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八十九. (第2/3页)
钻进出租车,不到一个小时就上了凤凰山。
果然这里行人寥寥,只偶尔在路旁碰上一两个端着钵子要钱的乞丐。杨青yù仿佛忘记了昨天心头的气愤,心情慢慢舒畅起来,从包里拿出角票和元票,往那些伸过来的钵子一路扔过去。方宏达就笑她,今天不是来游玩的,而是代表政fǔ来发放救济款的。
很快到了庵前,两人走进去。庵里很安静,除了两个坐在神龛旁边打盹的老尼姑,没有一个善男信nv。许是听到他俩的脚步声,两个老尼姑同时睁开眼睛,问他们准备求什么。杨青yù回头朝方宏达笑笑,说:“你说呢?”方宏达别有用心地说:“你求爱情吧。”杨青yù笑道:“我不求爱情,我求仕途。”
然后根据老尼姑的吩咐,对着菩萨行了跪拜礼,接着拿过纸和香,到外面的焚香炉里烧了,再回来接过老尼姑手中的签筒,摇出一支签来。竟然是支上上签,上面有四句模棱两可、半通不通的五言谶语。老尼姑于是祝贺道:“这位施主,目前仕途虽然还有些小bō折,但很快就会将这个小坎迈过去的,不出三个月就将吉星高照,官运亨通。”
说得杨青yù喜不自胜,眼睛眉máo都是笑。
出了尼姑庵,两人沿着后山的小道缓缓走进一处茂密的森林。走着走着,那条小道就消失了,两人已经到了树林深处。方宏达说:“我们休息一会儿吧。”他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铺到地上,让杨青yù坐了,又取出矿泉水和糖果、糕点,摆满一地,二人一边吃喝,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方宏达说:“我好久没到过有山有水的地方了,有时间多往这些地方走走,可以延年益寿啊。”杨青yù说:“是呀是呀,如果没有你的陪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这时方宏达忽然笑了,说:“早上出mén前,我对侯yù秀说是出来陪省计生委的处长,她哪里知道我陪的是一位年轻的nv主席。”杨青yù说:“你是做贼心虚吧?”方宏达说:“你不心虚?”杨青yù说:“我心虚什么?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方宏达说:“孤男寡nv地往这密林深处钻,你敢保证,不会干出什么坏事来?”
“你这不是自作多情吗?”杨青yù说,“我还没有那样的念头。”方宏达说:“你没那样的念头,难道就能说明我也没那样的念头?”杨青yù说:“你有那样的念头只管有就得了,我才不会cào闲心哩。”方宏达说:“你就不怕我将你**了?”杨青yù说:“你有那样的sè胆吗?”
开了几句玩笑,杨青yù说:“你说今天我chōu的签会不会应验?”方宏达说:“chōu签本来就是一种游戏,莫非你还当了真?”杨青yù略有所思道:“计生委只要不是张思仁把持着,我杨青yù走官运,也并不是一句空话哟。”方宏达说:“事实是张思仁还待在计生委里,而且他最近又取得了一个重大胜利,看来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离开计生委的。”
杨青yù略有所思的样子,说:“这也是怪,办公大楼的基建造价那么高,明摆着他张思仁在中间做了手脚,怎么专案组却查不出来,反而给他下了个那样可笑的结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方宏达说:“你是真的不懂其中奥妙,还是装蒜?”杨青yù说:“我装什么蒜?”
见方宏达还没说出要说的话,杨青yù又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跑到这凤凰山上来,真的是来与你谈情说爱的?”方宏达笑道:“我没这份痴念。”
接着两人沉默了,好一阵谁也没吱声。方宏达喝了一口水,又咬了一口蛋糕,望着树林外面尼姑庵的屋顶,幽幽道:“其实这里面的奥妙一眼就能看穿。张思仁很聪明,没把钱全部装进自己的袋子,而是拿这钱织了一张密密的网,让自己成为这网中的一个结,所谓环环相扣,chún齿相依。为了共同的利益,这张网绝不会让这个结出现什么麻烦的。”
将方宏达的话琢磨了一下,杨青yù似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声势浩大开进计生委的专案组,其实也受着这张网的控制?”方宏达笑了,说:“你并不笨嘛。”杨青yù说:“这样看来,张思仁是进了保险柜里,万无一失了?”方宏达说:“那也不见得,他张思仁可不是圣人,基建这件事上撕不开缺口,他还有别的痛处。”杨青yù说:“还有什么痛处?”方宏达说:“这个嘛,你比我更清楚。”
杨青yù就不吱声了。她听懂了方宏达的意思。她确实知道张思仁的痛处。只是要把张思仁的痛处揭去,她杨青yù也要跟着脱一层皮。杨青yù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声。
一旁的方宏达侧首瞧瞧杨青yù,意味深长地笑了。
就这么无言相对了一阵,方宏达瞥了瞥空中已经偏西的太阳,缓缓站起来,拍拍屁股,说:“可以下山了吧?”杨青yù还在地上坐着,说:“不要走了,今晚就在这里过夜算了。”
方宏达想起一句俗话,戏谑道:“人家的老婆过不了夜,我敢吗?”杨青yù说:“你坏谁跟你过夜?”顺手拣了身旁的一个土块向他扔过去,竟不偏不倚打在方宏达额上。方宏达“哎哟”一声,把眼睛捂住,蹲到了地上。
杨青yù吓了一跳,说:“是不是打着眼睛了?”赶忙走过来,掰开方宏达的手,对着他的眼睛吹起来。
方宏达闻到了杨青yù身上一股特殊的体香味,这香味让他莫名地冲动起来,他那沉睡了好几个月的地方,忽然变得tǐng拔了。
方宏达欣喜若狂,双手一伸,把nv人紧紧地揽入怀抱。
傍晚两人回到城里后,没有回家,双双住进一家豪华宾馆。方宏达雄风大振,痛痛快快做了一回男人。
暴风骤雨过去后,是清风丽日,杨青yù懒懒地偎在方宏达怀里,显得柔情万种。她喃喃道:“宏达,在你面前我已经毫无保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方宏达听得出杨青yù话后面的意思,但他不想让杂念破坏心头这份温馨,用嘴巴堵住那两片xìng感的红chún。
温存了一会儿,方宏达忽然想起下午说过的那句话,忍不住笑起来。杨青yù问:“你笑什么?”方宏达说:“还说人家的老婆过不得夜,我不正在和人家的老婆过夜吗?”杨青yù骂道:“你得了好处,还说这样的话,真无耻。”一边举起两只拳头,在方宏达xiōng膛上擂起来。
方宏达把杨青yù搂紧,让她使不上劲,二人顺势又疯狂了一回。
方宏达为自己又重新成了男人,也为自己完完全全得到杨青yù而兴奋不已。这兴奋自然要写在他的脸上,计生委的人都看出来了,对他说:“方主任,看你印堂发亮,是买体育彩票中了大奖吧?”方宏达说:“那还用说?中了一支牙膏。”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也是好事成双,有天晚上周时势把方宏达叫到家里,向他透lù了一个重要消息。原来楚南市委的人事很快会有一次调整,市委书记郭东南要去省人大做副主任,市长何向前将填补其市委书记的空,接下来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将跟着动一动,比如党群副书记钟守chūn就有可能到政fǔ那边去做市长。
说到这里,周时势转了口锋,对方宏达说:“宏达啊,这还是个小道消息,我也是前天在省里开会时偶然听到的,不知准不准确,你还不能到外面去随便说。”方宏达忙说:“那是那是。”
不过方宏达是个明白人,知道不是准确消息,周时势也不可能告诉自己。他心里暗想,在几个常委里,周时势的名字紧挨在钟守chūn后面,钟守chūn去了政fǔ,按惯例周时势会顺理成章成为党群副书记。这大概已成为定局,周时势虽然嘴上没这么说,但从他那舒展的眉眼之间是完全看得出来的。
方宏达还想,钟守chūn和周时势一向互相抵触,周时势来管党群,过去很为郭东南和钟守chūn所倚重的吴早生等人,会不会也得挪一挪呢?而吴早生一挪,张思仁会不会也要受点影响?不过方宏达知道,人事上的事情向来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郭东南和钟守chūn在楚南经营了那么多年,可谓盘根错节,周时势一接管党群就想有所动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方宏达这么分析着,周时势忽然对他说:“宏达啊,你们可要引起注意,最近不断有人上访和举报,反映计生委在审批二胎指标时存在严重nòng虚作假的问题。”方宏达说:“是不是那个宁建军?听说这段时间他带着老婆到处跑,反映吴早生生二胎的事,说吴早生生了二胎还高升了,自己生了二胎却被开除了工职,要政fǔ恢复他的工作。”周时势像不经意地随便问道:“是谁给吴早生办的二胎手续?”方宏达说:“那时我刚到计生委,据说是上一届班子定的,但具体手续是当时在计划统计科当科长的张思仁一手经办的。”
周时势没再追问,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说:“好吧,这事就谈到这里,你我心中有数就是。”方宏达忙点头称是,起身准备出mén。周时势也站起来,送方宏达到mén口,说:“有事没事常来坐坐。”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宏达将周时势说过的话又前前后后仔细琢磨了一阵,慢慢就悟出了他的意图。方宏达没有再往家里走,转身朝杨青yù住的地方走去,同时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一听是方宏达的声音,杨青yù佯装生气道:“那天晚上后,你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到脑后了呢。”方宏达说:“能吗?我这不是正给你打电话了?”杨青yù说:“你现在在哪里?”方宏达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方宏达说完,头上三楼的窗户就打开了,杨青yù伸出头,向他扬扬手,又对着电话说:“你上来吧。”方宏达说:“你那位呢?”杨青yù说:“那位出差去了,儿子也被他外婆接了过去。”方宏达说:“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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