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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兵者兴亡事,转瞬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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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兵者兴亡事,转瞬百年身 (第2/3页)

慎,以最大的力量,将她的右手狠狠挥出!

    “啪!”

    响亮的声音中,一月前石林中的情景再现,没有任何防备的云冲波在捂脸飞出的同时,心中只来及转过最后一个念头:”这丫头虽然瘦瘦小小,手劲倒象是比闻霜还大的…”便重重撞上石壁,失去了知觉。

    “这,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明知自己是独自一人,可,曹奉孝还是没法控制自己的震撼与惊疑,张着手,向着面前的石壁发出了他的询问。

    那孤独,冷漠,神秘,布满了笔法优雅之刻文的石壁。

    只看了约莫二百行不到,曹奉孝已能断定,那些刻文,正是在传言中被认定早已泯灭的《魏公子兵法》!

    (风格,语法,以及那些流传下来的残句,一定是,不会错了,可是,可是…)

    (是谁?谁干了这事情?)

    虽未亲察,可此刻,曹奉孝已敢于肯定,自己方才所见的那无数石洞当中,必都如这石洞一样,默默的,保存着一部或者名满天下,或者存乎传说的兵书。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困惑着,曹奉孝几乎感到了何为”仓皇”,那种只有在无可把握时才会涌现的感觉,那种他已有许多年未曾尝过的感觉。

    困惑中,他将眼前的刻文放下,脚步踉踉跄跄着,他如一个魂不守舍的痴人,又如一名力不从心的醉汉,跌跌撞撞,走向洞外,走回向那片平地,那片摆放着无数雕像的平地。

    为何去那里?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幼时起,曹奉孝便以”神童”之名著称,还在其它孩童只知嘻喜打闹时,他已懂得用”计算”来决定自己的行事,似这般依”直觉”而行,在他而言,已是记事以来的第一遭。

    跌跌撞撞,他走出洞外,走向那大片平地的中央,一路经过无数石像,他却如痴如醉,浑然不觉的自这些如被瞬间凝固住之众生般的石像旁边穿过。

    那些,神色如生,如犹有魂灵寄体,却早已淡看了人世间的一切明争暗斗,一切悲欢散聚,宁可去智弃慧,痴痴跌托与此,静静看那天高云淡,秋去冬来,看那世事更易,大王旗卷,却尽作一笑,当作一杯半盏的涩口苦茶,仰首送尽,又将那三生六世的霸业权势,爱恨情仇都作一口冷风吃尽,仍只平心静气,慢慢嚼味,方知世间一切真义,于是宁可托身金石,也再不肯取回肉身,复踏那轮回苦海的众多石像。

    一路见行,那石像如风中之叶,飘之不尽,如浪头白沫,潮在亦在,时时萦绕眼前,虽是死物,可曹奉孝跌跌撞撞间,却见其各各如在行动,演出许多春秋。

    朦胧间,他见二石像,初如跪同受艺,后各求志东西,又见一者高据庙堂,一者抚膝悲歌,忽地天地旋转,又见其拔剑举烛,如遭万箭攒射之状。

    又见二石像,一者傲然于上,一者忍耐在下,却又见上者作许多布置安排,使那下者得意,又见上者突然遇横,又见那下者谋划深宫,却做许多城池帝王状棋子于手中**。

    又见二石像,概然举杯共饮,眼底身后,却各有许多机关暗伏,均是死局,又见其终究分个死生,生者却又登门,长哭以吊,神色悲狂欲绝,显是十分真心诚意。

    一路走,一路阅,一路过,如携酒踏月醉赏花丛一狂客,曹奉孝跌撞而前,看不知多少东西在眼底,却又如梦若醒,浑不知自己此刻终究身在何处,眼前一切是幻是真。

    虽然智绝天下,可,此时的曹奉孝,却没有足够的”经验”与”经历”来”理解”,来”明白”这里的一切,此处彰告的”真理”,在他,是必要到了多年以后,亦化身石像,回到此处时,方能真正懂得。

    而,现在,这里,只是一个令他”变强”的地方。

    一个,令”传说”开始的地方…

    恍恍惚惚,蹒蹒跚跚,不经意间,曹奉孝已踏足到了平地的中央,一处与外围完全不同的地方。

    方圆约是十二丈的空地上,没有了任何人像,只有四具一人来高的兽型石雕,依东南四北之序安放四方。

    东盘龙,西卧麟,南翔凤,北伏龟,四灵均头内尾外,四首相对处,是整个平地的中心,那里,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圆圈,一个直径不过一尺的圆圈。

    怔怔的,曹奉孝自石像间走过,走向那个圆圈,那个如在”召唤”他的圆圈。

    怔怔着,他并未发现,那麒麟石雕的额前镶了一颗色如白火,光彩华丽的宝石,他也未发现,其余三座石像的额前并无宝石,却都有一个小小的凹洞,似有什么东西被人取走了一样。

    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圆圈。

    如催眠至半昏迷的人般,他拖着已渐渐失去控制,已渐渐忘却该如何移动的身体,挪向那个圆圈。

    甫一踏进那个圆圈,曹奉孝的身子忽地绷紧如弓,双眼圆睁,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

    他终于明白。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这里,又到底是什么地方。

    以及,下面,会发生什么。

    终于得回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却一时仍未能从冲击中恢复过来,犹得一点错愕,曹奉孝举起手,整整头发,看向四周的兽形雕像。

    雕像的头,正对着圆圈,对着圆圈中的曹奉孝,而现在,当他开始渐渐明白过来将会发什生么时,他已能清楚的看见,一种乳白色的,如珍珠般的光芒,正自兽口中涌现,闪闪烁烁,如大堤崩决前的几朵浪花。

    那一瞬间,曹奉孝想到得却是一句粗话,一句他从来都不屑说的粗话。

    (他妈的…)

    下一个瞬间,白色的光柱自四兽口中涌现,如四道激冲的巨浪,交会于中,将曹奉孝的身影完全吞噬。

    “认真些,不要大意啊!”

    “谁敢轻慢的话,让老子发现,大皮鞭子抽死他!”

    响亮的喝斥声散去片刻,方有低低的语声响起,由抱怨,牢骚,讥笑等等元素组合而成的细碎说话,虽听不清楚,却又明明白白的透露着他们对于长官的不满。

    总数超过两千的步兵,肩盾持刀,被编成五人一组的小队,正在已被明确划分成多个细小区域的雪地山林中搜索着,数十名军官打扮的人骑马抡鞭,在纵横来去,试图用喝斥与鞭打来振奋起他们的精神,但,很明显的,那种收效,简直连”甚微”两个字都不配用上。

    说起来,其实也不能全怪这群军士的怠懒,因为,当在深冬的雪山当中重复寻找,却又根本不知道该找些什么时,再怎么听话也好,人也很难不口出怨言。

    已是地震后的第十日了,除却当日公孙三兄弟携出的三队人马外,已又陆陆续续自盛京城中调出了超过一万的军士,总计是两万六七千人的军队被分散在总长百来里的战线上,按照”检查并报告一切异样情况”和”监视并阻止所有陌生人”的含混命令,以一种缓慢却又有效的节奏将长白山的诸多山头逐一蚕食着。

    而若能俯视下来,更会发现,这些部队在事实上形成了两道巨大的人龙,首尾相接,盘旋成圆,将被地震摧残最剧的一处断峰残渊围住。

    那处,本是孤立的巨大雪峰,因是本次异变的震中,而受到了最大的伤害,整座山头都被削断,只剩下原来一半多些的高度,而,与雪峰的周围相比,它的遭遇已可算是幸运:至少,它仍然还在”地面之上”。

    雪峰的周围,曾是低缓的山峦,在这次的地震中,它们未能保护住自己,被那巨手肆意蹂躏撕裂,形成了一道深不可底,最宽处超过百丈的巨大深渊,将雪峰团团围住,如天意设下的一道屏障,在将那残峰与”人世”隔离。

    天意无定,天渊宽窄不一,最宽处虽然逾百,最窄处却只有不足三十丈,不过,当然,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这已是他们没法逾越的天堑。

    在最窄处,集结着约五千名由工兵和向由公孙伯硅亲掌的近卫营构成的混和部队,在地震后的第三天发现震中,在第五天上锁定此处为最窄同时也最适宜搭建工事的所在,从那时起到现在,紧张而有序的工作就始终没有停止过。宽两丈左右,厚而坚实的木桥,已向着那如无底般的深渊探出了约摸十丈。

    以此地的情况来说,这已是堪称”奇迹”的进度,可是,至少,主持这工程的人并未因之而满足。

    披着一件全黑的斗蓬,公孙伯硅站在一处高高隆起的雪堆上,双眉紧皱,来回扫视着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工程。

    (太慢,还是太慢了,照这个样子,至少还得要五天时间才够…)

    自发现此处之后,公孙伯硅便再未离开过这里,整个工程的期间,他一直也默默站立在这雪堆之上,间或发下几条命令,却都是惜字如金的短语,全靠轮流伺于其后的李移子乐何当两人解令指挥。

    三十丈虽宽,但在以”神巫术”著称的公孙世家当中,也不是没有人能够凭籍法术之助强渡,可是,决心要”亲自”和”完全”掌握此地的每个细节,公孙伯硅不唯拒绝了这一提议,更传下号令,调动了数千精锐弩兵将天渊团团看守,各设烽火相望,有敢试渡者,杀无赦!

    深深的呼吸着,将自己心中的”焦躁”强行压制下去,公孙伯硅第一千遍的看向深渊对侧的雪峰,那已被他在这五天中看得清清楚楚的雪峰,那看上去已似是近在咫尺的雪峰。

    那已在他心中魂牵梦萦了许多年的地方。

    每一次看向那边,他总会激动,总会体味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渴望与激动。

    (已经,近在眼前了啊,那个守侯了十年的梦…)

    雪峰的南北两方,大军的中侧,各有一座将营,公孙升济和公孙纪鉴两人的临时行辕便设于此处,在统御士卒将外围检查控制的同时,他们亦担负着尽量隔绝所有外来者的任务。只不过,两人的心里也都清楚的很,在这雪厚峰险路残断的深山里面,这根本就是一件没法可靠达成的任务,特别是,对于那些他们心目中的”目标”,莫说两万人,便有两个两万人,也没可能将之完全阻止。

    …那些人,若是单凭人数上的优势就能压制,今日的大夏国土早已是别个天地。

    “伯硅兄令二将军驻军于此,其一,是为确保外围无恙,可,更深一层,或者说是,他真正的目的,应该还是为了在那秘密揭开时,将二将军排除在外吧?”

    南方的行辕内,冷冷的微笑着,无视于公孙升济的铁青面色,正徐徐说着的,赫然正是当日曾与公孙伯硅秘会过的”角里先生”。

    偌大的行辕内,几乎是完全空着的,除了公孙升济与角里先生两人之外,只有云飞扬一个人在,他却并不理会两人说话,只自扯了张小桌据坐帐前,在那里自斟自饮。

    面色虽然难看,却没有阻止,更没有喝斥角里先生的”挑拨之言”,很显然,这样的说话,在两人间已不是第一次。

    憋了许久,直到脸色由铁青又变作紫红,公孙升济将捏起的铁拳重重砸下,震得整张长桌都一阵颤抖,方长叹一声,神色转作黯然,细看时,又有几分狠毒。

    角里先生轻笑一声,道:”二将军意下如何?”

    公孙升济开口欲答,却又止住,面色再三更变,内心似有极强挣扎,过了一会,忽地开口,却不是回答角里先生的发问。

    “你说,老三,他现在会是在干什么呢?”

    几乎和公孙升济的发问同时,雪峰北方的行辕内,那宫装黑衣的高瘦男子眯起眼睛,手中把玩着那已喝至半干的酒杯,沉吟道:”却不知道,二将军,他此刻正在干什么呢?”

    “他?还能干什么?”

    说着轻蔑话语的人,身材不高,略有些胖,面色甚凶,正是公孙家的三当家,公孙纪鉴。

    “那家伙,做好人没本事,做恶人没胆子,向来都是头废物,明明一心想当家主,却又只会跟着大哥的腚沟子舔,理他作甚?!”

    说话中,公孙纪鉴似觉口渴,将案上大尊攫起,一饮而尽,抹抹嘴角,笑道:”那有我,一是一,二是二,若定主意,便决不回头来得痛快?”

    仲赵轻轻一笑,将酒杯放下,笑道:”在下来此之前,公公便曾有言,道是大将军首鼠两端,二将军优柔寡断,只有三将军择善固执,可为大事,果然明见。”

    他说到”择善固执”时,若有讽意,公孙纪鉴却似是全听不出来,呵呵笑道:”公公高抬在下了,在下那里能做什么大事,只是一个贪财怕死的土豪而已。”

    仲赵微笑道:”三将军只管放心,公公有话,只消此次事成…”顿了顿,又道:”便不成,只消云台山或是刘家那边都不能得手,便是三将军的大功,公孙家加爵一级,永镇冀北之事,决无二言。”

    公孙纪鉴面现贪婪喜色,满脸的肥肉跳动了几下,大笑道:”那,在下先谢过仲大人了!”说着已是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这个,你能不能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一手还捂着脸,另只手伸在前头摸索探路,云冲波没好气的说着,身后,虽然黑暗当中没法看清表情,可是,单从那急切而认真的语调当中,已足可听出少女的认真与抱歉。

    虽然很想发火,可,当孙雨弓一开始道谦时,不知怎地,云冲波的火气就似是长了翅膀,飞到无影无踪,讪讪的应付了几句,便自己沿着原本的方向摸索而去,倒是孙雨弓紧跟身后,不住的说话赔不是,反激得云冲波无名火乱窜,却偏又发不出来。

    (他妈的,为何老子遇上的女人个个都是这么狠,那野丫头也就罢了,闻霜…闻霜那一次也算了罢,然后又是这个死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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