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节 曾山 (第2/3页)
到东厂不由得失声惊叫了一句,接着知道自己刚才流露出来的神色容易惹起别人的怀疑和主意,于是强按心头忧虑,用平静的神色朝着刘润普说道。
刘润普是何许人,他能受到曾山的重用,自然是有他过人的一面。听到曾周氏如此一说,心里也是跟着一沉,什么叫又是东厂,难道,他猜疑到,难道说后宅之事同东厂有什么瓜葛不成?只是这种事情,既然曾周氏不说,刘润普自然不好多嘴,他作了个揖说道:“是,我这就进去通传大人,无论如何将大人叫出来见夫人一面。”点了点头,曾周氏朝着刘润普福了半福,表示敬意,刘润普哪里敢受如此之礼,连忙侧身避开,又作了个揖,转身疾步向府衙之中的议事走去。
走到议事房门外,刘润普稍微整理一下衣冠,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东翁是一个很讲究仪表姿态的人,接着轻轻扣了扣门,接着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禀府尊,文档已经取来。”
一个威严的声音由屋中传了出来:“进来吧,将文档拿与江管事看看。”接着威严的声音顿了顿,同一种声音在对不同的人说话的时候,似乎变了另种味道,话语中自然少了不少威严,多了几分亲热之气又说道:“江管事,这件事情么,我也着实为难,不过这里在府衙之中有几份文档,倒是能说明一些问题,不是我推脱实在是按照惯例,这发大水冲出来的河田的归属,还轮不到我这知府说话,一边是由下面的县里直接审定,毕竟此中涉及许多利害关系,像旧例指出,谁占田,谁修堤等等具体的一切问题,都要县里面拿定我们不好越权过问,这一切还请您回去禀告王爷一声,下官实在也是难办的紧啊。”
此时的刘润普应声而入,双手托着过去的卷宗很是恭敬的拖到与头顶平齐,往鲁王府的江管事面前一献,等着人接过去。就看到这位江管事,满脸横肉一阵抽动,从鼻孔里面呲了一声,毫不在意眼前的曾山是朝廷的地方大员,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说道:“我说曾府尊,你这话是拿我当傻子呢,尽哪些虚的,假的填白我,你不就是怕哪边是张鲸的后人,不好得罪么,行,有你这句话还说什么呢,人说板荡知忠臣,现在可是看出来了,这济南府上上下下可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一群白眼狼,说起来平日里到王爷府上都是恭恭敬敬磕头虫的主儿,到了实际事情上,一个二个全部滑不溜手,谁不比谁跑的快,半点责任都没人担;你这卷宗我是不看的,一是看不懂,二是不会看,三是看了也是白看,好了不多说了你就好自为之吧。”站起身来很是随意的抱了抱拳头,往外就走。
在屋中另外一名三十多岁、近四十岁的男子,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显的满脸正气的摸样,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此人根本没有被哪王府管事的话惹的勃然大怒,而是非常有养气功夫的一边示意刘润普送这位管事一送,一边笑着嘴里说道:“江管事这就要走了么,那么下官就不远送了,带向王爷请安问好。”
刘润普得到了自家老爷的暗示,心里明了,可夫人找府尊也要说一说,于是刘润普匆匆朝曾山作了个揖说道:“老爷,夫人来了两次了,现在人就在前衙后院,说有急事,我想您还是见一见吧,看上去夫人似乎很有些烦心事。”
说完也顾不上曾山的反应转身就急追了哪位江管事几步,边走边喊道:“江管事,江管事,您刚才走的匆忙漏了东西了~!”
哪位姓江的管事听到此言,心里一愣,自己来的时候两手空空,那么会落下什么东西,转头刚要说话,就见刘润普双手又恭敬的递上了一小袋子,非常亲切的笑着说道:“管事大人,这东西您可要拿好呢,瞧瞧您,就是急着为王爷办事也不能忘了自己的东西不是?”
有些糊里糊涂的江管事结果小布袋,在手中一晃,自然心里面什么都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自己落下的东西,这就是曾山送给自己的贿赂,他知道这次没给王爷办事,怕得罪了王爷,所以先讨好自己,想自己在王爷面前给他多美言几句罢了。想明白了的江管事原本满脸怒气的脸色,平缓了下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同刘润普说道:“看我这记性,唉,也是这几天忙的稀里糊涂,完全找不到北,我说刚才怎么觉得少了些什么呢,回去多谢你们大人,这些事情咱们心里有数,有我老江在,请他放心。”说完,毫不变扭的将布袋往怀中一揣,拱了拱手,转身一摇三摆的离开了,看着江管事带着几分嚣张的背影,刘润普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是将这瘟神给打发了。
回过头来再说曾山,当屋中没有人的时候,曾山才放下了满脸的笑容,皱起眉来思索了片刻,眼下这事情是暂时遮掩过去了,反正将矛盾先推出去也不是自己优先的,这事情当初首当其中找的就是巡抚,接着布政使,接着才到了自己这里,他们那些上官滑不留手,自己哪里不会推脱,自然也是往下级身上一推,至于之后的事情么,我管你鲁王府和张鲸打出狗脑子来,自然有人背黑锅,至于其他的么,也只好见步行步。
这边刚刚放松心思,另外一头曾山就浮想起刚才刘润普所说自己的夫人来过两趟了,在他的心里面自己哪儿子能有什么大事情,恐怕也就是自己的夫人心疼儿子远道回来,想要为之求情罢了。欲待不见,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夫人可不是平常女子,要是闹到后面太僵了不好,于是朝外喊了句:“来人啊,去后面,”刚说了一半想叫下人将自己的夫人请来,但突然觉得不对,还是自己回去一趟吧,毕竟女人家家的来前堂处理政事的地方多有不便,于是停住了话语,改成另外的意思同招呼进来的书吏言道:“我现在有事回去一趟,有什么事情直接到家里面找我,知道了么。”书吏连连应声,躬身施礼恭送曾山。
迈着官步,拉着架势,曾山一摇三摆的往家中走去,知府后院其实就在知府衙门的后边,不过几个门廊的距离,他刚晃过一个门廊的拐角,就看到自己的夫人站在哪里来回走动,似乎一副急不可耐的摸样,曾山咳嗽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夫人,用不紧不慢的话说到:“夫人,你怎么两次三番的到前衙找我,我还不知道你么,就知道疼儿子,深怕我罚了他,唉,真是慈母多败儿,我看,亮儿有今天的任性,多半是过于娇宠的缘故。”
曾周氏本来心里面本来就焦急,再被这曾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这么一说,立刻将平日里的贤良淑德抛于脑后,跳了起来,将手中的装着东厂腰牌的袋子往曾山身上一丢,生气的说道:“老头子,你就知道一个劲的数落,当初成婚的时候怎么哄的我怎么就不说了,现在到来怪我骄纵,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你自己好好看看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被曾周氏这么一闹,曾山有些晕乎了,要知道平日里夫人可是好脾性,今天怎么了,怎么如此敏感,自己也没说什么啊,看了看后边离得远远的丫鬟们偷偷的笑容,他好不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知道夫人现在在气头之上,是不好和她多说什么的,眼下只有忍字当头。他借着弯腰捡掉落地上那个小袋子的功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边打开布袋一边同自己的夫人说道:“唉,瞧你这样子,我也没说什么么,知道这些年你打理,咦~!”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手中的东厂腰牌,脸色一变,此刻他倒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儿子带过来,曾山将这件事情想岔了,他因为这个要腰牌是东厂的人为了张鲸家中哪几块地而做出的威胁之事,仔细看了几眼,发现是真的腰牌,于是他疾声问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怎么得来的?”
曾周氏其实也是知道的不多,于是将自己的曾二爷如何狼狈到连马都下不了就同亮儿一起赶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慌乱,带着哭腔说道:“这个腰牌就是亮儿给我的,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只是说将这个东西给老爷你看,你肯定会很快回来的,老爷你说亮儿不会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啊,你可要拿个主意,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可是不能出什么事情。”
曾山此时心里面也是烦乱的紧,但是他毕竟是宦海的老手,与女人不同,分得清楚主次利害关系,他喝了句:“好了,别在这里扯了,咱们快快回去问清楚事情的根由,也好拿个主意,天大的事情有我呢,这个天他不下来。”此时曾山私下断定这恐怕就是东厂的手段,在利用自己的儿子威胁自己,要不然自己的族弟怎么会和那个小子一起如此急急忙忙的赶回来。随即他心里面哼了一声,你东厂又如何,大明的天下又不是你东厂的天下,要是东厂你非要逼虎跳墙,那么咱们就见个分晓,让你们也知道知道我们这些文臣的力量。
当然事情没有到最后那一步,刚才也不过是曾山在心中的意yin罢了,他是知道的,在当前这个年代东厂意味着什么,于是他一改平日里的官步摸样,手提官袍小步快走,直接就往客厅奔去,刚一上大厅,就看到自己的族弟同自己的儿子正在据案大嚼,吃的是满嘴流油不亦乐乎,看到此情此景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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