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节 山东的官僚们动起来了 (第2/3页)
东厂颗管事的身边,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罗教中人只会高兴,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放过有这么一个潜伏渗透拉拢对方的机会。所以从现实状况考虑,不管是去向罗教揭破,还是直接去找东厂的管事谈判,这两种选择的任何一种,都可能危及到女儿的安全,这让爱女心切的刘润普投鼠忌器,进退两难,精明的脑袋如同浆糊一般想不出丝毫的办法。当然作为一个多年暗中策划阴谋和行动计划的老手,他非常的清楚,现在既然想不出有效,又安全的办法,那么一动不如一静,自己最重要的是要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等他们自己露出破绽,然后再施以打击,务求一击必中,最后达到救出女儿和自己战略目的的打算。
好吧,富达求也不是傻子,虽然手下百户仇大友给他送来的是一对少妇姐妹花,那种被权势所压迫,不得不强颜欢笑献媚式的扭动身躯,丝滑般的肌肤,硕大的胸丸给他带来的快感,很让他痴迷。但是从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他,也有他的生存之道和独特的手腕,不会因为痴迷女色,就放弃了自己的精明和处世之道。早在龙天羽进济南的时候,富达求就已经放下了不少探子,秘密的监视对方每一名外出人员的一举一动。将对方人员不管是到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与什么人接触都一一记录在案,在富达求看来,只有细致才是特务工作的最基本的要求。很明显他的细致,再一次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也从收集到的情报之中看清楚了龙天羽来的目的,绝对不是采买货物那么简单。至于有什么新的目的么,同样富达求做出了如同孔辉一样揣测,这个少年管事来山东是冲着山东官场来的,可性格决定命运,一贯强势的他,此时此刻的想法可不是和孔辉一样,要改变对龙天羽的态度,寻找与他合作的机会,进而在即将到来的变乱之中,寻找自己新的政治机会。富达求的选择与此恰恰相反,他决定将一些信息透露出去,让山东的官员们明白有人,有上面的人下来找他们的麻烦了。如此做并不是富达求对于山东官场的官员有什么好感,毕竟锦衣卫和文官体系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不管是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两者之间因为立场和利益圈子的不同,实际上是对立的而不是互相统一的,而是现在的富达求满腔之中只有愤怒,这种愤怒不仅仅是对龙天羽私自行动的不舒服,更是对锦衣卫的大佬们居然没有任何人提前同他打招呼在山东有所动作,而感到不爽。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于是在富达求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执念,既然没人看重我,那么就怪不得我搅局了。搅烂了你龙天羽的事,给京城的大佬们看看到底是信任一个毛头小子可靠,还是信任我这个为朝廷、为锦衣卫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可靠。再等这小子失败了之后,自然自己可以趁机出手收拾烂摊子,将所有的功劳揽过来揽到自己身上,并且同时能够消除在济南城里面自己的一些不好的罪证,岂不是一石二鸟之计。可怎么通知山东的官员们呢?说到这里,就要说说富达求的狡猾了。无论他再怎么想破坏龙天羽的恶事,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冲出来,对着司马端和闻显二人面对面的说道,啊,我知道有人在查山东官场,是不是冲着你们来的还不清楚,你们要小心了,别被人钻了空子。要是这么做,那不是坏了脑袋么,万一到时候司马端和闻显二人最后被弄进去了,将他富达求招供出来,想来通风报信的罪名是逃不掉的。所以富达求并没有直接这么做,而是选择了一种最古老的示警方法,飞刀留书。当然这种暗中留书的方式,最大的好处就可以掩蔽自己的存在,模糊时间的概念。本来啊,你就是抓了这两位被自己通知的大人,接着他们招供说了有人留书传信,通风报信,又怎么能就肯定是他富达求呢?要知道按照道理说,龙天羽根本没有上门,同他说过自己是带了任务来山东,要清查山东官场的。到时候,富达求完全可以一推六二五,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装糊涂么,如此从时间上首先就杜绝了自己是通风报信者的可能性,要说到时候清查山东官场的案件失败了之后,寻找原因的话,哪只能是你这位颗管事本身管带不利,进而造成了消息走漏的事件发生,给案件的侦察带来了诸多不利的因素,同自己这个毫不知情的山东指挥使一个大铜子的关系都没有。
所以最后,当然受到最大震动的不是刘润普、不是孔辉、不是陈煜、更不是富达求,而是咱们山东的一哥巡抚司马端,司马祥瑞;和二哥山东布政使闻显,闻子明。当这两位大人的家人,将飞刀留书的信笺拿给两人过目的时候,两人当时都是半信半疑,毕竟大明只有十三省,能够成为一省的一哥、二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自己的精明之外,也同样有着自己的固定圈子,和政治背景,他们都代表着一股势力,又或是本身就是某种势力的发言人,既然是势力,哪就肯定不是小猫两三只,而是一批人,那么既然是一批人的话,很难想象,如果真的有人下来查证山东的官场,而不走漏消息,被他们提前知道的。
但是他们很快将这种半信半疑转变成了相信。因为龙天羽的存在是掩不住耳目的,两位大佬在山东经营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情报来源,随意的想下属问了几个问题,就发现了线索,城里面确实是来一大批锦衣卫,打着买东西的旗号,在济南城内四处转悠,还时不时的询问着山东官场的状况。两个人立时注意到了里面的特点,一大批锦衣卫和询问山东官场的官声状况,很明显这是有为而来啊,当确定了这个事实之后,此时的两个人心里面都非常惊慌失措,因为就目前的形式看大大不妙,既然这些东厂番子是有为而来,而自己又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人的到来根本就没有通过朝廷的官员的手,而是从皇帝陛下哪里直接派遣出来的,如此才能说得过去,解释清楚这伙东厂番子为什么来的如此突然,如此的隐蔽,事前自己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在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不管是闻显还是司马端,都第一时间想起了彼此,想起了在山东的老对手,心里在嘀咕对方是不是知道这么个情况,难道说仅仅只是自己不知道有东厂番子下来查案的消息,而对方知道?查证只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所以这两位山东的大员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试探对方,到底彼此双方对东厂番子下来查访的事件知道多少。要知道每一个地方主政的一哥和二哥之间必然有矛盾,不可能是平和的,因为他们的权利有交叉,有分散,在权利的光辉照耀下,两个人难免会有各种的利益冲突,从过往的历史看,司马端和闻显两者之间是既有制约,又有抗衡,但是从来没有过合作,毕竟两个人之间代表了不同的政治势力,不同的大佬,和不同的利益。当两人之间的试探结束后,敏锐的发现彼此二人是一对难兄难弟,老大别说老二,大家都在局中,都面临着不可预知的危险。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很清楚,由于彼此之间相斗多年,可以说大家彼此都知根知底,都是拴再一根身子上的蚂蚱,不管这伙东厂番子是冲那一个人来,又或是就冲着两个人而来,只要二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进了诏狱,在三木大刑之下,恐怕什么都要招供出来,以求减轻自己的罪责,到时候在胡言乱语之中,另外一个人肯定也逃不脱厄运临头的命运。所以正是有了这种清醒的认识,在这次连带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头上乌纱帽的共同危机与厄运面前,司马端和闻显二人不得不放弃前嫌和内斗,很自然的选择了同舟共济的道路,希望能够发挥两个人的集体能量,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挽回自己的命运和即将面临的恶劣局面。当然,这种所谓的合作,基础相当的薄弱,用各怀鬼胎来形容是丝毫没有问题的,一旦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方,发现如果出卖对方能够换回自己脱身的机会,那么相信他们将会毫不犹豫的将暂时的政治盟友抛出去,而不会带有丝毫的愧色,因为这就是官场的规则,只有利益的朋友,没有患难的弟兄。
既然是合作,当然就要有行动。于是两人一边发动各自的关系和背景,紧急向朝廷里面的靠山写出信件,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能不能从朝中大佬们的回信之中找到原因,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罪了皇帝陛下,居然要下如此的狠手,毕竟只有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才能够对症下药么;而另外一边就要针对这东厂下来做调查的人做一系列的动作,所谓的动作,其实也就是两种,一种是打,一种是拉,这种手腕对于他们这两位宦海多年的老官僚来说,哪是轻车熟路的事情,只是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要更加的谨慎一些,毕竟要谋算的对象可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说碾死就碾死,对方可是代表皇权的特务机构,手中同样掌握着权利,所以任何的动作都要隐蔽,都要算计到在他们这些东厂番子背后皇帝陛下的心态。
就这样随着龙天羽的到来,时间的流逝,整个济南府,哦,不,整个山东都开始渐渐的波动了起来,再不是原本一滩死水的摸样,有人要清查山东的官府的消息已经从济南府开始往外传播,每一位官员似乎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和凝重,一场暴风逐渐的形成了,而风眼就是济南,至于风力的大小就要看人到底要在其中搅动起多大的风云。
在山东巡抚和布政使证实了有人在查探山东官府的消息,并且这个消息被他们有意思的传播开,以巡抚衙门和布政使衙门为中心,开始向外扩散的时候,龙天羽依然按照原定计划去了去求见富达求,要将查证山东巡抚的消息告诉于他。这次的到访的他并没有事前通知孔辉,也没有事前通知富达求,按照规矩,作为官职低下的颗管事,亲自上门投门贴驾书也是理所当然的,龙天羽根本就不计较富达求对自己的怠慢,他要的只是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