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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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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3页)

避暑胜地因为这里的雨季完全让夏天失去了意义。

    俘虏被反绑着双手水仙骑士要求他们每十人组成一个小队如果这十人中有一人逃跑那么后果就是整个小队都要为其陪葬。这样的事情只生了一次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俘虏想要离开骑士们的视线了。

    十里山路极为难走被押解的俘虏此时已耗费了许多体力水仙骑士并不喜欢用鞭子那是波西斯人的专利他们喜欢用马刺轮把钉在马靴后跟的马刺轮嵌在靴尖上如果有人在路上耍赖那么马刺轮会在他的后背留下一道长长的类似车辙的血印。骑马行在队伍后列的奥斯涅亲王殿下相信被那个小轮子碾一下绝对是一种令人终身难忘的滋味。

    奥斯卡坚持要参加最后一次清洗行动虽然队伍中大部分的军官都认为亲王没有必要亲身犯险但倔强的亲王像往常那样坚定的拒绝了骑士们的好意。

    泥泞的山路摧残着每个人的神经水仙骑士的面甲上透露着狰狞的气息。雨水将骑士们的铠甲战具冲洗得异常干净顺着铁制甲衣流淌而下的水珠就像一蓬蓬血雨。

    俘虏们胆颤心惊的赶路他们不敢做出任何能够引起误会的举动那位上校在将他们集中关押的时候宣布过几条戒律其中一项就是说话的剪舌头、东张西望的挖眼睛。水仙骑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是西大6最强悍的军人被俘虏的佣兵们经过了两次倒霉的战斗和之后的刑讯相信他们此时已完全丧失了再次挑战水仙骑士的勇气。

    “我有点怀疑。”

    “殿下您在怀疑什么?”卡米尔.雷阿仑上校恭谨的向亲王问到。

    “这就是给我们造成严重伤害的敌人?”少年不确定的话音在雨幕中悠悠响起这声音让圣骑士感到诧异他听出亲王竟有些落寂。

    “是的殿下就是他们他们差点就把咱们全都送进地狱。”卡米尔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朝着前面的俘虏队伍啐了一口。

    “我记得教历前曾有一位学者说过这样一句话‘只有死者才能见证战争的终结’。”亲王踢了踢马他撇开圣骑士奔到前面去了圣骑士隐约听到亲王最后的一句话“战争中的生者永远都无法得到解脱!”

    水仙骑士互相传递着眼色他们就要到目的地了。骑士们将护卫阵型不断的缩小他们将五十名俘虏压缩在一起。这些佣兵并没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他们像鹌鹑一样蹒跚的赶路对骑士们的举动装作视而不见他们想要快点摆脱这些催命鬼一样的家伙。

    走在最前面的俘虏终于现前面的山路似乎出了点问题其实在不久之前他们就已经脱离山路了此时他们是在茂密的山林中行走而前面那处高坡显然是人为筑造的。

    泥土堆砌的高地被雨水冲刷出几条浅浅的沟壑深褐色的土壤显示这块新鲜的泥坡来自地底。俘虏们艰难的爬上了泥地雨水让他们脚下打滑骑士的马刺让他们不寒而栗而最令他们恐惧的是那个高坡后面似乎存在着某种能够吞噬生命的东西。

    前面传出的惊呼和惨叫声让后队的俘虏警觉起来“生什么事了?”尽管每个人的心中都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但回答他们的是骑士的盾牌和尖锐的马刺轮。

    第一排俘虏一个不差的落进了陷坑当他们跌跌撞撞的从陷坑中站起来时他们终于现自己面临的处境是多么严峻了!

    大坑近四米深看形状似乎是个长约七、八米的正方形泥水让陷入大坑的俘虏们寸步难行出于恐惧他们绝望的哀号着。“活埋”!这不是一个新鲜词但没有人愿意亲身去体会词中的意境。

    陷坑里的人想出来坑外的人却不断的被骑士的盾牌和长枪敲落进去山中响起鬼哭神号之声。俘虏中的狠勇角色想要为自己做点什么但他们和一群被吓破胆的同伴反绑在一起。一个人的陷落往往会带动整个的十人小队尽管这些俘虏疯狂的冲撞水仙骑士但此时他们给骑士造成的伤害连麻烦都算不上。

    最后一个俘虏尖叫着被骑士撞落下坑他在落进泥坑后就敏捷的爬了起来。泥水在坑中积了近半米深无数人张牙舞爪的在坑中滚动、爬行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可这个道理他们以前似乎不懂。

    雨幕忽的稠密起来豆大的雨点争先恐后的敲打着骑士们的铠甲那种敲击声听上去就像天上落下的是一块块小石头。

    从上面向坑底望上一眼你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整个地狱。绝望的人们就像是厉鬼他们的眼神、他们的手指、他们那披满泥水的肢体、他们那声嘶力竭的呼喊还有他们为生存所做的最后那点努力。

    奥斯卡细数着自己看到的点点滴滴。震撼吗?并不是的!怜悯吗?一点都欠奉。亲王的心情在经历过生平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战斗之后在这时才完全平静。

    “只有死者才能见证战争的终结。”少年仔细的回忆着他忘记说这句话的人是谁了但他知道曾有无数生灵印证了这句话是一条再浅显不过的真理。现在又有一群人来考验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少年一手紧紧的抓着缰绳他轻轻的挥动了一下另一支手臂。

    四辆几乎快要崩溃的大篷车被骑士们赶了上来它们是水仙骑士历尽千心万苦才重新组装起来的。篷车里满载泥浆车斗底部的两端各插有一根原木原木上套着绳索绳索那头连接的是几匹高大结实的骏马。

    骑士们的皮靴狠狠的给了马匹一下这些“苦力”在打了个激灵之后便奋力向前行去。原木一点点的扬了起来它支撑着篷车向上翻转接着泥浆就向开水般倾泄入地狱然后整个地狱便沸腾起来坑中响起的是无数个野兽一般的人声。

    泥浆瞬间便没到了胸口俘虏们的行动越来越困难了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低估他们想要生存下去的决心。有的人踩着同伴的脑袋和肩膀爬了上来有的人用布满鲜血的手指抠抓着大坑的边缘尽管这些尝试都被水仙骑士打断了但他们仍然哭泣着重复这些完全徒劳的举动。

    终于有名俘虏爬上来了虽然只有半个身子但这已经足够安慰他了他想继续向上可他的大腿被下面的同伴抓得死死的尽管他知道同伴们也想上来但他们不应该将自己当成是攀登的工具。

    俘虏用尽所有的力气踢开了几个讨厌的家伙他满意的看着从前的同伴倒在泥浆中呻吟可当他回过头时他现一匹浑身黝黑的怪物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

    奥斯卡用手轻轻的摩挲着这匹雷述尔的脖子他从前那匹枣红马被滚木砸断了前肢。队伍留不下受伤的战马骑士们连人都没时间救护。少年仍记得自己亲自结果它时的情景。那个小家伙大睁着无辜的眼睛不解的盯着这个曾与自己度过一段快乐时光的小主人。

    少年的新座骑是那几匹巨马中最温顺的一个它被突然出现在脚边的这个满身都是泥浆的家伙吓了一跳它不确定这是什么东西因此它感到有点紧张直到小主人不停的抚慰它才好了一点。

    这名俘虏意识到自己的好运到此便要结束了但他并不想放弃他那涕水横流的脸孔展现着前所未有的虔诚他赌咒、他誓、他乞求他提到了自己的小女儿和年轻的妻子他不常向人说起这些因为这是这个佣兵最甜蜜的私隐。

    奥斯卡再一次抓紧缰绳高大的雷述尔仰起了脖子。这匹骏马忽的感到小主人将它的头部猛的向后一扯它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漆黑的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少年的身体前倾他紧紧的贴和着战马的脖颈。雷束尔踢动着前肢重重的落了下来它早就看地上那家伙不顺眼了。当一声惨叫响起的时候它满意的吹起了响鼻。

    骑士们用盾牌将坑边的泥土不断的推落没人知道坑中的叫喊是什么时候停止的。水仙骑士们似乎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他们都曾是庄稼里的好手这种犁地的活计根本难不倒他们。

    泥浆淹没了深坑大雨很快便将这块不大的地狱变成了一个池塘。骑士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像来时一样他们默默的离了开去。

    少年最后一个掉转了马头但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支手猛的从泥水中伸了出来。亲王的雷述尔也看到了这个小家伙不满的哼了起来它看到这双手上印着一个清晰的、巨大的蹄印雨水将变形的手骨冲刷得极为苍白巨马郁闷的在坑边踱了起来它不相信自己那一下竟未给对方造成惨重的伤害。

    奥斯卡哑然失笑这真是个顽强的家伙!少年目睹着那只绝望的手在一片虚空中疯狂的抓挠着但是很快手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直到最后仿佛放弃一切一般安详的平静下来。

    少年将马头拉向一边他知道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次战斗已随着那双安详的手掌而成为过去。

    亲王殿下在进入营地时受到了骑士们热烈的欢迎战斗到此时才算结束亲王胜利了骑士们胜利了他们将整整一团的敌人都留在了这里。

    奥斯卡和自己的雷述尔被簇拥着挤进了营地前的空地上骑士们用各种兵器狠命的敲打着盾牌。少年看不清那些面孔雨幕中他的骑士们就像是一个个从深渊中赶来为他庆贺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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