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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三. 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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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四十三. 发言!! (第2/3页)

?看得这样专注。”江河坐在他对面,忍不住低声问。

    “唉,我刚看到惠泉地方志上,说这地方以前天灾不断,是个很难打理的地方啊”他由衷叹了口气。来之前怎么没认真了解一下这座城市的历史呢?看来什么事儿都有可能让我赶上了。

    “这个有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以现在的科学技术,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话是这样说,但当事人得付出多大牺牲才能胜天?惠泉,的确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大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身在其中,就只能奋力一搏,不然只会落下千古骂名了。”

    “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我刚才听了惠泉今年大旱的传言,找地方志来看看,恐怕传言不虚。”

    “我觉得惠泉最可怕的倒不是天灾,而是。我先来惠泉的那些天,每天都读地方志,发现这地方挺背的,天灾只是一方面,更惨。光是惨遭兵祸,甚至被屠城都有好几次,远的不必说了,大家耳熟能详的就有什么蒙古骑兵屠城三日,张献忠屠城十日,后来的鞑子军还来屠过一回。你说惠泉这地方还有什么能传承的?”

    “难怪连当地人也对惠泉的历史不了解,以前政府的宣传资料也轻描淡写,原来过去的惠泉已经成为不解之谜了,现在住在这里的人跟这座城市的过去没啥关系。这局面的确有些古怪。”他心情沉重地合上地方志。看来,人文惠泉的思路算得上前无古人,也许成败就在此一举?

    “大哥,我所担心的倒不是这些历史上的事,而是现实中的。”江河虽然猜到方德生的心思,但他还不想关心那么宏观的问题。

    “现实中的?”

    “你知道,我才参加了卓一群那个报业集团的一次办公会。大哥你要搞的人文惠泉,这帮人恐怕领会不到你的深意啊。他们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垄断惠泉报业,怎么巩固自己的地盘。我猜想,他们甚至敢于在时机成熟时用舆论作砝码跟你叫板”

    “有这么严重?他们在会上都有些什么值得注意的言论和决定?”

    “首先,他们对我们上次批评他们格调低俗的问题有消极抵触情绪,特别是那两个小报的老总,竟然明目张胆地说报纸内容低俗化是报业市场化的必然结果,那些小广告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虽然表面上他们服从集团自查和杜绝低俗内容和广告的决定,但他们心里肯定不服,还会继续打擦边球,甚至铤而走险。”

    “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不是到菜市场买菜,绝不允许讨价还价。要是他们再明知故犯,你们宣传部就有责任让他们知道,在你的管理之下,一切只能按规则来玩。玩火就只能自残”

    “嗯。他们一时恐怕也没那个胆量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上次新闻出版局也挺给我们兄弟面子,给晚报的处罚很重,也算杀鸡儆猴吧。”江河得意地笑了笑,喝了一口茶。

    “那还有什么?好像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嘛。”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卓一群终于要动手了你刚来的时候,不是听说报业集团要收购《惠泉时报》吗?在会上,她已经正式宣布了这一决定,并且计划在上半年之内完成相关手续。”

    “动作这么快?”

    “她肯定是想抢在我们还没明确干预这种不正当竞争之前把自己做到最大,把《惠泉商报》挤出去。她在会上同时还宣布了另一个决定,就是集中火力把晨报做大做强,跟商报死拼。晨报按照这个部署已经准备改版扩版,随时都会跟商报肉搏。”

    “没想到,惠泉这个小小的媒体圈子,斗争会如此激烈和残酷,而且还很原始。”

    “大哥,我担心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一旦惠泉报业成为卓一群的家天下,她才是真正控制舆论喉舌的人,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真正的你想啊,一个地方有几家受制于不同势力的报纸,他们出于竞争需要,会想方设法跟地方当局搞好关系,为当局的舆论宣传服务。现在没有竞争的需要了,他们的立场就完全主动了,这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呀这也就是为什么其他地方都会扶持起几家互相抗衡互相制约的报业集团的道理。”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方德生点头的时候,心情比看到那些天灾记录时沉重了许多。

    “我们该怎么办?今天我也一直在琢磨对策。现在,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开辟一个完全服务于我们自己的舆论阵地,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和资源,做大做强我们可以完全掌控的媒体。”

    江河喜形于色的表情,让方德生着实吃了一惊,但他同时也感到轻松了许多,连空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闷热。

    红色的丰田跑车在拥挤的市区街道上灵敏地穿梭。夹在走走停停的车流中间,东方石双手紧握方向盘,两眼紧盯前方的动向,丝毫不敢懈怠。

    这是他跟文清约会的日子。近来,这样的日子越来越难得。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并不主要是生理的需要,他相信自己对女人的感觉。没有第二个女人会让他有这样奇妙而揪心的感觉。悠长岁月,无法腐蚀你的容颜。吸尽泥土的气息,散发诱人的体香。青瓷,你就这样站在黄昏里微笑,让蓝色的光芒从身体溢出……

    该死的手机总是不合时宜地突然响起,那个声音沙哑的女人怆然地唱起:是谁在敲打我窗?他敏捷地抓过手机,是李钟的号码。这家伙又被什么事难住了?还是被老婆拒之门外,要找个兄弟倾诉?他枯瘦的手指麻利地将耳塞戴好。

    “嘿,老哥,我正开车呢”

    “你又不是新手上路,犯得着紧张成这样?老哥找你有点要紧的事,能不能马上来一趟?”

    “你又让我为难了,我正要去赴约会呢”

    “约会?你哪天不跟美女约会?又不是饿慌了打牙祭,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你赶紧来一趟。”李钟的语气有点不容分说。

    “那,能不能就在电话里说呀?我就快出城了。”狗日的,什么兄弟?关键时刻就来捣乱子现在来搅一腿,不跟半夜跑来闹洞房一样吗?他暗暗地咒怨。

    “电话里头说不清。我就在报社停车场车上等你,说完就让你去约会,多一分钟也不会耽误。”

    他无奈地挂了电话,表示默认。说不定文清也会因为堵车什么的迟到半小时呢。他心里这样想着,赶紧找就近的路口调头,一路冲回报社。

    李钟打开车窗悠闲地吸着烟,看到他的跑车入库了,得意地眨了眨蓝鸟的眼睛。他上了车,李钟迅速关上了门窗,神秘地微笑着看他。

    “搞这么神秘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东方石一脸苦笑地跟他开玩笑。

    “这事很重要,除了你,我还什么人都没通知。”

    “什么事啊?”

    “半小时前,贾布德居然打电话给我,向我透露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信息,说是中宣部的王德山副部长要来惠泉视察,江河会专门安排他视察报业集团,时间总共只有二十分钟。我觉得这二十分钟对集团每家报纸都至关重要,大家拼了命也会争取让王部长多停留几分钟。凭卓一群跟我们的关系,她肯定会把重点放在晨报,我现在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等等,那贾布德是何方神圣?他为什么要向你透露这一消息?”

    “就是方德生那个陪嫁来的秘书。我想他多半是因为要了我们一台跑车又没能让晚报免于处罚的事,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就把这个机密透露给我了。”李钟现在说起那台跑车,已经没有那么心疼了。

    “你确信现在还是机密?卓一群还没得到通知?”

    “应该是。贾布德说他只通知了我,宣传部一般不会提前这么早就透露上面下来视察的行程。卓一群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召集我们开会,商量怎么迎接这次视察。”

    “老哥,你刚才分析得很对,卓太后肯定会把视察的重点安排在晨报,说不定其他报也就过过路,跟你们这些老总握握手就了不得了。”东方石正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这个王德山,是不是以前写过万行长诗《河山颂》那个王德山?”

    “对呀,就是那个王德山。怎么,你认识?”李钟眼前一亮,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他还是青年诗人的时候,我们倒是有过一段时间的神交,互相通过几封信。但不知这么多年了,时过境迁,他还记不记得东方石这个人”他摇摇头,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唉,也是,部长王德山可早不再是诗人王德山了。”李钟也跟着摇头。“要是你跟他能再续前缘就好了。”

    两个人低头陷入沉思。

    年轻的东方石在报上读到青年诗人王德山的万行长诗之后,曾经彻夜不眠,在灯下不知疲倦地朗诵其中的精彩诗句,第二天就怀着十二万分虔诚之心写了一封万言长信,表达自己的一片景仰之情。半个月后,他收到了诗人的回信,尽管只有聊聊三五行,也让他比收到《收获》杂志的用稿通知还兴奋。他把那几行信反复研读,倒背如流,真切地感受到诗人的一片赤诚,更感受到他们惺惺相惜的惊喜与欣慰。他连夜又给诗人写了一封万言书,道不尽自己的理想和艺术抱负,诗人也照旧给他回了封不到十行的信,他更是读得热泪盈眶。他在一夜不眠之后,给诗人又写了一封长信,希望能与诗人成为知己好友,并渴望能前往拜会。但这一回,他左等右等没盼来回音。也许是邮局不负责任,也许是诗人搬家了,也许他们缘分已尽。他当时毫不费力地找到n条诗人没有回信的理由,但没有一条是认为诗人不愿跟他继续交往的。即便是这样无奈的结局,有那么几年,他每每面对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是忍不住信手拈来诗人《河山颂》里的妙言警句抒发胸臆―

    撕开崇山峻岭间万里长长的拉链

    千年沧桑的记忆凝结

    那一弯羞答答的峨眉

    点燃了大佛心中那盏千百年冰冷的灯

    温暖的金沙水,赤热的长江波涛

    缠绵在五岳深邃沉稳的心里……

    “这事儿我看也不难办。我应该有办法让王部长回忆起当年的友谊,让他来集团视察的时候,为晚报争取更多的时间。”

    他说出的话,让李钟觉得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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