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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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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九十七. (第3/3页)

才就因为过于jī动,脱口而出点到了吴中心里最不可告人的那些秘密,还没有真凭实据,人家完全可以告你个血口喷人,栽赃诬陷,这已经让他追悔莫及,再继续争吵下去,不仅于事无补,而且以后即使想弥合矛盾都来不及了。再说了,两个领导在办公室这么惨烈地肆意对决,对各人影响都不好,肯定得在公司里添枝加叶地传为佳话,这年头,哪有好人呀。

    凭借多年做销售磨砺出的涵养,十几年职场生涯练就的极强自我克制力,他竭力迫使自己强抑怒火,尽快平稳下了情绪。

    这时,于菲菲穿着一件蛋清sè的西装外套,下面一条黑sè暗条纹宽tuǐù子,抱着一摞子文件,穿过两栋楼中间的草坪,从对面公司总部大楼“扭哒,扭哒”地过来了。她在台阶底下就看见陆乘风一个人绷着个脸,手里掐着已经燃尽的一小截烟头,正心事满腹地在门口溜达,略微迟疑了片刻,一双秀tuǐ便偏离了直线,主动折到他面前,笑盈盈站下说,“领导,怎么?舒服的办公室里待腻了,还跑到外面来抽烟?”

    陆乘风正低着头,满脑子官司,猛然听见有人跟他说话,吓了一跳。

    见是于菲菲这个美女送上门来了,他(禁)不住狐疑地打量了她两眼,眯缝起眼睛,强装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她,“呃?大内里的宫女下凡了,又来传达什么圣旨?”

    “什么宫女?叫得多好听,其实就是一使唤大丫头,整天跑跑颠颠地不说,还提心吊胆的,害怕不小心出了什么纰漏被领导骂。”这个于菲菲,说话嘴就是没把门的,与陆乘风并不是十分熟络,竟敢一下子就好象苦大仇深似的,对着他喊起冤来。

    陆乘风看见她口无遮拦的样子,心里正郁闷,没好气地想,索xìng拿这个美女开开心,也算是顺便调节一下心态,便郑重其事地说,“嗯,**工作又不是请客吃饭,都是披荆斩棘的辛苦活,努把力,争取再往上前进一步,以后咱挤进通房大丫头的行列就好了。”

    可没想到,于菲菲还真听懂了,粉脸一下子就羞地通红,双臂把一摞文件盾牌似的紧紧搂在xiōng前,跺了一下脚,委屈地说,“领导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人家当你是大哥哥才向你诉两句苦,你却在一边说风凉话。”

    陆乘风听了,心里怦然一动,立刻警觉起来。

    他此前跟这个三甲美女其实真正交往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时间也都是路上偶见,或是开会的时候以礼相待,不得不假模假势地寒暄几句,可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种套近乎的话,不知道用意何在?莫非是想给我使美人计?不会呀,这个于菲菲别看sè压群芳,但不会利用优势资源那是有口皆碑的,她不是这种人呀,那莫非是要有求与我?

    当下,向来灵牙俐齿,油嘴滑舌的陆乘风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只能装出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自嘲地“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于菲菲看见陆乘风的窘态,小脑袋晃了晃,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拔tuǐ就想溜,可是扭身刚向前迈出了半步,突然又转了回来,微微低下身子,反而凑的离陆乘风更近了些,低低的声音探寻地问,“诶,刚才是怎么回事?”

    陆乘风又吃了一惊,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面部一下就绷紧了,只能用机械的声音,毫无感情sè彩地遮掩说,“什么怎么回事?你看见了,我就是到门口抽颗烟。”

    “嘻嘻,不愿意说就别说,”这个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顽皮地眼皮一抹搭,小脸一扬,爽朗地说,“好象谁爱打听似的。”说完就摇摆着肥大的ùtuǐ,游走进了明光锃亮的玻璃门。

    “**”陆乘风歪头看着她飘摇的背影,惴惴不安地想,“这种没风度的事,真是有损形象,应了俗话说的‘顶风能臭八百里’,这屁大点的功夫就传到了总经办,估计等不到明天,全公司关心军国大事的人就全能知道。”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能忍一忍,日后找准机会,暗地里给吴中补偿一下岂不是更过瘾些。逞一时口舌之能,这样做有意义吗?

    更重要的是,从于菲菲传达出的信息判断,这是背后有人在几乎事发同时就给自己同步捅上去了,是吴中,还是另有其人?不管怎么样,看来今后可更得事事加倍小心了。

    陆乘风拿定主义要暂时躲一躲,而且还不能从大院里溜出去,因为上班溜号这种事,如果没有人追究,在国企里根本不算个事,而要是真有人追究起来,再翻出那本尘封已久的《规章制度汇编》,给你上纲上线按律典刑,至少也是个好说不好听的劳动态度问题。

    陆乘风刚毕业参加工作在研究室那会儿,有一个司职库管的老太太,不知怎么对党就那么无限敬爱,对他们这帮新投身到**队伍,踌躇满志的大学生们就那么苦大仇深,见天的义务给他们考勤,而且是分秒不差,乐此不疲,搞得他们和研究室主任经常提心吊胆地,可又不敢公开鸣冤。

    后来还是陆乘风借着领器件的时机,将一块从报废电流表上卸下来的超强力磁铁揣在袖筒里,靠近老太太腕部的“海鸥”手表,一反常态地跟她说了半天废话。失去了作案工具,老太太才惋惜地暂时中止了那异乎寻常的**jī情。

    现在人民当家作主了,决不能再让穷哥们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了,嘿嘿,真同情那个老太太白白胖胖的小孙子,天天身边带着个特务(奶)(奶)。陆乘风想到这里,不(禁)莞尔一笑。

    大隐隐于庭,就上技术部隐隐去,到他们那个会议室看一会资料,不但清静,而且还是自己曾经的地盘,谁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当陆乘风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刚迈进屋门,意外地发现里面不巧已经先期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技术部的课题组长小王,另两个一老一少他不认识,不过从衣着打扮看,风尘仆仆地,显然是外地来的客户。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神情严肃紧张,都低头闷着不说话,明显气氛不是十分融洽。

    陆乘风敏感到这种不凝重的气氛,马上意识到自己来地不是时候,正要转身退出去,可是没想到小王眼尖,一下瞟见了他,遇到了救星一般,慌忙站起来,急急地大声向他求救,“陆经理,您来的正好,快请进来坐。”

    陆乘风暗自直叫倒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这不是送上门来给老东家擦屁股嘛,同时,也责怪这个一向看似聪明伶俐的小王多事,这个小兔崽子,不知道领导现在心情不好吗?

    陆乘风尽管心里怏怏地,可是当着客户的面,还是不得不摆出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脸上忙堆出笑模样,径直走到一老一少两个人面前,伸出手诚挚亲切地说,“是从外地来的客人吧,欢迎欢迎,欢迎莅临参观指教。”这就叫职业道德嘛。

    两个客户看见走进来的这个人,干练瘦削的中等身材,衣着考究,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但一双不大的眼睛在金闪闪的眼镜后面发出锐利自信的神彩,一看就是个领导,连忙站起身来。

    “这是我们公司主管销售和售后服务的陆经理,以前也是我们技术部的领导,你们有话,尽管可以向他说。”小王如卸重负,赶紧把陆乘风推到了前面。

    那个矮胖胖的老师傅一边跟陆乘风握手,一边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地说,“指教不敢,指教不敢,不好意思,这回是来给领导添麻烦的。”

    他带着的那个外表看似弱不(禁)风的姑娘,后来陆乘风得知是他们那里新分配来的硕士,因为此前从没到过北京,这次一方面是公事,另一方面是来顺便领教一下首都的古今风情,姑娘轻轻“嗯”了一声,跟陆乘风蜻蜓点水似的轻轻碰了一下手,就算是开场。

    小王主动把自己原来的位置让出来给陆乘风坐,自己正确地选择坐在了两个客户远离陆乘风的一边,看起来多少恢复了些底气,脸sè已经明显好转,微笑着静音相陪。

    主人友好地把客人夹在中间,既显出应有的敬爱和客气,也摆脱了刚才两方对峙的态势,老师傅焦虑紧张的心情好了很多。

    陆乘风先是哼哼哈哈礼貌地问了问他们几时到的北京,有没有去哪儿逛一逛,风沙气候适不适应,随后就故作不解地问小王,“有什么难办的事,你这个技术高手还解决不了嘛?”

    听到领导在客户面前公开夸奖他,小王脸上得意满足的神sè一闪而过,“嗯,陆经理,不是仅仅技术问题这么简单。”小王支吾了一下,脸上挂着几分无奈,慢腾腾地说,“这二位是西南设计院来的客户,……”

    一听到这个名头,陆乘风心里当时就忽悠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小王之所以把他拉进来的原因,但是他并没有打断小王,佯做不知仍然继续听他介绍情况,同时琢磨着如何打发这一老一小两个小“前台”

    “他们这个设计院,去年初一批买了咱们两套仪器。按照咱们的政策,没有30预付款本不应当发货,可是他们院长亲自在电话里跟销售解释说,当地地方政府有规定,新购置的仪器,必须要经过当地质监部门检验合格后方可入库付款,因此预付款层层报批恐怕要耽误工期,因此和咱们商量,能不能省了这道意思不大的手续?咱们一想,说的确实是有些道理呀。”小王说到这里,鄙夷地扫了二位一眼,加重了语气,“况且,他们院长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一旦仪器交验合格,他们肯定在一星期内一次xìng付全款,末了还进一步说,他们那么大一个国有科研院所,这点小钱根本不在话下,咱们这才放心大胆地发了货。”

    小王停了一下,可怜巴巴求助似的望着陆乘风,“可是现在已经有一年多过去了,区区二十多万的仪器,他们不仅分文未付不说,还申请了两次售后服务和一次软件升级。这次仪器的传感器寿命到了,他们拿过来要求紧急维修,我昨天晚上加班到后半夜,总算是完全弄好了,可是他们这二位竟然……。”

    陆乘风看得出来,小王都难以启齿了,此前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客户

    陆乘风怕小王过于为难,就接过话,貌似对小王说,“可是什么?按照规定办呀,先付齐货款,再结了维修费,拿上仪器走人不久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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