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节 刘润普的忽悠,两只老狐狸的演出 (第2/3页)
破除的一干二净。
刘润普心里头略微叹息了一下,可惜了,陈煜也算是不错的孩子,误入歧途,现在的陈煜不就是当年刚刚加入罗教的自己么,冲动、热血,似乎只要为了一个崇高的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做任何肮脏的事情,可实际上呢,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明白了道理,用任何卑劣的手段去实现的高尚目的,最后得到的结果依然是卑劣的,只是自己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脱身,也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切,再加上罗教之内还没有成事,就已经开始了相互之间不断的争权夺利,让自己丧失了所有的信心,只能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努力挣扎着。
至于有大户请来佛教高僧对罗教进行诋毁攻击的事情,刘润普也略而耳闻,可在他看来,但哪又如何呢?这种事情是必然的,就如同陈煜你明白的道理,信众是罗教赖以生存的基础,人大明的士绅阶级哪里又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你动了人的奶酪,还不允许别人想办法自保么,天下间哪里有这个道理,但是你可以同士绅去争,去抢,但是绝对不能同大明官府去争取抢,这是两种不同的力量,也是两种不同的名义,一旦走错了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前者和士绅们争夺名声只不过是一种思想上面的争端,而后者则是明目张胆的造反,而罗教在山东可以走第一条的道路,那样是隐蔽发展,你第一条道路没走通,就急着走第二条道路,这不是自取灭亡么。更何况从有大户延请高僧开坛说法,驳斥罗教教义的事情本身来看,隐藏在此事背后,正是因为官府的不作为,默认了罗教目前的状态,才让士绅们逼于无奈要走另外一条抗衡罗教发展的道路,而你陈煜这么跳出来直接抽了官府一个大耳光,谁会高兴,只有那些大户富绅人家才高兴,因为你们将官府的最后一块遮羞布给硬生生的扯破了,哪么你说最后的死期是不是就快要来到了。当然既然陈煜不明白这个重点,刘润普也懒得浪费口舌和他去多说什么,今天的目的来,又不是为了罗教奉献自己的力量,而是借口这件事情,要为救出自己的女儿做出努力,至于罗教,去死吧,这么一艘必然要沉没的烂船,早就已经和他刘润普没有半分银子的关系。唉,叹了口气,刘润普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面上挂满了忧愁说道:“不管如何,现在事情已经做了,我们应该想的是善后,而不是纠结过往的事情做得是对还是错,你说呢,陈老弟?不管你怎么否认,现阶段罗祖的教导缓冲突,广积粮是对的。”
听到这话,已经冷静下来了的陈煜,他看着刘润普的面色带满了忧愁,虽然不认同他的观点,但在陈煜的角度看,认为刘润普依然是罗教的忠实信徒,是忧虑罗教的前途,是出于公心,根本没有想到面前的老家伙是在耍心眼,抖机灵,说的这一切都有他的目的所在。要说罗教教祖能够让陈煜继承他的道统,自然陈煜也是有几分过人之处的,平静下来的他,点了点头,喝了几口酒,说道:“子昂兄,你说的对,罗祖的指示是正确的,当然也不和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冲突的地方,我们做的就是广积粮的事情,那么下一步积累完了粮食之后,自然就要考虑换冲突的事情了。所以你有什么话语还请直说,小弟洗耳恭听。”
“现在当务之急,我认为就是收买,修复同官府之间的关系,将我们打造成官府代言人的方式,进而合法的占有哪一个晚上的胜利果实,同时避免和官府发生直接的冲突,继续执行罗祖的缓冲突,广积粮的策略,才是王道。首先要由济南分教这边派出人来同那边的东厂番子们勾搭勾搭,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哪里得到一些帮助,要知道这些人从德州县城里面的行为来看,都是认钱不认事的主儿,只要银钱到位,似乎什么都好谈,只要从他们那里淡化我们的存在,就是胜利;其次我们要加大对所有济南、山东官员的侵蚀力度,要让他们为我们说话,避免朝廷将注意力集中到我们的身上。总而言之,就是要将我们最后的权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我们最佳的选择方案。”刘润普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摸样说了一通,其实绕来绕去,说透了不过就是想要试探一下陈煜这边有多少东厂番子的消息罢了。刘润普为什么要这么绕呢?就因为他同这些罗祖的亲传弟子之间并没有良好的沟通渠道,关系都很有些紧张,他怕有些机密的消息,陈煜这边对自己有所隐瞒,因此不得不耍个心眼,将自己打扮成那种忧心罗教的忠诚良将,进而看一看,能不能得到对自己救女儿有用的消息,唉,你还真要佩服人刘润普,这种搞谍报工作的人,思维就是弯弯绕,一点点事情闹的这么复杂。
陈煜认为刘润普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从眼下的状况来看,自己根本掌握不住东厂番子们的消息,也就无从判断出应该如何同这帮番子们打交道了,难道说自己抗着银钱大锣大鼓的直接送过去,恐怕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就是送过去人也不肯收的。这几天厉信那边得来的消息,都是同自己说什么联系不到罗教在城南兵营之中的信众,番子对哪里的控制相当的严密,所以无能为力之类的话语。其实陈煜心里面也有感觉到些古怪,要知道当初刚来济南的时候,厉信是对自己非常亲热的,但是自从长夜之后,整个人似乎看上去依然对自己亲热的紧,却少了点什么似的,当然少了什么他陈煜还没有品味出来,只是他的某种感觉。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陈煜说道:“我这里也是两眼一抹黑,半点头绪都没有,厉信同我说,现在整个南城兵营里面被哪东厂番子打造的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如,根本没有半点机会,他的埋伏在兵营之中的人,有一部分被清洗掉了,有一部分被控制起来,还有一部分根本发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了准确的消息咱们就没办法去和东厂番子接触,还提什么收买拉拢呢?倒是现在曾山成为了整个济南官员的头头,你看看能不能从这边想想办法,试试看?”
刘润普此时有些失望,看来自己前面表现了那么一大通的话语,全是废话,结果还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不过总算是能得到一丝安慰的就是,暂时将陈煜这位少壮派的野心打消了,自己女儿不用担心成为即将发生冲突的牺牲品。但随即他就觉得不对了,如果按照陈煜的说法,厉信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厉信派人始终跟着陈煜干什么?这有什么目的,要知道如果厉信想要密切关注南城兵营之中的状况,最应该做的就是将手下发散出去,密切监视兵营之中的一举一动,十二个时辰努力和兵营里面的内线取得联系,这才是最合理的动作,而不是让手下的密探队对陈煜进行全程的监控,刘润普立刻敏锐的从里面嗅出了一丝阴谋的意味,不过这种念头在他脑海里面只是一闪而过,什么陈煜、厉信,同他刘润普有什么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是了,要不然参合进去,好不容易才从罗教争权夺利的漩涡里面挣扎出来的自己,又要掉了回去,不利于自己所指定的生存计划。顺着陈煜的话题,刘润普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这边没有消息,也没事,我看这样,明天我去和曾山通通气,看看他愿不愿意见你,如果说不愿意见,恐怕你们的事情就真的被他们惦记上了,咱们总是要另有打算的,早知道这些官员们可都是精的死的主儿,在如此敏感的时候,一个二个明哲保身都是相当惜身,绝对不会再招惹罗教的,如果说他愿意见你,你看看能不能通过曾山同东厂番子这边搭上关系,到时候咱们再和他们谈谈条件,如此怎么样?你要不要回去同厉信商量一下。”
刘润普之所以这么处理,其实他也是想试探试探,大明官府对罗教的看法到底是什么,而他也始终对于龙天羽他们到山东来的真实目的有所怀疑,同时对他自己会有不会有什么怀疑,如果一切没有疑点的话,那么他就可以从容不迫的到兵营里面去将女儿解救出来,要是有疑心的话,他就要另外想招,立时抽身而出。他却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董彪、萧易、还有自己的亲生女儿叶梓,几个人早就将他出卖的彻彻底底了,龙天羽、曾山早就已经掌握了他的真实身份,所谓的试探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陈煜见刘润普的安排合情合理,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至于和厉信商量,那是必然的,不商量他怎么可能拿的出钱来,最终贿赂官员的钱财还是要从济南分教的财库里面出,怎么样也不可能绕过厉信的。两个人杯来盏往喝了几轮,看看火候差不多了,约好联络的时间,也就各自散去,回去准备相应的事宜。
就在刘润普带着酒气回到知府衙门的时候,就听到下面的差役上来通告说,曾山回来了,正在四处找他呢,于是刘润普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洗了把脸,消了消酒气,径直去了府衙的议事堂,刚刚进了房门,就看到曾山背着手一个人站在敞开的窗户观月,银白的月光散落下来,笼罩在他的身上,让曾山似乎年轻了不少,背身而立身影虽然不够高大,但是却有股如山的气势。定了定神,刘润普恭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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