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四. (第2/3页)
恳。我们的业务工作要体现在这个字面,扎扎实实铺好路,平平安安保畅通‘
台下掌声雷动。
倪安平觉得他的讲话做作虚伪,有那么一种生的矫饰。但是,他的嗓音浑厚圆润,富有磁性,给人一种亲和的力量。台下的人之所以拼命地拍巴掌,大概也是被他这种磁音感染了。
送走了刘部长,接着又开党委会。
五楼会议室是党委专用会议室,装饰豪华格调雅致,走进来给人一种舒心透爽的感觉。党委委员共七人,倪安平是党委副记兼副局长,其他五名党委成员均有兼职。杨齐胜、黄光红、刘宇新都是副局长;纪晓君是位女同志,兼任纪委记;杜治国兼任工会主席。倪安平和五名成员坐了曾经坐过无数次的专用位置,只有靠首的陈佑胜曾经坐过的‘宝座‘空着,景正中毫不犹豫地坐了那个宝座。
倪安平再一次把各位委员及其分工向景正中作了介绍。
没有前言没有铺叙没有客套,景正中说:‘初次履新,没有发言权,现在我在党委会给大家表三个态,简单地说就是三不:一是不评论前任班子的是非;二是不变动中层及下属单位人事;三是不调整班子成员分工。当前在急的有三项工作:一是转贷工作,请杨局长继续负责;二是汽运公司稳定工作,请倪局长抓好落实;三是通村公路修订里程重新申报之事,请黄局长迅速拿出方案。另外,原来由局长陈佑胜拿在手管的三项工作,财务工作交由副局长倪安平分管,人事工作由纪晓君同志分管,招投标工作由党委集体议定。其他工作按原有安排不变。希望大家各司其职,各负其责。样,大家有没有意见?‘
景正中用征询的目光环视了会议桌一圈,见大家没发表不同意见,果断地说:‘散会‘
十分钟的党委会,简单明了,之短,也许可以载入史册。很多人都痛恨参加那种冗长而沉闷的会议,但每每在主持会议之时,不知不觉地延长会时落入俗套,好像会议不开长一点话不讲多点不显示其水平似的。原来听说景正中这个人有一种生的优柔和学者的繁褥,以为他在今天的会一定要纵横捭阖恣意发挥一通,不曾想到他如此简洁明快果敢善断,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更让倪安平不可思议的是,景正中居然把局里最有权力的几项工作分摊给几位副职管,比如财经、人事。一般的科局长都会紧紧地牢牢地抓住‘人‘‘财‘大权,从中渔利,而他却超然‘人‘‘财‘之外。看样子,他景正中不是来揽权的,也不是来捞利的,他是来做事的。无私才能无畏,没有杂念必定没有牵绊。这个人不好对付呀倪安平想到这里,身打了一个冷噤。
很快,小车载着景正中和杨齐胜来到省城新大地酒店。两人从车下来,边走边谈,商量着事儿。司机小吴赶到服务台订房间。
‘老杨,你先找省厅办公室的熟人了解一下,看前任郭厅长在会议和谈话里,有没有关于宁阳汉水大桥建桥贷款转国家投资方面的记录,这回要辛苦你了。我在招待所开完会就和你一起去找谢厅长。‘景正中安排道。
‘辛苦谈不,‘杨齐胜笑道,接着有些为难地说,‘景局长,你刚来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省厅从到下对我们意见很大,把我们当瘟神对待,很难摸到真实情况。‘
‘事在人为嘛,大不了我们做做小了。‘景正中宽慰道,杨齐胜点点头。
吃完午饭,杨齐胜在宾馆里眯了一会儿,看看表,快到了。杨齐胜和办公室负责宣教的王科长约好,的时候到他办公室去坐坐,当然不是白坐,这一点人家心里清楚得很,不然也不会要你去的。杨齐胜到卫生间洗了把脸,从柜子里拿出公文包,打开拉链,将一叠钱又数了一遍,很麻利地用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信封装起来,放进口袋,出了门。
王科长的办公室很小,杨齐胜在一把红木椅子坐下来。
‘这个事情嘛,不太好办,以前的记录我们都存档了,集中在档案室里,要一样一样地翻出来,很不方便。郭厅长的问题很敏感,一般是不能动用那些资料的。再说很多相关的记录都送到纪委那边去了。这事很难办。‘
王科长满口都是推脱之词,但话里总是留着那么一线生机,给人一丝期盼。他只是说很难办,也没有说不能办哪。看人看眼,听话听音,在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的杨齐胜,已觉察出王科长语中有音,便适时掏出信封,拉开他办公桌的抽屉,放了进去。
‘呃,你能这样呢?‘王科长满脸笑容地推脱道。
‘一点小意思,两条烟钱,麻烦您多费心。今后找您的事还多着咧。‘杨齐胜故意朝门边瞅瞅。
‘那我就再想想办法,不过你也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这里。‘王科长有些为难地说,说着站起身,‘就这样,我还有个会要开。‘
杨齐胜随着起身:‘那您忙,我就不耽误您了。‘
杨齐胜出来后,心里一点都不踏实,钱是送出去了,可是三言两语就被人打发了,有一种被忽悠了的感觉,待会儿景正中来了,不说才好。他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到宾馆房间里,倒在床歇息。
刚迷糊一阵,突然被人猛推了一下,睁眼看见景正中站在跟前,杨齐胜马起床,两人一起匆匆赶往厅长办公室。
厅长办公室在五楼,靠最里边的一间,杨齐胜扬起手正欲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忙收回手,这样进去不礼貌,也不方便,只能和景正中站在走廊里等。门内时而传来一阵高声谈笑,一会儿声音又低下去,估计里面有好几个人讨论事情。没办法,求见别人,只能等了。
厅长办公室门前摆放的一盆剑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这盆植物长势很好,一派苍绿,叶片刚劲有力,像一柄柄利剑一样,寒光直射,直指目标,完全没有辜负它的名字。杨齐胜说:‘这盆花已经摆了几年,据说是一位高人送给郭厅长的。‘景正中捏了捏苍绿的叶片,说:‘办公室门口能摆这种花呢?按风水学来讲,这种花杀气很重,只能在要化煞和阴气盛的地方安放;而机关大院,办公室门口,那是阳刚十足的地方,再加这一重阳,真是火浇油,那么太极双鱼就会失去阴阳平衡,物极必反。郭厅长难怪要出问题呀‘杨齐胜说:‘没想到景局的太极阴阳学得这么好啊‘景正中说:‘我把它作为一门学问,有时看看,琢磨琢磨,可我妻子却嗤之以鼻,说这是封建迷信。其实,这是地球磁场与人类关系学,我妻子说不过我,就搬出马克思主义哲学。她这样一说,又把我弄得无言以对。对这些,我觉得懂得一二,对的人生是有帮助的。‘杨齐胜赞同地点着头。
忽然,办公室的门‘吱‘地一响开了,两人来到门口。谢厅长和一班人走出来,拖后的一个人随手把门带了。杨齐胜赶到谢厅长身边,低声下气地说:‘厅长,我们新任的景局长向您报到来了。‘谢厅长抬眼打量了景正中一眼,点点头。景正中伸出手正想和厅长套个亲近,不曾想到厅长走了,没理他的茬。杨齐胜和景正中正要追赶,跟在谢厅长后边的一位干部说:‘谢厅长现在要去接待外省的一班重要客人,我想他没接待你们了。‘
两人像那放过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回到酒店。
‘对不起,景局,让您碰这样一个硬钉子,吃一顿闭门羹,我心里也很难过。‘杨齐胜诚恳地检讨道。
‘这不是你的呀。‘景正中安慰说,接着分析道,‘看来省厅和我们隔膜很深,对我们是严加防范。要想攻破堡垒冰释前嫌,非一日能破,还有十分艰巨的工作等着我们去做。‘
‘难啦‘杨齐胜有些泄气。
‘再难也要攻下这样,老杨,这些天你就驻守这里,每天跑来跑去既花也太辛苦。你的任务就是和他们一道,融通感情增进交流。我有空会的,碰到困难直接给我打。我晚八点钟的飞机,去北京开三天会。我本不想去的,但考虑到厅里有几位副厅长要去参加会议,可以借机和他们套套近乎。‘景正中布置道。
杨齐胜没想到,景正中就这样随便把打发在省城了,好像打听不出情况就别想似的,你新官任三把火,这火也不能往我的身烧啊。杨齐胜心里有些不悦,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脸仍挂着笑,说:‘没问题,景局长,这是件大事,不弄出个子丑寅卯来,也没脸,一有进展我一定会立即汇报的‘
‘换洗的衣服的,你让家里帮你清一清,让小吴给你送。‘
‘好。‘杨齐胜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以前出差都是公家买,哪还用带;现在倒好,碰个抠门的主,一切自备,将来的日子怕是不会过得很舒服了。
匆匆吃过晚饭,景正中就赶往机场。
倪安平悠闲地靠在大班椅,细眯着眼睛思虑着他的‘阻击计划‘。家父,那位公社革委会主任曾说过:在众多的副职中,要想脱颖而出成为正职,必须具备‘搅局‘的本事。家父曾是一位‘搅局‘高手,不然他何以从一个末副主任一跃成为革委会主任呢?是呀,家父的妙招用在此时此地是那么适时那么贴切呀咱就是要趁他景正中初来乍到情况不明立足未稳把局势搅乱局面搅浑最后直至把事情搅黄。
汽运公司的老职工张铜生和王麻子拉开办公室的门,几乎是冲进来的,像两尊战神立在办公桌前。
‘倪局呀,你今日许明日,去年许今年,已经许了两年,你要忽悠我们到时候?‘张铜生盯着倪安平,不满地质问道。
‘我说老张,你原来是汽运公司的工会副主席,一退职就变成这副模样?这汽运公司两百多人,就只有你能?‘倪安平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老倪,你高高在有吃有喝衣食无忧,你没看到咱们那些老职工过得多苦,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靠拣菜帮子度日谋生。我曾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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