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节 收服东厂番子(2),戚家军中的探子 (第3/3页)
的贴身勤务兵,跟着他跑前跑后,照顾生活,这点上马涛等人自然没有什么说头,毕竟以刘泽目前的地位,调遣一名马夫到自己的身边,并不算得什么大事。
马福祥自己到了刘泽的身边充当勤务兵之后,也有些小小的春风得意。要知道任谁也不想一个人躲在又脏又臭的马房里面对着哪些马匹天天从事着机械而又繁重的工作,每天天不亮自己就要起身,每天天黑自己还没有工作完毕,吃的比别人差,干活却是别人的数倍。现在生活完全变样,再也不用起早贪黑的干了,舒舒服服的多好,但这些却不是让他满意的主要原因,让他满意的是,能够接触到更多的核心消息,收集情报的渠道多样化,这是马福祥最高兴的,是的,马福祥的机会来了,等了十九年的机会终于来临了。没错,马福祥就是潜伏在戚家军之中的锦衣卫特务,他已经潜伏了整整十九年。十九年啊,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九年,在这十九年里面马福祥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每每在睡觉的时候都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免被人从自己的梦话之中,发现自己的锦衣卫身份,识字装成不认识字,会武艺装成根本不懂武艺的摸样,甚至连自己平日里说话的口音都要改变,这种紧张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经完全扭曲了马福祥的性格,人们看到他常常对着马匹自言自语,那不是马福祥对马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而是实际上的,他不敢对人说话,只敢对马说说自己的心理话罢了,要是不如此排解自己的心情,估计马福祥早就已经疯掉了。
按照锦衣卫的死间守则,不遇监视对象的大事件,身在其中的锦衣卫探子,是绝对不能主动或是有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必须潜伏下去。当然按照马祥福的判断,眼下就已经到了监视对象的最大事件,戚家军在眼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居然集体准备叛逃,用战死的名义成为黑户,投靠另外哪所谓的东厂颗管事,而这位颗管事更是不简单,随意的攻略大明的军队,肆意杀死大明锦衣卫的千户、东厂的档头,这无论那一条如果曝光出去都是骇人听闻。而这些事情如果揭开,被马福祥上告之后,他相信能给自己带来丰厚的利益,将对得起自己忍耐多年的辛苦功劳。至于他为什么现在依然没有脱身,哪是因为龙天羽的防范非常的严密,一路上都是在野地宿营,在总兵古言兴没有回复之前,除了由铁卫出去买卖粮食之外,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擅自出营,一旦发现严惩不贷;再加上,东厂的哪几位番子最近从戚家军里面抓出了两名锦衣卫探子,更让马祥福不得不小心谨慎和庆幸,庆幸的是自己是死间,从来没有暴露和与人有过联系,要不然恐怕就要被那两名锦衣卫的特务连累了;谨慎的是,不知道现在哪几位东厂的番子抓捕特务的工作有没有结束,自己万一要是流露出了半点底细,恐怕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一再告诫自己,在机遇来临之际,自己最重要的是不要浮躁,要有忍耐的心,自己忍耐了十九年,还怕忍耐这段短短的时光么,要知道往往成功和失败只是一线之隔。
但是在前两天,马祥福下了决心,一定要尽快带着消息离开这里。因为前几天的一个早上,马涛、宋老九、还有董飞来到了刘泽的帐篷之中密谈事情。虽然刘泽将马祥福遣走了,但是根据他在期间送茶递水所了解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推断出,东厂的哪些番子们在查出了两位锦衣卫的探子之后,并没有放松对戚家军的清查,反而变本加厉的在进行着工作,从他们审讯两名锦衣卫的探子的过程中,他们认为这里面在戚家军之中依然潜藏着没有挖出来的锦衣卫干探,所以必须深入清查每一名戚家军的将士的背景,这让马涛等人非常的不满意。其实马祥福完全理解马涛等人的想法,也是,马涛等人原本就对于大明的铁幕机关相当的敬而远之,在眼下这种特殊的情况下,龙天羽派遣人来对戚家军进行清查,原本就容易触动比较敏感的神经。要不是前面已经清查出了两名锦衣卫的密探,恐怕马涛就不仅仅是嘴上抱怨,要从行动上进行反抗了,他会认为是哪位黑皮肤的东厂颗管事借这件事情要在戚家军中显示自己的权威。如果换了别的军队,马祥福完全可以利用这种消息的来源,在其中制造混乱,谣言有人要对戚家军进行清洗,说不定兵变都有可能发生,要是如此恐怕自己最后还有获得更大的功劳。
可他知道,这是戚家军,是一支讲究令行禁止的队伍,他们的组织结构,完全不同于其他的大明军队,要是自己出去造谣的话,只能让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受到别人的怀疑,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当然马涛等人对待清查锦衣卫密探的态度,对于马祥福来说并不是坏事,只要戚家军里面有人对这种清查反感,自然就有会有人阴奉阳违,那么清查的效果就要打折扣,最后有利于自己的藏匿和逃脱。只是马祥福从马涛等人的态度上知道,这些人也不过只是抱怨抱怨罢了,最终还是要屈服下来的,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依靠龙天羽,是必然的结果,所以后面恐怕日子会越来越难过的,所以逃走是迫在眉睫,越晚暴露的危险就越大。可就算是逃走,眼下也要讲究方式方法,要不然会被人发现的,马祥福可不相信以自己的骑术本事能逃得过哪些戚家军的夜不收们,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在仔细的思考怎么样才能安全的离开,虽然他也有一些办法,但这些办法把握性并不是太大,不到最后关头,他始终不愿意冒险,还是想找机会拿到通行令牌,可以正大光明的出营逃走,可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能够逃出去。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清查行动进行的如火如荼,马祥福的危机感越来越严重。就在刚才,所谓的清查小组的成员派人来叫自己过去谈话,这一下子马福祥焦急了,他很清楚,眼下自己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之中,再不放手一搏的话,恐怕很快自己就要暴露。想必有的看官看到这里一定会疑问,这马祥福都潜伏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暴露呢,其实不然,因为戚家军是虽然强悍,毕竟是一支地域性的强军,军队之中维系彼此关系的是旧时代军队最巩固的同乡关系,大部分的戚家军都是浙江人,所以像马祥福这种外乡人原本一定是排查的第一对象,是重点监视的对象,只是他过去隐藏的太好,一个默默无闻的性格,再加上他与刘泽的关系,没有成为重点排查对象罢了,现在则不同,第二次排查将会更加的详细,更加的趋于实质性,马祥福自己也是特务机构出来的,自然知道他的来历虽然编的十分详尽,但那只是十分详尽罢了,绝对没有到天衣无缝的地步,被人放在放大镜下仔细观看一定会露出破绽的。所以马祥福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必须果断的出手自救,要不然恐怕是难逃一死。马祥福首先将来传唤他的人应付走,借口刘泽有事情要交代他办,晚一点去同调查组进行谈话,来传唤他的人乃是戚家军的老人,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们在寻找的潜伏中的东厂哨探,正如马祥福所判断,戚家军的人始终对这次清查行动有所抵触,因此巴不得有人站出来进行反抗,可以看看那些讨厌的东厂番子们的笑话,再加上平日里马祥福演出的逼真性,让来传唤他的人对他没有丝毫警觉就被推脱走了。
马祥福趁着这段时间空档,直接冲回了他与刘泽居住的帐篷,正好,刘泽还在其中撰写文书,马祥福二话不说上去就将刘泽打晕,装进一个大布袋之中,紧接着就将刘泽收藏在了早就已经在帐幕之后挖好的土坑里,这个土坑是当初刘泽帐篷建立的时候他一个人借着竖帐篷的时候挖的,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扩大,弄到足够两个人藏身的空间。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直接奔向了马廊,在那里马祥福弄出了几罐之前积攒下来的火油,很早的时候他就偷偷埋藏在哪里,就是为了制造混乱用的,因为他原本就是马夫,在戚家军之中又被人称作马痴,自然他进出马廊并不会引人怀疑,人们只会觉得这个人虽然不干马房工作了,实际上还是舍不得哪些马匹,倒让他落了个念旧的名声。进了马房之后,他先是同戚家军的马夫嘻嘻哈哈一顿打屁,趁着这位马夫不注意,一刀下去取了他的性命,接着在马廊淋上火油,点起了火头,再将马赶出马廊,弄的惊马四处乱冲,紧接着他也不用喊叫,惊马立时将戚家军所在的营地之中搅的一片混乱。接下来马祥福趁着混乱的场景立刻跑回了刘泽的帐篷处,再假借刘泽的名义高喊附近正在观望的戚家军士卒们去马廊救火,等人走空了之后,他自己却转个身,将附近的几个帐篷淋上火油也全部点燃了,其中包括刘泽的帐篷,看着火借风势是越燃越大,他默默的向着老天祈祷了一下,该他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接着他直接跳下藏刘泽的土坑,在里面他藏了数天的粮食和水,早就做好了长期潜伏的准备,最后马祥福将上面盖上盖子。片刻之后,烧塌的帐篷将这个土坑暴露出来的痕迹完完全全的遮掩起来,呵呵,这位马祥福果然是聪明人啊,看看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干净利落,果然不愧是潜伏多年的锦衣卫的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