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较量 (第3/3页)
谷子又都翻了上来。都压不住。
杀毛文龙议和米资敌……有满桂的事儿。一件件一桩桩。翻来覆去在崇祯心头翻滚。
昨晚监军梁廷栋来报。袁崇焕五百火炮手偷袭鞑子大营然后鞑子立刻就撤出了南海子。这又说明了什么？
三十日黄昏。就在祯焦躁不安的当儿大太监王承恩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见王承恩神色慌张。崇祯心就是一惊。
现崇祯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还是信王那会儿。一有风吹草动。便心惊跳内心深藏的恐惧就不由自主的会浮了上来。
压下心头的恐惧皱起。崇不悦的问道：“怎么了？”
走到近前。王承恩扑通跪倒。惊慌的叫道：“皇上。大事不好了。袁崇焕勾结鞑子要谋反！”
“什么？你说什么-”再也绷不了崇祯大惊色。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皇上！”王承恩道：“南海子两个养马的小太监被鞑子抓住了。他们偷听到了袁崇焕和鞑子勾结的事儿。”
稳了稳心神。崇祯问道：“那两个小太监呢？”
王承恩道：“昨个里。鞑子乱了一阵。撤出了南海子。他们乘乱跑了出来现在就在――门外候着呢。”
崇祯立刻道：“让他们进来！”
两个小太监一个叫德一个叫王兆荣。崇祯把两人叫进来听他们说了经过之后。牙床紧咬。双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抖动着。
好半天。摆了摆手。两太监下去。然后又对王承恩吩咐道：“看住他们。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奴才这就去。”说着。王承恩下去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回到了崇祯身旁侍立。
天黑了下来。灯光摇曳。诺大的宫殿里。仿佛有万千鬼影重重。许久。见崇祯紧闭双眼。脸色惨白。王承恩实在不忍。战战
皇要不要请阁臣们进宫商量商量？”
对王承恩的建议。崇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又过了足有半个时辰。崇祯睁开眼睛。吩咐王承恩下去布置。
诸事派定。崇祯一人独坐。他大瞪着红肿浑浊的双眼。胆战心惊的听着宫里宫外的-一丝吹草动。一到天光大亮。
皇宫之中。阴风阵。鬼影摇摇。而皇城之外的叠翠岭上。也是寒风如鬼嗥。天的间阴气森森。
这一夜。无眠的不是崇祯。皇极和范文程也同样一夜未眠。
李德和王兆荣两阉奴逃走后。皇太极一开始能沉住气。但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别说睡觉。皇太极简直是坐立难安。半夜子时。皇极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带着范文程从大营出来。立马在叠翠岭上。遥望着袁崇焕的大营。
袁崇焕的大营里。点点光随着嘶嗥的寒风摇曳。
“大。最快也明日午时才能有反应。您还是回去休息为好。”默默的-立了小半个时辰后。范文程轻声劝道。
皇太极摇了摇头。道：“本王回去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安心些。”
“文程。这计漏洞百出。崇祯真能上当吗？”顿了顿。皇天极忧心的问道。
默然刻。范文安慰道：“大汗。一片羽毛虽轻。但只要用的的法。它也会成为压沉一艘大船的决定力量。此计虽漏洞百出。但对崇祯而言。也极可能成为打垮袁崇焕的最后一击。只崇祯一冲动。拿下袁崇焕。那奴才就可断言。事情无可挽回。即便崇祯马上意思到自己上当了。他也绝不会放过袁崇焕”
“为什么？”皇太极沉声问道。
“大汗。刚自用自以为是的人必定极好面子。为了面子往往会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蠢事。依奴才看。崇祯就是这样的人。”
皱了皱眉。皇太极道：“话虽如此。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情况如此危急。难道崇祯会如不分轻重。他疯了不成？”
范文程笑了笑。道：“大汗。崇祯当然没疯。只是您看重袁崇焕。但崇祯却不这样看。即使崇祯把袁崇焕当回事。也远不会达到您的程度。崇祯会认为没了袁崇焕。还有崇焕郭崇焕。他觉没谁都行。就是没他不行。也是。一个人若执的过了头。他就是个清醒的疯子。这种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不过虽然如此。但他们有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相对固定的思维逻辑。崇祯就是其中的典型。为了面子死不认错。既然死不认错也就自然的找个替罪羊出来。而且崇祯还会认为就算袁崇焕本无反心。如今抓了他。就难今后不生反心。只此三点。袁崇焕过关的机会就不大。何况。袁崇请内杀毛龙等事。早就在崇祯心里种下杀机。而且。京城里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恨不的生吞了袁崇焕。所以奴才可断言。袁崇焕活下来的机会很。”
虽然范文程说的句句在理。但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不见到最后的结果。皇太极心里就永远。他又问道：“崇祯一定能中计吗？”
“大汗。您不必担。即便崇祯现在不中计。但我们退兵后。袁崇焕也必无善终。”范文程断然说道。
沉思片刻。皇太极道：“文程。不论崇祯上不上当。本王都想即刻退兵。你看如何？”
沉了沉。范文程道：“最多三天。如果还没有动静。那我们是应该退兵了。但要是崇祯把袁崇焕拿下。大汗。那我们就不能轻易退兵。”
范这话说的皇太极大惑不解。因为一旦崇祯中计。将袁崇焕拿下问罪。若他们立刻退兵。一以使崇祯认为他们退兵是因为没有了袁崇焕这个内应才不的不退。二来可避免因形势危而迫使崇祯重新起用袁崇焕。
虽然范文程说的言之凿凿。但谁敢肯定崇祯一定就不会将袁崇焕放出来。至少他没有这个信心。
范文程清楚皇太极想法。他接着解释道：“大汗。如果崇祯将袁崇焕下狱。奴才估计辽军的反应不外三种：一是他们继续听命于朝廷；二是群情激奋。转攻打京城。试图解救袁崇焕；三是弃崇祯而去。回师关外。大汗。如果出现这三局面。您还要退兵吗？”
“要是这样。那本自然不会退。”皇太极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些。他明白了范文程话里的含义。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辽军即便不被崇祯这个蠢货驱离京城。把肉楞往他嘴里塞。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袁崇焕在辽东军中是什么的位。他比任何人都有更清醒的认。袁崇焕若被无辜下狱。辽军军心必散。到时必然将帅离心。军无斗志。如这等消灭辽军沸腾难逢的良机。他怎会错过！
若是第二种情况。自是最好不过。这等浑水鱼当然的大摸特摸。甚至摸他们夺取山海关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虽然范分析的极有道理。那他也要多加不论如何。都绝能再把袁崇焕给迫出来。
这一夜。皇太极心之紧张不安。尤胜于崇祯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