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节 灵岩寺内 (第2/3页)
去,要知道这一拍可是有典故,叫做当头棒喝,乃是禅宗促人醒悟的手段。“糊涂,愚痴~!你憨清是一个人么?你代表的是我佛教百年的兴衰,我心尘死了不要紧,佛祖在世间行走的姓徒之中最多少了一名痴呆的僧众,算不得什么,要是你憨清死了,那么原本已经有了些曙光的佛陀基业,还如何繁荣?死算得什么,不过是人生的另一个轮回罢了,但是要背负昌盛佛教的沉重责任活下去,哪才是最痛苦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有着大智慧,大佛性的选择,所以师弟你要活下去,不管如何艰难一定要将佛教光大,让禅宗再现昔日的光辉。再说,现在师弟如果你选择了死亡,难道想将这样艰难的责任,交托给我这么一个已经一脚踏进西方极乐的糟老头子的身上么?那样你才是真正的罪人,你对得起哪些为了禅宗发展呕心沥血的高僧大德们么?更何况,今日我能由此一举,想来功德无量,必定在佛祖殿中能有一份座位,怎么师弟不想给我这个师兄一个立地成佛的机会么。所以不用再说了,快快离去,只要你能背负起禅宗的兴衰,就是对得起我这个师兄了。”
“师兄~!”原本在憨清心里面有些看不起,这位平庸到了极点的师兄,但眼下看来,自己不管是从佛法教义,还是人生道理方面都远远不如这位师兄太多。他红着眼眶,也不矫情的再所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朝着心尘大师拜了三拜,转身咬了咬牙,坚毅的朝着后山森林走去。心尘望着憨清离去的背影,面上微微一笑,进到里间,取出自己做法事才会穿起来的鎏金袈裟,穿戴了起来,接着晃晃悠悠的迈着四方步,有条不紊,不慌不忙的往着山门处走去。
此时出的偏殿的心尘,已经看到灵岩寺里早就乱作了一团。刚才还平静的寺庙里面,眼前已经乱开成了一锅粥,呼叫、哀告、怒骂、尖叫之声比比皆是,场面喧闹纷杂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分佛门清静之地的味道。只是眼下的心尘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走到寺庙二进门的时候,见到典客僧人和刚才的大怒直斥憨清的法堂长老心念,二人带着几名平日里算是胆大的和尚,正在奋力堵着庙宇的正门,不让外面的匪人进来,而外面的匪人正狂呼乱喊道:“喂,门内的贼秃听着,快快将门打开,要不然等着爷爷杀了进去恐怕是要鸡犬不留的,那个时候恐怕是悔之晚矣。”
望着奋力独门的心念等人,心中淡然的笑了笑,心尘就知道,危难见人心,庙里面端正心性的和尚也是有的。他走了上去,刚要说话,就听到法堂长老心念疾声对着自己,说道:“唉,师兄这是干什么,还不速速归去,眼见这儿就要顶不住了,快走,快走,莫要图惹是非,白白送了性命,这里有我等在此也就行了。”
“师弟这话说的糊涂,我乃是是灵岩寺的方丈,我不出来谁出来?又岂能丢下这寺庙之中的一切转身离去呢。不过,几位师弟师侄,果然皆是大智大勇之辈,只是这里并不需要再顶着了,师弟也是糊涂,敌人既然能从门口来,自然能从两边的墙头翻进来,你就是堵住了墙头,他们还可以走后山通路,咱们这是挡得一时,当不得一世,如此还不然打开方便之门,请人进来,了断这段因果的好。”双手合什,心尘根本不见丝慌张,有条不紊的说道。
唉,听着心尘大师的话语,几名和尚不由得相对而视,叹了口气,身上也松了力气,不再言语什么转身站到了心尘大师的后面,一副舍生取义的摸样。心尘大师眼见身后这几位紧紧跟最着自己的寺中僧众,也不由得眼光有些发红,又宣了一句佛号,就要吩咐一名僧人前去开门放匪徒进来。就在这个时候,匪人们已经攀上了墙头,直接翻进院内,见到一伙僧人手无寸铁的站在庙中主道之上,他们倒也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转身径直去开了庙门,先将外面的同伙和头头放了进来,再做打算。庙门一开,如潮水一样涌进来数十个黑衣大汉,各个手持钢刀,凶神恶煞似的四处张望,而三五名身着红袍的汉子越众而出,站在中间,左顾右盼,一副得意洋洋的摸样,好不威风凛凛,让人感叹。
站在正中间身穿红袍的就是陈煜和罗教的特使邵博,而站在他们身后的不是旁人,则是周卫石带着一行东厂手下。说真的,陈煜打量了眼前几名僧人挡着去路,心里面一时之间是暗暗叫苦。自打他定了心思要投靠朝廷之后,对于罗教的事务自然不可能那么上心,说句不好听的,哪是能避免些罪责就少些罪责,能少造些杀孽就少造些杀孽,免得最后朝廷算账的时候攀扯不清楚。眼下到这法会来,陈煜原本是不想来的,谁也不是傻子不是?这法会之中都是些什么人?大部分是山东的官宦士绅人家,背后站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官吏势力,如果他陈煜要是不想投靠朝廷也就罢了,本身就是敌对的对象,自然不存在什么得罪不得罪一说,但现在陈煜想要投靠朝廷,自然心里面就要注意着,免得招惹了是非。可无奈他这么想,龙天羽却不让自己逃离出这个漩涡,非逼着他来这灵岩寺,为谋算山东士绅的计划铺路。
所以啊,陈煜是身不由己,进退两难,来就有可能得罪日后山东的势力,让自己深陷重围;可不来呢,哪就要立刻得罪了龙天羽这位掌握着自己身死大权的东厂贵人。在来与不来之间,相对山东士绅日后可能才出现的麻烦,龙天羽在他的心里面留下阴影才更让人觉得可怕和突显现实的利益。不过,就算陈煜来了,心里面也有他自己的小算盘,对于那些山东士绅的大户,一定是要尽力维护起来,避免死伤太多的人,这是他给自己定的宗旨和原则,其实在他心里面也清楚,今天这一遭不死几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至于自己的言行么,他的想法是将一切事情都推到邵博身上,让他出面去应付一种山东的富绅官宦们,自己是能不出面就不出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只要维持住龙天羽交代的条件就好,赶快将事情干完。
有了这种想法,见到一伙僧人站在道中拦住去路,陈煜自然不肯出头,只是缩在后面不做声。边上的罗教特使邵博原本就是草根出身,也如同先前的陈煜一样,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浑浊之人,在山东这个地界之中,总是坐井观天的认为,罗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没有之一,只有唯一。正因为如此,平日里骄横无比,老子天下第一的味道十足,哪里能看得有人拦住自己的去路,开声就喊道:“兀那秃驴,快快让开道路让我等进去,要不然,我们给佛祖几分面子,恐怕我们手中的刀子却是给不了。“
“阿弥陀佛,施主还请稍安勿躁,不知道如此黑夜,这么多檀越到此处是为了何事,老衲乃是灵岩寺中的主持心尘,有话请对我说就好,何必舞刀弄枪,造下无边杀孽。”心尘大师既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自然不会缩头,坦坦然然的当着邵博的面毫不畏惧的说道。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对方这自称灵岩寺方丈的和尚,邵博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并没有搭理对方,而是转头同陈煜说道:“陈特使,这事情你看怎么处理才好,总不能我们就这么不上不下的挂在这里吧,罗祖老人家临来的时候说得好,一切都按照你主意来定,眼下,嘿嘿,就看你的了~!”说真的,邵博心里面对陈煜没有揣着什么好心,说起来,这次他到济南,多少还是抱着一丝想法的,要知道陈煜作为罗祖最宠幸的弟子,可是很多人眼中的往上爬的绊脚石,别的人不说,这位邵博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憋着想要通过这次的事情找出陈煜的一些毛病,然后去罗祖面前给这位大红人上些眼药儿。当然眼药儿不代表功劳,这件事情最终如何还是要他邵博说了算,这是罗祖给他的权利,谁也别想拿走自己应当应分的功劳,反正你陈煜说的好或不好,还不在个人的判断么。
陈煜听着邵博的话语,早在他的心里面就有了说词,呵呵一乐,指了指对面的和尚,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邵兄弟说的这话倒是有些奇了,谁挡路自然就应该拉开谁么。既然罗祖他老人家英明睿智派你下来主持这次行动,自然一切都要按照你的标准来才是,小弟牵马执蹬,鞍前马后的为你效劳也就是了,又何必问我呢?”
嘿嘿,邵博要的就是陈煜的这番话,说真的,他哪里想要陈煜跳出来发表什么意见,能够服软总是好事情。心思一定,邵博的威风立刻摆了出来,喊了句:“来啊,左右,将这些和尚给我拿下,让他们也知道知道罗教的厉害。”呼啦啦两边顿时涌出来一批暴徒,二话不说就将尘心和尚一行人给抓了起来,用早就准备好了的绳子绑窜了起来,拉扯着往里面走去。邵博见到几位僧人狼狈不堪的摸样,更是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势。
心尘此时虽然狼狈但是心里面却是安静的很,在他想来,有了这段时间的拖延,哪些士绅老爷们,还有自己的师弟应该都能够脱身而去,如此自己的牺牲总是有价值的。却没想到这边进了千佛殿前,却看到大股的人群被逼迫在大殿前的空地之上,包括自己的师弟憨清也在人群之中,面带苦笑的望着自己。好在匪人没有多说什么将刚才拦路的僧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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