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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咒锁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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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一咒锁千秋 (第2/3页)

,做为太平道的最高机密,代代相传,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四千年来我太平道所遇的一次次劫难中,那些累积下来的资料不止一次的受到损失,受到没法弥补的损失。"

    "传说中,太平天兵共有十二件,依地支之序排列,其中大多数的细节现在都已轶失,为师现在可以有把握的告诉你的,只得五件。"

    "孟津子袍,蹈海丑刀,搏浪寅锤,长庚午经,金雕申剑。"

    "这个地方,是为师在五年前发现,当时为师虽对之没有任何认识,可,第一时间内,为师就已在感到,这个地方,必和我太平道有关。"

    "石室门楣上所篆的蝌蚪文,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文字,这些年来,为师虽然努力,却始终未能将之破译。可至少,为师已确认,这些文字及这石室的历史,绝对不会少于两千年。"

    "整整五年当中,为师几乎用掉一半以上的精力去研究这个地方,用心设法破解这道护咒的同时,为师也始终在搜集那些轶失民间的太平道旧记,因为,为师越是研究此处,就越是强烈的认定,这绝对是一处太平先人所留的遗址。"

    "后来,功夫不负苦心人,玉清真人在开拓南方道众的时候,寻访到了一块二千多年以前的竹简,在那上面,为师终于找到了线索,找到了为师寻索多年的答案。"

    贪狼听到这里忍不住接口道:"您所说的,可是大约一年之前,由玉清真人从南方急送而来的那个箱子?"

    张南巾微笑道:"对。"

    又道:"从那竹简上,为师终于知道,这座石室,成于两千七百年前,而制造它的人,也是‘不死者‘之一,便是十二太平天兵中最擅术法的‘长庚午经‘,而其中保护的,便是十二天兵之二,‘蹈海丑刀‘。"

    "自那以后,为师更是全神贯注,用尽一切力量,来想法将这护咒破解,令‘太平天兵‘现身世间。只可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南巾轻抚一下颌下长须,道:"虽然耗尽为师一年心力,再加上太清玉清两位的拼力相助,却仍是几乎未有半点寸进。"

    贪狼心道:"未有寸进?"不觉有些惊骇。又有些气馁。

    要知张南巾几乎可说是当今天下最强的三名术者之一,同时又有着太清玉清两人的全力相助,"太平三清"联手,怎会还有破不开的术法?便算是用第十级法力所封,可万法皆有生克,弱水能破盛火,片金能斩厚木。只消找到破绽所在,便是力量不够,也可有得。似这般集三人之能,竭一年之力,总该有所收获,怎会是连寸进也无?!

    张南巾看了贪狼一眼,道:"你怎样想?"

    贪狼沉思一下,终于还是道:"禀真人,封持天兵的术法,究竟有何特别之处?难道竟是全然无从捉摸么?"

    张南巾叹道:"问得好。"

    忽又道:"我来问你,譬若现下你脚前那粒小石,须得小心保护,让它不会受损,也不会有失,你会用什么方法?"

    "什么,完美无缺的方法?"

    贪狼心道:"完美无缺?金身咒?木甲咒?云幻咒?不行,都有破绽,真人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轻轻跃动了几下,那颗小石子旋转着慢慢升起,浮到与贪狼双目同高的地方,方停住不动,却仍在慢慢旋转着。张南巾道:"贪狼,来,试着破坏它。"

    贪狼答应一声,低声念诵了几道咒语,右手上顿时涌出淡淡蓝光,一旋一弹,闪出五道蓝芒飞箭,一正四奇,盘旋飞动着,包抄掠向那颗小石。

    张南巾微笑道:"好。"说话声中,五道光箭已集聚一处,重重轰在那小石子上,只听得轰砰乱响,寒芒四溅,显然一击之力极重。只是,当蓝光散去后,那小石却仍是好好的,连点受损的痕迹也无。

    (这是,幻术?)

    对术法的认识极深,只一愣,贪狼已回过神来,辨认出了张南巾所用的"办法"。

    要保护一样东西,只要让它"不在那里",当然就是最有效的办法,一如方才,无论贪狼的光箭威力何等厉害,若是根本就轰不到石子上面,又怎能破坏到它了?

    (确是有效,可,还是不对啊?)

    幻术虽强,却非全无破绽,要知世上一切术法在运行之时总是有痕可循,而对于张南巾此等法中大家,要根据幻术运行时的蛛丝马迹逆流而上,找出本源所在,也绝非难事,至少,至少也不应该空费五年心力却全无所得。

    "你想得很对。"

    "所以,护持这蹈海丑刀的,也并非一般的幻术,而是一种从原理上就已远远超出了你我认识的法术。"

    "幻术的真相,是将物品置于别个‘宇‘中,若那样,为师怎也有信心将之寻出。可现下,这把蹈海,却是置于别个‘宙‘当中呢!"

    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

    宇之"空间"与宙之"时间"结合在一起,便是"世界",亿兆生灵寄乎其中,长乎其中,灭乎其中的"世界"。

    几乎是在人类开始研究"法术"的时候,对"宇宙"的兴趣与尝试着"模拟"或是干脆"破解"它便一直是相当重要的一个方向,而经过数千载的努力之后,如转移空间,隔空移物,五鬼搬运,意念制物甚至是异度空间等等方面皆已有了不俗进展,可,与之同时,在另一个方面,对于"宙"的研究却仍几乎可说是全无进展。虽然说,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也时有回视到"过去"的记载,但在这些纪录的背后,却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事实:纵有着种种记载在,可却没人能够将之可靠的重现,换言之,那根本就是没什么把握可言的"盲动",成功与否,更多的要看能否得到那些"不可知因素"的戚顾。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实用性,更谈不上整理归纳以求应用。正是这些令人没法不心灰意懒的事实,导致了有关宙之法术的研究在近三千年内几乎完全陷入停滞,唯一还算是有点成果的领域,就是常被讥为"十中偶有一发准,吾知先生不为军"的卜算预言等方面,却也因为太过的含混和低效而严重的缺乏实用性,除少数真正的智者或是天赋者之外,基本上是把持在"骗子"的手中。基本上来说,在近三千年来,已很少有人会将太多精力倾注在时间法术的研究上,因为,几乎所有的人也都相信,那便是一道"边界",一块"神"为自己保留的禁土。一块以"人身"根本就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踏足的"禁土"。

    当听到将蹈海封印的竟是在传说中根本就"不可能"的时间法术时,贪狼立刻便明白了为何以张南巾之能也没法有所收获,因为,那原本就是一件"没办法"的事情。

    (好家伙,祖先们的智慧,真是深不可测…但,那样说来,我们难道就没法做到任何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把太平天兵被这样封印下去?)

    (若那样的话,也绝非是祖先们封印它的原意啊?)

    "嗯,你想得很对。"

    "其实,为师的努力,也并非全无所获,至少,对这法术到底是如何运行的,为师还是有了一些认识。"

    "最外层的白光,实际是祖先们留下的保护措施,将内部的法术封闭,使之不至于影响到‘现世‘。"

    "白光内部,则是祖先们用不知什么方法导入的时间洪流,亦是真正在保护那把天刀的东西。"

    "为师尝将一粒种子设法度入到白光当中,结果,短短的一瞬间,为师看到它绽开,伸长,成为一颗大树,跟着便枯黄,萎缩,崩裂朽坏,化作一堆深黑色的灰末。正常世界中须得数百年才能完成的‘过程‘,在那时光洪流的挟带中,只是一瞬。"

    "为师也尝将活物掷入,那是一头两岁多的小狼,是为师在山中擒来的,结果,与那种子相反,它在不停的震动中,身子快速蜷缩,脱毛,皮肤褪作红色,变小回复如初生状态,几个弹指的工夫,它已‘还童‘至没法观察的细小。"

    "所以,为师便知道,在那白光当中,时间洪流是以一种我们无从掌握的规律运行着,时而正进,时而逆流,而若果涉身其中,便会身不由已,被卷带着,以与之同步的速度,在时间洪流当中逐浪。"

    "那,便等若是送命。"

    "而为师也曾不服,也曾想要以为师第九级初阶的法力向之挑战,而结果…为师终于成功解读到了祖先留下的一条信息,但同时,那也令为师付出了惨重代价。"

    (惨重代价?)

    对那讯息当然关心,可相比起来,张南巾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却令贪狼更为担心。毕竟,现下正值多事之秋的太平道,绝对承受不起张南巾有所闪失的后果。

    "唔,也没有什么。其实,你现在或许也有一些感觉的。"

    "贪狼,为师现在,已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活人了呢…"

    "真人!"

    被张南巾的说话惊至不知所措,贪狼惊呼出口,扑近两步,旋又自省过来,停住身子。

    淡淡的笑着,带着一点无奈和叹息,张南巾摇摇头,道:"罢了,贪狼,无须太痴。"

    "为求破解天兵之秘,为师孤注一掷,以离魂法将自身的一魂一魄导出,如先前送入白光里面,而结果,便证明了若是力量足够,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住时光洪流的冲刷,但,很可惜,那区别,也只相当于让一个婴儿和一名少年去面对整支军队时的区别而已。"

    "只多撑了不到六个弹指,为师的一魂一魄已被永久炼化,不复存在,但,那六弹指的时间,却也令为师成功的听到了祖先所留的‘讯息‘。"

    "那一瞬间,为师看到了长庚祖先,听到了他的说话。"

    "他对为师说,‘不可急,留待有缘‘。"

    贪狼皱眉道:"留待有缘?那便是真人您致力于卜算的原因?"

    张南巾点头道:"对。"

    "既知道是留待有缘,为师便放弃掉自行将之开启的希望,改为尽全力寻找那个有缘人,那个在这一时代中生存的‘不死者‘,而在这过程中,为师更通过反复卜算得到了‘五虎西来乱中变,黑水蹈天蹈海现‘的批词。"

    "所以,在知道竟有一个为师没法测算出的‘第六人‘时,为师才会震惊,和充满希望。所以,在刚才,当为师没法从他身上发现到任何异常之处时,为师才会如此失落和无奈。只因,为师便在希望,希望他能够会是为师一直在寻找的‘不死者‘。"

    "那,也便是我太平一道的希望所系啊…"

    贪狼奇道:"真人,您是什么意思?"

    "黑水家便有些蠢动又如何?只要真人您身体康健,完颜小儿又敢怎样?便连帝少景也做不到的事,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做了?"

    张南巾摇摇头,道:"贪狼,你便误会了我的意思。"

    "为师之所以全力于追寻不死者的下落,并非是为了因应黑水完颜家。"

    "完颜家豺狼之性,与之合作无异与虎谋皮,为师自然明白,但凭他们之力,便连对付你和巨门也办不到,又怎能奈何到我?"

    "我所担心的,是帝少景,是丘阳明,是敖复奇,是‘冰火九重天‘,明白么,贪狼?"

    "若果可用全力,帝少景便有足够的本钱来将我们太平道毁去,现下我们累积的所谓力量,当帝少景能够没有顾忌的全力出手时,根本就不堪一击。"

    贪狼奇道:"那,是什么让他现在不能对我们动手了?"

    "还有,‘冰火九重天‘又是什么?"

    张南巾摇摇头,叹道:"那说起来便太远了,下次再告诉你罢?"

    复又低声叹道:"十年了,离‘玄武‘的日子很快就到十年了呢…"

    张南巾贪狼师徒只顾说话,早忘却了地上的云冲波,一个在中了张南巾的"黑甜咒"后本该是熟熟睡倒的人。

    (嗯,好奇怪,虽然不能动,可我却还什么都能听得到,能看得到,奇怪,真是奇怪…难道是他刚才那不知是什么的鬼法术的后遗症?)

    一动不动,僵卧于地,却将两人的每一句对话都收入耳中,只不过,倒有一多半是他听不懂的。

    (太平,不死,时间洪流…呃,太平道的人,都想的好多啊,有这么多的什么秘密要保守,他们平时是不是就没什么事情要做,只是拼命的在算计那些事情是最重要的,一定要让后人知道啊…)

    (还有,那个花脸人刚才发急时候,声音倒是好听多了,平时的嗓子原来是假装的…既然不是铁牙铜舌,那,他应该确实不会吃人了吧?)

    胡思乱想,云冲波却没有注意到,虽然刚刚一直好象在呼唤他的声音不再响了,可,某种来自那光球的无形引力,却着一直悄悄的增强着…

    "还不肯放弃吗?"

    说着冷淡的话,武屈左手按在腰里,右手倒提着针剑,扫视着都已带伤的五人。

    方才一交上手,五虎将原是希望以速战夹攻,将这显然是太平道高层的两人拿下一名为质,但,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只是武屈一人出手,那如金雨般的剑光已将五人的攻势完全击溃,徐人达的密咒,朱问道的道法,扈由基的铁箭,云东宪的长枪,皆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的被轻易摧毁。唯一能够接下半招的,是倚靠了青釭之威的马伏波,可,那也仅仅是让武屈"一愕"而已,随后,两道夹击而过的剑芒便将青釭钳制,震下。

    一合过后,五人皆伤,纵不忿,他们却没有办法,没有选择:总共也只得两名第七级力量战力的他们,在想要面对已领悟第八级力量的强者时,这下场,原就是必然。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至少,到目前为之,武屈虽然占据了绝对上风,却并没有要杀人的意思,他的目的,似乎只是想将五人逐走而已。这也使他的出手虽然无情,却不算重,至少,身上都开了三四道血口的五人,都还保有着足够的活动能力。

    可是,武屈不动杀机,却并不等于,每个人也这样想。

    风轻响,在武屈回首之前,巨门那高大的身躯已飘然而过,掠到了他的身前。

    "武屈,游戏已玩够了,下面的,我来处置罢。"

    "巨门…"

    清楚的知道巨门将怎样"处置",虽不能认可,但,武屈还是悄然的按剑退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底默默的质疑着。

    (老大,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随意的杀戮,并不能助你压倒贪狼上位,亦绝对不符合我们太平道的利益啊…)

    巨门是否明白武屈的心意,暂不得而知,没有任何表情的,他背着手,冷冷的扫视着五人。

    "我能感到你们的执着,所以,我亦不会如武屈般劝你们离去。"

    "为了信念,为了亲情,为了诺言,为了兄弟,为了种种原因,明明力量不敌的你们,却不肯放弃,死也不肯放弃。"

    "既有这样的执念,你们便已赢得我巨门的尊重,所以,五位,你们便接受我巨门所能给予你们的最高尊重罢…"

    "駮,鹿言,犀渠,一起给我出来吧!"

    随着巨门的大吼,五人所站之处左,右和后方各五十步远处的地面同时开始震动,崩裂,自大地的裂口中,三头怎看也非善类的异兽低声嘶吼着,自地下爬出,喷着滚烫的鼻息,看向了五人。

    三头异兽中,左边的一头周身雪白,状如骏马,只口中一闪一现却是森森锯齿,望之怎也不似吃草之属;右边的一头身形小了许多,毛身长尾,狐狸般的脸上,却长了一对人眼,滴溜溜的转着,十分诡异;后面一头身形最巨,足有一丈来长,周身黑得点墨也似,头生双角极长极大,弯弯的足有三尺来长,叫声却最是古怪,竟和小儿哭号声音差不多。

    五人当中,唯一能够认全它们,还是徐人达,而最害怕的,自然也就是他。

    "駮,鹿言,犀渠,全都是第七级的神兽,全都是凶贪无比的食人兽,这家伙,至少也有第八级的法力…"

    马伏波心中一震,想道:"甚么?第七级的神兽?!"

    当初那土蝼只是一头六级神兽,已将他和徐人达逼到狼狈万分,若非是请动青釭出土,几乎便可说是没法收拾,而现在,他们所要面对的,却是三头力量远远胜过土蝼的七级神兽?!更不要说,还有两名强敌虎视在侧?!

    转眼间,五人已陷入苦战,本来马伏波扈由基两人都有第七级修为,面对着相当于三名第七级强手的夹攻,五人其实倒也不该落在下风,但那头犀渠委实太过强横,身巨力霸,便连青釭一时间也斩它不下,五人几度组阵,却都被它冲开。徐人达朱问道力量较弱,早已频频遇险。

    连跌带撞,徐人达重重摔个了跟头,却还是慢了半步,若不是扈由基及时的一腿,便要溅血駮牙之下,但,被救下之后,他的神情却更为惊惶。

    "别,别管我,小心那家伙!"

    一言点破,四人同时惊醒,巨门的力量,显然已进入第八级境界,而既是如此,口称要给五人"最高尊重"的他,又怎会只用到第七级的神兽来攻杀五人了?

    "又被猜出来了呢。"

    "聪明的家伙,怪道黑水家拿你们没办法,怪道当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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