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抵京 (第3/3页)
钱龙锡彻底死了心。不不按照皇帝的心思侦办阉党。但因此。钱龙锡明白。自己危险了。一旦将来要是有了什么散失。那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事情到了这一步。际上。麻烦才刚刚开始。因为党争又来了。东林党是以江南士大夫为核心的政治团体。虽然魏忠贤对东林党的打击非常沉重。但实际上。并没有动摇东林党的社会政治经济基础。所以不管被阉党迫害死多
人。东林党始终都是在的。而且力量也并没有被削弱多少。
阉党对东林党的迫害极为深重。以朝堂上的阉党中人最怕的还不是皇帝。他们最怕的是东林党复起。现在表面上看皇帝追很凶但实的打击面不会太。可一旦东党人复起。那他们的好日子可就算彻底到头了。
最先开炮的是倪元璐。钱龙锡相信。倪元璐的作为决不会是个人的孤立的。倪元璐的背后一定是东林党人。
魏忠贤既倒。那照惯例。受魏忠贤迫害的自然就是好人。自然就的翻案的给人家平反昭雪官复原职甚或再上层楼。
这绝对不行!
最先跳出来的是云南道御史杨维垣。他力主魏案到此结束同时竭力阻止东林党人复出。他认为。东林党人与魏忠贤崔呈秀等人也差不多都是“”。不能因为魏忠主持局面迫害过东林党人。就能证明东林党人不是奸党。东林党个前朝钦定的案子不能翻!
杨维垣既然先跳了出来。那东林党方面的人自然跳出来这个跳出的东林党人就是元璐。
元璐浙江上人。天启二年戌科进士。被授翰林院庶吉士。崇祯即位后。升为编修。这位编修看不惯杨维的这种做法。便给崇祯帝上了一疏。为东林党辩护。他说:“今世界已清。而方化;邪氛已息而正气未伸”
不仅如此元璐进一步阐述。他说读书人处世立身。宁可矫激。也不能忘廉耻。如果以“假借”“矫激”为错。那么就会有人公然背叛名义。忘却耻。所以才会有天启年间那天下为魏崔歌功颂德的场面。而大家还自我安慰。说什么“无可奈何。不不然耳”。正是这种无可奈何不不然心。造成了天启年间无所不为的局面。现在朝廷竟能原谅这些随波逐之辈。却不肯替那些刚正不阿的东林党说句公道话!
这话当然不是很中听。什么
9;未化。正气为伸
这大有藐视明主之意。不过。崇特别怪罪这位敢于直言的倪编修。只是说他“持论未当”而已。
而这当然就是一个信号!
双方你来我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斗争也就愈加。
政治运动一经开始。便会层层深入。刹不住车。想挡也挡不住。既然崇祯帝倒掉了魏忠贤集团。那么许多与魏忠贤有关的人和事。就的重新评价。既然魏忠贤是十恶不赦之徒。那么反对魏忠贤而遭贬杀的那批人就要平反复出。只要案子一有松动。而有人能为他们讲话。或有人复出。自然又要牵动一片。继续造成人事上的变动。原先遭打击的人越来越多的复出。原先在台上的人则自然要被贬被罢。而这种人事变动又会推动运动的继续深入。
崇祯元年三月。为林党翻案的运动取的了阶段性的成果。崇祯下令追恤天启时遭冤屈陷害而被迫害至的诸臣。像杨左光斗魏大中周顺昌等被魏忠直接逮捕迫而死的。都被平反昭雪。而像冯从吾邹元标高攀等被魏忠贤贬削的旧臣。也都有赠恤。那位敢说敢讲的编修倪元璐出了大名。崇也没有过分追究。而这在当时的氛围中。无疑又是一个鼓励。
运动继续深入。很快就触及了问题的实质。
这个时候。阻止东林党人平反的内阁大学士施凤来张瑞图相继被罢免。于是元璐一鼓作气。在三中旬向绑住东林党。让东林党动弹不的枷锁发起了冲击。
绑东林党的枷锁就是《三朝要典》。
《三朝要典》的容包括万历后期的击案泰昌时期的红丸案及天启即位之际的移宫案。魏忠贤通过三朝要典》的修和刊印。不仅给东林党人定了性。为其贬杀东林人提供了历史和现实依据。而且自己大大美化一。当时为了奉承魏忠贤。有人竟把魏忠贤抬高到与孔子一样。同是圣贤。列举的理由就是魏忠贤杀东林修《三朝要典》。与孔子诛少正编《春秋》可以相提并论。此说虽荒唐。但也足见《三朝要典》的分量。现在魏忠贤既败。东人要彻底翻案。就必须搬掉这块绊脚石。
所。元-《三要典》发起了冲击。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儿因为天启皇帝曾为这部书御制了序言。也就是给定了性。所以。元璐要毁《典》。又谈何容易?
事情的根子还在皇那。最后倪元璐胜了。月。崇祯下令销毁《三朝要典》。
至此。套在东林党人头上的紧箍咒便失去了效力。这就等于给东林党人彻底平了反。东林党人大批复出立即变成可能。而随着东林党人的大批复出。钱龙锡的麻烦也就跟着开始了。
东林党人的复出让清查阉党的事儿愈加的麻烦。
东林党人起来在位的很多人就走人。在这个时候清查阉党。必定会在客观上有助东林党人的复起。而这也就是说那些因清查阉党走人的。必定会认为他是在为东林党出力。必定会更恨他。但实际上。他现在见着东林党的人都恨不的躲着走。因为很清楚崇祯皇帝决不是个善茬尤其忌讳臣结党。
今天袁崇焕来拜访。他本不该让外人来的。但因为怕皇帝有什么想法。所以特别加着小心。把吕纯如拉了过来。
袁崇焕来拜访他原本是件正常的事儿。但他把吕纯如拉过来。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这很重要。
袁崇焕现在是他的关键如果袁崇焕在辽东一切顺利那他就没有任何问题。即便将来袁崇焕要是因为什么事失宠但只要袁崇焕在辽东干出成绩那他的题也不大。所以。关键是头年。袁崇焕能不能在辽东打开局面。稳脚跟。
酒席宴上。钱龙锡向袁崇焕详细询问了辽东的方略。袁崇焕侃侃而言。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信心十足。
这席话拿到皇帝面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钱龙锡放心了。神态明显的松弛了下来。
现在他的命运算是和袁崇焕绑在了一起。他倒霉了。袁崇焕不一定会有事。但袁崇焕倒了。他则一定跟着霉。
现在。至少开局不看不出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完了辽东方略。崇焕问道:“我今天到吏部交旨签到。没曾想竟然遇到了王永光。阁老大人。这是么回事?”
钱龙锡苦笑。他也不隐瞒。道:“天启六年秋。王永光因其部属贪贿分脏不匀。而被魏忠贤训斥。接着因为不小心惹到了崔呈秀而最终被魏忠贤罢了官。但谁曾想。这却成王永光的救命稻草。竟然因祸的福。新皇登基之后。王永光巧舌如。事事都说有子有眼。关键问题又一推六二五。实在是难以扳倒。再说。在天启朝和魏忠贤有瓜葛的人真是太多太多。很多事互相勾连。盘根错节一时理不顺也理不了。只能是的过且过何况。抓一个就给我自己栽根刺。抓的越多栽刺也越多。”
轻轻叹了口气。钱锡道:“说实话。袁大人。就是我不怕的罪人。有些事也很难追查下去。所以除了大奸之外。很多人现在都只能暂时放他们一马。”
袁崇焕也轻轻叹了口气。他当然清楚这个。也很理解钱龙锡。他自己就是个例子。现在的形真是鱼龙混杂。很多人根本就辨不出个真假。
钱龙锡说的这么坦白。袁崇焕心中对钱龙锡的好感又增了三分。他又问道:“我还在吏部看到梁廷栋。他又是怎么回事?”
“袁大人。这个下官恰巧知道些。”这时。吕如插话道:“梁廷栋当年因为高第而被官。新皇登基之后。梁廷栋走了王永光王大人的门子。砸了不少银子。所以年初就官复原职。前几又生了从三品的右参政。下官以为梁廷栋梁在吏部。是因为升官的儿。去跟王大人道谢的。”
吕纯如很会做人。既然内阁大学士当着他的面直言不讳。那他至少也要直言不讳一次。这就好似另类的投名状。何况在这两个人面前说这些不――什么问题。因为钱龙锡本就道。说不说都没关系。而袁崇焕自然不会是个嚼舌根的人。即便跟别人提到此事。也轻易不会说到他。
官场贪墨买官卖官。这等事稀松平常。袁崇焕自然清楚。只是梁廷栋和他有关。所以才问了一下
但这种事说起来。还是心头沉重。
这顿酒喝的中规矩。散了后。钱龙锡送两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