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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十 (第1/3页)
八百十
秦先生开始擦桌子。「域名请大家熟知」申明理急忙帮秦先生打扫卫生。但这样的举动让秦先生一下觉得不大对劲。秦先生客气几句,然后疑huò了看着申明理。申明理知道,这也是最好的开口时机。申明理还是涨红了脸。申明理先从买房子说起,然后说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但还差人家一千块钱的工钱,问秦先生有没有钱借他一千。
秦先生一下笑了,说这点事不用这么为难,别说借一千,借三五千,也没什么问题。
但秦先生身上没钱。秦先生说,钱由妻子保管,等下班后,咱们一起回家去拿。
原以为秦先生有钱,身上随便哪个地方都能掏出一千块来。秦先生的妻子申明理见过,原来不知在哪里工作,现在好像是退休在家,如果天气好,有时会陪秦先生散步。申明理不由得有点担心。如果秦先生的妻子不同意或者不高兴,如果秦先生的妻子再到银行取,那可就真的让人尴尬死了。
下班时,申明理还是按时来到秦先生的办公室。但在陪秦先生回家的路上,申明理再一次感觉到了难堪和不自然。秦先生走得很慢,虽然还不到六十岁,但感觉已经相当老态,不仅缓慢,还有点痴纯。陪了慢走,又没话要说,申明理感觉是在受刑,就像一步步走向刑场。本来不长的路,他却觉得是那样的漫长。这让他突然想到哪出戏里的一句话: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他一直觉得这话有点戏剧的夸张,今天才知道真的有点味道,如果前面有只虎,他倒真的愿意去和老虎搏斗一场。
没想到秦先生的妻子倒很爽快,什么都没问,便从柜子里数出了一千块钱。
周末下午,学院召开全院职工大会,讨论学校教育改革。开展教育改革大讨论,是学校现阶段布置的学习讨论任务,学习讨论结束,学院要写出一个总结材料,然后上报学校。
教师平日不坐班,但学习开会时要点名,无故不来的,每次扣发现金一百。点过名,通报过一些重要的事情,然后便开始讨论改革。书记院长高屋建瓴讲几句后,便开始自由讨论。
大家身在教育界,教育界的情况,了如指掌,哪些需要改革,哪些需要发扬光大,人人心里都有一肚子想法。况且大家难得聚到一起,有一肚子理论水平的,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展示的机会。李教授说,现在教育最需要改革的,就是教育思想和教育理念,具体说就是将现在的应试教育改为素质教育和能力教育。然后李教授列举外国学生的动手能力和中国学生的动手能力,然后得出中国的学生是高分低能,并且预言,如果不改革,中国的科技水平将出现倒退。这样耸人听闻的结论,立即引来一片质问。但问题的实质是,怎么才能培养出高素质高能力的学生。李教授斩钉截铁了说,一句话,改革现行的考试制度,改单一的考试为全面的考察。大家立即反对,说中国人和外国人不一样,价值观念和文化背景大不相同。中国人生儿育nv就是传宗接代光宗耀祖,中国人奋斗一生,就是为了儿nv。如果不考试,根本没办法选择人才,即使考试,仍然有人作弊nòng假,只要有个空隙,就有人能够钻出一个窟窿。比如前些年委培生定向生可降分录取,结果是给那些特权者开了一个口子,只有他们才能成为定向成为委培。现在取消了,但各种加分又闹得jī犬不宁。也只有考试,才相对能够公平,才是唯一的出路。高考确实有高分低能现象,但毕竟还有高分,如果不考试,就连高分都没有了,有的,只能是低能,工农兵上大学就是例证。
王教授又将话题转到自主招生和研究生保送上。他认为这项制度也实行不长。中国人太聪明,什么事情到了中国人的手上,用不了几年,就会给你玩出数不尽的huā样。科技创新竞赛其实是父母的研究成果,发表的论文却是huā高价买的东西。比如规定三名教授专家推荐可以保研,如果有权有势有mén路,别说找三名专家推荐,找十名也轻而易举。
马教授又将话题转到科研上,说现在的科研之所以效率低,甚至只huā钱不研究,就是出科研经费的人不是受益人,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投资者。国家出了钱,那么谁是成果的受益人,谁来监督研究,却没有人管。现实的情况是,科技部mén把钱批给研究者,到时能收到研究者一份结项验收鉴定报告就可以了,至于研究过程经费使用过程,也只有研究者自己清楚。如果国家把钱直接拨付给受益人或成果使用人,然后由受益人或使用人用招标的形式来招聘研究者,然后负责监督研究者,研究效益肯定会有大的改观。
张教授又把话题转到职称评定上,说现在的职称评定,只论条条框框,不管真实的水平高低。差零点一分就不能评为教授,投机取巧nòng到这一分,教授水平就够了。必须得改革。马教授立即反驳说,也只有评定才相对公平一点,毕竟还有条条框框来衡量。如果没有这些条条框,任凭领导说了算,那投机取巧的人就更容易当上教授,真正有水平不投机钻营的人,就更当不上教授了。
这样一来,讨论一下变成了声讨黑幕,人人一肚子不平,但没有一个人能提出具体的改革意见。mén亮面带微笑默默地听着。学院书记引导说,别都说yīn暗面,也说说成绩,改革开放三十年,成绩是主流,有目共睹。更主要的是大家说说如何改革,如何改革,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主题。
有人提出要mén亮发表一点看法。mén亮读得书多,见解往往也独到深刻,而且论述起来有条有理,时不时还有点高深玄妙的东西。mén亮清清嗓子坐直,说,大家说了很多,提出的问题也很多,好像一团luàn麻,也好像不会有答案,其实问题特别简单,那就是一句话,根本出路就在于sī有化。
如此语出惊人,大家一下都有点愣神。mén亮扫视一遍大家,见都等待他的下文,然后说,大家应该还记得,商店和粮店,改革开放前是问题最多的地方,吃的用的都集中在他们手里,买东西要走后mén,要批条子,而且还得看服务员的脸sè,她不高兴,你就别想买到东西,所以走后mén成了那时的一个时髦话题,微笑服务也成了当时思想政治工作的难题,甚至树立出了全国有名的几个服务典型。这么多的问题好像无法解决,但一下sī有化,怎么样?这些问题都没有了。现在你去买东西,不用你做思想政治工作,他们微笑得一个比一个好。目前教育面临的问题也和当时的商业农业一样,甚至比那时的问题更多,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问题不仅无法解决,而且会越积越多。那么怎么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答案就是sī有化。为什么,我们先从理论上来说。从理论方面,现在实行的是市场经济,而教育却仍然是高度的计划经济,不仅学校的招生经费培养数量都是计划,而且学校新开办一个专业,也要上面批准,教师的职称和工资,也要上面评审和审批,更可笑的是,职称外语考试的合格证,盖的也是国家人事部的公章。如此高度计划,产生的恶果是学校没有权,也不用动脑筋,反正按上级的指示办就行,好像办学就是为了应付上级,就是给上面办的。至于办好办坏,没有人为此负责,因为学校的校长也是上面任命的,今天在这个学校,明天到哪里谁也说不清。这就是典型的责、权、利不统一,校长不知道为谁办学,办好了学也得不到好处,想办好学你也没那个权力。这样不伦不类糊里糊涂,怎么能办好学校。别说办不好学校,即使办一个养猪场,猪也得饿死冻死。从实践方面来看,刚才大家也说了很多弊端,这些都是事实,我也不再重复。要说的是,虽然现在也进行了改革,比如自主招生,比如下放权力,但这些修修补补只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且会产生新的不公平和**。那么根本的问题是什么,那就是责、权、利的问题。不sī有,学校就没有一个真正的主人,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利益团体,也没有一个真正的责任人。有人会问,具体怎么sī有化。其实,sī有化也不用一下全部sī有,也不要一步到位,这一点可以借鉴农村改革的经验,要分步稳妥地进行。初步的办法应该是,先拿出一部分学校公开拍卖,因为办学不会是一个赔钱的产业,民间肯定会有人竞买,这样也可吸引社会力量办学。另一部分学校仍然公有,作用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国有企业。这样一来,既可以有竞争,也可以有多样化。从目前的发达国家来看,基本都是这样一个模式。有人会问,sī有化了就没问题了吗?问题肯定有,但每个学校的问题都会由每个学校自己来解决,而且所有的问题,都会在市场的作用下按实际情况来解决。
一石jī起千层làng。短暂的沉默后,人们便开始议论。院长要大家安静,然后对mén亮说,我来和你辩论一下。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现在不是没有sī立学校,国家也鼓励民间办学,但为什么办不好也办不起来。
mén亮说,目前是有民办学校,但咱们先看看这些学校的情况。从目前看,民办中学大多是补习xìng质的,民办大学又基本是大学的附设学校,毕业后的待遇也比正规学校的低。这就说明国家还是没有真正鼓励民办学校的政策。因为办学校特别是大学和开煤矿不同,开煤矿一年可以见效,办大学的周期就很长,而且占用的土地也多,国家不出面,sī人一下办一所真正的大学也难。如果国家真的能拿出一批大学来拍卖,我想煤老板们肯定会出钱来买大学。
院长说,你的想法很幼稚,如果煤老板来办大学,那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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