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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三. 巨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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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九十三. 巨资 (第1/3页)

    方青云瞠目结舌,他从未见过这么放野的女孩,红头涨脸地说不出话来。

    钱钟书在《围城》里说:爱情是又伟大又曲折的情感,决非那么轻易简单,非经历伟大的心灵波折不可。可在方青云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从恋爱到婚姻,方青云跟陈婉倩那是相当利索。

    那次,方青云正在公司附近酒吧喝酒。一个老外搂着一个中国姑娘坐到他的旁边,恶意劝酒。那姑娘明显喝多了,几乎分不清谁是谁,一袭浅薄的黑色外衣把浮凸的身材包裹得严严实实,散发披肩,遮住大半个脸。她下意识甩了一下头发,一刹那间,一道柔媚而又**的眼神射过来,眸子又黑又亮,双眼皮的轮廓精致得像古希腊的雕刻。

    “婉倩”方青云惊呼。

    那个老外是印度人,却没多少佛心佛性。他搂着她的腰,拼命灌酒,她象征性挣扎几下,效果有限,只好由他去了。

    几经观察,方青云明显感觉有些不对,故意把屁股挪到陈婉倩旁边,指着那老外问:“你认识他吗?”

    那个印度人先是审慎地瞟了方青云一眼,以为也是来浑水摸鱼的,居然报以同志般的微笑。

    陈婉倩缓缓抬起头,眼神迷离,只是简单打量方青云两眼,便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笑语:“刚……认识的……”说完还用力拱两下,然后就瘫倒在方青云怀里。

    印度佬又伸手过来揽她,方青云一把推开:“你干什么?不许胡来”印度佬中文还不错,居然听懂了这句话,气急败坏地瞪眼说:“你是谁呀?你是她什么人?”话刚落音,陈婉倩猛然昂起头,指着他鼻子说:“他是我的老公。你滚快滚”陈婉倩用力将方青云抱住,狠狠咬住他的嘴唇,以此宣誓主权。

    陈婉倩醉的时候很漂亮,两眼有扼制不住的神采,姿容妩媚动人。方青云扶她从酒吧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哇的一声跑出去,扶着路边的梧桐树干勾着腰使劲地吐,黑亮的长发间,一大口的黄绿之物倾泻而下。方青云跟了过去,正要开口说话,一股浓厚的酒精发酵的味道直冲过来,哇的一声,口中立马喷出一道水箭。两个人你来我往,吐了个皆大欢喜。

    酒吧里的音乐响得格外狂放,路灯**出的丝丝白光正尽情暧昧着。

    陈婉倩伸过手,递给方青云纸巾,眼神依然媚惑,柔婉迷离。她见他没动静,便带着笑给他擦嘴,擦完之后,凑过去在他的额头上无所顾忌地留下重重一吻:“从今天起,我归你了”

    “谁怕谁呀?我要定了。”

    说干就干,两个人跑到民政局门口熬了一夜,就等天亮领证。

    事后方青云努力回忆这中间的蛛丝马迹,试图从中找到某种前提,或者暗示,但他绞尽脑汁也没有弄明白。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有人说“婚姻是结婚证撒的谎”,倘若美妙的谎言永不被戳破,简直比真理还可贵。

    换种思路

    缓了会儿神,方青云转身进入浴室冲澡。热水倾泻而下,方青云全身毛孔在热水激起的蒸汽中舒展开,身体彻底放松。这个时候,方青云意识格外清明:思路决定出路。吕国华那事就一定是包袱吗?也许那是机会也说不定。为什么动不动就想作弊?这很危险。

    南海酒业的主要产品是绍兴黄酒,本土的黄酒与西洋的葡萄酒正在中国合流,它们都同属发酵酒,相对柔和,而白酒和威士忌却须在发酵之后再被蒸馏,酒精度比较高,一般人受不了。这也许就是南海酒业的独特优势。

    不应光把酒理解成一种物质,酒背后的历史和文化更重要。从前国民党的上层人物主要以江浙人为主,基本上都喝绍兴酒,而**上层则主要以湖南、湖北和四川人为主,基本上喝白酒,因此解放后白酒兴而黄酒衰,很多著名黄酒,如北方的即墨老酒、南方的龙岩沉缸酒和九江封缸酒几乎销声匿迹。解放后去台湾的大陆人思乡心切,对绍兴酒念念不忘,于是在台湾酿造绍兴酒。可是没有绍兴的地气和鉴湖的水,哪能酿出正宗的绍兴酒?后来他们想出了往绍兴酒里放话梅的招儿,酒味不正用话梅里的糖和酸来压。绍兴酒几乎构成了发酵中华人才最重要的因素,注意:没有“之一”。别的不说,光是北大校长绍兴一带就出了好几个。绍兴虽属江南温柔水乡,人却充满豪气,比如鲁迅和秋瑾就同属此类。

    中国所有的黄酒都太甜,惟绍兴加饭酒甜味适度。绍兴酒除了色、香、味俱佳,其营养成分和抗癌防病功能也均在葡萄酒之上,但碍于当今世界之政经格局,绍兴酒尚未被全球有识之士广泛接受。酒跟其他文化品种一样,是跟国力走的,谁强盛谁的文化就成为地球上的主流。

    或许应该换种思路思考,是不是可以试试帮南海酒业打开销路呢?中国正在复兴,绍兴酒未来说不定能够成为主流。投资需要大格局观。

    走出浴室,方青云看到陈婉倩正忙着做菜,她直接将他带到饭桌边:“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个青菜就好。你先坐在这里稍等会儿,马上就好。”

    陈婉倩简单披一件长袍睡衣,浅奶白色的睡衣还略微透明,里面没穿胸罩,**若隐若现。

    方青云见状,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他跟在陈婉倩的后面走进了厨房,陈婉倩圆润的屁股在他面前一扭一摆,隐隐约约见到里面的丁字裤。

    “要帮忙吗?”

    “你就帮着端端菜吧。”

    方青云按照陈婉倩的指示,将已经做好的菜端到饭桌上,陈婉倩将炒好的青菜端上来。陈婉倩打开锅,先给方青云盛一碗汤:“来,阿锐,先喝碗汤。里面有花旗参,有冬虫草,喝了可以滋阴壮阳。”

    方青云接过汤碗:“是吗?这样的好东西,我得多来几碗。”

    “你要是真能喝,整锅都是你的。”

    “那可不敢。要是整锅都给我喝光了,让我浑身闹腾起来,可怎么办?”

    陈婉倩娇声说:“你怕什么?我是你老婆耶”

    过了一会儿,方青云问她刚才为何一丝不挂愣在电脑跟前,是不是在“裸聊”。陈婉倩先是骂他小心眼,接下来的解释简直令人喷饭。

    她现在是专栏作家,每天都安排有写作任务。写作是需要灵感的,可是灵感不是每天都有或说来就来的,大脑断电经常发生。写作任务每天必须完成,即使没有灵感,也要想办法逼出灵感来。**就是她想的招。**能给人带来无拘无束的自由快感,能催生不同寻常的灵感。

    她当时正处于大脑短路状态,张着嘴巴,对着窗外发呆依然是那翻来覆去的两三行字,她已经呆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其中,她换了好几个姿势,脱了衣服,脱了裤子,又脱了鞋,最后没什么可脱了,还在发呆。她赤luo着身体,无所适从,孤独而又绝望地摆弄着电脑,期盼它能自动完成这项艰巨任务,望眼欲穿,急不可待。

    吃完饭后,方青云建议:“你歇会儿,这收拾碗筷的工作就交给我。”

    陈婉倩并没有反对,反倒在一旁欣赏着,见方青云笨手笨脚的,知道他平时根本就没做过这类的活儿。方青云先把桌子收拾干净,又进厨房洗碗。由于心里想着事情,方青云精神不太集中,不小心将一个碗掉在了地上,哐的一声,将陈婉倩吸引到了厨房。方青云将地上的碎碗打扫干净,挺直了腰,见陈婉倩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不好意思,打碎了一只碗。”

    “没伤到哪儿吧?”

    方青云摊开双手,又看了看周围:“没有。”又接着洗碗了。

    陈婉倩见丈夫这身狼狈,连身子也几乎被水溅湿大半,怜惜之情油然而生。陈婉倩静静走到方青云的背后,张开双手,从后面将方青云紧紧抱住,用力将身体贴上方青云的后背。方青云感觉两个柔软的ru房顶在自己的背上,不由浑身发麻,情不自禁猛然转身将陈婉倩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整个过程当中,两人严守分际,都没在对方下面做任何动作。陈婉倩并不排斥性生活,只是不能忍受异性触碰她的私密部位,她说那样会有被撕裂的感觉。这是心理问题,方青云帮不了她。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后花园,是属于私有性质的,拒绝参观,拒绝交流。

    完事之后,方青云瘫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又得了一回道。”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呀?”

    “道,明白吗?这是一个人生终极问题。”

    陈婉倩揶揄说:“呵呵你可真不简单,这个时候也能悟出点什么来。那你说说,‘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

    “‘道’是个好东西,无影无形,而又无处不在,轻若无物,而又重如泰山。如果能够获知这样东西,就能够了解这个世界上所有奥秘,看透所有伪装,通晓所有知识,天下万物皆可归于掌握。这个东西并非虚无缥缈,它事实上是一种极为玄妙的快感,远远胜过世间所有的欢娱和一切精神药品。到此境界的人,视万物如无物,无忧无虑,无悲无喜,愉悦之情常驻于心。”

    陈婉倩点燃一支摩尔烟,轻轻吸一小口,再将这支烟送到了方青云嘴上:“那你现在到了什么境界?”

    “已经接近你的境界,哲学家的境界。你不是常说‘文以载道’吗?你曾经教过我:之所以中国那么多古文经典能够流传千古,而现在的流行文学风光两年就销声匿迹了,就是因为‘载道’,‘道’才是文章的筋骨。真是精辟”

    “我是这么说过。作家确实需要研究哲学。你这做投资的,琢磨这个干什么呀?”

    陈婉倩歪在枕头上,目光宛如春雨中的江水清澈荡漾,腰身蜿蜒好似游鱼,透过淡蓝色的睡衣仍显出撩人的曲线,颈项白得动人,通身洋溢着清馨诱人的气息。

    “投资同样需要哲学家的头脑。哲学是一种粗线条思维方式,格局更大,更有高度。美国长期资本基金的两个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管理者怎会败得那么凄惨?他们专业能力很强,可是境界不够,太重细节,缺乏大格局观。”

    方青云边说边回味李清照的那句诗“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因为此刻一种诱人而熟悉的幽香正从陈婉倩的身上漂进他的世界,若隐若现,缕缕不断。奶香,发香,仿佛葡萄酒在发酵,馨香怡人。

    “这话在理。不过我哪是什么哲学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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