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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十三. (第1/3页)
六百十三.
“我看过那石狮子呢”常亦夫说:“文革结束后,我从史料上查到有过那么一块功德碑,是当时东北一位著名书法家写的,便想去看看。谁知到了当地,人们都说石碑在文革时被红卫兵推翻,还找来石匠给砸碎了。对了,小姜你还是详细说说这石碑吧。”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都是拓完帖子后听当地那位田老师说的。文革时确实有人要把石碑砸碎,田老师知道那石碑的价值,偷偷找来石匠,让他象征xìng地从中间整齐地把石碑劈开了,并没有破坏碑文。”姜兴宇说
“田老师真是好人呐”常亦夫说:“那碑还在吗?”
“已经不知道哪去了。”姜兴宇叹道:“田老师保护那株古松,保护那块石碑,可惜去年病故了。他死后便再没人管了,头阵子我又去了趟何三大爷故里,当地有位政fǔ官员买下树旁的一块空地,盖起了三层小楼,嫌树枝遮光,令人把树枝砍去了很多,石碑也不知去向了。”
常亦夫听罢痛心疾首,恨恨地说道:“现在败家的官实在太多了该杀”忽然转向姜兴宇意味深长地说:“我做官一辈子,没干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我做官要做儒官,你做商人也一定要做个儒商啊别给咱们文化界的人丢脸。”
姜兴宇闻此言,心中仿佛打翻了一瓶五味子,虽然他hún进商场一年多,被商场的大染缸漂染去不少本xìng,但他毕竟是教师出身,良心并未泯灭。多好的一个官啊,现在实在是太难得了如果不是带着功利心来此,姜兴宇倒真的想和这位可敬的长者成为忘年jiāo。
可是常亦夫已经把小姜当成了自己的忘年jiāo,两个人由书画说到掌故,由掌故说到社会时弊,常亦夫谈兴依然不减,非留姜兴宇吃了晚饭。并再三叮嘱他以后常来陪他说说话,jiāo流jiāo流书法心得之后方才把他放走。
回来的路上,李刚开着车不住地夸赞姜兴宇有手段,会说话把一个脾气禀xìng古怪的长辈恭维得如此开心,可是姜兴宇的心却luàn得很,根本听不进李刚说的话,他只想早点到家,早点摆脱对方。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看竟是李晓文打来的。
“喂,哓文啊,什么事儿?”姜兴宇问
“姜哥,你有事吗?我想见见你”哓文说,语气中略带着兴奋。
“好吧,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姜兴宇说着记下了李晓文的住址。
放下电话,李刚诡诘地问:“小姜啊,这个晓文是谁?”
姜兴宇答:“就是那个文文。”
“小姜啊,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原来你早把文文小姐给金屋藏娇了,确实是个尤物啊”
姜兴宇懒得和他解释,打着哈哈。
“说吧,在哪儿,我送你”李刚爽快地说。
经过了洪星医院的工程和这一阶段的接触,他早已放下了处长的架子,对这个小他十多岁的姜兴宇甚至还有些想巴结的意思。因为姜兴宇正在成为他的财神爷,靠着这小子自己将来也准能发大财。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姜兴宇说
李刚乖乖地将车停在路边,让姜兴宇下了车,他坐在窗里探出头问
“今天进展很顺利,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下一步就看我的了。”姜兴宇笑着说:“大哥,你就坐等着赚钱发财好了。”
李刚这才心满意足地摇上车窗,走了。姜兴宇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李晓文的住处赶去。
那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房子很破旧,房主一家搬到别的小区去住,把旧房子租给了文文和另外一家中年的夫fù。
晓文只有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卧室是属于她自己的天地。一张单人chuáng,一个梳妆台,一把椅子,两只旅行箱算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姜兴宇送她的十几本服装类的书堆在chuáng的一角。房间里拉了条晾衣绳,挂着nv人的内衣等物品,室内零luàn得很。
姜兴宇推开mén便撞上了晓文的xi罩,心生不快问
“你怎么就住在这里?”
晓文迎过来不好意思地将绳上的衣物推到一边,请姜兴宇坐到chuáng上,然后自己搬过椅子坐他对面,没好气地说
“你以为我能住什么地方?象我这种人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还指望我住别墅吗?不过这中地方是委屈了你姜大老板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挨了晓文的抢白,姜兴宇忙解释:“你也该整理下房间啊。”
“最近太忙了。”文文说着起身给姜兴宇倒了杯水:“我这里没茶叶,你只好喝白开水了。”
姜兴宇接过水杯,打量着文文。这小丫头自从转入正行以后打扮、气质确实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清纯的气息多了。但和普通nv孩子的清纯又不尽相同,其间掺杂了些更容易让男人心动的妩媚。看到她,刚才的不快和日里的烦恼统统的散去了。
晓文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嗔道:“看什么你,我脸上长huā了。”
姜兴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
“今天约我来这里有什么好事啊?”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好事?”文文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听你打电话的语气就猜出来了。“姜兴宇笑着说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文文嘟囔了一句,手轻抚着姜兴宇的膝盖,兴奋地说:“确实是件大好事郭太太最近打算在东亚商都租个地方卖服装,她看我这几个月工作很卖力,表现也好,决定让我去那里做负责人。”
“确实是件大好事啊”姜兴宇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我们文文小姐也升官做经理了”
姜兴宇本是亲昵的无心之语,但文文对小姐一词太过敏感,狠狠地瞪了一眼,垂下头不言语了。姜兴宇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放下水杯,抓过文文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宽大的手掌里,诚肯地说
“对不起,晓文,我不是有意的。”
李晓文甩了甩头发,释然地一笑,幽幽地说
“姜哥,我不会怪你的。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姜兴宇也笑了,爱怜地轻抚着她的面颊说
“好好干吧,珍惜这个机会,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
“对了”李晓文也开心起来,起身坐到chuáng边,捧起姜兴宇送她的书,说:“你送我的这些书,我都看了,真的很好啊我还学着自己设计服装了呢,郭太太看了说我很有天赋呢还说以后把我送到她在北京的一个搞服装设计的朋友那里学习呢。”
“你下一步不单要看服装设计方面的书,还要看一些经营管理的书,就要当经理了,不懂管理怎么行呢?”姜兴宇说:“改天我给你带些这方面的书来。”
“是,谢谢老师!”晓文站起身敬了个礼,俏皮地说。
这时,陈玲打来电话要他回家说有事商量,姜兴宇只得起身要告辞。走到mén边,李晓文忽然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兴宇。”
姜兴宇一愣,回过身来,李晓文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chún上轻轻地wěn了一下,然后笑着松开手,将他推出mén去,摆了摆手轻轻地说
“再见”
姜兴宇在这刹那忽然感到周身的血往上涌,他也说不出为什么自己会那么jī动,可是,李晓文已悄悄地把mén关上了。对着那扇紧闭的mén,他摇头笑了笑,转身走了。他忍不住暗问自己——难道我真的爱上她了吗?可是一想到陈玲还有家里等他的消息,只好匆忙忙地赶了回去。
回到家里,果然有了新的消息,陈玲说,她大姨在北京已经物sè到了一块上好端砚,并且找专家做过鉴订,价值十万元以上。因砚的主人需要钱急于脱手,九万三千元就卖,问他要不要买。
姜兴宇犹豫了一下,而后坚定地说
“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姜兴宇便时不时地往常亦夫的家里跑,每次都给常亦夫带去些字画,或廉价的古董,而他也常向常亦夫讨要字画之类的东西,大体维持着价值上的往来平衡。他知道,要想完全消除常亦夫对自己的戒心,决非一朝一夕之功,更不能着急,因此也不谈生意上的事。
接触时间越久,常亦夫对美术专业高才生出身的姜兴宇越是赏识,而姜兴宇每每从他家回来,愧疚感和负罪感也越深。夜里独坐时,他常常欣赏那方从北京购回来的端砚,心中感慨万千。甚至有时想放弃算了,就安安心心地和他做个忘年jiāo,可是天明后,他仍忍不住拿着东西往常亦夫家里跑。
在现实与良心的折磨下,他的心情越来越糟。
时光渐渐流逝,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又一个chūn天即将到来了。
姜兴宇不得不把心思更多地投入到公司的业务上。他着手对公司进行了重组,在东亚商都附近,又租下场地开了天宇广告公司的分公司,任命大华为业务经理,把王莉和小凯等人调了过去,主要经营霓虹灯生意。一是他看中了东亚商业圈建成后蕴藏的无限商机,二是为介入东亚商业圈改造工程做下铺垫。
白雪依旧为总公司的经理,负责全面打理公司本部的业务。由于姜兴宇为东亚商业圈改造工程困扰得心情不好,他和白雪的感情并没有继续发展下去,甚至都很少和她独处,白雪为此并没有流lù出太多的不满。她知道姜兴宇在有意地逃避她,他在刻意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她并不抱怨,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有意逃避和刻意的控制,才使的自己更加的爱他——这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值得她去等待。她相信如果遇到适当的时机这个男人是会接受她的。另外从姜兴宇在公司业务上对她的信任程度,她也能够感受得到这个男人在内心深处还是深爱着自己的。
常亦夫近来也很忙,东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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