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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十七. 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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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十七. 硝烟 (第3/3页)

算基本上收拾利落。原来计划好去龚燕母亲家里吃晚饭,然后和儿子一起回来。现在看来有些太晚了,加上两个人又饿又累,便打电话说不去了,让朱辉明天再过来。

    两个人去到外面不远的一家饭馆里吃晚饭,朱国平要了一瓶啤酒,给龚燕也倒了一杯,然后让龚燕端起杯来,和她轻轻地碰了一下,说:“辛苦了咱们家的大功臣,我敬你一杯”

    龚燕的确受了不少罪,光每天在单位和两个家之间的路就不知跑了多少,人也比以前瘦了许多,脸上的肤色也黑了许多,这令朱国平多少有些感到内疚和心疼。龚燕并没有注意到朱国平此刻所发生的内心变化,她和朱国平商量该什么时候请亲戚朋友、同事来新居看看,然后在家里吃顿饭,一起热闹热闹庆贺一下。这几年,龚燕没少去朋友和同事的新居参加祝贺一类的活动,在她看来,似乎没有什么能比住进新房更能撩拨人的了。龚燕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扮演一回主人的身份,在自己的新房里接待一拨拨前来祝贺的朋友或同事呢?哪怕掏钱、受累,承受采买东西、做饭、刷碗、打扫卫生一类的苦差事也是心甘情愿的幸福事。现在,眼看梦想就要变成现实了,她被即将到来的幸福所激动。

    朱国平对请人的兴趣虽没有妻子那么强烈,但也绝不反对。他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对妻子说:“请朋友来总是要搞的,关键是什么时候合适?”

    龚燕一时还没想好,说不出具体时间。

    朱国平说:“时间由你定,这件事你最有发言权。不过,我只是想如果最近我的那件事能批下来的话,合二为一岂不更好。”

    龚燕自然明白丈夫所说的那件事是指他即将从副处长被提为正处长的事,神情便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问,上次你说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现在一个月过去了,总该差不多了吧。如果那样,合在一起就太好了。那就索性再等几天,我想下个月怎么也差不多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值得张扬的,不过是多个请客的借口罢了。或者,也许连借口都算不上。依我看这种事还得向我们那儿的老徐学习才成。”

    “老徐怎么了?”龚燕不解地问。

    “去年局里宣布把老徐从副处提为正处,大家闹着要让老徐请客。可你猜人家老徐怎么说?”

    朱国平卖了个关子,说到这不说了,喝着啤酒看着龚燕。

    “老徐说什么了?”龚燕为了早点知道结果只好满足他的卖关子。

    “人家老徐说,有啥可请客的,就凭我在局里熬了这么多年,这个正处早就该提了要请也该是局里掏钱请我客。你听听,这才叫会说话呢。这话一说,那些闹着请客的人全都不吭声了。大家这才知道,敢情人家老徐非但不高兴,还藏着一肚子的委屈呢。让人家老徐请客?人家老徐没让你们请客就是好事结果这个客还就真的没请。”

    龚燕把嘴一撇,“你们这个老徐也真够呛,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不信他提了正处会不高兴?他那么说不过是为了一来发发牢骚,二来摆摆老资格,让人知道知道他是个老处长。另外,还省下了一顿饭钱。”

    朱国平说:“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徐这招倒不错,不行咱也借鉴借鉴。亲戚朋友要是提出分了新房子要请客,咱就说,请什么客,这房他早就该分我了,而且这还分小了呢我还没让你们请我客呢。”

    龚燕被逗得大笑,道:“行,咱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就这么说。”

    朱国平说:“我怕人家把咱家新房拆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这顿饭吃得特别开心。刚放下饭碗,龚燕就催着快点回去,朱国平知道她是想早一点回去享受那个新家。

    新居里处处充满着的装修后特有的那股气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夫妻俩的兴奋心情。夫妻俩劳累了一天,都洗了澡。等朱国平洗过出来的时候,龚燕已经早早躺在床上了。身上盖着一条宽大的毛巾被,头上包了条浅色的提花毛巾。

    朱国平脱去浴衣,掀开毛巾被躺在了妻子身边,这时候,他才发现妻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深红色的新内衣,两条窄窄的吊带从妻子那浑圆的肩上垂落下来,与xiong罩连在了一起,xiong罩的上沿与内衣的下摆都是镂空纹花图案,妻子雪白的肌肤从一个个镂空的花瓣里隐现出来,给人一种充满神奇与性感的联想。

    龚燕自然没睡,她正在欣赏着由她一手制造的足以令丈夫感到意外的惊喜,这是她计划好的庆贺新居第一夜的一个礼品,或者说是节目。朱国平突然想起今天恰好是他们的“夫妻生活日”,这一突来的惊喜让他立刻兴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和妻子“亲热”了,何况,今天又是入住新居的第一个夜晚,孩子又没在身边,这一切该不会是龚燕刻意安排好的吧?

    龚燕伸出手,将头顶上的壁灯慢慢调暗到只能看清近处东西的程度。这种效果过去只能是在出差时入住的宾馆里才能享受得到,而现在却是在自己的家中,朱国平仿佛置身在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身心里充盈和流动着一种莫名的新奇与刺激。

    此刻,龚燕正在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毫不掩饰地带出一种期盼的神情。她那张润滑的脸庞在幽暗的灯光下发出有如琥珀色的光泽,使人不自觉地想起了西方油画中的那些美丽而丰满的古典女性。龚燕的确很漂亮,无论是面庞、眼睛、鼻子和嘴,都那么标准。虽然这些日子因为劳累显得有些消瘦,但身材依然称的上是丰腴动人。朱国平像是回到了初恋的时候,他将龚燕紧紧地搂进怀里,两只手贪婪地在妻的身上抚摸着,像是在重新认识一个恋人,久违的漏*点也在一瞬间迸发了出来。他仿佛找到了新婚时的那种感觉。他猛地翻起身,将妻子完完全全地压在了身下,随后将那件深红色的内衣从妻子的身上褪了下来。这时他便完完全全感觉到了妻的全部身体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哪怕是一点点微小的蠕动。这样呆了很久,也许是为了有意拖延时间,为了再多一些地体尝到更大的快感到来前的期待与渴望,然后,他才完完全全地进入到了妻子那温暖滑润的身体里去

    这天,上班的时候,朱国平刚刚打开电子邮箱,便看到了肖娜写给他的信。

    国平:

    你好在网上看到了你的来信,谢谢你的关心和鼓励。

    我现在才体会到一个远离祖国、远离亲人和朋友,孤身海外的人在期盼家乡来信时那种热切的心情。真希望天天能看到你们的消息。

    你现在一切都好吧?家里也都好吧?新房布置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都搬过去住了?真应该好好地庆贺一下,对我们这样的工薪阶层来讲,能享有一处满意的房子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到了日本,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对一个日本工薪族来说,想要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也是往往要奋斗上大半生才能实现的一个近乎奢望的目标。一辈子买不起房而只能租房住的人在这里也不是少数。提起这些便会觉得人这辈子真是挺不容易的。衷心祝贺你乔迁之喜

    我每天还是老样子,学院、医院、住所…一线,每天来回奔跑,似乎已经很习惯了。有时候,坐在电车上打瞌睡,猛然醒来的刹那间,常常以为是坐在国内的地铁车厢里。当终于意识到这是在国外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像是回到了梦里一样。

    除了语言方面的障碍外,我在这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以前对日本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更谈不上有什么感受,脑子里似乎只有小时候电影里那些端着枪到村里捉八路,稍带手再逮几只鸡的日本兵的形象。但现在的亲身感受使我渐渐领会了许多与小时的记忆完全不一样的东西。特别是日本人的文明、礼貌与爱护环境、讲究卫生都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即使在上班最拥挤的时候,电车的车厢里也听不到有一个人大声说话。上次,我在拥挤的车厢里不小心踩到一位日本男士擦得锃亮的皮鞋上,正不知该怎么向他道歉时,想不到倒是那个男士先说了一句:“对不起”让我很是不安。还有一次,当我见到一个胖得足有我两个体重的日本老太太费力地在电车站台上弯下腰去捡一张丢弃的废纸片,然后把它扔到垃圾箱里的时候,我真的很受感动,以至忘了该上前去帮助她做完这件事情,竟一直傻傻地站在那里看她向垃圾箱那里走去。

    除此之外,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这里很安全。最初,我刚来的时候,有同事曾提醒我说出门要注意安全。于是我出门上班时,总担心我租用的这个房间被撬。后来我才知道是我误会了同事的意思。他所说的安全是指在电车上防止被盗,或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占女人的便宜,至于国内说的溜门撬锁,这里是极少见到的。同事说至少他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好像东京那边有人做过,据说是事先知道了那家在柜子里放了不少钱才去做的。否则,到人家里去干什么,偷电视和家具,这些在大街上都可以捡到的东西谁会去偷?于是,我上班时也就安心了。至于电车上的不安全,我现在还未碰到过。如果遇到有人想占我的便宜,我会喊:“抓流氓”同事说我这样很好。而日本女人往往是不敢吭声,所以那些流氓(日本人称“痴汉”)才敢那么大胆,有恃无恐。

    对了,上周他们带我去海边玩了,没想到会那么近,根本就不用坐车,我们是走过去的,用了最多半个小时就走到了。我们去了海边的公园、浴场,还参观了一个古灯塔和一个古战堡,这两处地方都已被划入文物保护之列,我们照了相,在海滩上吃了自助烧烤,整整玩了一天。可以说,这是我到日本后最开心的一天。

    聊了这么多,你也许都看厌烦了吧。

    前几天,接到谢虹的电话,说她弟弟晓阳下个月要被派来日本,在东京的办事处常驻。听了以后很高兴,说不定将来我还会有机会去那里找他玩呢。真希望你们都能有机会来一次,不过这也许真是美妙得简直让我不敢再想下去的一个奢望。

    就写这些吧。代我问你quan家人好

    肖娜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到日本去亲眼呢?读完肖娜的来信,朱国平想。他努力想像着肖娜在那边的情景,尽量让自己的思路与肖娜信中所写的贴近。在他的印象中,来中国旅游那些日本女性似乎漂亮的并不多,像肖娜这样的美人在那边一定会很惹眼吧。但愿她不会因此受到那些与流氓无异的“痴汉”们的侵犯。

    当他正在为肖娜的来信浮想联翩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是从阿玉的手机上打来的。他刚按下通话键,便听到里面传出阿玉急迫的声音:“朱哥哥吗?这边出事了快来救我”

    朱国平吓了一跳,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在工地,现在冲进了好几百村民,正在追着我们四处跑,整个工地都让他们包围了,大门也被他们封了。我现在正在和民工一齐跑,但是跑跑不出去。”阿玉的话断断续续气喘吁吁,听得出是在一边跑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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