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节 阻击 (第3/3页)
来的战斗和死亡。那么如此拥有了丰富战斗经验的战士明明知道不敌自己的骑队,为什么不逃走,要在原地等死?关大刀心里盘算了会儿,果断的判断出,对手的坐骑恐怕在较早前,就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的跑动,不堪马力,在仔细盘算之下,对面的两个人发现依靠现有的马力,并没有办法逃离出自己的追捕,还不如留下来搏一搏,也许还会有活命的机会,毕竟他们的手上还拥有人质。关大刀深知,如此凶悍、拥有坚定意志的战士是最难缠的,更何况这种战士身处在绝境之中,必然做困兽犹斗。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要想从眼前的这两个人手中,将何二解救出来,恐怕事情并没有当初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会相当的棘手。
虽然关大刀也并不大认同何二的所作所为,他从心里面瞧不起这位何家庄本地的传头,认为他就是一名不学无术的无赖子;可哪并不代表他能够放弃这位传头的存在,坐视何二被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带走,毕竟何二代表着罗教在何家庄的威严。如果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罗教在何家庄的传头,被人轻易的俘获走了,那恐怕圣教的声望将毁于一旦,威势将会大减。所以不管从任何角度出发,关大刀就算再厌恶何二的存在,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将他解救出来。但是有一点其实柳安和刘典二人是推算错误的,就是在关大刀看来,何二的生死并不值得他一提,只要不让何二被人抓走就是最好的结局,哪怕最后解救出来的何二是具尸体,对关大刀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真正让关大刀谨慎的并不是何二的安危,而是在他的心里面的的两层未知因素,其一关大刀始终不大相信,两个人在无外援的情况下,面对必死无疑的战斗,依然可以做到谈笑风生的神情,可要说他们还留有后招,从四周的状况看,确实没有埋伏,这点让他犹疑;第二点,就是关大刀一直在盘算,前面这两个胆大包天小子的来路,他想要弄清楚,到底对方代表的势力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关大刀虽然外表粗豪,但是内心却非常细腻谨慎,要不然也不能在朝不保夕的生活里面活下来,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身处的罗教在大明的乡村似乎成为至高无上的上帝一般,但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如果同明朝政府这种庞然大物的专政体系相比,要是有大人物想对罗教动动手脚,恐怕在目前罗教的态势之下,必然要落个教毁人亡,土崩瓦解的局面,他就是当初反对罗教里面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对朝廷权贵动手,而由总教坛发配到何家庄来的。再加上,对面的战士摆出来的架势是他多年所从未见到过的强硬,他也要为自己手下弟兄们的安危考虑,不能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要知道当年陪着他从马谷山之中逃出来的老弟兄也就剩下身后的这么数十人了,这些人都是他关大刀的命*根子,折损一位对于关大刀来说都是不可承受的痛苦。
当然,关大刀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也不是路子,只有接触了对方,才能进一步判断他们的实力和来路。于是关大刀一边同身后一名骑手说了几句,示意他上前喊话,一边吩咐手下的弟兄们做好战斗准备。他手下负责谈判的骑手,策马上前,来到两箭之地的地方高声朝着对方的阵地喊话道:“对面的弟兄,请了,不知道是那条线上的朋友,要是咱们罗教传头有什么得罪的话,还请多多担待一二,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只要朋友今天将咱传头放出来,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您走您的独木桥,我们过我们的阳关道,我家神将说了,只当是一场误会,来阵风,放个屁,也就吹过去,算不得什么;但是要是咱罗教的传头少了半根头发,那么你等的下场可就未必能落个好字,怎么样,对面的弟兄,放下咱们传头,让你们走,如何?。”
耐着性子听完对面的骑手胡咧咧,刘典“呸~!”吐了口唾沫,掉头同柳安说道:“啧啧,没看出来,对面的骑队里面还有如此舌颤莲花的人物,说的倒是挺麻溜,什么放了传头,就能保我们安全,这种话恐怕也就能哄哄小孩子罢了,谁信谁二,要事情能这么轻松的和平解决,估计罗教在山东地面上也不用立旗号了,直接解散拉到,任谁将他们传头绑了,说声道歉的话,就能将这过节揭过去,是不是太简单轻松了,真当谁是傻子了么。”
柳安笑了笑没有搭理刘典的话语,眼下的形式实在是不容乐观,既然对面的敌人派了人出来说话,自己自然要去应付几句,是能拖就拖,这也符合自己的既定战术原则么,于是他往前走了两步,满脸堆笑,语带谄媚的说道:“对面原来是罗教的弟兄,哎呀,罗教的威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等岂敢一掠虎威。实在不是咱们这些外乡的空子不守规矩,确实是逼不得已,为了自保,才行此此得罪贵教的下策。就在刚才,我们弟兄二人路过贵宝地,原来就是规规矩矩的赶路,却遇到官道一群人拦路,贵教传头同我们说,按当地风俗正在进行某种祭祀,所以要封路不让通过,如此我二人根本不敢有丝毫怨念,带着对出家人和当地习俗的尊重,转头就要离去,谁成想,你们的传头,不知道为何,莫名其妙的要用迷药将我们迷倒在地,在这种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我们才将其擒获自保。只要罗教的弟兄们愿意放我等二人一条生路,我们宁愿献出纹银二百两买命钱,给大家赔罪,请大家酒喝。”按照柳安的心思,这叫示敌以弱,让对面的敌人对自己产生误解,以为自己是逼于无奈才会做出铤而走险,绑了罗教传头的举动,如此,敌人会从心理上萌生出一种说不定谈判就能解决的心思,将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扯皮上面,弄不好最后不打,拖延时间的计策就能成功。
在后面的关大刀仔细听着对面敌人的话语,他皱了皱眉头,心里面暗暗骂了句何二,不是东西,无缘无故的招惹祸端,让自己给他擦屁股。但眼下这个局面显然并不是言语就能解决的,说透了最后还是要靠刀枪来说。其实关大刀根本不关心柳安言语之中的那种委曲求全的意思,他很敏锐的发现对手是在示敌以弱,是在拖延时间,作为一个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响马,自然敌人期望的东西,是他必须马上打破的东西。但此时的关大刀并没有全员进攻,平时的谨慎让他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分兵进攻。只见他回头朝着身后的队伍挥了挥手,这些下属跟随他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立刻从马队之中分出五位骑士,缓缓的朝着官道正面逼去,做出威慑的举动,然后又从队伍之中分出左右两边两队骑士,同样每对五人,直接下了官道,从侧面绕向柳安与李典的后方,这是要三管齐下将敌人绞杀。
前面喊话的罗教骑士,听到后面的马蹄声响,侧脸一看,发现自己人缓步上来,他知道这是要动手了,作为一名老响马,他自然清楚战前的威吓,比起直接拼杀的威力更能让人产生心里恐慌进而放弃抵抗,于是趁着马队还没有发动的空档,他接着大声喊道:“对面的朋友听着了,还是快快将我们传头放出来,万事有商量,现在还有时间可以商量,要不然等会儿雷霆一击,尔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柳安和李典对视一下,从敌人的行动上分析,敌人可不是低智商,刚才的拖延之计,很明显对手根本没有上当,被看破了,人直截了当就要派兵来对自己进行攻击,感觉到对手的老辣,他们二人的心里面又是一沉,真的不好对付呢。只是不管好不好对付,李典都要试试看看对手的底线在什么地方,于是将刚才堵住嘴的何二的破布拿开,就在哪里恶狠狠的冲着何二说道:“好个罗教的传头,我还以为绑了你是绑了什么宝贝,原来不过是块垃圾。他娘的,对面的人是谁,怎么一点都不顾及你的安危,根本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你就这地位?还啥传头,我呸,看你前面耀武扬威的摸样还以为你是大人物,嘿嘿,你不喊几声么,为了你的性命你也要喊一喊嘛,要不然恐怕等下打起来,第一个死的不是我,而是你。”
何二此时一脸煞白,他平日里就和这位关大刀有些不对付,一边是护法,一边是护教,两边的人不是隶属一个上司,何二是传头,在罗教之中属于中级干部,上面还有会长,会长之上有教主,教主之上有罗祖;而关大刀不同于何二的护法神兵,是直属于罗祖的护教力量,不管是从级别上还是从权威上都要高上何二半级,所以关大刀有资格不将何二放在心上。但此时何二明白自己总是要说些什么,争得一线生机,要不然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了,此时的他可是后悔啊,当初不应该那么冲动,弄得自己落到了如此下场。何二扯着喉咙,用最大的力气嘶吼道:“关大刀,你他娘的不仗义,公报私仇,这里面又没有你什么事,只是我同这两位英雄的私事,同罗教无关,你们来干什么,是来救我,还是特意来杀我的,杀了我你关大刀有什么好处,对罗教有什么好处,我何二对罗教忠心耿耿啊,这些年我为罗教鞍前马后,劳心劳命,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对待一名对罗教有功之臣,如此待人,是在是叫人心寒,天理不公,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