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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节 暗流 长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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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二节 暗流 长夜之前 (第2/3页)

反藩王不能干政的祖制,冒着得罪整个山东官员,得罪他们背后哪些政治势力的状态下来帮我呢?先生如果还是对我说些空话,假话之类的东西,咱们可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既然是鲁王有意折腰结交下官,双方总是要坦诚相见才是,要不然,彼此哪里有结交的基础呢?”

    淡淡的笑了笑,对面的侯文呵呵一乐,点了点头说道:“嗯,大人这话说得好,说真的,要不是大人因缘际会,恰恰赶上了整个山东官员骑在我们鲁王府的脖子上拉屎,嘿嘿,不好意思,晚生这话粗鲁了些,就你们这些狗屁灶的事情,我们家王爷哪里回去理会这么多,你们就是打出了狗脑子来,和他老人家也没有半个大钱的关系。至于阖省的官员背后的政治势力么,呵呵,王爷还没有看在眼睛里面,我们王爷一不造反,二没有贪图权利的意思,皇上能耐我们如何。”接着侯文将山东官员们如何偏帮东厂都督张鲸的亲属侵吞河田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面带忿忿不平之色说道:“这阖府的官员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上上下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说龙大人,你来山东查探可是来对了,这就是个贪官的窝点。”

    一边听着侯文的掰活,龙天羽的心里面呸了一声,什么山东是贪官的窝点,你鲁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起来不过是因为没有吃到太多的肉而不忿罢了,要是山东的官府给了你相当的好处,将你喂的饱饱的,难道你们还会会跳出来找别人的麻烦了?蛇鼠一窝罢了。明白了其中曲直的龙天羽,此刻心里面又生出了另外的疑窦,想了想他又说道:“是,侯书吏刚才所诉说的种种情由,前因后果我已经明白了,但我还有一点不大清楚,依然需要侯书吏赐教,既然是你们鲁王府和山东官府有过节,那么和张鲸张厂督不是一样有过节么,要知道在下隶属东厂管辖,也就是说,张厂督是我的顶头上司,按照道理来说,你们也应该记恨有加,哪里有来帮我脱难的道理么。”

    “呵呵,龙管事问的好。我家王爷就知道你有此一问,所以他要我来同你说四个字,潞王、李洛,他说你自然就会明白其中的关节和道理了。”侯文听了龙天羽的话之后,拱手朝天,不慌不忙的回复到。虽然对面的侯文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此刻的龙天羽却是明白了过来,原来潞王朱翊镠和李洛,在京城也没有闲着,已经将海贸的消息开始往外扩散,在往这个圈子里面接纳新的势力,很明显鲁王就是这个圈子里面的一份子,曾经被朱翊镠和李洛二人提点过,怪不得他能在这个时候出面相帮呢。只是鲁王到底在事情里面参与多少,龙天羽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鲁王派人来和自己说话,表达善意,并且将他和张鲸争夺田地的事情,毫不犹豫的告诉自己这个东厂的番子,估摸着李洛和朱翊镠两个人早就将自己的来历和背景,都同他交代清楚了,鲁王要不然不会不将自己看成是张鲸的人,看来鲁王是支持海贸的。

    当然,龙天羽现在也没有必要知道,毕竟鲁王什么样子,在这件事情里面参合多少,日后自然明白,现在说的太多反而不妙,毕竟鲁王也没有要眼前的侯文知道太多。更何况眼前的鲁王能帮自己什么?说真的,他还能派王府侍卫出来直接帮自己对抗山东官府不成?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样的话,反而让事情复杂化了,你和当地的藩王混在一起,在朝野,在万历皇帝面前,无私也变成有私,不正是给了山东官员一个最好的借口,勾结藩王作乱么,到时候万历皇帝的心里面对自己的印象一定会变坏的,哪对自己的处境将大为不利。果然,还不等龙天羽说话,对面的侯文,带着几分复杂难明的神色,微微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可惜鲁王殿下能帮你的不多,不过他老人家应承了,如果济南事危的话,你可以独身退入鲁王府中,他自然要保得你性命的周全。”从这段话里面龙天羽分析出来,可见鲁王自己也明白,派人过来声援是属于道义上的,如果事有不谐,能保住龙天羽这个人的性命也就算是对京城里面潞王和李洛有个交代,这样上下都不得罪,可谓两全其美。当然既然鲁王有了这种保全性命风险上面的投入,自然是要有收获的,如果说要是龙天羽胜利了,这位鲁王肯定是要跳出来,分润上一笔利益的,官位权利什么的他是不在乎,也不敢在乎,但是钱财、田地对他来说可是多多益善。所以此时的龙天羽,心里面如同明镜一样,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对方的处境,笑着说道:“嗯,好,我明白了,请代为向王爷问声好,多谢鲁王千岁维护周全之意。只要济南的事情我龙天羽能够趟过去,王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要说哪些丢失的田地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看还能再找多找些新田,弄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一切还请转告王爷千岁,说我龙天羽拜谢王爷了,此番心意铭记在心,绝不忘记。”

    听到对面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如此胸有成竹的话语,再看看人处变不惊的气度,侯文在王府里面也是见过世面,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的主儿,不由得不感叹一句,此人非是池中之物,难怪王爷就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保全他的性命,果然是有可取之处,也许整个山东官场恐怕都在他的夹袋算计之中吧,此一刻的侯文心里面没来由的对眼前这位青年人的话语充满信心,连声不迭的应承了下来,回去一定转告鲁王千岁知晓管事大人这番报效的意思。

    接着,龙天羽吩咐铁卫拿来两个金元宝往侯文的怀里一塞,笑着说道:“来,侯书吏,你我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是山东官场刚刚给我送的银钱,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也帮着花差花差,沾点富贵。只是么,我这里太过危险,今天晚上恐怕还会有些动静,就不多留尊驾了,等事情完结之后,小弟摆上一桌酒宴,一定要请侯书吏赏光才好。”

    就刚才龙天羽说的这番话,不说送金子的事情,且说事情完结之后摆酒一事,他侯文到时候能不来么,明显的,傻子都要来。如果说事情完结之后,龙天羽还有兴致摆酒宴客的话,自然是他站了上风,赢得了最终的胜利,这个时候侯文来和胜利者谈笑风生一番,勾连上关系,从中获得自己的好处,是多么自在的事情,怎么会说拒绝的话呢,再加上哪金子的作用,肯定是好上加好,连连好的事情,侯文定是要说一通讨喜的话,什么马到功成之类的言辞,然后返身扬长而去。在侯文走了之后,龙天羽感叹了一会儿,刚才鲁王来使说起李洛,倒是叫他想起依然呆在京师的佳人,不知道在水一方的她,好还是不好。不过随即他摇了摇头,将这些儿女私情抛掷到脑后,对于他来说,现在可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晚上还有一场大茶饭等着呢。要知道在今天,济南府的夜晚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牵动着千万人的心。

    十月二十四日的这一天在很多人的眼里似乎来得特别的漫长。总算天色到了黄昏时分,太阳下降到了天际的边缘,碧蓝的天空之上,晚霞分外妖娆,而在这个美好的天气衬托之下,如果是平日里的济南城内,此刻一定是熙熙攘攘,人头涌动,大家伙儿寻亲访友,好不自在。可眼下的济南城内的,街面之上早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一个人在街上行走,除了偶尔有一两只野狗游荡,还能带起一点活的气息之外,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萧瑟肃杀之意,要是有诗人看到眼前这副场景,进而描绘一幅末世的情景,说不定又是一部传世的佳作。济南府的百姓们谁也不是傻子,在近乎本能的直觉驱使之下,各种谣言满天飞的状态下,大家都不用费什么气力,就能猜度到今天晚上必定不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可对于这些平凡的百姓们来说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满心之中的惶恐和不安,以及向漫天的神佛祈祷着自己和家人的平安,希望动乱不要延续到自己的身上,他们什么都做不了。百姓们都非常清楚,这年头官兵如贼,贼似官兵,要真的是在晚上乱了起来,那些官兵们可各个都是如狼似虎,疯狂了起来,一定比积年的老贼还要凶悍,残暴;如果再加上平日里那些泼皮无赖们趁火打劫,恐怕济南城内将没有一处宅院能得到安宁的。

    在这种高压的不安分气氛之下,济南的官府中人不是不想管,而是没办法管。大老爷们现在全副的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伙东厂番子的身上,民众么,死伤多少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到底是自己的前程重要,还是百姓重要,两厢一比较,其结果可想而知,而下面的差目吏员们则是各有各的势力范围和圈子,三三两两的联合起来形成了护卫自己家的武力,可以说现在的济南府已经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无政府状态之中,无序的疯狂似乎在慢慢形成,整个济南城如同进入了一种狂乱的前奏曲,让人心慌意乱。

    当然有人不管,自然有人就想管,有人不在意,自然有人在意,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古怪蹊跷。就在百姓们在家无法心安的时候,济南的各条街道上都出现了穿着红袍的罗教党徒的身影,口里面轻轻念着罗教的经书,轻拍各处的门板,同他的信众们分发小红旗,要他们插道门楣之上,并开言称道,叫信众们放心,官府不管百姓们的安全,罗教来管,今天晚上每条街道之处都有罗教的护法神兵和护教神将们把守安全,如果有人侵扰乡里,想要趁火打劫,不管是官兵、还是匪贼、又或是哪浪荡无赖,罗教是第一个不答应的,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大家的安全,完全做出了一副万家生佛的摸样和态度。只是呢,这种管理,罗教由于人力有限,逼于无奈,首要保护的自然只有罗教的信众,至于信众之外的百姓么,哪就对不起了,谁叫你不信罗祖呢?因此,请你自求多福吧。就这样,没有安全保证之下的百姓们,在突然有人伸出了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他们都会做出什么选择,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罗教的这次突击传教行动,可以说效果是明显的,整个济南城内,不信罗教的贫民百姓,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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