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如履薄冰 (第3/3页)
陈操之。陈流是不是被一个名叫冉盛的仆人殴打的?而且这个冉盛还是
流民。钱唐陈氏非士族。有何资格收容流民入家籍陈操之。是也不是?”
陈操之朗声道:“陈流是被冉盛打伤的。冉盛也的确是北来的流民。”
希见陈操之回答的爽快。而且毫无畏惧瑟缩之态。心中愈怒。将手中的柄往案上一。“砰”的一声响。说道:“既如此。还有何话说。让吏将陈操之与冉盛收审!”
徐藻拱手道:“请庾中正听徐某一言。那冉盛并非陈氏收容的。收容者另有其人。”
希“哦”了一声。问:“那又是谁收容的?钱唐哪个士族?”
轻笑一声。插言道:“听钱唐八姓有谁收容了这等行凶顽逆之人。”
徐藻道:“收容冉盛和荆奴的抱朴子葛稚川先生。去年稚川先生有信给我。说起了此事。因稚川先生去了罗浮山。冉盛与荆奴便随侍陈操之。因为陈操之是稚川先生的弟子。”
希眉头皱起。葛洪的名很大。虽然辞官不做。但还有关内侯的爵位在身。收容两个流民又算的了什么。便道:“即便是葛稚川收容他们的但那个冉盛现在是陈操之的仆人。冉盛殴人致残。陈操之能脱其责吗?”
陈操之道:“回中正的话。冉殴打陈并非是我授意。是我陈氏族命令冉盛痛殴这个陈流的。”
陈流叫了起来:“你胡说。就是你使的。如何说是四伯父!”
陈操并不理睬陈。对希纳说道:“我陈氏族长就在署衙外。请传他一见。”
6纳不待庾希同意。即命吏去请钱唐陈氏族长来此对质。
陈咸正了正衣冠。步入郡衙大堂。陈流一见。吓矮了半截怯怯的招呼了一声:“四伯父――”
陈咸看也不看他。冷道:“四伯父是你叫的吗”急趋几步。向堂上众官施礼道:“前任钱唐县主簿陈咸拜见诸位长官。”
6纳问:“丞郎。陈咸是氏族长?以前是贵县主簿?”
这事否认不了的。俭回答道:“是。永和年间曾任钱唐县尉。”
6纳和言悦色道:“陈族长请坐。烦陈族长把陈流之事向庾中正细细禀报。”
陈咸当即将逐陈流出宗族的始末一一说了。这时也不避忌俭了就撕破脸吧把陈操之文谦的怨隙也说了出来。陈流就是投到氏门下要诬陷陈操之――
一边的俭如坐针毡。上官在此。他又不敢喝命陈咸住口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这些事6纳都听陈操之说过淡然含笑听之。庾希却是第一次听说。与陈流说的完全是两回事又急又怒大声道:“陈咸所言。又何尝不是包庇陈操之谁证明?”
冯梦熊挺身而出道:“下官能证明。陈族长并无半句虚言。在唐。陈流风评之劣是人所共知的。”
希气血翻涌。面红耳赤。大叫一声。腾的站起身来。竟将身前的几案撞翻。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这出身高贵的扬州内史本州大中正希一边扯着自己衣裳。口里狂躁的喊着。绕堂奔跑起来。跑着跑着。竟把官袍全部脱去。只着下体小衣。狂裸奔――
6纳见过这架势。赶忙起身道:“不妙。庾中正服五石散散不畅。火焚心。快来人。赶紧拖着庾中正到后边水井。用凉水浇之。”
两个郡署执役上前想要庾希。但此时的庾希竟是手舞足蹈。眼神狂乱。貌似狂喜。似将登极乐世界。两个执役竟架不住他。又上去两个年轻的属官吏。这推搡的搡。把庾希弄后院水井边。取冷水猛浇――
堂上的俭恨恨的瞪着陈咸和陈操之。袍袖一拂。也入官署后院探望希去了。徐藻也跟了。
再看那陈流。竟趁乱悄悄溜了。
陈操之与四伯父陈。还有冯梦都在堂上等候。过了小个半时辰。才见6纳出来。摇头苦笑道:“陈族长操之。们且退吧。庾中正行散不当致病。要请名医来诊治。还要即刻遣人通知庾府家人。只盼中正莫要――”
6纳没再说下去。对陈操之道:“操之。你也不用担心。定品绝无问题。”说罢又回后堂去了。
陈咸陈操之告别冯梦熊。出了署衙。见刘尚值徐丁春秋。还有来德和冉盛都在外等着。见陈操之出来。急忙询问情况如何?
陈咸道:“清者自浊者自浊。氏想借一个被逐出宗室的败类来陷操之。这下子是害人不成反害己了。”
陈操之道:“这就回桃林小筑吧。春秋兄。一起去吗。今日小酌两杯?”
丁春秋道:“好。一起去。”命身边随从去告诉其父丁异一声。
祝英台祝英亭兄弟这时走了过来。向陈操之拱手道:“子重兄顺利定品了吗。恭喜。”
刘尚值摇着头道:“重此番真是一波三折险而又险啊。”当即一边步行出城。一边向祝氏兄弟说庾希故意刁难陈操之的经过。
祝英台听了陈操之庾希的辩难经过。微叹道:“果然艰难。换一个人就必被黜落。”
陈操之微笑道:“这次侥幸过关。还要谢谢英台贤昆仲。你二人来此一月余。与我反复辩难。让我长进很多。不然这次真要被问倒。”
祝氏兄弟听陈操之如此说。心下甚喜。
徐刘尚值丁秋亦深感陈操之所言有理。他们也觉的有长进。这种辩难谈玄的学气氛。让人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对经义就有了更深的理解。
冉盛忽然道:“小郎君。6家小娘子在看着。”
陈操之一看。却原来已经出了西门了。真庆道院门前的柏树下。那鹅黄裙裳的女郎就象清新初芽的柳枝。说不出的鲜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