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2/3页)
力。他听家里小厮们说,前日里这甘虎的娘为了上学的事,上门吵扰不说,还持刀威逼他父亲,心里就有点恼。照他的想法,这私塾是我家将银子铜钱来开的,让你去听是人情,不让你听是本分。持刀上门,岂不是泼皮一般的行径么?故此,他今天打定了主意要让这甘虎吃个瘪,大大地落一番甘家的面皮。
甘虎谨记着娘亲的叮嘱,不与他人争竞。既然孟喜不许他在那里坐,他就别觅地方。四处看了看,左手边也有一线空地。他正要去坐,孟喜一努嘴,一个少年伸条腿往上一搁,摇头说:“这里也有人。”
这就是明摆着打人脸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文雅点的就得开骂,更鲁莽些的,捋起袖子直接上去打人。孟喜自恃学过几手拳脚,又在自家车上,身边颇有几个相熟的玩伴,打定了主意只等甘虎发作,便好好教训他一番。没想到甘虎却并不动怒。他牢牢记住甘娘子的话,忍让为先。见孟喜不许他坐,他就不坐。只举手扶着支竹篷的棍子,晃晃悠悠地站在车首,好似个车帘子一般。
有道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甘虎虽然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旁边却恼了一人。正是那赶车人独眼陈十一的小女儿依兰。她原本在陈十一身边坐着,这时却掉过头来,对一车少年冷笑道:“好一群仗势欺人的货色!都是赶车去上学的人,凭什么你们坐得,他坐不得?”
孟喜一看也恼了。他心想难道真是翻天了,一个佃客的女儿,也敢与我顶嘴!当时就恶声恶气地道:“关你屁事!我家每月不曾短过你爹一分钱粮,你倒来帮着外人说话。趁早与我闭嘴!”
依兰一听,一拍车辕就跳起来。她年少力弱,又是个女孩,车里这帮少年根本不拿她当回事,见她发怒,都坐在原地呵呵大笑。依兰见这帮登徒子笑得下作,小脸气得通红,把左手在车板上一拍,轻飘飘地掠到车尾,挥手就给了孟喜老大一个耳括子!这一巴掌真是又响亮又热辣,打得孟喜笑声噎在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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