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六百四十一.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六百四十一. (第2/3页)

。”

    马维义说:“马主人在忙着送其他客人,他特意安排我,说什么也不让你们走,等他送走了其他客人就过来。”

    一边要走,一边要留,正在相峙,马维存过来了,他说啥也不让他们走,陈志之说别人走不走,他是一定要走的。丁小凡在马维存的耳边悄声说:“陈局长处在特殊时期,是不该马虎的。”马维存点点头,表示理解,就说陈局长可以走,其他人不能走。丁小凡就说陈局长要走,我也肯定得走。宿善果就说,丁主任不留下来,我也没有不走之理。

    他们这样让来让去的,陈志之就说:“你们看,马主任都急眼了。我看这样,我走,你们都留下。”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就都不再坚持走了。于是,宿善果让他的司机去送陈志之,司机问什么时候来接他们,他说明天一早就来吧。

    送走陈志之,马维存要带他们去休息,宿善果却要看看新打的那两口井,丁小凡理解宿善果的心思,就同意去,他们就边聊天,边往井口走去。

    到了井口,水还在哗哗地往出喷。宿善果走到那块石碑前,见碑的正面刻着几个大字:爱心井,碑下角有一行小字,记的是立碑的日期和马莲沟村委会的名字。他们转到碑的后面,是一篇碑文,记述的是打井的原由、经过、意义,对宿善果和他公司的慷慨援助、对丁小凡及其所在局的热忱帮助深表谢意。碑文最后特意对宿善果的善行加以渲染,他的名字也刻得比别的字大,而且字体也有别于其他碑文。宿善果看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笑,对马维存说:“你们立碑我没意见,把我的名字刻在这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倒让我想起一句名人名言:‘把名字刻入石头的,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这是不是有点讽刺意味呀”

    大家面面相觑,多少有点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好,不料凌琳冷不丁说了一句:“那句话后面的一句是:‘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到处是青青野草。’宿总,你就把这句当作前一句的潜台词吧”

    艾梦瑶也不慌不忙地接了一句:“那就但愿这里到处是青青野草吧”

    大家都哈哈哈笑了起来。

    昨晚喝了半夜酒,今早起得较晚。他们刚刚洗漱完,车就到了。昨天,艾梦瑶说了她做的那个梦,她说她想到天河草原上去看看,凌琳就说,她也老早就想出来,与大自然亲近亲近。大家都说,那就去去,遂了她俩的这个愿吧。于是,他们简单地吃了早饭,驱车前往天河草原。在路上,丁小凡想起了在那个遥远的年代发生在天河草原上的那场人与狼之间的战争,除了凌琳,其他人都听过这个故事,于是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地讲述着故事的一个个片断,再加上个人的评论,凌琳听得目瞪口呆。不知不觉间,目的地到了。

    草原上,秋的气息已经很浓了。他们下了车,强劲的山风从南边刮来,凌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哦,这还怪冷的。”艾梦瑶也把衣领竖起来,不自觉地转了一下身,把脸转到背风的一面。

    青草尖尖已经泛黄,本来就不甚茂密的草原,显得更加不堪重负。远处,祁连山雪顶绵延向两边伸展开来,又从视觉上增加了几多寒意。马少青迎出了门,把客人让进了帐房。帐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和羊肉的腥味,艾梦瑶和凌琳本能地捂了一下鼻子,眉头也稍稍皱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不易觉察的愁绪。

    他们在帐房里坐了一会儿,喝了一阵酥油奶茶,马维存就说,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到外面活动活动筋骨。两位女士巴不得出去,就积极地起身出去了。接着男士们也出去了。帐房旁拴着四匹马,马维存说:“这里来,再也没有什么让你们玩的,就骑骑马散散心吧。宿善果就说好。马维义解开一匹马,往前拉了拉,把缰绳递给宿善果,宿善果拍拍马的脖子,踩着马镫,跃上马背,说一声驾,向前奔去。大家就说,没想到宿总的马骑得这么棒。

    马维义又拉过一匹来,他说,这马比较温顺,哪位女士骑吧。艾梦瑶和凌琳谦让了一会儿,马维义就把凌琳扶上了马,凌琳上了马,怕得只叫喊,马维义把缰绳递到她手上,她紧紧地拉住马缰,俯身在马鞍上,马像懂事似的,踏着碎步,轻轻地往前跑去。

    艾梦瑶见状,说什么也不骑了。丁小凡鼓励了一番,也还是无动于衷。最后,丁小凡说:“我们俩人骑一匹如何?”艾梦瑶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丁小凡上了马,马维义帮艾梦瑶上了马,她就紧紧地抱住了丁小凡的腰。丁小凡抖一抖马缰,用马镫轻轻磕一磕马肚皮,马撒腿向前跑去。艾梦瑶把脸紧贴在丁小凡的背上,双手抱着他的腰,越抱越紧。她闭了眼,身体随着马的奔跑在猛烈地颠簸,她感到了前面这个男人的体温,这个男人是她心仪的人,不料在这片大草原上,她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他贴得如此紧密。她感到自己轻飘飘的,就像在梦中一样,自己飘浮在空中,飘向高山,飘向大海。

    骑马活动结束后,外面的风更急了,他们只好进了帐房。羊肉也煮好了。马少青在毡中间放个盆子,把羊肉锅坐在盆子上,揭开锅,帐房里顿时弥漫着带点腥味的香味。

    除了宿善果,其他人吃过肉,敬酒。敬完,猜拳行令。不一会,大家都有酒了,也就放开性子,无拘无束地喝起来。马少青也比先前活套多了,他要和宿善果唱着酒歌喝酒,宿善果说:“我真的很高兴,也想和你唱酒歌,可我不喝酒呀”

    丁小凡就对他说:“只要你高兴,你唱,你输了,酒我代你喝了。”马维存、马维义也说他们给他代酒,宿善果就答应了。于是他俩边比划,边唱上了:

    一个么就尕老汉么哟哟,七呀十七来么哟哟,再加上四岁么呀子儿青,八十一来么哟哟。

    他俩摇头晃脑,叉腰捋须,比划着唱了一段,就边唱边划拳:“八仙寿呀,我不喝,六六高升还不喝,七巧七巧你(我)喝酒。”输了拳的宿善果就端起酒杯,两人共同唱道:

    这一杯子美酒么哟哟,你(我)呀么喝上吧哟哟,这么样子喝来么呀子儿青,这么样子醉来么哟哟。

    这段唱完,宿善果把酒递给丁小凡。丁小凡就把酒喝了,两人又比划着唱第二段:

    三十两就白银么哟哟,我买呀匹马来么哟哟,这么样子骑来么呀子儿青,这么样就跑来么哟哟。

    就这样,他俩按歌词中唱的内容,一会儿比划着尕老汉喝酒捋胡子,一会儿又比划着骑马拽缰绳,一会儿又比划着端枪打猎,惹得两位女士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快乐的笑声。

    唱了一会儿酒曲,又行了一会儿令,什么比灯笼,三打白骨精,英雄美人怕老婆,猜枚数数,喝着喝着,在帐房里跳起来了,男士们随便拿把笤帚或什么东西,当作扇子,扭来扭去,他们醉醉歪歪,踉踉跄跄,其情其状,令人喷饭。两位女士拍着手,打着拍子,嘴里哼着刚刚学来的小曲儿,其乐融融。

    他们乐够了,天色也不早了。马少青做了点面条,大家吃了点,带着一身的疲惫,也带着一脸的兴奋,驱车赶回马莲沟,他们谢绝了马维存的再三挽留,在暮色苍茫中踏上了回家的路。

    车子在沙石路上颠簸,凌琳提起了他们上山时讲过的那个故事,就嚷着要丁小凡继续讲下去。丁小凡已经喝高了,但他神志还清醒,只是舌头有点僵硬,但吐字还算清楚,就答应了她。他在醉眼朦胧中,接着讲起了那个故事。

    第二天一早,太阳出来之前,青山爷骑上枣红马,就往下了夹闹的地方赶去。走近那儿,他远远地看见夹闹上夹着一匹狼,那狼见有人向它走过来,就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历的嗥叫。青山爷心中一阵窃喜,怀着一颗复仇的心,一步步逼近他的猎物。走到近前,他看得真切:这是一匹灰狼,背部到腰呈现灰色,夹杂着一些黑毛;肚子以下至脚,黄白相间。与袭击了他家和他的羊圈的那只大灰狼一模一样。他听人说过,狼是一种群居动物,家庭观念十分强烈,它们和人一样,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夫妻共同养育后代。因此,青山爷断定,眼下逮着的这只青年灰狼,不是那只大灰狼的子女,就是它的弟妹,总之是一个窝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山爷走近它,它毛发直竖,向着青山爷发出令人胆颤心惊的咆哮,之后,它气喘吁吁,两眼闪着凶光,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令人恐怖的声音。它与青山爷对峙着,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然后,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青山爷,一动不动,仿佛凝为岩石。青山爷后退了几步,从肩上取下狼皮套绳,整理好扣子,准备甩过去套住它,然后把它勒死。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那只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当它猜到他的意图时,它颤抖着,毛发直竖,它摇晃着脑袋,发出充满威胁的山摇地动般的咆哮,仿佛要用这怒吼吓退即将来临的死神。

    青山爷打了一个趔趄,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他镇静了一下,甩开绳扣,当绳扣从空中飘过去,就要落在那狼的头上之际,只见那狼张开血盆大口,低头咬住自己被夹的前脚,咯嚓一声咬下了被夹住的那只爪子,撒开三条腿,没命地逃跑了。

    青山爷被眼前的情景震憾了,他愣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慢慢地走过去,从夹闹中取下那只温热的、血肉模糊的狼爪,心里一阵发怵。向那只狼望去,只见它拖着一条没爪子的狼腿,一颠一颠地奔跑在草原上,他看着远去的已经残疾的狼,跳上枣红马,扬鞭猛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嘶鸣一声,朝着那狼猛追过去。

    狼毕竟没有了一只爪子,马越追越近。青山爷在整理套绳,他沿着扣环把绳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他一手攥着绳子的一头,另一手掌着绳环,打算在靠近狼的一瞬间甩出去,套住狼脖子,拖在马后,带回羊圈,让黑豹和四虎活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