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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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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十四. (第2/3页)

通局向市政府和市计委提出报告,至公开向社会招商引资,已整整四年七个月又十六天了。”此言一出,方格明立即眉头一皱,他没想到朝旭会从他最担心的要害处切入,他再也无心自在地翻阅文件了,紧张地把目光慢慢移向朝旭。

    “目前,尚处在寻找合作对象过程中,即便是在今天或其他什么时候能够找到合作对象,其间准备工作至少要一年。据我所知,大桥两端拆迁居民一千八百七十六户,目前只安排了二百四十六户,绝大多数因新住宅区征地工作进行得不顺利,主要是

    缺乏资金,造成新居建设施工受阻。如果拆迁户安置工作没搞好,那么,从事大桥建设的人员与机器就无法进场。再说施工期,河道施工最重要的是季节,楚江虽无完全枯水季节,但水底最佳施工期一年也有四个多月。我们初步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桥主体,竣工需要四十个月,也就是三年四个月。这就是说,楚江大桥从立项到最后通车需要整整九年时间。这在当今的经济建设中,作为市一级重点工程项目就显得不是那么‘重点’了。如果还要在一些重大举措上,掺入一些人为因素,致使大桥迟迟不能破土动工,楚江大桥也只有长年纸上谈兵,什么造福于民,发展经济也就是一句空话。”话说到这种程度,方格明有点坐不住了,掏出烟来抽。市长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并斜眼看了看方格明。与会人员也随着市长的意思,都把眼光投向方格明。

    “各位,我再次说明,华宇公司是怀着诚意特地从深圳来楚云的。一个多星期来我们作了大量调查研究。我们认为,一个项目的确立,作为投资方,我们必须考虑到投资的回收与回报,但同时,对项目本身意义亦绝对不能忽视,它直接影响到投资的收益。楚江大桥的经济价值正如贵方‘招商简章’所述,‘它将对楚云市的经济建设起到重大作用。’”

    顾同苏插话:“

    毋庸置疑,对楚江大桥感兴趣的商家不少,它的回报是大大的,关键是资金要到位,谁的资金先到位,谁干”说完,看了看方格明。

    方格明微笑着,轻轻点点头,得意的目光扫视全场。

    朝旭严肃地看了顾一眼,接着说:“所有合作项目都是利益双方各得其所,不存在胜败盈亏,实事求是分析利弊,从而达到共识,实现双赢。毋庸讳言,华宇不是空手道,敢于揭榜,想必不会不考虑后果。鉴于这两方面的考虑,我们愿意投资与贵方合作,也衷心地欢迎贵方党政领导去本公司考察做客。如果贵方有心接纳鄙公司,我们将竭诚服务,并创最佳水平;如无合作机缘,我们有待将来。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有一首歌词中说:‘我们永远是朋友。’谢谢大家”

    一阵热烈掌声。

    朝旭一席无隙可击、变被动为主动的发言,使方格明很是懊恼,他虚着个脸不停地抽烟,一双凝滞的眼久久地盯着对面墙壁。他想,朝旭这小子今天讲得比上次还在理些,怎么办?这次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乱了方寸,他正在寻思。

    市长笑吟吟地带头鼓掌,说:“讲得真好,不愧是我们政府办公厅培养出来的儒商,实事求是,众望所归呀好好我想,我们会合作成功的。”他看了一眼方格明,又看了眼主持会议的秘书长,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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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大声宣布:“下面――请方市长讲话大家欢迎”

    方格明虽有满肚子的不舒服,但在这种场合,他仍要保持自己的形象,人家朝旭这次讲话又并无不妥之处,对项目的分析入情入理,身为本项目的最高长官,是第一责任人。市长的几句话等于肯定了姓朝的发言,我方某再不把舵摆过来,那就不识时务了。他点燃一支烟,勉强笑道:“好咳,好。交通局的情况介绍也好,华宇公司的发言也好。既然双方都有诚意,就有合作的基础。但是,关键的问题不在于态度如何,而是取决于实力和具体进行过程的实质性问题。交通局要认真考察、比较,华宇公司算是一家。你们要从实力上进行比较,还有技术条件等方面全面比较,择优选取。至于考察,可由建委牵头,财政、交通派人参加,去看一看也好,但一定要实事求是,下步如何搞,看完再说。就这样吧”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事物,大自然、人类社会变幻莫测,而翻云覆雨,今是昨非,变化之速又首推官场。当权者为了维护其既得权位,大都能随机应变以改变自己不利地位。朝旭的这一时限分析,对方格明来说无异于敲山震虎。这一棒喝,如一声惊雷将这些天来弥漫的阴云震散,丁克望着朝旭,敬佩地笑了。

    方格明这几句简短的讲话,没有市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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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肯定的态度,貌似言不由衷,无所准备,听上去很随便,实际上他是形势所迫,在权衡利弊,经过认真思考后作出的抉择。不论他主观意向如何,客观上对华宇公司是有利的。

    朝旭对方的讲话每个字都细细地嚼着,品味着。他想:方讲话的最后,虽然有令人不安的“比较”二字,但又有“考察”安排,仍不失为一个难得的,甚至可以说是较理想的表态。这个序幕有如此效果是不曾想到的。他从心里笑了,大概是那笔时间账的警钟,敲得这位大人脑袋发嗡,触动了他那根与政绩、前程交织在一起的神经,逼他不得不重新调整思路。毕竟副市长这个位置来得不容易,自己又是负责此项工程的主角,群众呼声也很高,社会上影响很大,真像人家朝旭算的那样,他在任期间工程还没有眉目,又何谈“政绩”?无政绩,非但迁升无望,下届选举现有的位置又怎能保得住?他只好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的表了这个态。

    朝旭算经济账,方格明算的是政治账,不管怎么说,这个回合以朝旭的胜利而告结。从方格明的讲话中分析判断,目前还没有第二家与之竞争,他的“华宇公司算是一家”,应该是唯此一家。至于实力,方格明的担心实属多余,不信任以至怀疑所有投资商都可以理解,他们确实上当太多。实质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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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合作双方的基本原则立场,应该说楚云方面的实质性问题早已公开化。华宇方面,他们敢于前来揭榜,就是认可了项目招商引资条件。朝旭想,只要本工程务虚阶段启动,就成功了百分之八十,这个推理也基于…:向世人公开的招商简章,定下了楚江大桥经济利益关系,优惠政策,工程造价与时间界定等原则基调,谁也不能不认账;《合同法》的出台,给企业撑了腰,给一切经济活动制定了法律法规,合同一经签定,任何行政干预都将无济于事;合同谈判的有利因素,是取决于对双方情况的了解。近一个星期的调查了解,朝、丁两人对工程的总体情况和每一个环节,几乎了如指掌。甚至楚云市负责此项工程的有关部门和工程技术人员,都没有他们掌握的材料和情况全面、细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兵法并不陌生的朝旭,调兵遣将,左右逢源。

    第二次洽谈会结束后,朝旭没有马上给程佳运打电话,他的习惯是,上司不关心过程,只需要结果,再有美妙的激动人心的经过,结果为零,只能出现在舞台,而不能运行于经济工作中。

    楚江风平浪静,两岸灯火通明,寂静的江边,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一艘游轮长鸣汽笛,在江心缓缓行进。江对面西山如一片灰色的云,丛林中隐隐约约闪动着点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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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寥若晨星。朝旭与丁克在江边漫步。

    朝旭说:“老丁啊这个工程尽管方市长表了态,但要拖个一年半载,我们也毫无办法,这里的工作作风我是知道的。我想无论如何也要尽快签约。只要签下合同,哪怕是意向书,华宇公司就有主动权,就可以按自己的日程表进行实际操作了。”他抽了一口烟,叹口气说:“我感到,目前这种迂回战术,曲线接近的做法太累,可要战胜官僚主义者,又不得不如此,还要谨慎小心,夹着尾巴做人,直到签署正式合同,才能堂而皇之地展示自己的真知灼见,才能使他们真正了解华宇的实力和水平,才能使他们信服。”

    丁克很认真地说:“是啊我知道您的这种心情,可又不能公然坦露出来,这几天的情况证实了您所分析的。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为什么说,这里是阶级斗争的发源地,全国最大的‘有色’之乡啊”

    “时间过得好快我答应程总一周返回,没想到还只有这样一个含糊结果。”

    “他们吃皇粮,你急他不急,有啥法?”

    “看来,现在是对我们沉着的历练啦尽管我已十分坦诚,还不能使他们感到我们急于求成,否则,还会引起猜忌,说不定还要出点什么题目?”

    “怎样才能尽快签约啊?”丁克看着朝旭。

    朝旭抽着烟想着,继续前行,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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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停步,回头对丁克说:“有一个人能帮我们。”

    “谁?”丁克问。

    朝旭从容地说:“代宇庭”

    丁克迟疑地问:“他呀?您的对头也可信?”

    “是的不是冤家不聚头,既然聚了头,咋就不能派上用途呢?蔡瑁不缺,蒋干寥然啊”

    “您是说――”丁克指了指朝旭。

    朝旭点头,两人哈哈大笑。

    “您怎么会想到他?”

    “代宇庭两次洽谈会上沉默寡言,说明什么?”

    丁克摇摇头笑道:“不知道”

    “他虽然谈不上有何本事,但也绝非完全无用之徒。你想想看,我们来楚云至今,他一直低调,以随从面目出现,客气有加,从不愿多说半句话,为什么?”

    丁克仍摇头:“不清楚您的意思――”

    “他从倨到恭,很明显,心猿意马,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双重卧底。”

    “的确不大对头,您说过,原来和他关系既然那样,这段日子,代宇庭态度这样友善、客气,对洽谈工程讳莫如深,态度暧昧。他葫芦里卖的啥药?”

    “缘由嘛楚江大桥工程,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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