江海天的身子飞得又低又慢便似在前引路一般。
江海天好奇心起索性便跟着那只鹰跑心里想道:“莫非它是有人养的是有心来救我么?”跑了一会红日西沉已是将近黄昏的时分江海天现自己已在一座险峭的山峰上山风冽冽江海天只觉得头晕眼花又饿又冷实在走不动了。那只兀鹰忽地长鸣一声振翼高飞眨眼间冲入云层竟然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江海天叫了一声“苦也”后悔自己不该好奇跟这只古怪的兀鹰跑到了这样险峻的山峰来现在气力都已耗尽真是陷于进退两难的境地!而且更要命的是所中的毒已因他饿得有气没力难以运用玄功而加紧作。越来越感到昏眩了。
江海天挣扎着走了几步忽见前面似有一星篝火江海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吸了口气揉揉眼睛定睛看时只见在前面几棵大树的中间隐约可见一间屋子再行进几步原来那屋子外面挂着一盏灯笼那星“篝火”乃是灯笼透出的光亮。
江海夭这时已有点迷迷糊糊也无暇去思索是什么人家会住在这样险峻的山峰上为什么他的屋子外面会挂有灯笼他见了亮光就像大海中在漂浮的舟了看见了灯塔一样心里只是想道:“好了好了。终于找到了人家了虾歹也得乞点东西来吃长些气力再运功疗伤。”
他几乎是使尽了吃奶的气力走两步、停一停好不容易挣扎着走到了那家人家的门前却举不起手来敲门“咕咚”一声便倒下去。
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爹果然有人来了!”两扇板门慢慢打开走出来一个少女江海天已没有气力说话呻吟了两声按着肚子挣扎着迸出两个字来:“饿饿!”声音低沉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那少女叫道:“哎吁好可怜!”江海天在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那少女已把他扶了进去将他安置在一个炕上又似乎听得一个老年人的声音说道:“救人要紧害什么臊喂他吃吧!”过了一会便似乎觉得有流质的东西进口。~
江海天有了食物进口渐渐恢复了一点精神睁眼看时只见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坐在他的对面面前是一张圆石桌子桌匕有一锅热腾腾的白粥还有几式小菜都是肉糜、豆腐、鸡蛋之类易于吞咽的东西他身旁一个少女正在用长柄匙羹托着他的下巴舀起粥菜喂他。
江海天神智已有点清醒心里不觉奇怪起来想道:“这家是什么人家怎的他们竟似预知我会来到似的屋前有灯笼引路又预备了一锅热粥和这些适合饿晕了的人吃的莱肴。”
那少女笑道:“好了醒过来了。”江海天挣扎着半躺半坐说道:“多谢姑娘我自己会吃东西了。”接过匙羹将一锅热粥和几式莱肴吃得干干净净少女在旁边看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掩口偷笑。
江海天面上一红尴尬说道:“多谢老丈和姑娘救命之恩我当真是饿得慌了。请问老丈高姓大名何以竟似预先知道小可会闯到贵府?”
那老头子道:“老朽华天风她是小女云碧。这山上常有迷路的猎人所以老朽每天晚上都在屋外挂个灯笼好让他们前来投宿也算是行点好事。”这话只能算是答复了一半尚未解释何以会预备有那些食物的原因江海天半信半疑正待再问那老人已走过来说道:“相公你疲劳过甚早点安歇有话明天再说吧!”这老人好似当他是孩子似的轻轻的抚拍他江海天但觉他的目光一片柔和在他拍抚之下浑身舒畅不知不觉就入了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海天忽被嘹亮的鸟叫惊醒只见已是红日满窗窗前一棵树上正伏着昨日所见的那头兀鹰伸出长颈竟像是窥探他似的:江海天活动了一下手足宛如做了一个梦心里想道:“敢情这头兀鹰就是这华老丈养的。”
就在这时又听得有个粗豪的声音笑道:“依此看来这小子武功虽高却是个毫阅历的雏儿!”江海天吓了一跳心道:“难道又是一个陷阱?”但随即想道:“要是他们蓄意害我昨晚又何必救我?”他试一试吐纳的功夫只觉气机通畅所中的毒竟似也都去干净了。
只听得那个声音又道:“华老前辈幸亏你养有这头神鹰救了这个小子。但却难免要结了几个仇家了。嗯这都是我给你惹来的麻烦!”
江海天坐起来从窗口望出去只见他们就在院于里说话的是个中年汉子身上的衣服五颜六色原来是许多不同颜色的碎布拼凑成的看那模样似是一个叫化。江海天更为纳罕。心想:“怎的又多出一个叫化子来了?我与他素不相识但听他的口气却是他请托这华老头来救我的这里面到底有甚因由?”
江海天正自思疑已听得那华老头说道:“仲老弟实不相瞒我也颇有意思与金鹰宫的主人一会反正要与他们结仇的只是迟早而已。你意下如何。可想去凑个热闹么?”那中年叫化道:“我与翼帮主约好了七夕之期在百灵庙相会中秋节金鹰宫的盛宴能否赶上尚未可知。”
江海天心道:“金鹰宫的主人是何等样人物迄今我尚毫无所知;听这位华老前辈的口气想必他是知道底细的了。”又想道“这化子所说的翼帮主当是指南丐帮的帮主翼仲牟这么说来想必他也是丐帮中人。”
果然便听得华老头说道“仲老弟祝你们会谈顺利。要是你们南北两丐帮联合起来天魔教决不敢肆无忌惮。江湖上的各大帮派也将唯你们的马是瞻了。”江海天听到这里吃了一惊猛然省起:“敢情这个中年化子就是北丐帮的帮主仲长统?”
江海天曾听师父说过这仲长统乃是丐帮中一个杰出的人物他不到三十岁便接任了北丐帮的帮主之位不过几年便将帮中事务整顿得井井有条。北丐帮本来久已衰微到了他才始雄风重振。论年龄翼仲牟比他大得多但若论才能与武功则只怕翼仲牟还要逊他三分。江海天很少听过师父称赞别人因此时这北丐帮帮主仲长统的名字牢牢记得。
江海天心想:“华老前辈称他作仲老弟而他又要与翼仲牟会谈南北两丐帮联合之事这定然是北丐帮的帮主仲长统了。”心中一喜便想出去与他相会。但心中一动髓又想道:“他们正在商谈大事也许不高兴别人打扰?再者要是我错认了人岂非不好意思?”他记起了母亲和他所说的那些江湖禁忌终于决定了还是暂不出去。
只听得那华老头又道:“说起来、我还欠翼仲牟一笔人情呢你见了他请代我向他道谢。”那儿子笑道“你欠他的人情已还清了你尚未知道么?倒是他要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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