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父 (第2/3页)
上就是断手断脚。陈队幸好头上戴了个钢盔,把石头弹飞了。就这样额头也青了好大一块,立刻就肿得老高。
“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不过一个小孩,如此哓哓诘问,实在可笑!”远处山上扬起一阵狂笑。灰衣老人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单脚点在一棵松树梢上,山风劲急,而他笔立如枪。“当兵吃粮,不去拿贼,反与好人为难,留来何用!”说着手一扬,又是一枚鹅卵石飞来。救护车挨了这一下,朝外一侧的玻璃就像下雨一般,哗啦啦全部碎成小块,滚得满地都是。
武警大官低声下令:“狙击手!”
“是!”
周围立刻有人开始布置。但老人似乎早有警觉,脚底一弹,如巨大的夜枭弹起,借着暮色投入林中,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在那边!”
“追!还楞着干啥子,”武警大官被老人突然冒出来摆了一道,心情不好,再看郭路,也没心思搭理了。他心想反正是个六七岁的娃娃,又是本村的,还飞得到天上去?于是手一挥就说,“小江,送那个娃儿回家!”
徐虎一看武警要放了郭路,有点慌了,拖着武警大官的手就说:“政府,郭三娃放不得,放不得啊!”
“走开!”
武警大官要冲上一线去指挥,但徐老虎死劲把他拖住:“放不得,放不得啊!”
啪!
武警大官急火攻心,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徐虎脸上,一顿狂骂:“锤子!妈的在老子面前扯谎聊白,一个奶毛都没退齐的娃儿,你非要说得像个恶霸。滚!耽搁老子抓逃犯,枪毙你龟儿子!”
徐老虎捂着打肿了的脸,落荒而走。
郭路走三步,退一步,穿白大褂的武警姐姐小江又哄又骗又吓唬,好容易把他弄进了郭大爷家门。郭路以为这次又要被骂了,缩着头,紧着顶瓜皮准备硬扛,谁知道郭婆婆一看他进门,大哭着冲过来一把死死搂住,边哭边说:“三娃儿,我的三娃儿啊,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没打到猪儿……”郭路小声说。
“要啥子猪儿嘛!你人回来就好,”郭大爷话了,“三狗娃,你就不晓得你跑了,你妈在村口是望了又望,生怕你不回来。你狗东西是不晓得,今天山上跑来一个逃犯!听说杀了好多的人!你看周围那么多武警,那么多的黑背狼狗,你以为他们都是出来春游的嗦?”
郭路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任郭大爷和郭婆婆骂。骂了一阵,郭婆婆心痛了:“三娃儿,吃过饭没有?”
“没……”
“赶快进去吃饭,给你留了腊肉。”
屋里的十瓦小电灯亮着,一如既往,照亮小方桌上扣住的菜和饭。那一刻郭路幸福得想哭,那昏黄的默默的光芒,平日里如此熟悉,而他竟然从来没有察觉,它是如此美丽,如此温暖。
吃饱了,上床躺平了,郭路望着窗外,还一直惦着那个老人,惦着那天他出入在那群大兵之间,落手如电,矫若游龙。和老人的出手一比,自己那几招王八拳简直不上台面。想学,我想学,一定要学到手。可惜,武警把整座山围得铁桶一样,他就是变成蚊子也飞不上去。
武警围山一直持续了近半个月才收队,第二天郭路就想上山。他悄悄地溜进郭婆婆房里,乖巧地喊:“妈。”
郭婆婆不回头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又想上山?”她一边缝衣服,一边问。
“嗯。”
郭婆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长长地叹一口气。
“这次我会很注意,”郭路赌咒誓,“抓个猪儿马上就下来!不下来你把我屁股打烂。”
“去吧,去吧,”郭婆婆轻声说,“关你在家也不是办法。”
“噢!”
郭路如脱了缰的那啥一般刚蹿到门槛,郭婆婆又喊:“站到!”
“还有啥子?”
“……注意安全。”
“晓得了,”郭路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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