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流星 (第2/3页)
生生横着挖进去**米。这坑足有方圆十米,整体呈一个躺倒的圆锥形。积年的潮湿腐叶被掀开,湿润的红土也剥落出来。越往坑底,土就越硬,最后竟然呈现浅绿色透明如玻璃一般的光泽。
“那是啥子?”
老爷爷指着坑底黑糊糊的一个圆物,约摸老式二十九寸电视机大小。老奶奶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看了一会儿,忽然颤巍巍地要朝它走去。老爷爷一手没拉住,老奶奶已经走近。老爷爷着急了,大喊:“老太婆!你在搞啥子?”
“娃儿在哭,娃儿在哭……”老奶奶念叨着,“老头子,你没听到嗦,有娃儿在哭……”
“娃儿?”老爷爷楞了,“啥子娃儿?哪来的娃儿?”
老奶奶脚步蹒跚,走到黑球跟前,伸手在上面轻轻抚摸。说来也神,她刚一碰那烧得黑糊糊的壳。“叭啦”一声,那层壳就裂了一条缝。这缝越裂越大,最后一声脆响,黑球从中分成两半。
清亮有力的小孩哭声从裂成两半的黑球中传出。老爷爷惊得目瞪口呆。就算他耳朵背,可眼睛不瞎。在裂开的黑球中,一层说不上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很软和的淡蓝色垫子上,四脚朝天躺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婴,正紧闭着眼哇哇大哭。
老奶奶瞧着小婴儿,仿佛所有的视线都被凝聚吸引,再也看不到其他。“老头子,”她轻轻地说,“看到没,老天爷可怜我们老两口,把三娃儿送回来了。你看那眼睛鼻子嘴巴,跟我们家老三简直就是一个笆篓打下来的。”她一面说,一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解开棉袄,把小婴儿抱在怀里。她的手那么轻,就像抱着这世上最柔软最脆弱的物事,生怕风轻轻一吹,就会化了。
老爷爷什么也没说,等老奶奶抱稳了,过去搀住她说:“走啰。天也不早了,回去找黑山家他婆娘借点奶粉嘛。”
老奶奶幸福地点点头。老两口搀扶着,慢慢走向山脚。黄昏了,炊烟冉冉升起。
黑山家男人在外头做工,听说媳妇生了个儿子,高兴得不知道姓啥了。收到信说女人奶水不足,就把大半工资都兑了印得花花绿绿的铁罐洋奶粉,一箱箱寄回来。黑山媳妇觉得自家男人挺长脸的,时常抱着娃在街坊四邻炫耀。
小山村,人心淳厚热乎。黑山媳妇虽也心痛自家的奶粉,但见了老两口抱回来的白胖娃娃,也是爱得了不得。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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