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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节 另外一位厉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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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二节 另外一位厉害的女人 (第3/3页)

没有直接送人,送名单给皇帝让他封官许愿,反而将万历帝的好意婉拒了出去。进而推出了曾山和勋贵由他们推举官员,说起来曾山明面上投靠的是皇帝陛下,而不是她郑贵妃,而勋贵们则只能算是贵妃娘娘的政治同盟,并不能算是贵妃一党,勋贵们从来就不跟任何人是一党,他们只有利益的共同,没有党羽的共同体,这是其建立的特殊性质所决定的。要说为什么郑贵妃会如此善良,居然到手的好处也不要?说透了,根本原因在于,他们的夹袋里面和皇帝陛下一样,同样没有人~!

    在大明朝当官可不是开玩笑,不是大家想的什么,将家里面的家奴美化一下,就能送出去成为县令啊,知府之类的官职,哪些玩意儿,只有在满清那种特殊的时代里存在。满清是一个奴才横行的年代,而在大明朝是不可能出现清朝的这种状况的,要是哪一家权贵家的家奴没有通过正常的制度,科举而走了捷径,成为了某地的掌印官,必然将会挑动了文官集团的神经,要成为群起而攻之的对象,肯定会死无葬生之地的。好吧,就算你通过正规的渠道当上了官员,哦,我们承认,某位权贵家中的,这位家奴很有本事,很有天赋,很努力;但那又怎么样?他走不进文官集团的圈子内,被整个体系排斥在外,无时无刻你的上司、同僚、包括你的下属给你使绊子,敲黑砖,挖陷阱的状况下,你就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徒劳,能落个全身而退就是万幸,更别提有什么作为可言了。所以郑贵妃和郑承宪不可能从自己的府邸里面,随意抓一些什么家奴就送到山东去当官员,那就不是给自己捞政治资本,而是纯粹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送把柄给政治对手抓,到时候反而陷入被动之中。

    而贵妃党说句真心话,从朝廷的内部实际状况来看,确确实实是没有什么根基,朝廷的官员们他们都不大熟悉,这个熟悉并不是说知道名字,了解一些事迹,就是熟悉,而是要知根知底的,能够将其转化为自己利益的共同目标的人。要知道,万历亲政刚三年,朝中的势力又经过了大清洗,虽然贵妃党在做着努力,但很显然,努力的并不成功,在中上级官员里面他们没有市场,在中下级官员之中一样没有市场,前者人是早就已经有了成型的势力范围,和政治圈子,以及固定的利益圈子;而后者则是贵妃党并没有重视的地方,一直忽视的区域,他们心太大,总觉得还是勾连上层官员,阁老、尚书、侍郎之类的才能有作用,而中下级官员用处不大,发言权不高,可这次山东的事件,给他们提出了一种新的思路,从现实状况思考,郑贵妃明白,原来的想法是绝对是错误的,是必须纠正回来的。

    就眼下的这种状况,临时抱佛脚想要找一些官员出来顶梁都找不到,要是随意找些不熟悉的官员出来,人给你来个身在曹营心在汉,哪可是闹了大笑话,平白给对手拿了好处。郑贵妃和郑承宪既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短板所在,自然会将今后的步骤重心放到了中下级官员,不是有句话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么。当然这都是后话,眼下的形式,山东的官位出缺,不可能等着自己去重新拉拢中下级官员之后再分配,时机不等人啊,所以在郑贵妃和郑承宪二人,肠子都悔青了的同时想着,既然自己不可能吃到嘴里面,不如就分成两个部分,放出去给有需要的人。从实际原因上看,一部分放给曾山,让曾山去物色人物,进而也算是奖赏曾山投效的功劳,同时也显露出了自己的政治气魄,千金卖骨的作用,让人看看,投靠我贵妃党不但你能升天,你的亲朋好友只要够资格的都可以进步;第二个部分,就是将山东这一块官员的利益划分给政治盟友去品尝,加深政治盟友之间的关系和联系,也算是让他们尝点甜头,给哪些亲近贵妃党的勋贵们多少一些好处,让这些人看到跟着贵妃党走的道路是光明的,是有利益可图的,是能够得到足够回报的。进而,就有了郑贵妃同万历皇帝的哪番表态,如此既显露出自己高风亮节,并没有什么野心去沾染朝廷的人事权,又能实实在在的将好处囊括到自己的口袋里面。果然,这番谦让举动让万历皇帝龙颜大悦,频频称赞郑贵妃是可靠的枕边人,深得他的心思,自然甜言蜜语恩爱一番,小两口是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紧。

    其实在万历帝背后,郑贵妃的心里面明白,人都说帝王的心思难猜,其实并不难猜,只要你不和帝王抢夺权利,他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帝权的问题,那就是亲生儿子都没情面讲,自古帝王父杀子,子弑父的比比皆是,为什么?说透了就是权利两个字罢了。今天别看万历皇帝好像故意放权给郑贵妃,流露出一副对权势大方的摸样,谁人又能肯定这就不是一次试探呢?试探郑贵妃好不好权术,能进一步判断,如果这个女人真的生了儿子的话,自己儿子的母亲能不能做到不贪权恋权,有着母仪天下的气势。嘿,看看,这就是皇宫,这就是大明的帝王之家,随时随地都生活在政治之中,哪怕是夫妻的恩爱,母子的慈爱,婆媳之间的关爱,没有一丝一毫不带着政治的气息,活的真累。可你在这个圈子里面,不这么做行么,你不这么做,你就要有被人打入冷宫,吃残羹剩饭的准备,就要有子孙后代被人肆意欺凌,甚至乎死于非命的准备。所以啊,踏入名利场,身不由己这话并不是虚言,每一个在圈中的人,不管他是善良的、谦卑的、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必须跟着黑暗的规则走下去,拼命的挣扎下去,努力的为自己打拼,时时刻刻活着恐慌或是不安全之中。

    就在郑承宪喝茶的功夫,会所的后门,几名亲近贵妃的勋贵们,都不约而同的青衣简从的到了会所,几个人面上打着哈哈,心里面却明白今天的约会并不是那么简单。要知道这些朝廷勋贵平时过年过节也许能在一起走一走,做一做,玩乐玩乐,但在平时的时候却是很少互相往来,这是因为,来往过多了就会给人一众结党营私的想法,到时候你自然就是不党而党了,万一要是在一起玩乐的一伙人中间,有某一位在某一场**之中吃了瓜落儿,按照中国传统逻辑,那么你这一帮不党而党的玩乐朋友,哪怕没有参与进去,恐怕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非必要,哪些有爵位有身份的人是不会在一起玩乐的,这是一种传统习俗,也是一种文化渊源习惯,延用到现代的官场也是有常例可循的。所以这次郑承宪突然将关西侯陈海波,驸马都尉赵德,常寿候吴祥意几个人叫了过来,几个人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却在心里面多少有些数,没有大事发生郑承宪不会将自己叫过来商议的,还特别暗示要低调,避免有心人的眼睛,如此慎重,更是让他们几个心里面打着鼓,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

    在郑国泰的亲自带领下,几位勋贵走着特殊的夹道来到了天字九号房,刚刚进来,就看到郑承宪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喝着茶,见几人进来连忙站起来行礼作揖,好是一番客套。趁着彼此之间客套的功夫,几人打量对面这位当今圣上最疼爱女人的父亲的神色,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带着几分格外的红润,似乎眉宇之间流露出几丝兴奋之色,几个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倒霉的事情,倒像是有什么喜事的摸样。

    于是,陈海波依然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摸样开声说道:“哎呀,我的国丈大人啊,平日里我们一干弟兄可是难见你一面,就是前几天宝庆公主嫁女儿,也没有见你到场啊,不是借词说身体不适么,怎么今天却是有此闲工夫,找弟兄们吃酒喝茶呢?”

    苦笑了一句,郑承宪拱了拱手,叹了口气说道:“休要取笑,这话传出去,被人听到我自号国丈,哪不是给我的女儿找不自在么,国丈可不是贵妃娘娘的父亲能够自称,按朝廷规制,非皇后的父亲不能成为。各位兄长啊,拜托拜托,现在是风头浪尖的时候,你们这不是将我们父女架在火上烤么,千万慎言,拜托拜托。说起来,都是小弟平日里多有怠慢,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今天吃喝玩乐,一切都算我的,另外我还给诸位带来了个好消息。”

    “嘿嘿,皇后那位置么,我看娘娘距离也不远了,我说老郑啊,你以为我不这么喊,别人就不会这么说了么?嘿,照样人家要说,这年头嘴长在别人的身上,还能阻止人说话不成,再说了你我之间,亲如弟兄,说话还那么注意,好生无趣的紧。好了不扯淡了,你说说,将我等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你所说的是什么好消息。”陈海波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但是心里面头确实有一本精明的帐,反正这也是密室之中,大家几个人絮叨絮叨,又传不出去,谁能拿他陈海波如何,出了这个房间,他说了什么是一概不认账。

    摇了摇头,指了指陈海波,郑承宪知道这个人的性格就是一副滚刀肉,熟不烂的味道,和谁都是如此说话,于是也不搭理他,将今天把几位勋贵叫来的真正意思表露了一遍,山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详详细细的解释清楚。这话一说,几名勋贵面上虽然不露声色,但是心里面的小九九确实盘算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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