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七十二. (第2/3页)
菲儿,在哪里?我们今天就到外面去吃吧‘电话那头的周雨菲没有说话,忽然‘呜‘地哭起来。
‘你怎么了?你在哪里?‘范晓斌急了。
电话里仍是一阵哭声。
‘菲儿,菲儿‘
‘我在城南大桥上,你给我拿件衣服来‘周雨菲边哭边说。
‘你等我,我马上到‘范晓斌忙把换锁的事托给门卫老张,到房里拿出一件裙子,随便找了一个袋子装着,跑下楼去。
十分钟的功夫,范晓斌跳下出租车,见周雨菲楚楚可怜地蜷缩在桥墩旁,两只胳膊紧紧地抱在一起,浑身战栗,眼睛红红的,像个流浪的灰姑娘。
‘菲儿‘范晓斌蹲下身子。
‘我的衣服被人撕破了。你快给我把裙子套上。‘周雨菲打着哭腔说。
范晓斌赶忙把裙子展开,从她的头上套下来。周雨菲扑到他怀里哭起来,哭得像个受到百般委屈的孩子,她边抽噎边说:‘我刚才经过这里,走到桥上,忽然一个男的从后面冲上来,抢走我的包,另一个男的从背后撕烂了我的衣服。两个男的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叫你老公注意点,小心他的狗命‘
‘菲儿,别怕,有我呢。‘他抚着周雨菲的脸,很男子汉地说。细细看看她的脸,没见伤痕,叹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受了惊吓,没伤着人,伤到了心。周雨菲在家是娇娇女,可以说是温室里养大的花朵,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唉自己还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吗?连老婆都保护不了,他懊恼地看着桥下急流而过的河水,生着闷气。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连累你,我真是个扫帚星‘范晓斌骂道。
‘不,这不是你的错‘周雨菲拽着他的胳膊。
范晓斌甩开她,大吼道:‘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没有对与错,没有黑与白,老天爷他**的就是个大浑蛋‘范晓斌一拳擂在桥墩的狮子头上,血倏地从突出的指骨汩汩蹿地出来,滴在地上。
‘晓斌,你不要这样。‘周雨菲软软地蹲下身子,头埋在臂弯里又开始哭了。
范晓斌呆呆地看着河水,周雨菲哭得他心里一阵一阵地痛,他随即俯下身,手搭在周雨菲肩上,轻声说:‘菲儿,我们干脆辞职,离开这里好不好?‘
周雨菲止住了哭,抬起挂着泪珠的脸。
‘我们一起到外地去打工,我养活你‘范晓斌说得慢而悠长,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周雨菲知道这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很无奈的逃避,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们在外面随便吃了午饭,周雨菲感觉太累想回家休息,范晓斌有些犹豫地挽着她向家里走去。
在门卫老张那里拿了钥匙,范晓斌抢着开门,‘菲儿,今天不小心把钥匙扭断在锁里,换了把新锁。‘边说,他边拿眼睛扫了扫墙壁,发现那张图画不见了只剩道印子,就放心了。
‘啊?我说呢,我们的门怎么成这样了,你找什么人换的锁,也太不专业了吧。‘周雨菲摸了摸门上被砖头捶的几道沟痕。
‘我哪知道,都是老张帮的忙。‘
说着两人就进屋了。
周雨菲脱掉长裙换上睡裙倒在床上,一脸疲惫。范晓斌也挨着躺下来,他两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并无倦意,老专家的话开始在他的耳边回旋。不,不会的,我今年才三十一岁,一定是辩症失误,医学这一块的冤假错病例太多了,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权威教授。他腾地坐起身,一把揽起她的睡裙,褪下她的短裤,肉弹弹白晃晃的**傲然挺立,平滑的腹部好看的肚脐窝,光洁而又性感的两条腿微微伸开,毛茸茸的下部绽放的花蕊一览无余,曼妙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惹火的身体,一切是那样的熟悉,一切又是那样的不熟悉。他极尽爱抚,口干舌燥想得发疯,但脑屏上立刻响起那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浑身的劲儿就是集聚不到生命之根。他泄气了,停了下来,张开嘴巴大口地呼吸,心怦怦乱跳,这场水到渠成的情事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难,他已经节节败退丢车弃甲,只差全军覆没了。他停止动作,一声不吭地从周雨菲身上下来,拿单子蒙住头,佯装睡去。周雨菲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前戏,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乐章奏响,睁开眼,看着他蒙头睡去,便侧过身轻轻地扳他的肩,这魁梧的肩岿然不动成了一面厚厚的墙,好像从此要隔开她和他,咫尺天涯,似阻隔了千山万水。周雨菲开始暗自垂泪,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一丝埋怨,没有半点责怪他的意思,她想帮他疗伤想帮他雄起帮他走出误区,然而他却置之不理。她还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要和他一起面对,可是他把她的话不作数了。
从那天起,范晓斌开始无节制地喝酒、打牌。
这天晚上,很晚了,范晓斌还没有回家,周雨菲连发三条短信都不见回,她知道男人和朋友一块儿在外面玩,最忌讳这个时候老婆打电话,他会觉得很没面子,会被朋友嘲笑。睡在沙发上,怀抱小睡枕,睡了一觉醒过来,看着墙上的时钟指到凌晨两点,周雨菲忽然害怕起来。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拨通范晓斌的手机,手机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接:到这熟悉的声音,她才舒了一口气。
‘晓斌,你在哪里?‘
‘哦,雨菲呀,我在小孙的宿舍里斗地主。你还没睡?‘范晓斌语气寡淡地说。
周雨菲挂掉电话,带上车钥匙就出去了。三更半夜的,街上几乎没有人,街道显得异常宽阔,周雨菲的车开得飞快,到了交通局,直奔向楼上的单身宿舍。
推开门,满屋子乌烟瘴气,烟雾熏得周雨菲眼睛都睁不开,刚一开口就被呛着了。三个人正在专心致志斗地主,她冲那两位点点头,神色严峻地站在范晓斌身后。
范晓斌嘴上叼着烟,扫了周雨菲一眼,一边洗牌,一边对那两位说:‘我什么时候输了钱赖账的,你们看,我老婆送钱来了。‘
‘范主任,现在都两点了,明天还要上班,我看我们今天就玩到这里吧。‘小孙说着站起身,另一位也跟着站起来。
‘你们什么意思,说好了玩通宵的?‘
‘你还是陪嫂子回去吧,明天后天再斗就是了。‘两人执意要走。
范晓斌只好收了牌,随着周雨菲出去了。
‘晓斌,你真的,真的应该‘一进家门,周雨菲本来不打算说什么的,但是仍忍不住开了口。
‘嘿,应该的事情太多了,我做的都是应该做的事,可是我还不是落了这么个下场?‘范晓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边用手捶着额头,一边说。
‘可是你现在也不能这样啊‘周雨菲急得直想跺脚。
‘我现在怎么样了,不就是打打小牌吗?难道要我回家成天面对着你长吁短叹,好接受你的施舍和抚慰吗?‘范晓斌语带讥讽地反问道,把脸别到一边。
周雨菲不知再说什么好,一时语塞,痛心地望着范晓斌,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早晨,景正中走进办公室,放下公文包,正准备泡杯茶,座机响了,谁这么准点掐时的?看看座机屏显,区号是省城的,号码后边有3个‘8‘,在大脑里搜寻一遍,才记起是黄国安打来的。黄已经用这个号码给他打过两次电话,今天是第三次,不用接他也知道黄国安要说的是啥。他拿起话筒,很礼貌很绅士地招呼道:‘您好,黄总,我是景正中,有事尽管吩咐。‘黄国安嘿地一笑:‘又打扰您了,景局。‘他马上答道:‘黄总见外了,有什么事就说吧。‘黄国安顿了顿,说:‘景局,汽运公司那80亩地,我想把它建成一个高档精致的住宅小区,拟请加拿大一家公司设计。过几天,他们要到实地去看一看,不知方便可否?‘黄国安不再催问80亩地的拍卖进度,怕别人烦,而是借用加拿大公司要来人实地勘察敦促这件事情,说话真是很有水平。景正中想了想,说:‘热烈欢迎啦,来之前先给我通个电话。‘
放下电话,景正中觉得一切尽按预想的方案在实施。100万元钱打进汽运公司的账户,稳住了职工;80名司机和机修人员已赴深圳李星海的公司安营扎寨,目前正培训上岗;罗经理一班人正紧锣密鼓地在南城征地,其实土地去年就征用好了,今年主要是做农民的补偿工作。关于80亩地的拍卖,他是故意缓一缓的,通过自己的缓来让黄国安急,把他的胃口吊高,好比包着红蚯蚓的鱼钩丢进水里,先让鱼扎钩,再让鱼尝钩,最后让鱼吞钩。看来,黄国安就要吞钩了。80亩地,一口气得出资1个亿左右,在宁阳这个小城市,一口气能拿出这么多钱的老板可谓凤毛麟角。所以,80亩地拍卖给黄国安是明智之举。首先,黄的公司是正规大公司,有资质有实力,可以一口气拿出1亿资金,一手交钱一手交地两清而讫。第二,黄的公司很规范,可以用两年左右的时间在80亩地上开发出一片亮丽的小区,不会让这块地久置不动。第三,这块地给黄国安的公司,等于是讨好了黄国俊,可以延缓省楚桥路建公司的逼息催贷,可谓好处多多。如果把这块地给李市长的连襟龚大发,那将遗患无穷。首先,他没有实力吞下这块‘蛋糕‘,即便他能买下地,但资金不能一口清,那些钱会分期分批给,讨都要把你讨死。第二,两年之内,受资金制约,他难有能耐开发出住宅小区,一部分职工搬迁出去住临时房,你两年没房子给别人搬入,恐怕又要引发新的上访。第三,开发呀工程之类,切忌让地方官员的亲戚掺和,他们自恃后台强硬,该付的资金不按时付,承诺的工程时间不按期竣工,斤斤计较,你拿他没办法。
把80亩地拍给黄国安,龚大发不会那么乐意,所以对龚大发也需安抚。景正中想好了安抚龚大发的妙招:把在南城新建客运公司的工程交给龚大发。那也是4000多万的基建工程,只要管理得法,应该可以好好地赚上一笔。这样做龚大发会想得通,自己在李市长那儿也交得了差。只要李市长高兴,今后为他呈去份报告,他大笔一挥,到哪个部门都会一路绿灯。
看来只有这种选择才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至于第三个买主关红举,景正中已经想好了制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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