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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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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三十六. (第2/3页)



    宿善果说:“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上次碰上,你又喝大了,聊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今儿难得清静,咱们好好聊聊。如何。”

    丁小凡说:“是呀是呀。”可要说时,又觉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半晌,他说,“中学时的同学,你联系的多不多呀?”

    宿善果扳着指头说了几个,他们中有在外地当了副市长的,有著书立说的,有在商场上大显身手的。当然也有坐牢的,也有命丧黄泉的。丁小凡对他说的这几个人也略有所闻。对此,两人感慨了一阵,丁小凡说:“中学时读曹操的《短歌行》,那‘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当时不解其意,心想曹操贵为王侯,何故发此感慨。如今想来,心同此情。”

    宿善果说:“如此说来,你对自己颇多不满哟不妨一说。”

    丁小凡说:“那时年轻气盛,你我都曾立下鸿鹄之志。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反而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是吗?在同学中,如今在政府机关干事的也没有几个,是不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之嫌呀?”

    丁小凡说:“要说混口饭吃,没有哪里比机关上好混的了。但我想,人这一生,总得干点什么,为这个社会留下一点自己的什么。可在机关上,你有力没处使呀。若有机会,我还是想出来,找点正儿八经的事做。”

    宿善果说:“人家进都进不去,你又呆着不耐烦了。该不是官当不大了,发牢骚吧。你说实话,要是有这心思,兄弟我别的帮不上你什么,有用得着钱的地方,吱一声就行。”

    “还是免了吧。”丁小凡说,“真要有这份心意,还不如多做一点善事吧。”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唉声叹气。官场上有官场上的规矩,你不按官场上的规矩来事,那就只能这样心安理得地混着得了,有什么想不通的”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宿总,这一片天地是你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多自在。而我呢,处处得看人家的眼色。并且都是些什么人呀,轻里说是些酒囊饭袋,说得不好听点,是些阿猫阿狗。如果把你放那儿,恐怕你连一天都呆不下去,这会儿又来说我。”丁小凡平静地说。

    宿善果微微一笑,说:“你说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说你是骑驴的不知道步行的。是,你说得对,在我的这片小天地里是我说了算,但,出了这片小天地呢?我算什么?我给你说,给人家当孙子,人家不一定领你的情呢你机关上混了这么多年,又不是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要想干点事,热脸对着冷屁股的事,还少吗?”

    丁小凡点点头,说:“真还这样。”

    “所以,老兄,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那句老话,知足者常乐,你就知足吧”

    他们聊了一会儿,那姑娘提着一个暖壶来了,她把茶壶内的水倒到一个小盆里,揭开暖壶盖,倒进刚烧开的水,一股清香之气顿时弥漫开来。又过了一会儿,那姑娘把茶壶里的茶倒进小碗里,对他三个说:“请慢用。”他们说声谢谢,就慢慢地品起茶来。品了一会茶,艾梦瑶见他们暂无话可说,说道:“你们男人家,到一块儿,总要感叹这感叹那的,与其在这叹来叹去,不如到那湖边转转。”

    宿善果看着丁小凡,对他说:“我懒得过去,你要想去,就和小艾过去转转,我在这里闭目养神。”

    丁小凡说,好。说着他俩站起身,出了四合院,一同前往湖边。到了湖边。此处立着一块大石,上书四个大字:渔舟唱晚。有一条曲曲折折的水泥小桥,一直通到湖中的一个小岛,小岛上立着几个大小不等的亭子,亭子依小岛地形而成,错落有致,别具风格。艾梦瑶就迈步走过小桥,上了小岛,在一个亭子里站下来,左顾右盼,欣赏湖中美景。丁小凡却在在渔舟唱晚这儿站下来,看着艾梦瑶,微风吹拂着她的秀发,飘飘逸逸,和她那匀称的身段、观景的举止,共同构成了一座艺术雕像,天然去雕饰,浑然天成。她向丁小凡招招手,示意他也过去,丁小凡给她打了一个手势,就站在原地,注视着她,她的两眼就像一泓清泉,清亮透彻,不见一点瑕疵。又像一轮明月,柔和流畅,不觉一点棱角。不禁在心中暗暗地赞叹了一番。

    过了一会儿,艾梦瑶从小桥上走过来,丁小凡不禁朝她看了一眼,心想这么美丽漂亮,聪明伶俐的女性,但愿在利欲横流的商场上,她能独善其身。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她,不料她也正在看他呢,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了个正着。他俩都有点不好意思,艾梦瑶灿然一笑,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他俩沿着曲曲折折的湖边,悠闲地踏着碎步,说着一些双方都想说而平时不便说的话,说着说着,就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话题从克隆羊多莉扯到未来的人类,从航天员杨利伟扯到太空探索,从海湾战争扯到印度洋海啸,从天圆地方说扯到弦理论,从眼前的小院扯到浩渺的宇宙,你一言我一语,是那样的超脱,那样的投机,那样的无拘无束。两人都觉得非常惬意,不知不觉中,又环绕到书静园门口,他俩相视一笑,便进了书静园,宿善果正躺在躺椅上睡觉呢。

    丁小凡叫醒宿善果,宿善果揉揉眼,问艾梦瑶几点了。她说差不多六点了。宿善果于是叫来服务员,叫她上菜。

    菜都是素菜,其中野菜居多,色泽新鲜,做工精细,吃来别有一番风味。艾梦瑶频频从各盘子里夹点菜,放到丁小凡面前的小盘里,暗中瞅一眼宿善果,宿善果正抿嘴笑呢。丁小凡说声谢谢。宿善果笑着说:“丁大主任你就知足吧,她跟我这么些年,都没有给我夹过菜的,而你……”

    “哎呀宿总,你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艾梦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宿善果的小盘子里,说,“丁主任不是咱们的客人吗,关照他吧,你说我偏着他;关照不周,你又要说我不会招待客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合宿总的意呀。”说着佯装生气,撅着嘴,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宿善果哈哈地笑了,他说:“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边说边夹了菜,送到她的面前。

    艾梦瑶瞄一眼丁小凡,丁小凡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她便笑笑,说:“这还差不多。好吧,丁主任,将就着吃点。”

    丁小凡答应着,慢吞吞地吃起来。他不经意地看一眼艾梦瑶,两人相视一笑,心头萌生一丝蜜意。

    星期五下午是党政机关的学习日,学习完之后就成了自由活动时间了。有权有势的,多被别人早早地请去过周末。没人请的,要么乖乖地回家,要么三五人凑凑份子,出去自娱自乐一番。吕四权在肖明轩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霍海的身上,心想就是在这颗树上吊死,也死得其所。一到周末,就想着法子请霍海去过周末。这天学习时,他就给市委组织部门工作的老乡童湘仁发了个短信,要他看看霍海在不在办公室。不一会儿,童湘仁来了短信,他一看,只一个字:在。

    学习还没有结束,他就从会议室溜出来,给霍海打电话。寒暄两句就问下午有没有安排,霍海说没有安排。

    “那就凑几个人,出去放松放松?”吕四权小心地问。

    霍海倒也痛快:“行。”

    吕四权就给童湘仁打了电话,让他在那边等着,一会儿去接他。最后吕四权问:“你说放哪里合适?”

    童湘仁说:“天龙潭风景区如何?”

    吕四权想想,说:“天龙潭就天龙潭吧。”

    吕四权放下电话,抽开抽屉,随意拿出一沓子名片,从中找出天龙潭风景区一家名叫荡春园的休闲娱乐中心的名片,拨了一个电话,定了座,叫上秦寿,一块儿下了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到市委楼下,先给童湘仁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往楼下走。之后吕四权下了车,上楼去请霍海。

    进了霍海的办公室,见他也没啥大不了有事,玩弄着手机,大概是在翻腾谁的电话号码。他抬眼看看吕四权,说声现在就走?吕四权说没事了就走吧,早点儿过去娱乐。霍海说那就走吧。说着他收拾了手机,和吕四权一块儿下楼来。童湘仁已经下来,坐在车上,见霍海下了楼,他和秦寿慌忙下车,迎上前去,笑嘻嘻地与霍海握手,霍海挥挥手,就和他们一起上了车,奔天龙潭风景区。

    进了书荡春园,女老板就迎了出来。脸上洋溢着职业型的微笑,她和他们一一握手后,就问霍海,怎么个安排法。霍海就向吕四权努努嘴,说:“今天那位是主人,你问他。”

    老板就转向吕四权,吕四权说,你先拿玩的家伙,他转向霍海,问道:“打一会儿扑克呢还是搓两把麻将?”霍海就说随便玩会儿,什么都行。吕四权就对老板说说:“那就搓两把麻将吧,后面的节目按你们的老规矩办,吃的侧重于野味,其他的,就按你们的程序走。这样可以吗?”老板说一切都按你的吩咐办。她往前走了走说,麻将在这儿,自动的,玩起来挺方便。

    麻将桌就摆在四合院里,自动的,看上去十分精致。吕四权把霍海让到上座,其他人都依次坐下来。吕四权熟练地按动牌桌的电钮,自动洗好的牌从四个长孔中升上来,桌面上打过的牌从中间的圆孔中沉下去,不用费时费力地码牌,也免得一些不规矩的人作弊。牌升上来后,霍海问大家:“怎么玩?”大家就说,还是书记定吧,书记怎么定怎么玩。霍海说那怎么行呢。吕四权心知肚明,就说:“三报包,临门一脚,码子嘛,还是一二三吧。”

    童湘仁问:“你的一二三是怎么价的一二三?”

    吕四权回答:“就是平胡一百,自*二百,包庄三百。”

    “是不是有点大了?”霍海说,“我们这是娱乐,可不能搞成赌博啊”

    吕四权就说:“玩的小了大家不操心,就这打一会儿,输赢也不大,弄得好些,就平了。”他说着,给每人数了十张扑克牌,放在各人的面前,当作筹码,于是每人掏出十张百元大钞,凑到一块儿,叫做锅底,放在一个地方,好最后结账。

    霍海对吕四权说,你给咱们找个庄吧。大家都说还是书记先坐庄,霍海推让了一番,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摁了色子按钮,牌局开始了。

    上手不久,霍海就和了,别人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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