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节 酒楼议事(2) 京师来信 曾山到访 (第2/3页)
使用权,全权委托给了曾山处理,而且立刻派人通知下面的各级官员,好方便他们通知各自的家奴,全部听候曾山的吩咐办事。
确定了这几条谈判的底线,曾山也做好了准备,并没有穿官服,而是换了便服,青衣简从的走得意楼的后门出去,直奔客栈而去。而在楼上的其他几位大人,也不可能有事没事的老呆在这里,于是商议着将阵地搬到离那伙番子住的客栈,比较近的巡抚衙门之中去,等待曾山谈判的消息,再做决断。至于下面的官员们么,还是先散去,等曾山谈判的情况,然后晚上再集合起来,弄个签名活动,准备先泡制一本奏章,有备无患,如果谈判没有成功的话,就要用山东官员的集体名义上奏朝廷,京师外派的东厂番子危害地方,敲骨吸髓,肆意祸患民间之类的话题,好将对他们贪腐的矛盾转好到皇权和文官,皇权和地方士绅之间的斗争上去,进而起到逃避自己罪责方式。所以啊,后世的人看待明朝的皇权和文官之间的斗争似乎都有其觉得文官在制约着皇权,可是却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文官集团在制约着皇权,他并不是为了什么民主进步的理由,而是为了个人的私欲,为了贪婪和邪恶,为了这个腐朽的集团的利益才对皇权进行抵抗和侵蚀,当然在抵抗和侵蚀的时候,自然人不能**裸的喊出来,我要钱、我要官、肯定是要包裹上一层遮羞布,将自己打扮成圣人的代表,伟光正的化身,如此方能显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不但能拿到实惠,还能得到应该有的清名,流芳千古。所以从眼下的山东这些官员的举动,就能看出明朝的官员如何的无耻。
有些扯远了,回到书中,这边几名大人刚刚露头,下面的等待消息的官员们哗啦啦的全部站了起来,用急切的眼光看着上面的一众大佬们,看看他们是不是商量出了个子丑寅卯来,毕竟这件事情越是模糊不清,就让下面的这些官吏们越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因此,只能按照人的本能,随大流,这也是得意楼里面官员大部分人的想法。看到眼前这副场景,几乎大半个济南的官员都到了得意楼,除了巡抚司马端、布政使闻显以外,其他几位大佬不由得都皱了皱眉毛,说真的他们并不赞同司马端和闻显的做法,现在就将消息透露出去,有些事情秘而不宣才好私下解决,放到明面上来了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反而会将矛盾激化,而且如此多的官员聚集在一起,你怎么向朝廷解释,你说自己不是党都是党了,要知道不管是任何年代,对于这种党派之争是帝王最忌讳的,所以没有一个帝王会喜欢下面的臣子结党,因为结党的背后往往伴随着营私,有了私字,那么就代表利益形成了一个集团,帝王如何能容忍这种集团的出现,对自己的位置产生潜威胁呢?
当然这就是屁股不同思想不同,其他人的想法和山东巡抚司马端与布政使闻显的不同也是正常。要知道此二人乃是山东省的老大、老二,所有如果山东省的官场出事,必然是要牵连着两位,他们自己知道不管这伙锦衣卫是来调查谁的,但不管调查谁,最终的结果,他们二人必然是逃脱不了被皇帝陛下惩罚的命运,所以要说起来在楼上这些官员里面,心里面最着急的不是什么山东总兵,也不是什么济南府的同知,更不是啥锦衣卫的指挥使,而是他们两个人。因此闻显和司马端将手下的这班官员小弟召唤来,摆在台面上,有几层涵义,首先是一种诚意的表示,是向司马端和闻显两个人之间相互表示着,看,我没有藏私,我是值得信任的,我拿出了自己在山东的人脉,在尽全力解决和消除东厂番子来山东调查的这件事情,可能产生的不利因素和后果;其次就是在大批的官员站出来了之后,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面,进而司马端和闻显二人,能够先行对那些有可能告自己黑状的官员下手,清除隐患;再次则是通过大批官员的出现,就是司马端和闻显想要通过他们背后的政治势力在朝堂告诉皇帝陛下,告诉那伙东厂番子们,山东的官场是团结的,是有凝聚力的,你要动一个人,就要动整个官场,正所谓法不制众,他们希望在这种局面下能够向皇帝陛下去传递这种信息,引起皇帝的顾虑,进而在动自己的时候,不至于下手太狠;最后则是将这些官员都同过表忠心,献礼物的行为,将他们同自己绑在一辆战车之上,使得彼此之间的利益更加的牢固,进而能够更加控制济南乃至山东的局面,毕竟往下走的话,要是再有什么压迫的行动和计划,仅仅靠一两个人恐怕是很难进行下去的,必须要有大批的人手去干各自的活计,所以将这些官员们发动起来,也就等于将他们背后的所有资源全部发动了起来,而这些资源可不仅仅是朝堂之中的,还有民间的的力量,士绅大户,宗族体系,甚至罗教党徒,都可以算作是力量的一种,可以拿来作为自己的筹码。当然司马端和闻显作为宦海沉浮多年的老鸟,怎么会不知道聚众喧哗,闹事,很可能激化矛盾,这乃是帝王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可眼下是为了自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要不这么做的话恐怕自己很难保住头上的官帽。
眼下么,不管怎么说,这些官员们能来,就等于已经表示了自己的态度,都成为了圈子中的人了,所以原本一贯官架子摆的老高的巡抚司马端,布政使闻显,还有站在他们身后的官员们,都很是客气的朝着站在楼下翘首以盼的同僚们行了半礼,而官员们见上面的山东地区的头面人物向他们行礼,自然也要恭敬的鞠躬行礼,以示恭敬。然后,就听到司马端操着南音柔声说道:“大家伙儿都辛苦了,眼下么,事情还在进行当中,没有一个定论。不过请大家安心,皇上是英明的,”说道这里他朝北京的方向拱了拱手,以示恭敬之心,接着说道:“陛下断然不会让我们这些为了大明辛劳的官员们受委屈,只是因为之前消息不通达,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这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不过大家应该相信皇上、相信朝廷、相信我们,不要听信哪些流言蜚语,回衙门里面去,踏踏实实的处理衙务,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更应该实心办事,为皇上分忧,提朝廷承担起责任来,让天下人看看我们山东的官场是一片清澄之地。”看看,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说的是有理有节,让站在他身后的官员们都不由得叹了句,这司马端确实是有几分本事,要不怎么说山东巡抚的位置被他捞到手上了呢。他的这番话语里面有几点是最关键的,其一是隐隐约约说明了是有人在察山东官场,其二就是向这些官吏表明,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人,谁倒了也不会有好结果,其三呢,就是咱们只要团结起来皇上是拿我们没有办法的,其四呢,也是潜台词,是对这些官员的威胁,如果说有人不愿意实心办事,要制造混乱,那么我们这些人就要将他们排斥到体系之外了。
边上的布政使闻显也帮腔说道:“没错,大家各安其位,按照之前的做法行事,等待制宪大人和我的说法也就是了,有什么事情楼上的这么多位大人刚才已经都表态了,不能由着那帮东厂的败类们乱来,弥乱民间,祸害百姓,所以咱们大家一起承担起来,天塌不了,大家先行散去吧,有什么消息,上面会及时通告大家的。另外呢,今天晚上我和巡抚大人依然在得意楼恭候各位,请大家吃酒,略表心中的感激之意,还请各位同僚赏面光临才好。”说完楼上的大员们纷纷先行下楼往酒楼外面走去,而一众低级官员低头弯腰行礼相送,。等大佬们都走了,他们才抬起头来,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商议着事情可能发展的方向,品味刚才两位大人所说话中蕴含的意味,向自己的衙门中走去,很显然这件事情并没有完,山东的官吏们将随着时间的推移,搅进更大的风暴之中,成为各方利益斗争的牺牲品。
话说曾山来到了客栈门口,看到整条长街之上已经完全被各种各样的马车堵住,场面尤为壮观,在道路的两旁都有差役维持治安,所有的普通百姓们躲在家中没有出来,曾山自己所乘坐的马车也进不去,只能下马安步当车,带着董彪和萧易二人往客栈之中走去。一路走过来,见许多马车之上连遮掩都没有,就将白银、铜钱、绸缎、布帛之类的东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曾山不由得心里面叹了口气,你还真别说,布政使大人和巡抚大人真是好大的手笔,计谋可是够狠的,这是在民间抹黑龙天羽的名声。眼下的状况,这些仆役操纵着马车在门外一站,里面的龙天羽等人可就解释不清除了,你说你没有要人送礼?那么这外面的这么多马车是干什么来的,在百姓的眼中他们可不管你龙天羽到济南是不是查贪腐,又或是有什么光荣的使命,他们只是用猎奇的眼光看待门前的马车里是什么,上面都是钱,轻纱搭起的帘子里面是什么,那都是女人,这就足够了,再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自然无数个版本的谣言都会油然而生,当然最终的目的就是将脏水泼向龙天羽一行人。这些官员就想在民众心里面塑造一种形象,东厂的特务都是贪婪的,无耻的,而就此淡化百姓们对于山东官场官吏们贪婪不满,要知道古时候可不是现代,那是一个宗族势力横行,地域文化至上的年代,那个时代的民众都有一种天然的地方保护主义色彩,在他们的眼睛里面,如果比较起来的话,东厂的这些番子是外来户,而山东的官员则是本地的自己人,所以说起来,宁愿让本乡本土的官员剥削,哪是常例,要是被外来的官员剥削那就是不可忍受的事情,所以万历末年,那么多税监被抗税之类的事情发生,这种百姓们普遍的心理也是一种诱因之一。
此刻的身在客栈之中的龙天羽,刚刚收到京城来的信件,这封信件走的并不是公函,而是郑承宪用私信的语气缩写,当然也有写给曾山的私信要龙天羽转交,说起来也是好运气,要是再晚几天,估计与京城的交通信息就有可能被山东的官僚掐断,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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