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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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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六十五. (第2/3页)

起来。

    ‘呃,怎么能走呢我刚才说过,既然来了就是客,要在平时我看是请也请不来大家,哪好意思让你们空着肚子回去呢,这如果传出去,人家还不会笑话我景正中小气。你说是吗,蓉蓉?‘景正中拦道。

    ‘不不,那怎么行呢,我们这就走。‘张铜生说,大家都跟着站了起来。

    景正中站起身,双手按了按,示意大家都坐下:‘我这个交通局长请不起大家下馆子,但请大家一起吃个方便面还是请得起的。‘转身对景若蓉说:‘蓉蓉,和你妈去楼下超市买两箱方便面回来。‘

    ‘唉‘宋佳慧出来应声道。

    宋佳慧和景若蓉出了门,景正中拿起炊壶到厨房去烧开水,职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一会儿,方便面泡好了,人手一份。

    ‘景局长,您一点架子也没有,跟您在一起真轻松,也不觉得紧张。‘王麻子有些腼腆地恭维道。

    ‘我同你们一样是个人嘛,不是架子搭成的,也是血肉之躯呀‘

    大伙一阵哄笑。

    ‘我们局能摊上您这一位领导,算是大有希望了。‘

    ‘是啊,谁说干部欺上瞒下不作为,把您景局长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们就别夸我了,**给我披上了这一身戏装,我就得把戏唱好,谁都希望看到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但有时候难免也会不尽如人意,我只能说尽最大努力,把戏唱好,争取唱个满堂彩‘景正中信心十足地说。

    很快,方便面吃完了,大家看看墙上的挂钟,时候也不早了,于是谢过以后离开了景正中的家。景正中将他们送到楼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景若蓉一边帮着收拾垃圾一边打趣道:‘爸,你也太矫情了吧。‘

    ‘这就是你老爸的本色,景局长的风采,领略了吧‘宋佳慧一边拖地一边说。

    景正中神色凝重地说:‘物质生活质量是人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对吧?蓉蓉,政治书上是不是这么写的?如果一个人的生存都受到了威胁,还谈什么发展。这些工人们之所以上访到家里来,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我理解。如果一个单位连起码的生存问题都不能为职工解决,只能说明这个单位的领导无能,爸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可是,你刚刚才到交通局,那都是他们以前的事,又不是你的问题。‘景若蓉不解地问道。宋佳慧也很想听听他怎么说,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拖把。

    ‘前任留下隐患,后任理当解决,都在讲以人为本,交通局的未来和希望将来都要靠大家一起来打拼,我不能得罪他们。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做什么事情都要抓住根本,《论语》上的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呢?请宋老师详细地为我们解释一下。‘

    宋佳慧捋了捋额头汗湿的头发,说道:‘好,那我就不谦虚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君子致力于根本的事情,基础树立了,道就产生了。‘接着宋佳慧转头对景若蓉说:‘对你爸来讲,他要抓的本就是以人为本,只有这样才能成就他建设和谐大交通的事业。你呢,学习要抓的根本就是各科的基础知识,当前务必在初二这个阶段把基础打牢,考上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的道就产生了,懂了吗?‘

    景若蓉撅起嘴:‘妈,跑题了,我们不是在谈我爸吗,怎么一下子就延伸到我这儿来了?‘

    宋佳慧故作高人状沙起嗓子:‘万法皆同理‘

    ‘阿弥陀佛老纳明白了。‘景若蓉调皮地模仿。

    ‘善哉善哉‘景正中适时来上一句。

    顿时,三人笑作一团。

    景正中走进书房,打通小吴的电话,问:‘今天你从省城直接上机场去接的我,有没有谁知道我晚上回来的消息?‘

    小吴想了一想说:‘没有谁知道呀,只是黄科长给我打过电话,问过您的航班,他说有急事要向您报告。‘

    景正中心里一紧,说:‘哦,我知道了。‘

    晚上八点钟,黄必树参加一个应酬后回到家,心一直悬悬的,忐忑不安,似乎要跳出来。

    他独自在客厅踱步,缓释心中的不安。老婆干个体出摊去了,得守到深更半夜才能回来,孩子考上省城重点高中住校了,家里只剩他一个人,孤寂得只能和吊灯投射下来的自己影子相依相伴。他打开电视,把全部频道搜寻一遍,尽是那些忸怩作态无病呻吟的言情剧,只让人倒胃。看不到让人可心的节目,黄必树狠狠地揿下电视开关,索性关掉电视。

    黄必树点燃一支烟。烟是他的救命稻草,也是他的精神支撑。他吧哒吧哒地猛吸几口,一支烟瞬间就烧去一大半,乳白色的烟灰吊在烟蒂上。烟雾在客厅缭绕,他的心绪也像这烟雾一样飘移不定。

    汽运公司张铜生、王麻子一伙现在应该到景正中的家门口了,到底在干什么呢?双方对峙,一方要进、一方不让进,推推搡搡吗?不对呀,应该是张、王一伙已经闯进景家,张一言王一语,劈里啪啦,逼迫景正中表态。那景正中会现场表态吗?张、王一伙乌合之众也是亡命之徒闹了两年多,心烦意躁浑身冒火,他们闯进景家,不会给一个好脸嘴,不会说一句好听的话,要是景正中脾气一上来,双方硬顶起来,那会是什么后果呢?他不敢往下想了。他有点担心豁子闹大不能收场,虽然是借用别人的手机给他们报的信儿,很隐秘,但要是派出所介入,稍一追查,自己就会浮出水面,那今后自己怎么有脸在景正中手下混呢?

    黄必树烦躁地跺着脚,不知该如何收拾这残局,心中暗暗懊悔当初为倪安平充当‘炮灰‘,给张、王一伙提供景正中的相关信息并唆使他们大闹景府。想到这儿,黄必树开始责怪自己:你真是鬼迷心窍,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邪,人家景正中刚到交通局,没另眼相看你更没招惹你,了不起把工程招标一块由原来的陈佑胜主管变为党委集体研究,改变了议事规则而已。人家老婆宋佳慧还是你初中同学,你为啥要使出这种阴招坑害人家?你的良心哪去了?害人一马,图利一程,你黄必树从这件事中能图到什么呢?屁都图不到一个。他倪安平不服景正中,是他认为景正中抢了他日思夜想的局长宝座,夺了他梦寐以求的一把手位置,断了他从副转正的大好机运。他倪安平处处设阻事事抬扛暗中使坏,讲得出几条几款;而你黄必树不假思索像一条狗一样去帮助他倪安平咬人,就是得到了他丢给你的一块‘臭肉‘――承诺让你今后当副局长许愿给你更大权力,这在今后又能算多大的数呢?这么好的机会倪安平都未能从副转正,他即将年过五旬,还会有机会吗?尽管有市长李子林为其运作,但市委不是李子林一人说了算,谅他倪安平没那个本事一时半会儿赶走景正中让自己翻盘当上一把手局长。这样看来,自己今后的局长应该是景正中而非倪安平,自己的命运还是捏在景正中的手中。

    细细想过,黄必树觉得自己憨到了穴道蠢到了命门。一种愧疚感萦绕脑际,赶都赶不走。

    烟烧到烟蒂,火星触到手指,麻木的指头竟觉出了疼痛。黄必树换了一支烟,含到嘴边,接上火,缓缓地抽着,烟雾袅袅上升,飘散而去。转而一想,自己不应该有什么疚愧。首先,自己对景正中没啥好感。上星期景正中到任,在全局机关干部见面会上发表了一通讲话,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讲得好讲得实在,手拍麻了掌鼓红了;但他黄必树却不以为然,巴掌都没动一下。因为当时自己的感觉很不好,第一眼瞧上去,就感到景正中这个人不对自己的路数。有一张报纸上曾这样介绍,说科学家分析出一套‘气场理论‘,每个人都有气场,气场因人而异,相近互吸,相悖互斥。男女恋爱时为何一见钟情,就因为气场相和两情相悦。反之,有的人见了面互不感冒相互抵触,譬如自己和景正中,正属于此类,也许是那该死的气场在作怪。自己从心里看不惯他景正中,除了他抢了自己顶头上司倪安平应该得到的位置外,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假装正经貌似正统装模作样虚伪做作,和自己的做派完全背道而驰,与这样的人今生今世也难尿到一个壶里。第二,第一天到任,在第一次党委会上,景正中就提出把工程招标一块拿出来归由党委会集体讨论,原来这一块是陈佑胜挂个名,暗中操纵的是自己和倪安平。如果把这一块拿出来集体商议,那就只有躬着屁股做事的份儿,捞不到半点好处和实惠,他这工程科长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呢?他景正中看出了什么破绽吗?不会呀,他才来几天,怎么能够把这其中的奥妙看得那么深透呢?既然如此,那就说明他和自己过不去。第三,自己看他景正中不顺眼,想必他也一定看不惯自己。在和范晓斌为副局长的争斗之中,他景正中不会偏向自己,只会偏袒范晓斌,肯定要为范晓斌说话,因为他和范晓斌的老婆不仅做过一期轰动宁阳的《真情面对面》节目,而且两人常在一起单独吃饭。范晓斌的老婆‘那一腿‘扫倒了多少当官的男人,难道就扫不倒他景正中吗?

    刚刚还盘踞在心头的那缕疚愧感立刻被这些想法冲涤得无影无踪。他在心里祈祷道:张铜生、王麻子,你们给老子争点气,该闹就闹,把景家闹个天翻地覆才好。

    带着这样一种心情,黄必树歪倒在沙发上头靠坐垫睡了过去。

    ‘呵呵呵呵呵呵‘黄必树恣意地狂笑着,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恐怖。

    ‘必树,必树。‘老婆摇醒他,指着沙发座垫上洇湿的一大片,指责道,‘你在梦里又是搂着哪个野姑娘睡觉,看把你喜得快发疯发狂了。‘

    浑身横肉的老婆像堵墙杵在那儿,两条柱头般的大腿横陈眼前,黄必树像看到一盘吃腻的蒸肥肉一样,恶心得直想吐。

    ‘臭婆娘,打扰老子的美梦,滚一边去‘黄必树恶狠狠地吼道。

    老婆骂骂咧咧地到洗漱间去了。他这才拾起刚才的梦境:张铜生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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